“雯雯，看来你的恐吓之术没起作用啊？”
颜舒敏靠近杨雯雯，小声道：“你都说了，要是他们善待媳妇，能把寿命还给他们。”
“应该是起作用了。”杨雯雯常年写某国的二次元同人小说。那地方出产的作品看似阳光，实则很阴间。讲不完的阴谋论、血统论。因着常年研究这些作品，杨雯雯对于人性的黑暗还是有一点认识的。
她想了想，压低声音道：“恐怕他们是想以此威胁咱们……”
“什么意思？”
“如果我不把寿数还给他们，他们就要休了周玉娘以及抛弃这小婴儿。”
“X的！”颜舒敏爆了句粗口，“这不就是看中我们心软吗？”
“应该不止这个。”杨雯雯想了想，冷笑，“可能他们族里有高人给他们出主意了。我们初来乍到，是神是妖其实都是本地人一句话的事。咱们这几天做的事应该传播出去老远了，你看我们的信仰增长速度就知道。也就是说，我们救人只要点鸡蛋回报，不怎么索取钱财，那神不要钱财，要的肯定就是功德了。而我们的确需要功德……”
杨雯雯看向颜舒敏，“所以他们笃定我们为了功德不会抛下周玉娘与孩子不管，是想靠这个把寿命拿回来，而不是真要休妻。或者说，即便要休妻也不会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而是要等到他们把寿命都拿回去后。”
“那我们怎么办？”颜舒敏蹙眉，“难道要向他们妥协？”
“是个人就能上来打我们脸……”杨雯雯眼底蒙上一层了冷意，“要是我们不树立威信，岂不是以后就任由人拿捏了。呵，果然无论什么时代都免不了要斗争。神争一炷香，咱们绝对不能被他们拿捏！”
眼前的妇人还在哭着，而周玉娘如遭雷击，怔怔地靠在床上，一时间竟是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艾殊与柳杨也把杨雯雯的分析听到了，几人对了个眼色后，柳杨便道：“其他事先不要说了，先在这里把身体养好。”
说着几人就退了出来。
等回到小木屋，柳杨问道：“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杨雯雯道：“你下一级能解锁什么？”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讶了。
杨雯雯总想着升级她的农场，那可是相当执着。
现在听这话的意思，她是愿意先倾斜资源了？
见大家望着自己，杨雯雯道：“农场种三十批萝卜或者辣椒也能升级。而且昨天下午我试过了，我们不能下山，但能走到半山腰。半山腰上有不少野菜，再加上王妃送来的大小三牲，我们暂时够吃的。也就是说，眼下农场升级并不迫切，但是，如果我们的威严受损，那将是灭顶之灾。”
“灭顶之灾？”柳杨蹙眉，“没这么严重吧？咱们也是有自保能力的。”
“但我们也会受困于此。”杨雯雯道：“可任由予取予求的不是神仙。”
“是的。”艾殊道：“我们已经展示了我们的仁慈与友好，但要是侵犯了我们的边界，觉得随意就能拿捏我们，要给当权者知道了，你猜他们会怎么对付我们？就像雯雯说的，是仙还是妖，都是当权者一句话的事。”
“怎么会这么复杂？”颜舒敏头疼了，“难怪我写书总是不上不下，原来社会这么复杂的吗？我们带特效都不行？”
“过于强大的力量也会让人心生恐惧与憎恶。”杨雯雯想起某部流行的动漫，长长叹出一口气，“所以我们既要有慈悲，也要有雷霆手段。如果有人妄想让我们就此退步，那就是做梦。”
“那我们要怎么做？”柳杨明白了杨雯雯的意思，“不退步？把人留下？”
杨雯雯笑了起来，“现在咱们不能下山，我们也不可能什么事都出面，总要有个人代我们出面。你们看周玉娘，夫家嫌弃，娘家不靠，柳杨你还救了她的命，现在还有病房可以当房间用，你看……”
她说着又一摊手，“我们的房子总会升级的，以后正好也需要一个帮忙打扫的人。而且，再退一万步说，那王妃不也愿意帮忙么？对我们来说有什么损失？但如果我们后退一步，随了那两个垃圾人的心愿，我们以后就可以随便被人拿捏了。你们看事情都过去一天一|夜了，知府衙门来人了么？”
“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这个。”艾殊蹙眉，“的确，昨天闹那么一场，应该来看看的，但他们没来。呵，果然都是官场老油子，城府都很深啊。”
“他们也是在借机看我们的态度？”颜舒敏恍然大悟，“难怪到今天都没什么动静，跟之前的态度截然相反。”
“统治者对于能凌驾他们之上的力量素来是比较警惕的。”艾殊说道：“可能起初会惊讶，但冷静后必然要考虑其中的利弊。我想系统要我们集满一亿信仰点下山也是有这个考量。要给他们一种我们很神秘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掌控的感觉。”
“是的。”杨雯雯接话，“一旦发现咱们这股力量他们无法掌控就会产生对抗心理。其他不说，只要暗地散播我们是妖，我们就拿不到信仰点了。”
“系统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柳杨还是纠结这个问题，“让我们跟古人斗智斗勇？我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变年轻了，身体还会很健康。”艾殊哭笑不得，“我跟你是大赚特赚，我从五十岁一下变三十岁了。”
柳杨无言以对。
“有这么强大力量的系统指不定就是想咱们改造世界。”颜舒敏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脑洞文，“说不定是某个强大的外星文明干的。有些文明物质过于丰富，但生活过于无聊，就会抓几个地球人表演真人秀。”
她一翻白眼，一摊手，“虽然我这个猜测有点无厘头，但也许真相就是这么荒诞。你们看看系统给我们的东西，其他不说，哪怕只有杨雯雯的农场系统，只要我们操作得当，也能称王称霸。爽文这种东西，我想只要智慧生物还有感情，那就一定都喜欢的。”
“所以我们操作要小心再小心。”杨雯雯道：“我觉得下面应该先让柳杨的系统升级。我们现在不能下山，柳杨的医学是最能体现神迹，收割信仰的好东西。”
“可也有隐患。”艾殊道：“我们要是不能尽快将粮食解锁出来，要是碰上个天灾**的，我们出不上力，也会有损我们的威信。”
“这就是当执政者的感觉吗？”颜舒敏捏了捏眉心，“感觉我们要操心的事好多。要这样说，那艾殊你的消防系统也得赶紧解锁。要是有水炮车，我们也能震慑下他们。”
“我们才来几天。”柳杨道：“咱们太早着急了。而且，解锁我的医疗系统，这一级要两万积分了。解锁后，也只是能开出一些常规药品。”
“这就足够了。”杨雯雯道：“不能的，咱们就说命数争不来；能靠常规药物治好的，就说是我们争来的。”她嘴角微微扬起，“有时也不能太实诚了。”
几人一想是这个道理，就都笑了起来。
笑过后，艾殊忽然问道：“对了，杨雯雯，我忽然想起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感觉这个系统可以卡BUG。”
“嗯？”
“我们又不一定要等系统出种子，我们可以试试种其他东西。你不是在半山腰发现了野菜吗？我们种种看。”
杨雯雯眼睛瞪大了起来，“靠，我怎么没想到？对啊，我这就去半山腰挖点野菜来试试。”
一听说能卡系统bug了，几人都精神了。不过病房里还待着几个人，她们得先去看看那边的情况了。
几人又来到病房，也不知那妇人跟周玉娘说了什么，只见周玉娘神情呆滞，整个人像魂都没了一样。
见到神仙进来，周玉娘的大姐周大娘忽然就抹起了眼角，“你也别怪我们狠心，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生不出儿子，张家要休你，我们也没办法。”
“玉娘在那张家也是受罪。”杨雯雯忽然插话，“不若你们就接他们回去？”
“神仙，我们也想。”周大娘愣了愣，忙道：“可家里人多地少，接回去我们也养不起啊。她分的田都要记在张家名下的，要是强行索要回来，她那些孩子吃什么？”
嚯，算计得真周全啊。
杨雯雯跟大家对视了一眼，心里有了底，道：“这样啊。那行吧，麻烦你去跟张家说一声，让他们给周玉娘送点衣物过来，我们这里正好缺个清除打扫的人，以后周玉娘就是我们南荡山的人了，生死与张家无关。对了，这个小女婴也是。”
“什，什么？”周大娘震惊，“神仙要收留我家妹妹？”
“不然呢？”杨雯雯道：“她还能去哪？不过这张家人着实薄情可恶，昨天只收他们那点寿数少了。你且去跟张家人说，三天内把周玉娘所分田地的地契送到我南荡山来。不然，他们所有张家人的寿数都要收取！”
周大娘和她丈夫吓得脸色苍白，哆嗦着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个绿点在他们头上忽然显现，那女神忽然笑得邪肆，“哦，你们是玉娘娘家人吧？此番帮她争命是跟天借命，你们娘家人也出点力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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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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