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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破窗

因为程熙的话,我接近一晚没睡好。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着了会儿。我做了个梦,梦到自己飞起来了,飞到一朵非常软的云上。程熙就在我的旁边。后来我就不记得了。

等我睡醒睁眼一看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梦。那是真真实实的发生了的事。我就在我的床上,程熙就在我旁边。我没敢乱动,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轻轻地起身。就在我以为自己做得完美无缺时,我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宋先生去哪?”

我被吓的抖了一下。

“你又要跑。”那声音低沉还带着点起床气。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起身,然后走向衣柜去翻找衣服:“这是我家,我跑什么。”

“你心虚了。”

我看了看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有点恼火:“我没有。”

程熙没再说话,我随便翻了套衣服就进浴室洗澡去了。就因为昨天去接程熙这个醉鬼,我现在身上沾满了酒味,臭死了。

等我洗完澡出来程熙还在我房间没有出来。我推开门就看到程熙傻傻地站在我的床旁边。我的床被铺的平平整整的。

明明我是在自己家,但却比程熙还不好意思。连说话都有点结巴:“你那个……我,就……不不是……额……”

程熙:“宋先生没有洁癖吧?”

“……没有。”

“那我借用一下浴室。”

“好。”

还好程熙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趁着程熙去洗澡了,我拿上钥匙麻溜地溜到楼下买早点。

我平时一个人在家都睡到快十一点才起,几乎吃不上早点,这冷不丁的来买早点还真不知道想吃啥。最后转了一圈我买了两份粥和两根油条就回去了。

等我到家时程熙刚好洗完澡出来,他有些局促地看着我:“不知道宋先生这儿还有没有多余的毛巾,方便我擦擦头发?”

我把早点放在茶几上,径直走进浴室拿出我的毛巾给程熙。我没有在家里备东西的习惯,要说我没有洁癖那也不是。轻微有点,至少程熙用我的东西我不会难受。

程熙没有接。

我:“没有多余的。”

程熙接过毛巾粗略地揉了几下,就把毛巾拿去洗了。我没阻止他,相反我跟在他后面看着他给我洗毛巾。毕竟他酒醒了,应该不会记得昨晚说的话了吧。所以啊,趁现在在我的领地上,在好好和他待一会儿吧。

程熙洗完后我又看着他把毛巾晾起来,中途我一句话都没说,程熙也没说。好像是一种默契,我们俩谁都没有说起昨晚的事。直到吃完早点。

程熙端坐在我对面看着我。

“程大摄影师有事就快去忙吧,我就不留你吃午饭了。”我强装镇定地下了逐客令。

“确实有事。”程熙身子微微前倾,“宋先生我没开玩笑,昨晚我说的都是实话。”

程熙平静的说出这些话,但我却不平静了:“你没喝醉?”

“我是醉了,不是死了。”程熙有些无奈道,“我干了些什么事我记得。”

“所以你是装的?”我皱眉道。

“万不得已才用这个办法的。”程熙苦笑道,“我打电话你不接,发消息你不回。我来找过你几次,但不敢敲门。怕你把我赶走,更怕我敲不开那扇门。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一开始我对你好,偏袒你,我以为我对所有人都是这样,都做能到这样。但后来我发现不是,我只想对你一个人好,也只会对你一个人好。”

程熙耳根子红了:“我不知道那是喜欢。我没有逃,我只是不敢确定。宋砚我没有说谎。”

我觉得是梦,暗自掐了自己一下,是疼的。

程熙看我无动于衷,眼眸不自觉地下沉。

“你再说一遍。”我没由头地说了句。

程熙又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等他说完我才缓过神来:“不对。你昨天晚上不是这样说的。”

程熙愣了一下,然后起身走到我身旁蹲下,他拉过我的手,吻了一下我的手背:“我喜欢你。”

说完吻了一下。

“很喜欢很喜欢。”

又吻了一下。

“或者说,我爱你。”

再次吻了一下。

“宋先生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不能。”我用自己仅存的一丝理智说道,“机会只有一次,你已经浪费了。”

程熙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像一只做错了事被骂的狗狗,不过是只高冷的狗狗。

他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低头轻抚我的手道:“对不起,这一次的机会我自己来争取,宋先生看可以吗?”

“可以。”我想要抽回我的手,程熙不愿意,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

我不得已用脚踢了他一下,没用力,像猫挠一般。不过很有用,程熙松手了。他起身朝我前倾,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扶着椅子。

好嘛,才松了手又把人给困住了。

程熙凑到我耳边轻声说:“你踢疼我了,补偿一下。”

说完程熙亲亲地吻了我一下,如蜻蜓点水。程熙刚准备让开,我抓了他的衣领将他向我拉近。他的气息萦绕在我脸旁,眼眸下垂。我凑上前吻住了他。

我一个月以来的思念像是找到了存放地,一点一点将我的理智侵蚀。我沦陷在这温柔乡中不愿醒来。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我久久不曾松手。我与程熙的气息交织在一起,缠绵不休。

我没有想过为难程熙,他但凡当时再多说几句花言巧语,我肯定就答应了。哪里还需要再给一次补救的机会。但是自那天过后,程熙就没在说过那些,姑且算作甜言蜜语吧。

不过程熙确实说道做到,自那之后他每天除了工作室就是我家,去工作室都还得把我带上。我要是说懒得去,他就抱着我走。被他抱过几次后我就果断地决定还是主动跟着去好。不过程熙无论在工作室还是在我家都不会打扰我写作。他无非就是在我旁边坐着看着我,不然就是喂我吃水果,盯着我按时吃饭。

他磨了我一个多月吧,我就答应了。那天程熙像是中彩票了一样高兴。他做了一桌子好菜,我们两个吃了两个小时都没吃完。程熙还喝了点酒。我们坐在地毯上看电影,程熙时不时地傻笑。

我轻拍了他一下:“傻了吧你。”

“我高兴。”程熙牵着我的手,“以后我就是你男朋友了。”

我靠着他:“是是是,别笑了,笑傻了我可不要你。”

程熙:“你舍得?”

我:“你试试呗,看我舍不舍得。”

程熙低头亲了我一下:“不要。”

我推开程熙:“挡到我看电视了。”

我话音刚落,程熙直接挡在我面前道:“电视那么好看?”

我看着程熙笑了,他不明所以,用双手圈住我:“有什么好笑的,再笑就傻了。”

我:“傻了你就别要我呗。”

程熙一脸严肃地看着我:“我要,你什么样我都要。”

我看着他,不由自主地吻了他一下。程熙按住我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他不会知道我在笑他吃电视机的醋,也不会知道他傻了我会要他,更不会知道我比他想象中要更喜欢他。他不会知道这些,因为我不会告诉他,我要我的喜欢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肆意疯长,似野草般烧不尽,吹又生。

自我和程熙正式在一起了以后,我每天过得就属于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虽然我没和程熙住一起但我们几乎吃饭都在一起。原因很简单,程熙怕我不按时吃饭。

我就是属于一日三餐从不按时的那种,什么时候饿就什么时候吃。有时候学文写到大半夜才饿就吃个泡面,不然就是面包。我和程熙在一起后每天早上程熙打电话叫我起床,晚上盯着我睡了才回家。偶尔他也会留下来过夜。一开始我觉得没什么,后来我发现程熙在工作上开始分心,有几次他给客户修的图还没有拍的好。

我有想过搬到他那里去,但我又不想开口说。一来二去这事也就耽搁了。直到前两天房东上门来收租,我忽然就想到——如果我告诉程熙说我没钱交房租被赶出来了,然后让程熙收留我,这样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搬过去了吗?

于是我告诉房东说自己没钱了,不租了。然后打电话告诉程熙。鬼知道程熙脑子一根筋,二话不说就给我转了一万块钱。

我想应该是我暗示的不明显,就又补充了一下。

“我不打算租这的房子了,想换个地方住。”

程熙问道:“换哪?”

我说了程熙家附近的地址,程熙显然一点没感受到我的暗示,他有点为难的告诉我那附近已经没有房源了。有时候我真的怀疑程熙是不是真傻了,每次我暗示他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

程熙要是没猜出,我也不想明说,最后我只说换个地方住就挂电话了。

由于我和房东说自己不租了,第二天房东就开始招租了。没办法,我也开始找新的房源。一找就是两三天,程熙每天都来只是我不想搭理他。

终于在房东催我搬家之前,我找到了新房源。就在绿萝街附近,离程熙的工作室也不怎么远。于是我毫不犹豫地付了房租,立马就回家开始收拾东西。

我没告诉程熙自己找到房子了,只是程熙再来找我的时候我告诉他我以后不住这了。程熙听到随即就问我要搬到哪去?什么时候搬?

我没搭话,转身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程熙也跟着进来了,他又问我要不要他帮忙?

我把衣服从衣柜里拿出来打包,一边叠衣服,一边反问他道:“如果我说不用,你是不是就真的不帮忙了?”

程熙从我手里拿过衣服:“不是也不会,我知道你生气了,但我不知道你在气什么。所以宋先生能不能先告诉我一下我的问题 。”

“不能。”我坐到床边,“我不想理你。”

程熙也跟着坐到我旁边,他拉起我的手:“那我来猜好吧。我猜是因为这两天你没看见我所以不开心对吗?”

“不对。”

“那是就是因为新租的房子不满意。”他接着说。

我想了想大概算吧,就点了点头。

程熙得到回复想了好一会儿后,笑了。我抽回我的手,轻锤了他一下:“笑什么?”

他却凑过来亲了我一下:“和我去个地方吧。”

我一脸震惊:“现在?”

程熙点了点头,接着给我拿了件外套就带着我出门了。我一头雾水,直到到了程熙家门口我都还没缓过来。

“你家明天来不行吗?大晚上从我家赶过来,你要干嘛?”我皱眉道。

说实话我还是有点期待程熙家是什么样的,因为我是第一次来。我从来没想过第一次来程熙家我会穿着一套睡衣来。

程熙打开门拉着我进去,就在我换鞋的时候,一团灰不溜秋的东西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还发出“呜呜”的声音。我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只猫,蓝白英短。程熙叫了它一声:“圆仔不能这样。”

那猫听到程熙的声音扭头离开了。程熙看着猫笑了笑:“圆仔一岁多了,不怕生就是不愿意亲近人。”

“所以你带我来是看猫的?”我问道。

程熙点了点头说道:“不完全是。圆仔是我在路边捡的,我把它带回来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它都是躲在家里的角落,只有我出去了它才会出来吃点东西……”

我大概猜到程熙接下来要说什么了,虽然我没养过猫,但我知道猫是会应激的。程熙应该是怕我住过来之后圆仔发现家里多了个人,又和之前一样躲起来。这样想来我没有那么生气了,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得弄清楚。

“那我一开始说没钱交房租的时候,你有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眯着眼看着程熙。

程熙沉默了,我就知道他肯定是后来才想清楚的。

不过,也不一定。

我又问:“是不是有人提醒你我生气了?”

程熙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是找了个救援。”

“谁?”

“宋黛。”

宋黛是我妹,同父异母的那种。我小的时候我爸妈因为观念不同就和平离婚了,我妈别的什么也没要就要了一个我,不过逢年过节她也还是会带我回去看看老爷子。我家和别家不同,父母离婚没有闹,就是单纯的觉得不合适分开了,分开之后我爸妈就和朋友一样的来往。我爸没多久也重新找了一个,然后就有了宋黛。我和宋黛也和别的重组家庭不太一样,我们俩都是老爷子一手带大的,所以我们关系很好。

至于程熙,我刚和程熙在一起没几天,宋黛就放假了,她来我这玩的时候也就和程熙认识了。我没想到的是他们俩自己联系上了。

行吧,好歹有人帮着程熙思考了,这样一来我也能少生点闷气。

程熙看我没说话,他把我抱进怀里:“对不起,我太笨了。每次你生气我都看不出来,我会慢慢改的,不生气了好吗?”

虽然程熙总能惹我生气,但每次他道歉都会让我觉得是我在无理取闹。无所谓,谁让他要喜欢上我,一个矫情,脾气大,还心思多的人。

我推开程熙说道:“我要抱猫。”

程熙好像又吃醋了:“它脏,还是抱我吧。”

我扭头朝着圆仔走去,程熙跟在我后面趁我不注意抗起我就往房间走,我怎么挣扎都没用……

“这事还没完。”我气呼呼地说。

程熙轻拍了拍我:“困了,先睡觉。”

我:“明天起来你完了。”

程熙:“明天宋先生能起来再说吧。”

不知道大家看懂没,我再补充一下:宋砚和宋黛不是一个妈生的,但是我们的宋爷爷很公平,所以宋砚和宋黛都是他一手带大滴。宋砚比宋黛大五岁,不存在宋黛的妈妈是三的情况。宋砚爸爸离婚后一年才和黛黛妈妈结婚哒。

还有一点:各位爷赏个评论好嘛(玫瑰/玫瑰/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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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破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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