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不要脸凑近，“难道不是吗？”
舒棠额头突突直跳，语气算不上好，缓缓开口，“滚。”
林白整个人靠在椅子上，不自觉向后挪，打了个寒颤。
沈·死皮赖脸·榆：“啊？同桌，你好叫人伤心啊~”
舒棠深吸口气，他明白了，这人就是想趁着开学自己懒得跟他计较然后就来恶心自己，“你故意的是吧？”
沈榆故作伤心：“舒神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没事的，我一点都不伤心。”
舒棠冷笑：“沈校花，自信过头那叫普信，明白吗？”
沈榆决定将不要脸贯彻到底，他贱兮兮凑近对方，在对方耳边说话：“好的呢，同桌这么善解人意一定不会计较的，对吧？”
热气在耳边萦绕，舒棠忍着推开对方冲动，轻“嗯”一声，然后开始刷题。
新学期，晚自习，曹顺德一身黑色大棉袄，抱着保温杯走进来，他环顾一圈，轻咳一声，开口，“同学们啊，快一个月没见面了，大家也长高了不少啊，在家里玩的开不开心？”
“开心！”
“爽不爽？”
“good！”
曹顺德满意点头，“很好，我就喜欢你们这神采奕奕的样子，刚才我路过隔壁班，那叫一个死气沉沉哦。”
曹顺德顿了顿开口：“所以……”
全班异口同声：“所以？”
曹顺德一本正经：“所以我们都是好样的！”
“切~”
曹顺德轻咳：“收。”
全班安静下来，看着讲台上的中年和蔼大叔，不明所以。
“自习。”
李辉忍不住问，“老班，新学期惯例演讲呢？”
以往开学第一天，曹顺德都会在班里讲长篇大论心灵鸡汤，美其名曰巩固班风：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沈榆附和，“是啊，老班，你不说这些我都不习惯了。”
曹顺德瞪了对方一眼，“你还不习惯上了？我哪次讲鸡汤的时候你听？”
沈榆一本正经，“老班，你不懂，讲不讲和听不听是两码事。”
“态度和成果也不一定对等是吧？”
曹顺德笑道，“沈榆，今天怎么没去逃课吃麻辣烫？”
沈榆：“……”
舒棠轻笑出声。
沈榆瞪了自己同桌一眼而后委屈看着曹顺德，“怎么还带翻旧账的？”
曹顺德含笑，“算了，既然你们学不进去，那各个课代表就把寒假作业收起来送办公室去，谢铮，你把数学试卷收上来，我现场改，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基础题敢错，就等着挨打吧。”
教室短暂沉默三秒，接着爆发尖锐爆鸣声而后转变为哀嚎。
陈宇心里哭唧唧：“不带这么玩的，一次性收六门，舒神，借我抄抄物理。”
舒棠找出物理试卷递给对方。
李辉更是无敌，一次性要了沈榆四门作业，包括英语。
曹顺德见他们在底下忙的晕头转向，嘴里还骂骂咧咧，满意点头，看热闹不嫌事大，
“对了，明天开学考，我们严格按照高考制度来，所以，我在此祝愿同学们能考个好成绩，争取开学第一周过的好一点，免得被罚抄。”
教室里骂骂咧咧更多了，徐双双转头，“舒棠，能借一下你数学卷子吗？”
舒棠点头，把数学卷子递给她，然后开始挨个挨个收物理卷子。
在教室走了一圈，舒棠也就收到了十五份试卷，不是没写完就是借出去了。
他皱眉，看了眼正在数卷子的沈榆，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一节课下来，有人悠闲预习，有人忙得不可开交，势必要用一支笔创造出一个奇迹。
一支笔，一间教室，一个奇迹。
下课铃声响起，舒棠收到所有试卷，他抱着试卷离开。沈榆紧随其后。
林白开口：“你们等等我啊。”
三人不紧不慢下楼，期间遇到了沈靖。
对方抬头死死盯着沈榆，怨气很大。舒棠皱眉，挡在沈榆面前。
沈榆垂眸毫不客气瞪回去。
林白白了眼：“有个词叫什么来着？XX不挡道！”
沈靖没有理会，上前两步率先离开，路过沈榆狠狠撞了一下对方肩膀。
送完卷子，三人一路无言回到教室，舒棠漫不经心问了句，“刚才那人是谁？”
沈榆：“亲戚那边的孩子，跟他有点矛盾。”
见他不愿多说，舒棠也没再多问，拿出物理试题开始刷题。
沈榆也开始认真背好词好句，标准范文。
月考后，成绩很快下来，舒棠稳坐第一宝座，沈榆第五。
果然，沈榆属于是语文难，他总成绩就很难上来。
舒棠见他盯着语文试卷发呆，忍不住开口，“其实你作文写的比我好，就是这个字嘛……差了点火候。”
沈榆回神，愣了两秒，问：“你的字有专门练过吗？”
舒棠摇头，“硬要说有的话，罚抄算吗？”
沈榆：“……”
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答案呢。
初中语文老师看不起他，总是喜欢找茬，针对他，一次作文比赛，舒棠也参加并且写的很好，甚至超过了语文老师最喜欢的学生。
晚自习，语文老师问舒棠，“你是不是抄袭了？就你也能写出这么好的作文？还有你那个字！就跟一坨乱线，毫无章法，难看至极！”
舒棠只觉得委屈，“老师，这是我自己写的。”
语文老师冷笑：“你怎么证明？”
舒棠愣住了，本来就是自己写的，他要怎么证明？
语文老师撕掉他作文，“你把他背下来，或者一字一句写下来，我就信你。”
办公室很安静，所有老师包括在办公室的学生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舒棠选择写下来，他一笔一划，字迹工整，原封不动默写下来。
语文老师看了眼，语气理所当然，“回去吧，只是作文比赛就别参加了。”
舒棠愣了，心中不服气，“为什么？”
语文老师，“有存在抄袭嫌疑。”
舒棠双拳紧握，眼尾都被气红了，可母亲在医院，父亲消失不见，没有人能帮自己撑腰。
他憋住眼泪，离开办公室，很狼狈，也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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