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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昨日落花

告别诗诗,我也离开了醉月楼。光州的夜色依旧繁华,灯火通明,街市上人来人往,喧嚣声不绝于耳。然而,此刻的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光州那么大,一时之间,我竟不知该去往何处。

闻笙恐怕还不知道我猜到他醉月楼老板身份这一事。这个猜测的根据,是那天陈烈和我说的话。他说,抓走我的人不是醉月楼,而是别人。而后,他说了一个我从未听过的名字——璃坊。

那之后,我四处打听,终于在城南找到了这个叫璃坊的地方。璃坊是一间世代做金银玉器饰品的作坊,沿袭三代,至今也是街头巷尾女性常光顾的铺子。巧的是,这家老板姓闻。

闻姓在光州并不常见,随口打听,任谁都说“闻氏?外地人吧,光州以前可没有这个姓。”

据此情报,璃坊的闻老板和我恰好认识的闻先生,必定有关系。初访那天,璃坊的闻老板并不在,听坊里的人说,老板出去谈事情了。我心中虽有疑惑,却也只能暂时作罢。

转身离开时,坊里接待的人突然叫住我。

“姑娘留步!我见姑娘插着的步摇好生眼熟,可否询问姑娘这步摇是从何处得来?”

我取下头上的白梅步摇,递给他看。

“街上买的。”

本以为他会追问我更多的细节,没曾想他摆手解释:“姑娘别误会。只是这发簪是出自我们老板之手,平常大街是买不到的。以为姑娘是老板的贵人,便问问。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步摇,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彩灯节上。那日,闻笙将摊位上的步摇插入我的发间,并支付了费用。的的确确是当着我的面买的,璃坊的人怎么说平常大街买不到呢?

我偷偷观察着面前的人,他的神情认真,不像在说谎。心中的疑惑愈发浓烈,我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家中,可有其他兄弟?”

我知道这样一股脑问出来不礼貌,但此刻的我已顾不得那么多。面前之人先是一愣,随后看了看我手里的步摇,似乎下了某种决心,低声答道:“我们老板叫闻筑,信州人。数年前举家搬迁至光州,在此地做生意。听闻,他还有个弟弟,也做生意,在城中开了间酒楼。生意那叫一个好嘞,只可惜,我一次都没去过……”

闻筑……闻笙……信州人……弟弟……酒楼……

这些信息在我脑海中迅速串联起来,仿佛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所有的迷雾。我的心猛地一沉,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步摇,指尖微微发白。

原来如此。

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变得困难。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闻笙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在竹村教书时的温文尔雅,他在彩灯节上为我戴上步摇时的温柔笑意,他在小院里与我共赏明月时的深情告白……这一切,难道都是假的吗?都是演给我看的戏码吗?如此大费周章,是为什么?

“呵……”我忍不住冷笑出声,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和苦涩。

怎么搞的,明明该生气,我却忽然觉得他这么做是为了我。

真是无药可救。

神器消失,再没出现过的神像。满是谜团的闻笙,以及他赠与我的步摇。

如果神器变成发簪,是因为那是曾经闻笙赠与我的,是神像的提示。那这支白梅步摇的出现,又是因为什么?

神器消失,会不会是闻笙所为?他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事。

光州回竹村的路上,夕阳暖暖,路的另一端,闻笙手臂上挂着我的披风,站在那头静静地等我。

他的眼神看向山巅的余晖,思绪飘远。

我看他入神,忽然不明白——五年前的我,是为什么和闻笙认识,从相知到相爱。

因为长得好看吗?

我悄悄走到他身边,趁他没发现前,站在他身后,指尖戳了戳他的腰。

他被吓得一激灵,惊慌地看向我。

我笑了,他也跟着我笑。

他替我穿上披风,牵起我的手。

“准备了你喜欢吃的。”

“确实饿了。”

“那今晚多吃一点。”

温柔书生,玉树临风,我略微垂下眼眸。

面对他的给予,我居然感到一丝害怕。

我害怕知道更多关于闻笙的秘密,怕挖掘出更多他的另一面。

或许……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晚饭后,和闻笙一起收拾完毕,我靠在厨房的木门上,注视着闻笙稍显幸福的背影。

我这才意识到闻笙对我的感情或许是真的,他所做的一切,也是出于这份他对我的执念。

这份执念之火,太过旺盛。

我敲了敲身旁的木板。闻笙听见了响动,回过头,一如既往地露出那抹柔和的笑。

“闻笙——”

我顿了顿,看着他的脸,难以启齿。

他擦着手上的水,朝我走来。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把离开的事告诉他。

“你要离开了?”

他的脸上出现疑问的神情,但很快,变成平淡。

“你又要走。”

“咚——”的一声,我觉得身后的木门震动了一下。我有些怔愣地望着闻笙,一个完全不适合这人的表情骤然出现在他脸上。

闻笙皱着眉头,单手砸在我身后的木板门上,把我禁锢在他和门之间,居高临下地审视我。冰冷的目光没有一点温度,但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柔。

我抿了抿唇,试着打破眼下压抑的氛围,冲他笑了笑,学着他扶我的样子抚上他的侧脸。

“我需要去找回过去的自己。到那时,我就能记起和你的过去。难道你,不想我记起吗?”

“我不希望你又离开我。”

闻笙的声音沙哑着从喉咙里挤出,暗沉的双眸让他好不容易恢复的柔又降下去。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眼前的画面似曾相识。他的目光里闪着诸多复杂的情绪,我能捕捉到其中的某些。

焦躁、不安、寂寞、疼惜。

我好像在曾经某个时间见过。

好像在……同现在一样的地点见到过。

“闻笙。”

我小声叫了他的名字,试探着握住他青色的衣袖,轻轻拉了拉。

“对不起。”

像是戳中了什么不该按下的旋钮,闻笙苦笑着埋下头,靠在我的颈窝处。沙哑的声音控诉着我,颤抖的双手狠狠抓住我的双臂。

“为什么说对不起?你从来不说对不起。你该学以前一样,让我等你回来啊……”

自尊心让他无法在我面前哭出来。一声叹息落入耳畔,湿热的气粘上我的侧颈。

“你该学以前一样,骗我,骗我说很快回来。结果让我苦苦等来的是——”

闻笙的手越发使劲,抓得我快要惊呼疼。

他比任何人都要理性冷静,偏偏在这件事上失了态。

我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怨气和怒气,任由他手上的力度加重,弄疼我也不反抗。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

愤怒地低吼,吓得我身体一震,咬紧发抖的嘴唇,不敢作声。

闻笙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马直起身来,捧起我的脸。

“抱歉……”

布满血丝的眼睛委屈的看着我,让人根本没法生气,反而越发自责。

他叹着气,额头抵上我的。

“我不喜欢……不对,我不太习惯你说对不起。抱歉。”

“嗯……”

“我不是舍不得过去的你,而是舍不得现在的你。比起过去,我更想留住现在的你。”

笼罩在闻笙头顶的乌云迟迟不肯散去。

或许只是我内心深处对他的恐惧蒙住我的双眼,以至于当他疯了一般朝我怒吼又安慰我时,我才明白这都是他的孤独。

欺骗也好,隐瞒也是,不过是他想留下我的办法罢了。

“风。”

“你带我走吧。”

湿热的气息离我不过一个扬起下巴的距离。

我突然很想哭,又想笑。

是共鸣了闻笙的寂寞,所以想哭。想笑,嘲笑,笑自己无能。

我捧起闻笙挂满愁绪的脸,在他唇角轻轻一吻。

“最后一次吧。”

我褪下身上的衣裳紧紧拥住他。

“我不该成为将你困在这里的枷锁。”

在竹村的日子,我几乎每晚都和闻笙相拥而眠。

是种淡淡的香。好似清晨竹林雾气还未散去时,林深之处的气息。

我竟然怀疑过闻笙是知道我喜欢这个味道,所以找人特意调配的香。可在某日撞见他孤身站在竹林间仰头发愣,所有疑虑迎刃而解。

他在想什么?为什么表情看上去如此落寞?

闻笙的脸上总有一团阴云笼罩,只有和我单独在一起时,这团乌云才会识趣的走开一会儿。

许久没有睡得这般安稳。

闻笙也是。

我拂去他额头的汗珠,见他眉目舒展,拥紧我的双壁慢慢松懈。相处数十日,我还是第一次见他睡得安稳。

“闻此笙歌,忆故人……”

我描摹他的眉眼,想起醉月楼上,歌女夜夜唱响的那支曲子。

“袅袅秋风留不住,满阶竹叶暮。又是春意载,桃花开败,无人归。愁恨年年长相似,炊烟伴细雨。故人伴梦还,却不记当年事。闻此笙歌,忆故人。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那年,光州的春日细雨绵绵,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青草的芬芳。闻笙漫步在城外的竹林小径上,心中五味杂陈。科举失利的阴影还未散去,兄长闻筑又忙于修建璃坊,重振家族事业忙得他晕头转向。

闻笙抬头望了望远处隐约可见的竹村,心中忽然生出一丝解脱之感。

“或许,远离这些纷扰,才是最好的选择。”他低声自语,将书信交给身旁的小厮,嘱咐道:“将这封信交给兄长,告诉他,我去竹村静心一段时日,不必寻我。”

小厮接过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竹村位于光州城外不远,村中竹林环绕,清幽宁静。闻笙初到此处,便被这里的安宁所吸引。村民们淳朴热情,见他是个读书人,一来便主动请缨无偿教授孩子们知识,便为他安排了一间空闲的竹屋暂住,授课的地方也选在此处。

日子一天天过去,闻笙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他每日清晨起来,便在竹林中散步,偶尔提笔写几首诗,或是读几卷书。村里的孩子们常常围在他身边,好奇地问东问西。

学堂很快便办了起来,虽然简陋,却充满了生气。闻笙每日在学堂中教书,看着孩子们认真读书的模样,心中竟生出一种久违的满足感。

或许读书的意义,并非只有考取功名一条路。

然而,就在某个平常的午后,闻笙的平静生活被打破了。

那日,他如往常一样走进学堂,却发现最后一排多了一个陌生的身影。那是一位姑娘,穿着一袭淡晃色的交领衣裙,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眉眼间带着几分慵懒。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和孩子们一样,认认真真听他授课。

闻笙心中疑惑,但并未多言,只是继续讲课。

下课后,孩子们陆续离开,学堂里渐渐安静下来。闻笙见姑娘还在“埋头苦读”,走到最后一排,轻轻敲了敲桌面。

“姑娘,该醒醒了。”

她缓缓抬起头,眼神还有些迷蒙。看到闻笙,她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先生讲得太好,受益匪浅。”

闻笙被她的话逗笑了,摇了摇头。

“不知是姑娘昨夜没休息好,还是在下所教的内容索然无味……”

“不是的!先生教得很好。只是……”

她站起身,羞涩地整理了一下衣裙,目光快速扫过桌上的书本。

“这首,学生不明白。”

搬进新屋那天,村民们纷纷送来贺礼。

不知是谁传出的消息,说教书的闻先生和新来的风姑娘已经拜过堂成了亲,就在村里的某个晚上。

闻笙平日里除了教书,也会帮村民一些大大小小的事。天大的喜事怎能不贺喜。

于是,趁着搬家的好时机,村民们提着五谷杂粮上门道喜。

闻笙不愿承情,本想拒绝,可一旁的“夫人”倒热情得很,招呼村民喝茶吃点心。

“有喜来,自然要接喜。”齐风整理着屋子里的贺礼说道,“就像神仙,不管什么日子,总有人在祈求。神仙能避而不听吗?当然不行。管是一回事,听是一回事,听了不管又是一回事。来都来了,且收下听一听,万一是喜事,岂不美哉?”

她总是有很多道理,让寒窗十年的闻笙自愧不如。

“行行行,还是你明事理。以后这家,就靠你了,夫人?”

刚才还讲着道理的姑娘,瞬间双颊涨红,嘴巴张开闭合,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哼了声修红着脸落荒而逃。

“风。”

“嗯?”

闻笙站在齐风身侧,额前的碎发在眉眼处落下阴影,看不清他眸中的情绪。

他握住她的手,而后十指相扣。

月光洒向小院,竹林泛起微风沙沙作响。

闻笙细细地看着眼前的姑娘,虽然认识不过数月,可他的心意早已确认。

“闻笙?你……”

闻笙没有回答,低头吻了下来。

唇齿与呼吸交融,缱绻缠绵。闻笙抱起她,往屋内走去,直到手背和她的背部触碰到柔软之处,他的吻才稍稍离去。帷幕落下,夜色降临。

夜至深,闻笙将怀中的姑娘搂得更紧。

“风……”

听完后面的话,原本迷糊的姑娘瞬间清醒。

她离开了。

或许是觉得自己直接离开太过无情,离开的第二天,窗台上留了一封信。

署名:风。

她从不称呼自己为齐风,只在别人问起她的名字时,思索很久才想起。好像,那不是她真正的名字。

说是信,其实只有寥寥几个字。

她走以后的五年间,闻笙一直视若珍宝。

他开办了醉月楼,让临街台上的歌女夜夜唱着他为她写的歌。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直到某天梦里,他再见到了她。

她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忘了那支发簪,忘了他们的一切。

罢了,他会有办法留下她。哪怕这个办法……很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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