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里面没有痛苦的哀嚎声,是那只蜂妖已经死在了里面,封霄寒小心翼翼要去看江雅,却见她笑得很是开心地拍了拍他手背,示意他放开。
“呀,蜂首领死了,”江雅兮左右手一起搭上面前两个蜂兵的肩膀,“我一并送你们上路可好?”
不等蜂兵回答,她手中雷霆之力大胜,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他们全部成了黑色飞灰,勉强维持着生前的形态,紧接着她召出弓来再次蓄力,往面前的笼狱射了声势浩大的一箭。
笼狱在片刻后爆炸,震波荡出扫过那些黑影,于是空中到处飘着黑灰,那些黑灰很快也消失殆尽。
妖狱外,江雅兮拉着封霄寒的手,放声大笑出来,至此她毁了过去让她痛不欲生的牢狱,再也没有东西可以困住她。
江雅兮笑了一阵后,猛地一侧身勾住了封霄寒的脖颈,将他的头压下来一些与他接吻,封霄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看着她没有闭起来的眼睛,心如鼓擂,美貌一直是江雅兮最微不足道的优点,修道之人也被要求过不能以貌取人、不贪图美色,可面对着如此冲击,封霄寒根本把持不住。
他正想搂紧江雅兮加深这个吻,嘴巴却她伸出的手给严严实实地压挡住,江雅兮按着封霄寒的嘴唇,脸颊上带着明显的红晕,却不见沉迷,她笑意盈盈,势在必得地说着叫人更加心动的话:“刚才在里面你说好了,要一直陪在我身边,记牢了,待我夺得妖王之位,你就是我的妖后,我会去常清山提亲!”
“哈哈哈……”封霄寒没忍住笑出声来,“好,我等你,这辈子我只嫁你。”
江雅兮说完便放开他往前走,听到他的笑声也没有停留,但她真的很开心,打消了用禁术提升法力的念头,现在她不是一个人在争斗,她有后盾了。
“诶,这些妖兽该怎么处置?”他们这一路行来一直伴随着野兽的咆哮声,那间笼狱被炸毁之后,咆哮声就更加不容人忽视,封霄寒在江雅兮身后高声询问,“它们若能为你所用,会是一大助力。”
“待我回去想想,”江雅兮在前面等他,往妖狱四周扫过道,“现在一切事宜都没有准备好,贸然将它们放出,它们不但会扰乱妖界,还会越过人妖两界的峡谷为祸人间,不过我不会放弃这一股力量的。”
“那刚刚死去的妖兵?”封霄寒走在江雅兮身侧,“你们这段时日的动静,妖王会察觉到吗?”
“妖王她原身为虎,有着野兽的天然直觉,能有所察觉也不足为奇,”江雅兮将手背在身后,丝毫没有刚刚杀妖时的腾腾戾气,这样的反差给人别样的魅力,“不过即便有所察觉,她也会觉得我是在小打小闹罢。”
“她们这些大人物骨子里应该都是骄傲的,”江雅兮感慨道,“我若能成事,必要引以为戒。”
封霄寒还是心存疑虑,担心江雅兮的未来之路会走得艰难:“妖界的形势比起人界和魔界都要复杂,若真能成事,你打算如何整顿各方,又如何处理与人界的关系?”
“想过,但还没有想完全,”江雅兮抬起头看着天空,在夙兴夜寐的忙碌中,冬天居然就快要过去,“我觉得此时或许还得求助叶声,她曾经跟妖王说过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她应该知道如何达成如此状态,至于妖界内部结构,我想我若能成功,我想做的不是权力顶峰的王者,而是维系整个妖界规则的纽带,妖毕竟不是人,靠规训让食肉的去吃草,让食草的去吃肉,是无论如何都不行的。”
“对妖界大部分开不了灵智的子民来说,何为道,自然即为道,我得帮他们。”
说实话,因为没有妖界长久的生活过,封霄寒对妖界的风土民情没有清晰明白的了解,所以他其实不太明白江雅兮说得这番话:“我虽不能全然理解,但无论是人还是妖魔,都身处道之中,只要是对的事,我都支持你。”
“嗯,谢谢你……”
这边有江雅兮统揽大局,月信神女从旁协助,封霄寒也加入其中,妖王为炼化天魔还未出关,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人界各门派还忙着转移各地百姓到各门派、寺庙中避祸,谢霄云和杜乾清他们除了转移百姓,便是发动大家忙着赶制符纸分发给那些百姓防身,以防到时候乱起来,顾及不到,可以让百姓们自己抵上一时半刻。
魔界叶霄声他们还在处理后池的事,也是将关于红池的一应事宜都了解清楚之后,声声她时时刻刻都承受着天下苍生的无尽痛苦,她每晚闭上眼睛睡觉,梦境里都充斥着痛苦,她再也无法安稳地睡一夜,做上一个美梦。
“如果这些痛苦是我成为魔尊的代价,是为天下苍生背负着的,我愿意承受。”叶霄声安慰面色凝重的叶声和徐行北,“痛苦着痛苦着便会习惯了,而且人这一辈子,不都是痛苦多过喜乐,我这也就是比常人多一些罢了。”
“那是多一些吗?”叶声后悔了,她当初就不该嘴欠提出这么个法子来,就该找办法将红池分身封印在声声身体里,而非让她日日夜夜、时时刻刻与天下苍生的痛苦相伴,“如果痛苦是有形的,它必定沉如巨石、密密麻麻如蚁巢,这是多一些吗,是——哎!”
叶声在的案前焦急地走来走去,现在红池的力量已经被叶霄声彻底激发,想要它收敛缩起来,可实在太难了:“别说是什么当魔尊的代价,天魔当魔尊怎么就不用承担什么代价?他不是身坐高位,潇洒自如?”
“因为我毕竟不是魔啊,”叶霄声笑得一脸轻松,一手支着脑袋,杵在案桌上,一手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动,看着小小的叶声为她担心的样子,觉得很是可爱,“红池是天下苍生痛苦的容器,它其实也不是魔,我做不到像魔一样抛却良知与责任,为所欲为,不是魔却在魔界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力,付出一些代价勉强说得通。”
“好了,别为我担心了,现在我原本的灵力和红池之力恰巧能够平衡,没有你想的那么难受,”叶霄声将手移到脑门上,无奈对徐行北道,劳烦你把她按椅子上坐下,让她别走来走去。”
徐行北起身将叶声拉到自己身边来坐下,叶声自觉不够冷静,但人怎么可能永远冷静,坐下来后她继续说:“你不明白身体健康有多么重要,你夜夜睡不好,日子久了身体和心理都会撑不住的。”
“叶声,叶姑娘现在已经是不老不死之身了,你无须如此紧张,”徐行北安抚道,“不过,时时刻刻都受痛苦煎熬,确实不妥,只是即便是要想办法解决此事,也得等消除后患。”
叶声往后仰身,脱力般倒在椅子里,无奈地干嚎道:“是啊,现在还不行。”接着她似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猛地坐起来,对徐行北道,“声声的事既然暂时无解,咱们先去解决我们自己的事?”
“我们的事?”徐行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疑惑道。
“大战再即,乱起来谁都有可能生死难测,我们不能再麻烦人分心保护我们,”叶声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顺便将徐行北也从椅子上拉起,“我们得想办法自救,而且我还有师尊、同门要保护,你也还有浮光派同门在等着你。”
提及此事,徐行北心里有些不自在,他现在和普通凡人相差无几,之前一直不愿主动提及,现在嘛叶声说得对,不能干等着别人来保护他,而且他还是浮光派弟子,师门没有放弃了,他不能因为现在成了这样,就龟缩在后,对浮光派同门敬而远之,他和天魔之间还隔着血海深仇呢,师尊之仇不能不报。
“你们……?”叶霄声看着面前的两人,颇有些无奈,但也算转移了注意力,让他们不再为她忧心,“你们要走了?”
叶声重重地点了点头,抬头看着徐行北对叶霄声道:“他如今变成这样,是为了帮我寻找昆山玉重塑身躯,因为冒这一趟险,他灵脉断绝、法力全失,我们这就将昆山玉还回去,请昆山灵女将从他那拿走的东西取回来。”
“可二师兄不是说,他中的相思引已经彻底发作,无力回天了?”叶霄声也紧张起来,她已经答应过爹娘要好好保护叶声,绝对不允许她出一点意外。
“解铃还得系铃人,这毒是昆山神女给他的,说不一定能有补救的办法,”叶声不是一时兴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她对这事是深思熟虑,她不是不愿意和徐行北做普通人、普通情侣,实在是情势逼人,推着他们这么做,若天下太平,她宁愿到红尘中去,走普通人的一生,与徐行北相守一辈子 ,“至于我自己,法器与主人相辅相成,我准备先让济生笔认我为主,再借济生笔的力量催化魂力,尽快凝出内丹来。”
“徐行北,要不要去?此番我陪你。”
徐行北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叶声是强者,他不想望尘莫及,他想与她比肩而立,最重要的是他有职责要去践行,有血仇要报,不能再犹豫。
他看着叶声,将手伸过去拉住叶声的手:“去,我是浮光派弟子,我要提剑杀敌,保护天下苍生,为师尊、为大师兄……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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