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屁!
弄了半天,他是让我去给他的凌总当保安!
尚子挺直了腰板,哂笑道:“工资这么高的保安工作,还是算了吧,我不去。”
“为什么呀?”听尚子这么说,苏念心里的火突然呼呼烧了起来:“多好的待遇,你为什么不去!?”
尚子看了他一眼,接着懒散地坐去了沙发上,他不想同苏念吵架,这一阵子,他不是没去应聘过,现在保安的工资都是什么样的,他心知肚明,开到6000的薪水这里面有什么,不用多说。
尚子:“没什么,就是不想干而已。”
苏念脸色变了,他以为尚子会高兴,会领他这份情,懂他的心,尚子高兴他自然满心的欢喜,只可惜这份欢喜,被尚子一句淡漠的“不想干”浇了个透心凉。
一股子火冲到了头顶,苏念呵斥道:“这你不想干,那你也不想干!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事你以后还是少管,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你有什么打算?你每天除了会满街头晃荡,结交些不三不四的人,还会干什么?”
话落,尚子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目光冷冰冰地直视着他。
默了两息,本该发怒的他,突然发了癫似的咧嘴一笑。
“行,我知道了,苏念,终于说出来心里话了,你一直就嫌弃我没能耐,是不是?你打心眼儿里从来就没瞧得起老子是不是?”
“是,我确实没什么本事,我不像你,有点姿色,能在这个总那个总身边混的风生水起,可我就是再怎么没本事,也不可能给别人点头哈腰开门敬礼!”
苏念怔了一下,“你这话什么意思?”
尚子冷冷一笑,目光不屑:“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完,砰的一声,尚子摔门而出,他步子大,几步走出了院门外,苏念连跑带颠地追了出去,一把拉住尚子的手腕。
他气急败坏地吼道:“尚仁!你到底要干什么?”
尚子停住脚步,慢慢地转过头来,九尺高的汉子,以往低下头看他的目光总是那么柔和,然而,此刻,苏念在他的瞳孔里却再怎么也找不到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尚子一点点地拨开他紧握的手掌,目光流转,他低声说:“尚仁这个名字,我好久没从你嘴里听到过了。”
苏念心猛地一颤,眼眶突然开始发酸,想解释的话哽在喉咙里,他真的只是恨铁不成钢,一时的情急。
“尚子,你……到底想要什么呀?”
尚子转身,声音沙哑地留下一句:“我没什么想要的,就想要个体面。”
夕阳渐落,尚子高大的身影在眼底渐渐模糊,苏念忽然流下泪来,止不住。
这几天,苏念一直在迟到,凌彻给的三次迟到机会很快就用完了,他是个懒床冲,以前尚子总能把他从床上提溜起来,自从和尚子大吵了一架后,他晚上睡不着,白天起不来,一摸旁的被窝,总是冰凉凉的,以前嫌尚子身上像个火炉,热的要命,现在火炉没了,好像人气也跟着没了。
白天上班,晚上一回家,看见家里少了尚子的衣服行李,连枕头都带走了........
这是要同我绝交吗?
桌上堆的全是方便面盒子。苏念吃着形同嚼蜡,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的一番好意,人家却不领情,他更想不明白,尚子说的体面到底算个什么东西,能当饭吃吗?
而凌彻那边也早就察觉到了苏念低落的情绪。
他随口问了一下:“你朋友怎么没来上班?”
苏念只能不自在地笑笑:“他找到别的工作了。”
尚子不来上班,是凌彻意料之中的事,试想有哪个男人会愿意在自己情敌的手下做事,简直是种侮辱。苏念显然是不了解这些的,他对尚子的情感也仅仅停滞在兄弟情分上,不然也不会亲自开这个口,所以,这份工资开的越高,待遇越好,两人关系自然而然就会产生隔阂,这份暧昧的关系不攻自破。
已是晌午,外头阳光明媚,苏念却缩在被窝里不想起来。
手机屏幕亮了,凌彻发来信息:【来公司一趟,有事。】
大周末的也不放过我,公司那么远,又要挤公交地铁,去了也只是端茶倒水,还能有什么事?”
苏念实在是不想去:【凌总,事情很急吗?我今天胃有些不舒服。】
那头的凌彻搓了搓手里新提来的车钥匙,片刻后回复道:【不急,你休息吧。】
苏念:噢耶!
去他那,还不如去做系统任务。
苏念翻了个身,在床上躺成个太字型,话说那个任务是什么来着?哦,对了参加科举和逛青楼。
已知:离职证明=卖身契。
可得:科举=高考。
那么青楼=天上人间。
想起高考,心里就禁不住哀伤,高考是奶奶的遗愿,也是苏念此生的遗憾,系统这个任务发布得还算积极向上,比较符合他的心意。
可逛青楼是特么什么鬼,古时候的文人雅士都在那里扬名立万的?
苏念有点犯愁,他从小比就较老实,很早就会唱那首歌,啦啦啦啦啦啦,拒绝黄拒绝赌拒绝黄赌毒!
我这等干净、清纯、心无杂念的人,怎么好去那种地方?主要是........尚子那个种马走了,谁带我去啊!”
苏念踢开被子蹬了蹬腿,心里埋怨着:死尚子,也不知道死去了哪,这么久也不来个消息。
没几时,手机又响了,翻开微信一看,是陈子阳。
【念哥,我升职了,晚上一起吃饭吧,市里新开了一家日料,味道不错,我订了两个位置,晚上我去接你。】
苏念不好再拒绝了,前几天小陈见他脸色不好,一直邀请他出去喝两杯,他都拒绝了,这次小陈升职,他怎么也得请一次客表示表示。
【那个...日料我吃不惯(实际吃不饱),咱俩去吃烧烤吧,我知道有一家路边摊的小腰特别好吃,我请你。】
陈子阳:【好。】
傍晚,苏念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
还是那家名叫“一家好腰”的路边摊,苏念从家里出来拐过两条长街就到了,这家生意好得不得了,一到擦黑,人就爆满,想找个空座都难。
老板娘见到苏念热情的迎了过去,特意为他多摆了张座椅,嘘寒问暖聊了一会儿,正要说起凌彻,见他身边带着个小伙,又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陈子阳穿了一身休闲装,看起来很松弛,同公司里那一身的西服领带的模样相差极大,苏念一见到他就感觉心里踏实了许多,没什么压力感,高高的个子,麦肤色的四肢,小腿肌肉看起来结实有力,闪烁的霓虹灯下,浅浅的笑容像嵌在了脸上,让人多了几分亲切和安全感。
苏念催着他入座,阿黄也跟过来混吃混喝,这次阿黄特别的乖,见到陈子阳倒是没那么的失礼地去舔鞋,只是摇了摇尾巴,陈子阳可能不是它的菜,这家伙特别肤浅,光看颜值。
“念哥,它叫什么名字?”陈子阳弯下腰,摸了摸阿黄脑门问道。
“阿黄。”
陈子阳噗嗤一声笑了,“名字这么通俗易懂啊。”
苏念也笑了笑:“邻居家放我这寄养,一只小串串。”
“嗷呜!”阿黄好似听懂了他们的对话,冲着苏念喉咙里发出了两声不满低鸣。
陈子阳像个专业看狗的,扒拉着阿黄的牙口,嘴巴,爪子,看了一会儿说道:“哥,阿黄可是只纯种的黄毛哈士奇,这种哈士奇是基因突变所导致的毛发变色,数量特别稀少,可是个稀罕物。”
“啊?”苏念张着大嘴,惊奇地看看阿黄,亲了一下狗头,转脸就问:“能卖多少钱?”
阿黄汪汪两声悲凉的嚎叫,报复似的叼着苏念的拖鞋就跑了。
陈子阳:“...............”
苏念也不在乎,这个世上他也就能欺负欺负阿黄,他嘿嘿笑道:“经常咬我拖鞋撒气,习惯了。”
两人相视一笑,陈子阳问道:“对了,念哥,你怎么没开车来?”
“嗨,别提了,报废了。”
“怎么了?”
“被宋家的二少别了车,撞废了。”
老板娘把酒菜上齐,苏念一边吃,一边事无巨细地将宋二少的光荣事迹同陈子阳说了,陈子阳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脸上那浅浅的笑容渐渐消散。
忽然,他冷不丁问道:“念哥,你现在一个人住吗?”
苏念想起了尚子,目光暗淡地点点头:“以前不是,现在是了。”
陈子阳道:“宋家二少的性子,我多少听说过一些,那是个泼皮无赖,保不齐还会找你麻烦。”
苏念嘴角一撇,不屑道:“还没王法了!”
陈子阳微微低着头,眼神在苏念脸上流转,半晌,他道:“念哥,我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我最近房租到期了,一时间也没那么快找到房子,你那边要是能收留我的话,一来我开车,咱俩上下班方便,二来,我在体院是学散打的,宋二少若真敢来,我在身边也能保护你,你看如何?”
苏念身子微微向后怔了一下,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陈子阳来住确实能解决不少问题,只不过,现在这房子也不是他的了,是尚子的,尚子能让他白住,他已经很难为情了,再来一个.....
他支支吾吾回道:“我倒是挺想让你来住的,可是吧,现在.....”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陈子阳忙道:“房租水电,我都包,就按我现在的租房标准,一个月3000,家务和做饭都我来,其他吃的用的咱俩平分,可以吧?”
嘶!苏念抿着嘴唇,手垂在桌子底下暗搓搓,3000块轻而易举埋没了他的良知,脑子里飞快计算出一年就有三万六千块的白得收入。
“那个....好吧。”
陈子阳脸上洋溢着笑容:“那成,过两天,我收拾收拾就搬进去。”
城市的另一头。
刘波满脸不情愿地被凌彻拉来试车,他怕新车发涩,苏念开不习惯,刘波对苏念是一点好感没有,看到他眼角下的那颗泪痣,就莫名的能想起慕一辰来。
老话讲,泪痣多薄情,一说一个准,慕一辰伤他还不够,又来个苏念,刘波是真没想到他大哥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偷偷摸摸就和苏念睡在了一起,到底是咋想的?
刘波开着新提来的奥迪,副驾上放着一只毛茸茸的玩具狗,是凌彻买个苏念的,他看着心烦,一把扔去了后座,一会儿吐槽一句,这车的等级不符合他的身份,一会儿又说他这车技该去当车手。凌彻坐在后座眯着眼睛,只说了一句他就不吭声了。
“你的半瞎子,哪个车队敢收。”
刘波:。
新车漆味浓得冲鼻子,凌彻打开车窗透气,街道上车水马龙,霓灯闪烁,像一幅流动的墨色画卷,他看着看着,眼前的画卷上忽然多了一人,那人手里牵着一条大黄狗站在街头巷口处冲他微笑摆手,灯火下,白色的衬衫衬他得肌肤如雪,嘴角的笑容很甜,甜的让人不由得想去浅尝一下其中滋味。
明天看到送给他的车,应该也会笑得很开心吧。凌彻沉浸在自己幻想里淡淡笑着。
这时,刘波突然一脚刹车,凌彻晃了一下猛地回过神来,再抬眼,街头的路边上真的站了一人一狗,熟悉的身影,熟悉的笑容,只不过不是冲他摆手,而对着大排档老板娘吆:“老板娘再来10串小腰!”
“停车!”凌彻阴恻恻道。
刘波将车缓缓停在丁字路口,他转头问道:“咋啦哥?”
凌彻没回话,目光直直地穿过人流繁杂的街道。
刘波顺着他的目光也朝对面街道望去,呵!苏念和陈子阳,他俩怎么搞一块去了?
陈子阳坐在苏念身旁,两人勾肩搭背地一边喝酒,一边同看一部手机,陈子阳还给他扒花生壳投喂,苏念也不嫌,张嘴就吃,好个惬意快活。
凌彻顿时一股心火涌了上来。
他不是说他难受吗?他不是说他胃疼吗?
我叫他来公司,他不来,跑这来跟其他男人喝酒!
自己什么酒品不知道吗?!!!喝多了到处摇心里没数?
刘波看大哥脸色铁青,顿时懂了,“小特么崽子,敢给我哥带绿帽子,我下去揍死他!”
正要开车门,凌彻吼道:“你给我坐下!”
还舍不得了?刘波回头气呼呼地看他。
下一秒,凌彻开了车门:“我去揍他!”
刘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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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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