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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怀疑 上

总决赛现场。

与兴奋激动的山吹中学相比,一直以来逢战必胜的青学陷入了苦战。

双打一上场的是不二周助和河村隆,3比6输了。

而双打二的黄金组合,遇上的是去年的对手,失败的阴影笼罩在菊丸英二和大石秀一郎的头上,一度让他们难以反击。

“糟了,黄金拍档在挨打。”胜郎说出了青学众人的心声。

连一向稳重的大石秀一郎都不得不承认,他们又比上年厉害了不少。

好在对手因为上一次对战的胜利而骄傲自满,使得山吹中学和青学的前两局比分持平,接下来单打三的胜负,一定程度上会左右都大会冠军花落谁家。

青学方面派出的选手是桃城武,对战的是山吹中学的王牌千石清纯,因为超强运气而号称“Lucky千石”。

另一边的凌叶好不容易飘到了会场。

她发誓自己真的是一路飘过来的,不过这次和以往完全不一样。在没有寄居于卡鲁宾身上以前,凌叶的日常活动也是飘着的,“身体”的线头被固定在龙马的身上,完全无法脱离他的躯壳。

而现在,不一样了!她有身体了,可以自由自在地活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凌叶开心地旋转跳跃不停歇,结果,这种兴奋持续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她就被一股力量牵引到了这里。

好吧,快乐的时光总是非常短暂,短暂到连卡鲁宾散步都比不上的时间,她又失去了自由。

幸好,残损版木盒子的底线还在,让凌叶有了一个身体,虽然是木制的,但与常人无异。

在她拥有新的躯体的一瞬间,凌叶是玄学系统的宿主的记忆也觉醒了。起码知道所有的一切,其实是自己的选择。

原来,在凌叶进入到网王的次元世界前,她下了一个赌注,赌自己在没有按照11号的规则完成任务的同时,也能够收集到一定数量的能量。

然而,这一想法在落地的一瞬间直接被系统监测,将她禁锢在木盒子上,并且不断地阻挠凌叶的行动。

没办法,凌叶只好化被动为主动,抢先设置任务的绑定对象为越前龙马,以免系统规则捣鬼,让她在做任务时无知无觉地失败。

因为她对玄学系统的信任值已经所剩无几!

凌叶在百变小樱的世界结束的时候,本就有打算,努力摆脱系统的控制。她厌倦了被当成廉价劳工剥削,有了单枪匹马闯天下的自信,也在前两次的任务中建立起了应对突发情况的经验。

事实上,她的任务完成情况不错。获得的能量和积分相当稳定,但就是没有办法往前一步。

她总感觉系统的规则存在很多不透明的地方,开始的时候,凌叶并不讨厌和11号的相处状态,即乖乖当一个工具人,依照要求完成任务。

可是,她发现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样,随时绷紧神经。从前,凌叶能够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三次元世界的凌叶,并非二次元世界里不存在的纸片人,努力地不介入剧情,不干涉世界故事。甚至,她以为这是原则,不能触碰的底线。

然而,系统前后矛盾的任务愈发让她心生反感,凌叶便想摆脱控制。这是她上次休息时的计划。

后来她询问过好友,也查过一些资料,都没有收获。有一次,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了连载中的科幻小说,启发了凌叶的思考,也加深了她对系统的怀疑。

既然当不了合作无间的伙伴,就当相爱相杀的对手吧。她以这种心态准备开启第三个世界,但一开始便被11号系统捕捉到,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以非人的形态直接被投放到了网王的世界里,还被设定了种种限制。

比如,任务时间为三年。又比如,完不成算失败,抹杀宿主自主意识。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11号这个小垃圾竟然也会搞阴招,是她太天真了。

能从公司的“大浪淘沙”式的摧毁处理中,利用时间差,逃出生天的同时,还能将大部分的能量转移到新的载体上,它就不是一个简单的辅助性系统。

单打三开局以来,已经过了两个回合。

第三回合伊始,千石清纯用擅长的发球快速拿下一分,他的心思昭然若揭,趁桃城武还没有适应自己的击球节奏,以最快的速度赢得比赛。

“唔?”

意外的是,桃城武不仅没有失分,反而在第十拍击回一个变速球,打了千石清纯一个措手不及,扳回一球。

分数40比15。

“青学也有深藏不漏的家伙。”手冢国光在场外评论道。

“不可能!他怎会接到?!”山吹中学的拉拉队员不相信,极力辩解道,“碰巧,只是碰巧……”

可惜,他们的愿望落空了,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桃城武一口气追平了比分。

龙崎教练紧盯着桃城武的动作,果然,桃城的左脚开始抽筋了,她准备起身,制止他继续比赛。

然而,场上的桃城武却倔强的很,对她挥挥食指,示意龙崎教练,比赛继续。

见状,龙崎教练又坐回了原位,只能安慰自己,大概是疲劳引起的暂时性抽筋吧。虽然不太严重,但对他来说始终是不利。

毕竟千石清纯走到这里,不单单是靠他的超强气运,而是他拥有一种可怕的实力——动态视力。

这种动态视力,可以将移动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

“龙马和菊丸前辈也蛮擅长的。”堀尾三人下意识觉得乾学长说的动态视力,不是值得忌惮的能力。

“错了,他们不能做到千石那样。”乾贞治反驳道。

因为千石的动态视力非常特殊,阿桃的超速球在他的眼中就像逐格重播的画面一样。

一边倒的局势又再次出现,比分被千石拉到了5比3,如果桃城武再不找到应对之策的话,胜利的砝码将会偏向山吹中学。

桃城武知道自己每次用尽全力打出的球,下一秒都会回到自己的场上,一旦他松懈,抽筋的疼痛感一定会让他无法行动,比赛也会提前结束。

仔细想想,这种情况好像不止出现过一次,他回顾过去,浮现出这个念头。无论是开学时和越前的对决,还是不久前和部长的单挑,全是败给了伤痛的阴影。

没有一次是自己努力、坚持并设法战胜的。

受伤后的每一次僵持,他已经事先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很多时候,他甚至没有拼尽所有去争取那些他想要的东西。

自己的右脚究竟好了没有?回想起躺在地上,浑身疲惫无力时,部长说的话。

“你是很强的!刚才你仍顾忌右脚的旧患,才未能发挥全力罢了。”侧身站着的部长,比平时显得高大许多,说出来的话依旧直击人心,“你的右脚,一个月前已经康复了。”

桃城武接着千石回击的球,想的却是部长的那句话,难道你一直是假装的……桃城?

假装受伤,所以即使输了,也有借口和理由,告诉自己,我没有输,要不是脚受伤了,赢的肯定是我。然后,心安理得地继续逃避现实,变成一个懦夫……

你说得对,手冢队长——

观众看着桃城的动作,不敢相信已经抽筋到站都站不稳的人,居然还想去接高球,而且只用右脚来起跳?!那姿势就像是要跟着球一同跳上前场!

在千石的动态视力里,那球不对劲,触网这么久了,他的球还没有离开球拍……

桃城武双手握拍,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很强啊!紧接着,球被大力击打,而后冲向地面。

千石清纯看着球的轨迹,这招是……是Jack Knife吗?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在比赛进行的过程中,桃城武打出了这种高水平的球,这不是国中生能打出的球啊!

既然对方在左脚用力过度出现抽筋的情况下,还能打出这么强劲的球,那他也出尽全力回敬吧。

双方拼尽全力,最后以桃城武7比5战胜千石清纯作结。

至此,青学和山吹中学的比分为2比1,如果单打2顺利的话,就可以直接称霸总决赛,以第一名的优异成绩参加全国大赛。

而青学的单打2是龙马,对手是人厌狗嫌的亚久津。

凌叶有了身体之后,刚一出现在会场上,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突然出现。

然而,当时场外乘凉的龙马却对凌叶的出现有一种独特的感觉,好像一抬眼,那人始终在自己身边。

这是龙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见凌叶,真是一张五官端正精致的面孔,猫咪般的双眼里有一种微妙得难以言喻的光。

正是那光让龙马毫不怀疑地笃定眼前这人,就是凌叶。

迎着凌叶的目光,他走上了赛场。

虽然他很想知道,不到半天的时间,凌叶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过,比起这件事情,拿下比赛的胜利才是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

累得不行的桃城武被送去医务处前,还对龙马开玩笑道,“接下来,便要看你这场表演了!”他相信,以越前的实力,这场比赛最终获胜的一定是青学。

事实也确实如此,过程或许经历了几番波折,对战的两人也受伤了,但是,龙马还是不负众望,赢了被山吹中学称为10年难得一遇的怪才。

在正式比赛中,龙马绝对不会输,这件事情,凌叶的认知比谁都深刻,因为这个次元世界的天选主角,毫无疑问就是网球王子越前龙马。

这也是她选择绑定对方的关键,无论如何故事怎样展开,都会给自己的任务留有一线生机。

有目共睹,比赛的时候,越前龙马的实力每一次都会随着对手的强大而获得增长。

就像这一次,在和山吹亚久津的比赛中,龙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对手。

可是,面对亚久津的攻击,龙马也不遑多让,隐藏的实力也藉此得以发挥,展现出惊人的球技。甚至最后,以6:4的分数获胜。

“小不点,干得不错啊!”

菊丸英二首的青学众人将刚下球场的龙马团团围住,热情庆祝的动作将他的帽子都抖落下来了。

当事人一边摁紧帽子,一边四处张望,找人。那家伙去哪儿了?

“越前,该去参加总结会了。”桃城武发现越前远远地跟着,回头招呼道。

“哦,来了。”没找见人的龙马,漫不经心地回答,寻思着什么。

“冠军……青春学院中学部!”

凌叶穿过重重的背影,看见了龙马的笑,也目睹了网王世界里东京前五名强队的雄姿英发。

今年的都大会也就这样,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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