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绘衣其实一直明白，只要她的腕上带着头带，宋初雪就永远不可能带着同样的头带和她出现在一个场合。
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无论何时都是光下的影子，现在的她只能像是普通校友，在她演讲完后，转身面对国旗下，把麦克风递给高高在上的学生会主席。
可是今天她不愿意这样做，包养的关系暂且不提，她们在学校如果不能做朋友，好歹可以认识认识。
所以今天递回麦克风时，她偷偷摸摸用右手的小指蹭了一下宋初雪的手心。
本以为会看见动容的表情，却没料宋初雪竟然一个眼神都没有，就拿着麦克风站在了国旗下，宣布起最近的扣分情况。
江绘衣皱了下眉，没马上回到班级，而是在国旗下等起二里。
宋初雪宣布完后升旗仪式就结束了，班级的纵队不会从这边走，但在国旗后的主干道左侧就是小店，她站在这就是要二里过来一起去的小店意思。
江绘衣本想问问宋初雪去不去，对方却带着演讲稿往行政楼那边看。
她没跟上，二里跑过来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人，她眼睛一亮，赶忙用余光看向宋初雪，果然陈青跑过来就马上喊，“小雪！”
在学校里“和蔼可亲”的宋初雪是不可能忽视陈青的呼唤，果然，高贵的大小姐回了头，有时候江绘衣真想给那位把脚塞进她嘴里的大小姐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
“怎么了？”宋初雪转身。
陈青跑在她和宋初雪的距离间，“要去小店吗？”
“不去了，学生会......”
“去一去嘛。二里和衣衣也会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绘衣觉得宋初雪的眉头似乎蹙了一下。再来好看的眼睛就上下扫了她一眼，她本以为对方会拒绝......
“去吧。”宋初雪转头就往小店走。
呵......大小姐去小店，不知道为何听见这个组合她就想笑。
江绘衣跟上了二人，这一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本来以为路上可能会尴尬冷场一群人不知道说什么，没料到宋初雪会很自然地抛出话题引导话题的走向。
到了小店门口，钟二里忽然停下脚步，“那个......衣衣你和宋学姐认识吗？”
宋初雪飞快地回了头，“不认识。”
江绘衣心里一疼，她咬了一下唇看向宋初雪，后者又笑眯眯地问：“怎么这样说？”
“因为你们好像很熟悉一样走在了一起。”
“以前校门口不是见过嘛。”宋初雪先一步丢下她们走进小店。
江绘衣在归台前逛了两圈，不知道买些什么。
随便拿了瓶水，一根棒棒糖，一行人往教学楼走。到了她们那层楼前，陈青和钟二里跑向洗手间。
宋初雪却没有走进去，而是若无其事地继续向上。
江绘衣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左右看了一圈，确认没人盯着这边，她跟在宋初雪后面一起去了没人的顶层。
楼梯里没有摄像头，只要小声就很隐秘。
宋初雪抱着胸站在楼梯口，“不要在外面暴露我们的关系。”
江绘衣没想到一开口哦就是这个，她皱了下眉，“我也没乱说吧。”
她走上去，面对着面，低头看了一眼，宋初雪在学校就是这样，说了不喜欢拘束，衬衫的扣子却扣到最上面一个，大家都不会打的领结领带，也老老实实地系着。
这样真的舒服吗？
她随手在地上放下塑料袋，欺到宋初雪的身前。
两个人的气息纠缠在了一起，江绘衣伸手摸向她的领口，宋初雪往后仰了一下，后退一步。
“你干嘛？”
“我是你包养的情人。”江绘衣抬起眼睛，直视着宋初雪。
后者皱了下眉，往楼下看，“我说过别在外面说这个吧。”
“没人。”江绘衣再次往前走了一步，把宋初雪逼到背靠着墙，拽住她的衣领，“你这样不难受吗？”
“我难不难受关你什么事？”
她的手被一巴掌拍开，江绘衣再次拽上去，这次没让人跑。
“你到底要干嘛？我允许你摸我衣服了吗？”
“我是你的情人。”江绘衣不知为何想到了昨天在酒店看见的情景。
那个人可以端着酒站在宋初雪身边，她凭什么不行，况且......“我被你包养。不代表我是你的仆人。你的话我可以不听。”
江绘衣往左边一步，挡住宋初雪逃开的步伐，宋初雪盯着她往后退......退着退着就被她逼到栏杆和墙的夹角，无路可退。
她走上前，两个人的体温逐渐逼近，几层楼下还是同学们的欢声笑语，江绘衣却只听见了彼此的呼吸。
她把手放在宋初雪的领口上，两只手推着她的肩。
宋初雪的表情可以说是阴沉得可以低下水了，见她还想说话，江绘衣轻声说道：“你要是大声，会被同学听见。”
果然这样说宋初雪就不说话了，得场了江绘衣也不高兴，因为比起不被发现，她还是期待着两个人这样被看见然后传出绯闻。
她可能不是多喜欢宋初雪，但她更不喜欢像是做贼一样被宋初雪藏着。
江绘衣用手指捏住最上面的扣子，拇指轻轻一动，就解开了宋初雪衬衫的扣子。
衬衫里看不见内衣，江绘衣伸手提了一下，看见了两根白色的肩带。
宋初雪用力推了她一下，她没让，手环到颈后，捏住领结的带子松了下来。
目的达到，这次她就任凭宋初雪推开自己。
她像只生气的野猫一样弯下腰逃走，拎着塑料袋躲到一边，“谁让你解开的？领结还我。”
江绘衣低头看了手上的领结，没有还，而是把带子从衣领下穿过，挂在了后颈，“帮我系一下。”
“那是我的。”
“要上课了，帮我系一下。”她背对着宋初雪，任凭对方说什么都不还。
直到预备铃响，不得不下去了，宋初雪才非常不情愿地走过来，“你到底在想什么？要是被人看见了......”
“看见了怎么办？”江绘衣先一步问出来。
她真的不喜欢这样做贼。
宋初雪没说话，她也没说话。
等到领结系好，她扣上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转身面对着宋初雪，“今天我帮你带，领结我明天还你。”
拿起地上的塑料袋，往楼下走，却被叫住，“你买了什么吃的。”
她惊讶宋初雪会问这个问题，江绘衣打开塑料袋，一只手飞快地伸进去，拿出了棒棒糖。
江绘衣不明白宋初雪拿棒棒糖做什么，总之绝对不可能是抢她东西吃。
宋初雪撕开糖纸，“饺子吃了还是倒了？”
“吃了。”江绘衣没懂她要做什么。
“你不是不喜欢？”宋初雪停下了动作。
江绘衣躲开视线，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叫我吃的。”
“那这个吃吗？”宋初雪含住了棒棒糖，咬碎了一般，把杆子上黏着的另一半递过来。
江绘衣怔住了，看着糖一瞬间不知所措......
直到糖几乎要戳到她的唇，江绘衣才张开口。
带着唾液的棒棒糖味道不是很奇怪，但总会有一些异样。
她咬着糖杆往楼下走，这时宋初雪又问：“你和陈青认识？”
“不认识。”
陈青是从那天体育课后才认识，钟二里是那种和谁都能瞬间玩到一起的类型，在学校她也只有这一位朋友。
“那她叫你衣衣？你那么贱的吗？谁都能叫你小名？”
“这也没什么吧。”江绘衣听见这话有些生气了。
什么叫谁都能叫她的小名就很贱？况且只是叫个小名怎么了？
宋初雪没说话，只是停下了脚步。
江绘衣回头，“我和她体育课那天后才认识。”
“那认识几天就能叫小名了？”
“只要关系好就行了吧。雪雪。”江绘衣躲开视线，脸上一红。
“别这样叫我。”
真叫了她又不高兴。
“小名这个事又不是我能决定，陈青有没有恶意，只能由她叫了。”
“不行。”宋初雪在台阶上站下。
再晚一点就要上课了，江绘衣转身，“可是我也说了......”
“你自己和她们说，我先下去，你不要被任何人看见。”
“我说......”
“你是我养的狗，只有我能叫你小名，从今天开始，我叫你小狗你要马上应。”
江绘衣无奈地停在原地，目送着宋初雪走下楼。
她真的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小名都能捅出那么多事，最后等到上课铃响她才回到班上。
这是她第一次上课迟到，老师却没有说她什么。
回到位置上，二里偷偷转身，想说什么没说出来，而是盯着她的领结看。
江绘衣心跳加速起来，这该不会二里看出来吧。
没料到她竟然趁着老师转身，忽然撑在桌子上贴近，鼻子凑到她的领结上又赶忙回去。
二里转过了身，半分钟后，一张红色的纸条穿过来。
——你今天没带领结来吧。
还是被看出来了......江绘衣咬着唇回，“自己的。只是没带。”
——和宋初雪的有点像。
——都是校服领结当然像。
她又高兴又害怕地回。第三次穿过来，她看到上面的字，用笔尖飞快地捅二里的背。
“怎么可能！你属狗吗？都说了是我的领结。”她小声解释，脸却红的厉害。
纸条上写着“我是说气味。上面的气味和宋初雪身上的很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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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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