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有江户川柯南在的地方会发生命案,没想到他变回工藤新一回来上学后,死神体质居然丝毫不受影响,甚至加持了大范围AOE伤害,不但牵连了整所帝丹中学,还能波及到学校旁边的居民楼。
对,就是琴酒出租屋所在的这栋楼。
昨天晚上,他按照系统的提议,在某些社交平台发布了招租信息,尝试招揽一些正常房客。信息发布之后,他也没等审核通过,草草冲个冷水澡就倒头睡下,一觉到天明。
本想着休息够了,今天醒来再去附近的米花大厦购买日用品,谁知比闹钟先一步唤醒他的不是清晨的阳光,而是——刺耳的警铃。
天知道在听到这熟悉的响声后,琴酒多么敏捷地完成了从翻身下床到探手进枕头底下摸枪的一系列动作。结果由于新塑的躯体没有原先那具的体魄和反应神经,他还因动作太大扭到手臂后侧与背部的肌肉,抽疼了好一会儿。
人呐,就是不该抱有侥幸心理,在知道旅馆的旁边就是某死神高中生的母校帝丹中学后,他应该连夜扛着房子跑的。
警铃声仍然在响,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冲破云天,仿佛拔地而起的尖锥,恨不得将头顶一大片厚厚的乌云也给搅散。
滂沱大雨冲走了大楼外所有来往行人的痕迹,也敲打着每一扇紧闭的窗,琴酒踏着地毯走到落地窗前,掀开窗帘一角,偷觑楼下的警车与从车上下来的人。
来的人是目暮警官,身边跟着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
不出意外的话,整栋楼的住户都会被带下去盘问,房屋也会被搜查。
——希望他们是带着搜查令来的。
琴酒放下窗帘,穿着重塑身躯后,系统免费赠送的睡衣走进浴室洗漱。
——也希望为首的那两位大侦探不要被这张脸吓到。
时空旅馆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理论上可以掩盖痕迹,藏匿自身。可那样一来,以后就别想再招收正常租客了,毕竟正常人不会,也不敢入住一栋从信息层面来说不存在的房子。
除非租金足够低。
为此,琴酒没有将旅馆隐藏起来,而是决定和工藤新一与服部平次正面对线。
时空旅馆位于八、九、十层,这三层楼明面上都是他名下的房子,因为楼层高,警车抵达现场的五分钟后警员们才赶上来。
部分人把守着电梯和楼梯,剩下的人则跟在服部平次身后,敲响了琴酒的房门。
这时,琴酒已经洗漱完毕,正透过水雾朦朦的镜面打量自己的脸。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观察自己的面容,眉眼清冽,轮廓锋利,可能习惯了冷脸,即使勾起唇角也不会带来任何亲切感,反倒显得冷厉,是不收住气场走在路上会被警.察拦下盘问的长相。
俊美归俊美,不妨碍他看起来凶戾。
“一张凶手的脸。”
琴酒摇头失笑,恰好听到敲门声,便走出浴室前去开门。
服部平次先敲三下门,然后停下等一会儿,见门没开,于是抬手又要再敲,不料大门突然从里面拉开,他的手险些拍在开门之人的胸口。
“不好意思……”
服部平次条件反射想要道歉,说话间微笑着抬头,却在看到琴酒脸的瞬间僵住笑容,眼底的笑意也寸寸剥落,露出强烈的惊骇与警惕。
他反手挡住一众警员,神情凌厉戒备,目光如刀锋凛冽,扫过琴酒面颊时,像是要把他脸生生剥下来。
琴酒只当不知道他表情的变化因何而起,慵懒地揉乱一头长发:“你们是……警官?请问各位大清早的找上门来,有什么事?”
服部平次喉结微动,一滴冷汗从额前滑落,虽然神经紧绷,但最大程度地保持住了镇定。
“你是……这三层楼的户主?”
“是啊,需要我提供证件证明吗?”琴酒长睫微抬,翡翠色的凤眸掠过一抹讥笑,仿佛在嘲讽他这个多余的问题,“说吧,到底什么事?”
他说话的时候,服部平次不动声色地将他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并且着重看了他身上有可能藏着武器的地方。
看着看着,他突然惊觉自己魔怔了——琴酒的尸体现在还躺在警局,他昨天才看过,怎么可能会摇身一变成为这座小区最大的户主?
所以……只是相貌相似?
服部平次咽了口口水,深呼吸两次,绷紧的肌肉缓缓放松下来。
“樱花小区B栋发生命案,凶手可能还藏在楼里,我们需要搜查八、九、十层的屋子。”他沉声解释来由,又向旁边的警员使眼色,让他取出搜查令给琴酒看,“请你配合一下。”
“命案?方便问一下细节吗?”琴酒扬了扬眉,一手搭着门框,像不着调的纨绔做派。
“抱歉,不方便透露。”服部平次摇头,目光再隐晦地扫视他数次,见他只一张脸与琴酒长得如出一辙,气质体态都不相似,这才放心,“另外,还要请你下楼做一下笔录。”
“好,你们随意搜吧。”
琴酒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从门里步出,还没怎么,服部平次就触电似的往后跳了几步,后腰磕在金属鞋架上,痛得他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
“先生?你怎么了?”
琴酒脸上故作疑惑,心里却忍俊不禁。
这小侦探反应真逗。
服部平次也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顶着众人古怪的目光若无其事地干咳一声,点一名警员带琴酒下楼。
琴酒笑了笑,作势要走,突然又停下,伸手摸向口袋。
服部平次又是一惊,正犹豫要不要先按住他,他就递过来一张名片。
“干、干什么?”
“这是我的名片,诚招租客。”琴酒将名片塞进他手里,然后指了指楼上,“如果有需要,欢迎入住。”
“……啊,谢谢。”
服部平次收起名片,目送琴酒离开。
让警员们分散开搜寻,他站在客厅,捏着眉心纠结了许久,还是拿出手机联络在案发现场调查的工藤新一。
彼时,工藤新一刚看完现场,正蹲在门口思索疑点,接到他的电话也只以为他有什么发现,一接通就问:“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没有,我是想向你确认,琴酒……他还躺在警局里是吧?”服部平次的声音穿过电磁波有些失真,掩盖掉一部分的情绪。
“没有,说了今早才下葬,安室和赤井一同送过去的。”工藤新一眉头紧锁,对这没头没脑的问题很是不解,“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事。”服部平次先是长吐一口气,随后迟疑地把手机换了边手拿着,低头看着脚尖,低声道:“等会儿……冷静一点。”
工藤新一发出一个疑惑的单音:“……哈?”
话音未落,他听到对面电梯门滑开的声音,不经意抬头一看——
那从电梯里大步流星走出的人,和今早他亲自送出警局大门的琴酒,长着同一张脸。
工藤新一的表情成功僵硬成面具扣在脸上,手一松,手机掉下,稳稳砸中他的脚尖。
琴酒出电梯,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工藤新一。这位素来沉着冷静的侦探此刻露出了蠢兮兮的惊怔呆愣,让他心情大好。
于是他脚下带风,快步迎到工藤新一面前,在他吓得连连后退,直至贴到门上退无可退后,抓起他的手拍了一张名片上去。
“工藤侦探,幸会,久仰了。”琴酒握着他青筋遒起的手腕,唇角微弯,笑得纯良无害,如沐春风,“要租房吗?我这里有一线房源。”
工藤新一怔愣半晌,脸颊缓缓的、纠结地皱成一团:“……啊?”
……
从墓园出来,赤井秀一翻出半包皱巴巴的香烟,抽出一根递给安室透:“要吗?”
“不用。”
安室透摇摇头,俯身探进车窗,拿出驾驶座上方的饮料,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赤井秀一叼着香烟,却没有点火,只是闻一闻香气。
两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
墓园外栽种着两排观赏树木,已近寒冬,枝头落叶萧索,刚清扫过的地面也落着几片叶子,荒寂空凉。
良久,安室透倚着车门,垂头任额发落下,低低地问:“手续都办完了?”
“嗯。”赤井秀一咬着烟头,眼神狠厉,“这样算不算便宜他了?他本该被……”
“报告是你打的,名字你也签了,我提议,你出力,分工明确。”安室透淡漠地打断他,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掩盖心思,“人死在你手里,前尘往事俱了,何必再如此言不由衷?”
“……”
赤井秀一也低了头,屈膝蹲下,半垂的面容隐在昏暗中。
“……说的也是。”
墓园四下无人,只有他们两个守着,不知坚持着什么。好像若是没人叫走他们,他们就要一直待在这儿,直到天荒地老。
好在他们都是大忙人,手头的任务就没断过,才站了五分钟,就有电话打过来。
“喂,工藤。”安室透接起电话,“什么事?”
“……”
工藤新一沉默了几秒,既是做心理建设,也是给安室透一点准备时间。
“安室,你觉得……”他看看对面正在做笔录的琴酒,又看看手中的名片,“黑泽阵”几个字刺眼地扎在过分夸张的招租广告词旁边,让他心情复杂,“琴酒要是退出组织,会给人租房子吗?”
安室透:“……去睡会儿吧,看你困的,都开始胡思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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