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时汐感觉全身如过电一般，手指不由自主地抓紧枕头。
一个超过他预判的重量压了上来，与他十指相扣。
大量信息素注入腺体，好像干旱已久的沙漠被注入了水源，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摇旗呐喊、热烈庆祝。
虽然上课不好好听讲，但是也不是一点没听，比如被咬了腺体意味着什么，他还是知道的。
林宴在临时标记他。
已经订婚了，被未婚夫临时标记也是正常的吧？时汐这么想着。
林宴忘情地做着临时标记，惦记了十几年的腺体终于咬到了。
他原本没打算今天咬的，但是屋里的omega信息素味道太浓了，他又不是忍者。
做完临时标记，林宴恋恋不舍地松开嘴，坐起身来。
虽然他没有咬过别人的腺体，但是口感和网上各类科普视频介绍的一样，似乎咬起来感觉不出腺体有什么问题。
林宴将时汐翻成平躺的姿势，看着他的小太阳此刻迷迷糊糊的状态非常可爱，轻笑了下，随即再次俯身吻了上去，同时释放顶级alpha的信息素安抚着他。
时汐从来没有闻过林宴信息素的味道，不是常见的味道，有点像旅游时深处山林中那种来自于森林的味道，清新、舒适、含氧量充足，让人闻着心生愉悦。
大脑昏昏沉沉的，有点醉酒的感觉。虽然他没喝过酒，但是猜想应该是这种感觉吧。
两人吻了许久，林宴才结束这个意犹未尽的吻，闻着卧室内非常浓郁的象征爱意的玫瑰花的味道，深情地注视着时汐：“汐汐，你喜欢我吗？”
时汐瞪大双眼，震惊地看着林宴，不知道对方为何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有些慌乱，眼神闪躲地混淆概念：“肯定喜欢啊，没人不喜欢你这样有颜有钱又优秀的顶级alpha吧。”
“那你的信息素现在为什么是玫瑰花的味道？”
林宇的警告如同一个时刻敲响的警钟不断在时汐的脑海中回荡……
“留住美好香水只是林家众多产业中微不足道的一块，就算停了这个品牌对林家也没什么影响，但是对时家影响非常大。”
“你和小宴只是协议婚约，所以你最好识相点，不要对小宴生出不切实际的妄想！管好自己的肚子，怀孕了，即使是alpha，林家也不会要的。”
时汐闭上眼睛，逃避与林宴的对视，更害怕闪躲的眼神被林宴察觉，从而对他予以逼问。
他闭着眼睛，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冷漠一些：“有的omega生下来信息素的味道就是玫瑰花的味道，我只是味道多变一些，没有什么代表意义，你想多了。”
言不由衷的话语说出来的那一刻，他感觉心如刀绞。
明明喜欢得不得了，却不敢说出来那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我喜欢你。
时汐不明白林宴明明不喜欢他，却要在这个时候突然问这个问题。
难道是为了免责？别说订婚，就算结婚了，两个人那个也需要征得伴侣的同意。
时汐觉得大概自己电视剧看多了，怎么会想到这么离谱的理由，但还是贴心地为林宴免责：“我成年了，我自愿的……你……你爸让刘秘书送来了那个……”
他抬手指了下床头柜，“要不你戴上……”
林宴震惊中夹杂着愤怒：“你这是不喜欢我也同意我做了？睁开眼睛看着我！”
时汐睁开眼睛，困惑地看着面带怒容的林宴，心道，明明那天你在试衣间说alpha订婚后就会终生标记他的omega啊，现在干嘛生气啊？
但是他不敢和林宴顶嘴，只能从自己的角度找理由。
“我们已经订婚了，既然你想做，我也没什么权利拒绝啊。你们家当年投资了爸爸成立的研究所，提供了大量的资金让妈妈做科研，还养活了我们家的香水厂这么多年，我们家也没什么能报答你的。”
“所以你为了你们家连身体都不要了是吗！”
林宴愤怒地抓起床头柜上的盒子，用力地摔在地上：“你能不能不要总是为了别人，燃烧自己啊！从小到大，一直都是！”
时汐眨着眼看着林宴，心道，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更重要的是因为订婚对象是你，我喜欢你，所以才同意你的触碰。
但是他没法说，也不敢说。
时汐抓住林宴的胳膊，上下抚摸着，平息他的怒火：“你别生气啊，我也不光是为了别人，我很在乎研究所和香水厂，那是爸爸妈妈的心血，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林宴注视着时汐的眼睛：“你有什么梦想？”
“我想接管爸爸的研究所，接着妈妈当年没有完成的研发继续研发下去，研发出能够遮蔽信息素的香水。”
“没有完成？”林宴眉毛微挑，有些不解，“那你们家现在为我们集团生产的香水算什么？”
“那是二叔命人完成的，不是妈妈。现在的香水只能遮蔽omega信息素的味道，不能遮蔽alpha的。妈妈说，有的人信息素味道不好闻，会因此自卑，所以想要研发出能遮蔽所有信息素味道的香水，让那些有腺体缺陷的人不受外在因素困扰，更加自信地活出自己想要的人生，这是妈妈曾经的梦想，也是我现在的梦想，我想完成它！”
原来是为了自己的梦想，林宴怒气稍消：“苏阿姨是一位非常优秀的omega，你有这样的想法很好。等你明年高考完，我找专业的人根据你的成绩帮你指导和规划下该报的大学和专业。”
“谢谢你。”
时汐瞥了眼空荡荡的床头柜，那个烫手的盒子竟然被林宴扔了，看来是他误会了，林宴根本没打算终生标记他。
那么那天在试衣间，林宴的反常举动应该只是想用终生标记吓唬他，逼他向爷爷要求推掉这个婚约吧。
“对不起啊，和我订婚让你很困扰吧？”
“没有困扰。托你的福，想我和联姻的那家已经彻底打消这个念头了。但是你现在和我订婚了，以后就要懂得分寸，和除我以外的alpha、所有的beta保持距离，不要做亲密的举动。”
“我没有啊。”时汐一脸无辜地看着林宴。
“那你在订婚宴上喂如歌吃小蛋糕？”
时汐可爱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着，没想到林宴连这种小事都发现了，也许是碰巧看到的吧。
他明白林宴不满的点，虽然林宴不喜欢他，但是他毕竟是林宴的订婚对象，这种疑似戴绿帽的行为肯定会招来林宴的反感。
“不不不！你误会了！”时汐急忙解释，“如如身份证上是beta，但他其实不是纯正的beta。”
“什么意思？”
“他以前是omega。他的alpha爸爸很早就抛弃他和他的omega妈妈，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他说过小时候生活的很苦，早产加上营养缺乏致使他腺体没有发育好，所以腺体萎缩，退化成了beta。很多退化成beta的人为了避免激素紊乱，都会选择摘除腺体和生/殖腔，但是如如退化的早，激素水平正常，医生建议他维持现状，贸然摘除反而会引发激素紊乱，所以他不是纯正意义上的beta。”
“那不还是omega吗？一个腺体有问题，不能释放信息素的omega。”
“也可以这么说。”
林宴突然自嘲地笑了下。
他和时汐不在同一所高中，自从知道他家小太阳有个男beta好朋友后就一直远程吃着飞醋，结果他家小太阳的好朋友竟然是个omega。
白吃了两年飞醋。
林宴的怒气迅速平复下去，好心建议：“盛博医院一直在研究恢复受损腺体，虽然这项技术现在还不太成熟，但是已经用于临床了，可以让他去治一下。”
“如如没有钱，家里的积蓄除了日常开销，都供他学跳舞了，他今天穿的西服也是我借他的。”时汐说。
“没钱就不要走艺术这条路，不然只会让家庭雪上加霜。”
“可是如如喜欢啊，那是他的梦想。”
“解决温保问题才有资格谈梦想。”
解决了假想敌的问题，林宴将话题拉回时汐的腺体上，继续问道：“你什么时候来发/情期？”
“每月的最后一周。”时汐不假思索地撒了这个爷爷让他撒了很多年的谎言。
林宴私下打听过时汐每个月最后一周都会请假，看来是来发/情期了。
“那你发/情期怎么度过的？”
“我……”时汐眼神向上瞟，努力回想着课堂上断断续续的内容，好像是要打什么剂来着。
他此刻非常后悔，果然生理卫生课写别的课的作业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不是每个月来一次发/情期吗？”林宴见时汐说话时眼神出现了明显的慌乱，狐疑地问道，“那你发/情期怎么度过的？全靠打抑制剂？”
时汐眼中闪烁着星光，对！叫抑制剂！感谢林宴！
他点头如捣蒜，如同上课积极回答老师提问的小学生，跃跃欲试地回答林老师的提问：“嗯嗯嗯！每天按时打抑制剂！”
林宴右侧眉毛微挑，狐疑地看着时汐：“每天按时？你真的来过发/情期吗？”
时汐眼神飘忽，心虚地想，难道我说错话了？生病了每天按时吃药，抑制剂不也是药吗，难道不用每天按时打？
他理不直，但气很壮地回答：“我真的来过发/情期！”
林宴眼睛微微眯起，静静地审视着时汐：“哦？是吗？让我检验一下。”说着再度激情四射地吻着时汐……
合欢花的香味从时汐的腺体里散发出来，与森林的味道在卧室内相互交织……
*****
林宴抱着时汐去卫生间冲了个澡，之后又把他抱回床上，塞进被窝里。
他离开卧室，去关客厅的灯，边走边沉思。
太生涩了，什么都不懂，也不会，说明没有来过发/情期，没有那方面的需求。
那每月最后一周去研究所是做什么事呢？治疗腺体？但是那是香水研究所，又不是医学性质的研究所。
林宴百思不得其解，看来今晚必须找时汐问个清楚。
他想到此迈着坚定的步伐返回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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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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