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兰这边并不知道自己的手术已经被安排上了,他领能量剂回去的时候,见到陶音和费安里聊得热火朝天,脸上的表情不怎么高兴。
陶音看见他,就问:“怎么去了那么久才回来?”
“碰上了一点小麻烦,解决了,”厄兰一边说着,一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问她:“现在喝吗?”
陶音点头,仰头喝了。喝到一半,她皱了皱眉,问:“怎么味道跟平时的不一样?”
“是吗?”厄兰觉得好奇,拿了她喝剩下的半瓶,放到嘴边轻抿了一口,蹙眉道:“不好喝。”
他把瓶子重新还给了陶音,他的举动太过于自然,以至于陶音都有点反应不过来,点头道:“对。”
费安里在旁边看得有点无语。
他开口说道:“这是基地特供的能量剂,是一种口服药,味道当然不好。”
陶音“哦”了一声,心想既然是好东西,当然是不能浪费,她就皱着眉把剩下的都喝完了。
费安里回了自己的宿舍,然后陶音就跟厄兰说了刚刚说奖金的事情。
厄兰:“做手术?”
陶音点点头,认真道:“对,我问过了,这次奖金有很多钱。应该够给你治病的。”
厄兰沉默了一下,垂眼看桌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半晌才说了一句,“一定要做吗?”
他有点不想。
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陶音愣了一下,有点奇怪地问他,“你难道不想治好吗?”
“想,”厄兰抿唇,道:“可是我觉得现在这样也很好。”
好个屁。
不治你的脑子病得更重了。
陶音叹了一口气,劝道:“你这样下去不行,头痛不是小事,有病要早点治。不要担心手术失败的问题,我们去最好的医疗站,万一更坏了,大不了我……”
本来是心不在焉的厄兰这一下忽然就抓住了重点,道:“大不了什么?”
陶音顿了一下,道:“大不了我再挣钱,只要人没死,总能治好的。年轻人不要讳病忌医。”
“哦。”
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陶音打算等拿到了奖金就去把这件事给办了,毕竟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厄兰的头痛症自然痊愈的几率是很低了,只能用别的办法了。
这次海岛的训练任务从开始到结束,花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新人被折磨了三个月,基本上个个都能熟练操作自己的战机了。
这就很不容易了。
高强度的魔鬼训练把所有人都毫无留情地蹂-躏了一遍,这多少也让本来相互看不顺眼的人在困难中不得已抱团,因此也培养出了一点患难友情来。
就连人缘极差的费少爷,都有了走在路上能打招呼的朋友。
训练结束那天,基地办了一个庆祝新人毕业的小活动。不过说是庆祝,实际上也不过是聚餐,主要还是主教官想让新人放松下来,顺便相互联络感情的。
这个时期的友谊是弥足珍贵的。
厄兰对这种活动还是没有什么兴趣,不过陶音都去了,他也就默默地跟着她了。
这次的训练考核很严格,众人的成绩是公开透明的,所以谁强谁弱,一目了然。倒霉悲催的三人组训练期间总是要出点什么事,可最后都是有惊无险地解决了,也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三人组表现突出,特别是厄兰,表面看着斯斯文文,实际行事作风极端狠绝,想让人忽略他都难。
那次他的战机被打得都响警报声了却还能追到主教官面前反击的这个事给很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好些人想要与之结交,奈何厄兰根本不理人,他们就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像今天这样,厄兰除了跟陶音说话,他就没再和谁说话超过三句了,俨然是一度生人勿近的模样。
陶音发现了这个问题,就笑着对他说,“你不说话也不笑的怎么行,大家都没有恶意的,你这样,不交朋友了吗?”
厄兰夹了一块蛋糕,“我不交朋友。”
他不需要。
陶音想说什么,但是她的盘子被他夹了好几个蛋糕,注意力就被分散了。
厄兰:“你喜欢这个,快吃吧,等一下没有了。”
不知不觉,如今的厄兰已经变得很了解陶音了,不论是她的口味,还是习惯,他都很清楚。
不过仔细想想,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毕竟他俩一直以来都是形影不离,要是对对方一无所知,那才真是活见鬼了。
作为后勤的凯文一直都在观察场上的人,他看的最多的当然还是在专心干饭的陶音和厄兰。
有意思。
防备心那么重的人,为什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建立起如此牢固的依恋关系呢?
这没有道理的。
这时候费安里走到了凯文旁边,不巧看到了,嫌弃道:“你到底一直在笑什么?恶不恶心?”
凯文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从善如流地说道:“抱歉。大概是这里氛围太愉快了,我的情绪被感染了。”
费安里冷哼一声,直接道:“少糊弄我,你根本就是在看他们两个笑的。”
凯文一顿。
这人说话还真是直白。
于是他如实回道:“是吧,我是觉得这两人相处有趣才笑。”
“有趣?”费安里有点不能理解,“那两个神经病哪点有趣?你别是有什么毛病吧?”
“当然没有。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有点奇怪罢了。”凯文笑着,随后放眼看过去,问了一句,“你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
费安里坐了下来,没好气地回道:“还能什么关系?他们一家的!毛病都一样。”
“一家的……”凯文反复了一句,笑着喝了一口酒,没说话。
随后他就被人叫走了。
到了后半场,主教官上台讲了几句话,说了明天离岛的注意事项还有两句刻板的祝词,就没有了。
千叮万嘱都没自己扛事来得要紧。
有故事的前辈说话点到为止。
陶音内心有点感慨,居然觉得这里冷酷无情的教官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了。
她怀着心事去跟旁边的人碰了一杯。
没多久,厄兰问她。
“你喝了什么?”
“不知道,果酒吧。”
“你会喝吗?”
“不会。放心,喝不死人的。”
“……”
喝是喝不死,但陶音并不知道的是,她自己是喝不得这个东西的。也不知道是过敏了还是怎么样了,手臂上起了红点,她的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
厄兰沉默了两下,打算带她走的。
但是正好这时候有人大声喊了一句拍照了,大家都笑着围在了一起。
陶音本来是没有兴趣的,但听到笑声,她就没走,道,“厄兰,我们拍个照吧。”
她好像一直都没有跟谁拍过照片。
之前和老头没有照过,现在跟厄兰相处了那么久,也是没有。
厄兰犹豫了一下,“可是你的脸……”
陶音:“没事。走吧!”
然后他们两个就到了人群的边缘。
“3、2、1——”
画面定格的那一瞬间,厄兰的脑海里闪过了一片白光,隐约想起了一些类似的记忆,白晃晃的墙,大概是在疗养院……
他有点烦躁,头又开始痛了。
“厄兰,看镜头。”
厄兰回神,愣了一下。
他垂眼看靠向自己的陶音,没看镜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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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快看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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