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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暮色

冰火两仪,灵物聚生。

须发墨绿的长者席地而坐,眸中尽是深思,倚着树干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落下,看着不远处。

宛若放养的,三只兔子。

短发少年对面,凌依翻着本晦涩的矿历图册,软磨硬泡,问东问西。

这一天到头,兴许她一年都瞅不着怪物般的便宜小学长。

唐·活百科·三表示,他可以写信解答她此后一段时间的诸多疑难,而凌依摇了摇手。

山高水远,你好好修炼。

可别下次再被人悄无声息地弄到不知名的山隰。

云咫一脸无谓地听一高一矮两个谈东论西,自己寻了颗翡木,卧在枝梢,依山观澜。

四周灵蕴无声无息地围拢在他身畔,盈长他之前一番损耗,少年眉目轻舒,一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掌心微握着玉色折扇,光亮透过密叶的缝隙,在银发少年衣袍上映出细碎的影。

他阖眸浅寐,午梦清幽。

见到了一个执扇的女子。

……

“云咫。”

声线温和的,轻而静若的一句。

就像梦中那人。

“醒醒。”她站在翡云木下喊他。

云咫眼睫缓然掀开,怔了一瞬,偏头朝下面望去。

“做什么。”

少年的嗓音干净,带一丝低哑,不知是不是将醒来的缘故。

凌依浅浅仰着头,嘴角含着一抹笑意,像在哄人,双手背在身后,衣袖飘然,裙褶烂漫。

亭亭芰荷,窈窕似玉。

他没有被人扰醒犯低气压的毛病,此刻却不出声,眼眸湛露清浄,盛放一人之姿,久久未动。

“去找吃的。一起吗。”

他轻哼一声,笑意淡淡,凌依半晌没听他回答,撇撇嘴要转身的时候,少年翻身落下,衣不染尘,站在很近的距离。

云咫眉梢微动,道,“又没说不去。”

“陪你就是了。”

她不明显地弯了弯唇,两人于是不紧不慢地缀在毒斗罗和唐三后面,往别府那边走去。

大宅院宽敞明亮,就是没什么人气。

没指望剩下两人会什么东西,唐三、凌依摇摇头,挽着袖角进了厨间,不一会儿切洗翻炒的动静传来。

空气中弥漫着热腾腾的食物香气。

这边却氛围滞晦。

独孤博靠在藤椅中,转头看向身姿散漫的银影,他开口道,“小子,你的武魂好似不一般呐。”

云咫执着茶盏,闻言未动,“毒斗罗看出了什么,不妨说说。”

“我也好讨教一二。”

他神色太过平常,不过一只手都数得来的年纪,半大点儿的娃子,面对如封号斗罗级别的强者,还能宠辱不惊,独孤博抬了抬眼,不知他到底有何依仗。

“听唐三说,你也是史莱克的学生?”

“是啊。”

独孤博若有若无地打量着他,“能在我手下过一炷香,以你的天赋,去武魂殿进学都绰绰有余,史莱克有什么好。”

云咫浅搁下茶杯,话音清淡,“唐三如此天赋,他也在史莱克,毒斗罗以为,”

他看过去,眸中似是而非地笑意讽然,“唐三怎么没到武魂殿?”

还能因为什么,他左手那柄锤子足够阐明一切。

独孤博心下唏嘘,又对云咫一骨碌的不答反问疑窦暗生,这小子到底什么身份,端看一身气度,不像寻常人家。

“史莱克哪来的运气,纳得下你们这帮孩子。”他不由微嗟。

“史莱克确实运气不错,否则也不至于上来就踩着你那孙女的队伍晋了级。”云咫一手支颐,跟他言语往来,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独孤博哼了一声,“嘴上功夫倒是厉害,怎么你没去参加斗魂?”

“看不上。”

黑衣长者捏了捏拳,一忍再忍的火气此刻蹿到了顶。

他还不信邪了!

独孤博冷冷地睥着银发俊逸的少年,他亦不为所动,如玉修长的指轻轻落在杯沿,拨出叮叮的响。

“老毒物,”他轻慢地啧了声,“怎么一直盯着我的眼睛。”

少年眉眼清浄,宛若上好的黑曜石细细琢磨,碎星子般,淡漠无尘。

“你……”

独孤博甫一出口,厨堂的门帘掀开又落,饭菜的馨香溢满庭院。

两人便都偏开了视线。

一会儿。

凌依夹着一筷子青菜,愣在嘴边,她难得冒出些无语的情绪来。

“见过么,封号斗罗跟十岁孩子抢食。”

唐三艰难地咽下一口,难以想象,又啼笑皆非,“这还,真没见过。”

饭菜上桌,着实也谈不上山珍海味,凌依、唐三也只会些简单不过的样式。

蒸个饭,荤素各两道,还洗了一盘子花果。

哪知会如此,世风日下。

独孤博看在多吃了一块排骨的份上,大方地摆了摆手,表示他的药圃,可以借他们赏玩一日。

凌依可问唐三的东西就更多了。

云咫随手折了朵花走在她旁边,一身清练。

三人最后坐在冰火两仪眼上方的一处崖嘴,一齐看着暮色逾野,萤火弥漫,星河肆意流淌,月辉浸洒无边。

“这样的世外之地。”凌依刚出口一句轻慨,接着道,“适合养老。”

云咫懒得吭声。

唐三笑道,“才多大,就想着养老。”

身旁银发少年轻哼了句,掀了掀唇,“不是教过你,别看表面。”

说不准她就是想养老。

“唐三,毒斗罗为什么要你替他解毒,”凌依疑惑,“亦或,他武魂属性不就是毒,又缘何要解?”

唐三还未言,另一人便已给与答案。

“独孤博要解得不是毒。”他告诉她,“是反噬。”

“反噬?”

“嗯,”云咫躺下来,双手垫着,明澈眼眸中倒映着满夜幽色,少年嗓音清越,轻而慢地,响在她耳边。

“毒,戾气,杀意。”

“任何强大的,以己作刃的手段,都会带来反噬,束缚自身。”

他声音落得很远,“就像我们上次碰到的鬼傀,一身罪业。要么收敛厉鬼气,图谋进化,同时修为尽数消散,沦为平庸,要么,一条独木桥走到黑,至暗至恶,以命辄偿。”

“他那蛇毒,也一样。”

听着字句,凌依微皱了眉,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魂导器。

她之所以在军政处有着职称,一方面赖于身份与实力,另一方面,她的研究对帝国十分重要。

那些人开玩笑说,凌师一个人就能完成前锋营进击的三步,支起炮膛,填入光弹,瞄准敌方的中心往那儿一轰,就是敌人毕生难忘的血灾,而遭遇反击时,镜障一出,刀啊枪啊根本碰不着人,这时候,凌师就可以拿起光讯牌,传令回营……正当他们还在异想天开,谈论着让她去三军九营哪一部插个班时,师兄柳红尘一顿霹雳,任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她又想,诸如魂导器的强大,又寄托于人,发挥作用,可魂导器会带来怎样的反噬。

她一直被保护在后台。

并未知晓。

……

“凌依,还没问,”唐三顿了顿,还是开口,“你的魂导器都是从哪里学来的,闻所未闻。”

云咫偏头看去,“你的暗器也是闻所未闻。”

“是啊。”凌依也回眸,笑意狡黠。

“唐三,你的暗器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得。

谁也别问谁。

唐三摸了摸鼻子,岔开话题,“等院长他们来,你们就该回去了。”

“我还是得留下来完成与独孤前辈的交易,约摸两年的功夫。”

云咫枕臂抬眸,语气微讽,“这两年,独孤博不会让你出去。”

“与被圈禁何异?”

凌依眼眸微动,“不然……”

“别想。”云咫挡住她的话,“他就是在赌。”

“没错,”短发少年也仰倒身子,跟他们一同眺望这漫山遍野的黄昏将尽的曛景,月与宸一点一滴地流转挪移,积蓄起临近黑暗的明亮色泽。

“我想跟他赌。”唐门绝学不会受空间异世的桎梏,而他与史莱克七怪再聚之时,大家也一定能重夺光辉。

独孤博的身影闪现在不远的树轮。

“回去后替我告诉小舞,让她别担心,……”唐三站起身,看着面前同样毓秀出挑的两个人,“我送你们。”

凌依听了他的话,轻声慢道,“会与小舞说的,不过。”

“你也要把命留好才是啊。”

“不用送了,就在这里。”云咫眉梢扬了扬,“下次见面记得说你赢了。”

赌输了挺丢人的。

唐三停在这处崖台,目送着两人的身影乘风远去,越过山水花树,直到所见只剩两点星子,熠熠流光。

……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

他们往结界的方向穿行而去,无需抬头就是溶溶皎色,冰晶玉轮,潋滟星辉。

“就这么灰头败脸地回去?”

“那不然,”云咫话音无波无澜,“好处都留给唐三了。”

凌依眉眼无奈,“人放在那儿,算什么好处。”

“独孤博吃人嘴短,又有求于他,以唐三的才质,只会被当祖宗供着。”

“可唐三的性命不也受人要挟?”她不解,但反应也快,“你看到他的双生武魂时,目色有惊。”

“为何?”

她果然不知昊天锤。云咫思绪微动,面上却平常,依旧一派清霁淡漫,皎浄如初,“上三宗,七宝琉璃塔,蓝电霸王龙,还剩一个是昊天锤。”

“唐三左手的武魂就是,被叫作大陆第一器武魂。”

凌依心下咯噔一声,声音弱了几分,“哦,我没,认出来。”

这话鬼都不信,凌依闭了闭眼。

然云咫并未追究,少年嗓音干净,一尘不染,偏生话语透着凛冽意气,难阻难消,“时至今日昊天之名早已落入泥泞,不仅第一宗门的气魄皆土,就连附属势力也如鼠散,个个藏头露尾,骨气尽失。”

“等唐三这个双生武魂的昊天锤磨炼出来,我一定要,挫挫他的锐气。”

“找他打一架。”

凌依摇头笑了笑,他可真是,前半句老成冷讽,后半句幼稚睥睨,若非有这个底气,旁人只怕难以置信。

世上竟会有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星垂平野,月澹明台。

二人牵引着各自的武魂,溯风渐行,一冰一明两种光辉,秋色平分,像悄悄下来的悬夜之子。

云咫将随手折下的那朵雪白的花绕了一圈,系在腕间,它藤芽如翠,一丝瑕疵也无,而花瓣净若玉雪,静绽的姿态仿佛定格。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朵假花。

眼下,度行在夜幕里,冷白手腕上的花骨竟微微颤动,少年寻眸看去,发现白雪般的花瓣缓然收拢,如同要开始默默攒聚着什么。

凌依也注意到他手上一只纯色凝萃的花苞,见他盯着它,迟疑地问道,“怎么……”

而她略近过来几分,雪白花苞便像是嗅及到某种掩埋的气机,扮作一条光练,倏忽蹿入凌依右手浮动的菱镜。

她始料未及,武魂却被不知名的事物毫不客气地融承,整个人如同被攥了一下,霎时脚下不稳,跌落而去。

云咫亦是惊然,难以接受一朵随手薅来的花儿能出这番变故,他见她状态如创,心一紧,上前将人扶住。

凌依只不适了一瞬,她反应过来,正被少年轻稳地携着,面前是皎月披襟的怀抱,她稍微仰头,两人的眉目便离得极近,眼波流转,清息洒然。

她将那些焦灼的、惊动的担心,瞧得明白,正因为看得清晰,心思愈乱,才更感知到他们现在的姿态,有多亲近,多难缠。

分不清彼此。

云咫眼神微沉,身影渐落,即寻一处坦地察看她的情况时,凌依轻挣着出声,“我没事……先松开。”

“可刚才那般,你真没事?”他怀疑道。

之前来得突然,菱镜被一下子收了回去,此刻复被召出,涟光依旧,玉色饱满。

看起来确是无恙。

他这才放开她。

云咫默了一息,问,“那花和你的武魂……”

凌依也拧了下眉,“我也不知。”

但是。

她抬手抚了抚胸口,总感觉,随着那片花苞的汇入,体内的那一线金色好似被极浅地拨动了一下。

有隐隐冒出头的趋势。

转眸见云咫听了回答,一脸荒唐地瞅着她,凌依眉梢微动,“别担心,不算是坏事。”

云咫皱着眉凝了她片刻,确定她心里有数,才略松散下来。

“不过,”凌依想起一茬,“你摘了它作甚么。”

“觉得好看。”

像一支莹白的芰荷。

凌依于是没再说什么。

他们依稀能看到弗兰德等在结界外面,而仰眸去看时,云行月移,宛若停在原处。

今日面临独孤博,一个封号斗罗级别的对手。

来日只会更强更多。

——他们本就属于这个层次,没什么可担心的。

恢复实力,重归巅峰。

“不远。”

云咫:我老婆做的菜你给我住嘴

独孤博:想活命你给我住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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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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