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平静的让816觉得可怕 。
在816的记忆里，003是一个从来没有受过上级处罚的人 ，要知道在系统中，极其微小的错误也是会受到处分的 ，轻则短信通告扣留，重则…816不敢细想 。
003一直是系统里的一个正面的表率 ，这次是做错什么事了呢?
“你走过了。”003驻停在招待室门口。
816： “……” 他往后倒退几步 ：“咳咳，对，我知道的 ，我只是想在旁边候着 。”
003看了816一会儿 ，垂眸摇了摇头 ，手指微握着门把，轻轻推门进入 。
推开房门后，五双眼睛齐齐聚焦在他身上 。
003立在门口看了看 ，随后笑了笑 :“没见过人这么齐的时候 。”
002穿着大花衫，脚踩人字拖，捧着把瓜子，笑嘻嘻地接话:“毕竟也没见过你受过什么处罚嘛，纯好奇，就想来看看，你们随意啊，我是空气 。”
004穿着系统执行任务的白色大衣正装，一脸严肃，听到002说话之后，白了002一眼：“这么大一活系统坐在这怎么当空气 ?你真幽默 。”
“小四，你也没有被邀请，也是跟过来的啊 ，咱俩都没话语权好吧 。” 002挑起一抹坏笑 ，凑到了004身边，004就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一直往边上两个上级派下来的处罚系统那里凑 ，处罚系统的目光也都聚焦在003身上 ，满脸好奇 。
001面向003笑的很温和 :“是我带他们来这儿的，你先坐。”他转头对向002他们:“ 你们来看，就安静一点 ，不要吵吵嚷嚷的 。”
两人比了一个ok的手势 。
001碰了碰那两个处罚系统，使了使眼色 。两人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这里执行任务的 ，不是来这里做客的 。
两人轻咳一声，神情由好奇转为严肃 。
“003先生。”其中一个处罚系统出声。
“经我们主系统内部调查，系统003 ，在第1048世界线对其所绑定的主人有“越界”行为，请问情况是否属实 ?”
众人听到这段话 ，神色各有不同 。
004原本还在与002眼神交锋 ，听到这番话连忙松了一口气 ，002挂着一抹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转头继续去骚扰004 。
001垂眸沉思了片刻 ，眼神也不自觉放松下来 。
主系统，准备向实验人员上报假数据 。
“看来，主系统现在终于是向着我们的了 。”004无视002 ，语气难掩激动 。
001也点了点头:“嗯，对于我们来说总归算是一件好事 。”
003没有顾着周围，简明答道 :“属实。”
002扬着坏笑 ：“哟，你小子撒谎也不会脸红哎。”
随后便是004的后脑勺一掌。
“现给予处罚，暂剥夺系统003第三总世界线主系统位置，暂由第四总世界线主系统004代任 ，暂剥夺系统二级以上权限 。”
其余人一惊，目光皆是齐齐望向003。
003依旧平静 :“回复上级。”他抬头，目光依旧没有任何波澜:“系统003，接受处罚。”
004眉头紧锁 ，001一言不发 ，搞怪的002也收回了笑容。
世界线主系统位置暂被剥夺倒是无妨，可是他的系统的大部分权限却被剥夺了。
也就是说，他在已绑定主人的期间 ，无法使用系统二级以上可提供帮助的权限 。
通俗来讲，对于系统而言 ，就是只能游走在不同世界里，可以陪伴主人 ，但只使用一级，二级这些基本权限的的NPC。对于主人而言，就是在拼命闯世界线里，失去了百分之四十的帮助。
如果说所绑定的主人因为失误而在某个世界赔了赌，折了命 ，所属的系统会遭受主系统的惩罚 ，根据下的赌判定惩罚级别 ，甚至有可能回炉重造 。
何况是只有一级，二级这些基本权限的系统。
两个处罚系统得到他确切答复之后，就告退了 。
“只是暂时的。”003平静地抿了一口茶水 。
“啧，你疯了吗?你现在还不如一个普通系统 。”004没好气道。
“你绑的那个主，第一个世界线都需要你放水去过 ，他肯定连自己的安全都保护不了 ，你就这么放心，在自己恢复权限之前就将命运交给他了 ?”004忍不住开口骂道。
“不放心，但没办法 。”003答道。
002也沉思着开口 :“怎么说呢 ，并不感觉主系统有什么实质上的变化，但是上报实验人员的数据确实是有偏向我们，这惩罚实在是偏重。”
他将瓜子的包装袋封好 ，抬头对上003的眼睛 ：“这种放水的行当，如果跟主人关系好的话，这种情况也是常有的 。我看过数据，有人放的比你还多 ，可是系统也揣着明白装糊涂 ，更别说到剥夺基本系统权限的那一步 。”
“有可能是想立威了，终于开始想要控制我们了，毕竟003近几年……”001也开口道，眼神缓慢看向了003。
004心直口快，直接问道:“03，你不是在系统翻新过后没再认过主人了吗?”
带人上赌约这种事情 ，带着任何一个人，如果没有让他们走完世界线，心里也不太好受，但是大部分系统为了不被实验人员抓去回炉重造 ，只能隐藏住自己的思想 ，老老实实地认主人。
其实说白了，实验人员不知道的一方面，系统也是他们亲手用那股能量所创造的 ，完完全全具有人类情感的 ，另一种人 。
“你甚至为了他过世界放水 ，真不像你 ……”
“我也不知道，但就是想这么做 。”003说道，茶水的雾气氤氲，像是一团团未知萦绕在眼前 ：“见到他的时候，就这么想了 。”
“哦买噶，这是什么悲情故事的开头 ，天呐～”002摆出一副心痛的表情 。
004嫌弃地“啧”了一声 。
“散了吧，有问题的时候，我也不会全盘将命托付给他的 ，我会有办法让自己逃出来的。”003冷静地保证 。
“那样最好了 。”004说。
“我还是想知道主系统想干什么，应该是想借003示威了 。” 001依旧是一副沉思的模样 。
“哎呦，先别想那么多了 ，脑壳都疼 。”002捂着脑袋状似地痛苦说道 。
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嘴角挑起一抹他惯有的坏笑：“要知道主系统是最依附于实验人员的狗腿 ，当他真正产生反抗情绪时 ，能依靠的只有我们 ，能推翻他们的，也只有我们 。”
“要是敢动我们的话 。”
“主系统的组成也是可以被取代的。”
几个分系统很忙，他们这些作为管理者的相互都是朋友 ，平时很少见面 ，所以借此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
001和003二人专注品茶聆听 ，而002和004互掐架拌嘴 ，一个明知惹不起却非要往前凑 ，一个不想理却忍不住开口骂。
吵吵嚷嚷了许久，四人才终于散场 。
001和002要回去 ，004本打算留下来陪着003去注销主系统权限 ，可是被003遣回了 ，缘由是太麻烦了 ，不至于那么脆弱，注销个权限还要人陪 。
楼虔在神识屋里醒来了 ，床边摆了一盘面包，一杯温烫的，用调节能力持温的牛奶 。
他面无表情的抓起食物开始吃，他几乎是在狂塞了 ，除了疼痛和饥饿，再没有其他感觉，饥饿疯狂充斥着腹胃 。
他在脑中快速回想着第一世界线所发生的事情，浪潮般的记忆侵袭而来。
那是他抹不去的恐惧，消除不了的 ……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反复用双指轻轻的掐着眉心 。
缓了一会儿，他决定不再去想，双手撑着床板 ，忍着痛下了床 ，即使已经喝了一大杯牛奶 ，声音却还是十分嘶哑，声带难以发声。在神识屋里寻找起了003的踪迹。
整个身体还是很疼 ，身体机能被003做了调整 ，虽然有所恢复 ，但是那些伤口也并没有愈合的那么快 ，每挪动一步都需要借助外力 ，他扶着墙壁在屋内缓慢行动 。
一道光影出现在了他面前，那个光影逐渐化出人形 ，很完美的侧脸光影。
003疑惑道:“你在干什么?”
“小人机，当然是在找你了 。”
他内心说道 ，面上还是笑嘻嘻的 ，但是依旧发不了声 。
他一时忘了003和他系统绑定了，他的心声只要是系统想听是可以听到的 ，而他的身体机能003又全部能够查看 ，知道他声带有损 ，自然是聆听心声 ……
“我不会走，你待着就好 。我是系统，按照人类思维，我不是机械 。”003面无表情。
因为一时无法出声 ，楼虔只能憋着笑，在心里道:“嗯嗯，你不是人机，我是。”
话一出口，003愈发疑惑，楼虔乐死了。
“打算什么时候开启第二个世界线 ?”003回归正题 。
“我需要制定一个休养方案，找其他系统配置药物，保证主人身体健康…”
“明天吧。”
003疑惑歪头 ，头顶用光影拼了一个问号 。
“明天不方便吗 。”
“你确定你已经有过世界线的身体素质 ?”003声音很严肃 。
“我一个不好的消息需要通知 。”
“这样说嘛 :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和你说哦。讲话要松弛点，我还以为教导主任从我高中杀回来了 。”楼虔连心声都是吊儿郎当的 ，坚持打趣木头003。
“因为上个世界的过度帮助 ，我被剥夺了系统二级以上的权利。”003直说。
唉，还是毫无长进啊，这讲话方式直的。
“知道啦，你和我说过，系统大部分事情都可以做到 ，你刚刚却说配置药物需要其他系统 ，明显你现在做不到这件事情 。”楼虔对此态度很轻慢 。
003语气又刻意加重了几分:“你要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在世界线里得到的帮助甚至不到普通玩家被允许得到帮助的1/5。”
“我知道，我保证。”楼虔回以郑重。
003又疑惑了，这个保证是在保证什么 ?
“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吗 ?”
“别太古板了 ，你以后跟着我，绝对会脱胎换骨，从人机慢慢蜕变的 。”
“我不是机器。”003纠正 。
“知道咯。”
003并没有跟楼虔表明，自己与他世界线的安全息息相关 ，这样也许会给他徒增压力。
“我想看赌盘 ，过了第一个世界线，就可以告诉我这个世界的真正规则了吧 ?”楼虔语气开始正经 。
“按理来说是可以的 ，但我权限不够 ，只能看我们自己的 。”
“……”
也没谁说权限设置这么广泛的 。
“来来来，你跟我讲讲 ，二级以下的权限是什么 。”
“包括传送世界线内容 ，通讯连接，玩家体能调节，皮外伤治疗等。”003简略回答 。
“就这么多吗 ？”楼虔尾音带着些笑。
“加载卡顿了 …”003生硬开口 。
楼虔了然：“这功能还没加载完呢 ，缺点就已经显露出来了 。”
003有些惊愕 ，系统权限处分竟然就这么快显效了，主系统未免过于关注他 。
003沉思了片刻，然后拿上了系统总库的身份卡 ，对着楼虔道：“走，去看赌盘，顺便注销我的身份。”
“注销身份？”楼虔似乎对此有些讶异。
“嗯。”003对他的疑惑感到正常 ，并没有多做解释 。“你的脚踝伤 ，我从某些系统的权限里调了些药，差不多调整好了 ，出发吧 。”
某些系统004在回自己所管理的世界线的传送路上连打了几个喷嚏 。
楼虔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沉默了片刻便点了点头 ，最后还不忘在心里感谢 。
这人，不，这小人机 ，趁着聊天的功夫把自己的脚踝上给治了，真贴心。
“行，走吧。”楼虔明显感觉到在他来之后，自己的身体机能进一步的增强了，便安心地跟着他传送 。
不一会儿 ，他们便来到了一处地方 。
一个很大的银白色，围绕着蓝光 ，充满科技感的大厅 ，四周都是洁白的廊道，大厅中心挂着几个指示路牌 ，直走便是系统总库房 。
003使用的依旧是光影形态，真正的形态不必让玩家看到 。
“这里是主系统待的地方 。”003用身份卡刷开屏蔽走廊的结界，带着楼虔向深深的走廊走去。
“主系统是管理所有世界线的，所有赌盘的核心 ，也是外界人所把控这个世界的核心。”
这里的外界人指的就是实验人员，但是003认为说这些并无益处 ，只需要让玩家了解到基本地域身份内容就好 。
“嗯嗯，然后呢。”楼虔并没有问外界人相关的事情 。
“从你进入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 ，便已向系统签署了协约，你会得到游戏签约金 ，你来到了这个随时会丧失生命的赌博系统世界 。”003将丧失生命四个字加重了读音。
楼虔语气轻快 :“嗯嗯，这些我知道，然后呢 ？”
003有些不解 ，他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 ，他失去的可能将是生命 。
“你每一个世界线的表现，会有外界人，还有系统观察。”
这里的外界人指的就是真正的，处于现实世界间的有钱人 。
“你将会成为他们的筹码 ，他们将资金押在你的身上 ，押的越多，玩家等级越高 。每半月将会有一个随机共同世界线，将会和不同玩家进行比拼，存者胜 ，亡者败。”
“如果你死在那个共同世界线 ，那么你的资金主所压在你身上的资金，归胜者所有，与资金主等分，赢了相反 。”
“等你成功完成了12个世界线，你就可以带着你所得到的资金 ，离开这里 。”
003说完，莫名产生一丝好奇 ，往后看向楼虔。
他好似漫不经心地在听着 ，在研究着走廊壁上的几个按钮 。
003“……”
“你有在听我说吗 ？”
“我听了的啊，还能背出来呢。”楼虔的目光不舍地从按钮上移下来 。
“……”
003算是看明白了，这人是真的，真的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 。
用他所知道的词总结评价，就是一个很随便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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