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忘记自己是怎么逃进房间的,只记得白知安说那句话的时候,嗓音沉哑,烟草味的气息吹在他脸上。
那双炙热的桃花眼快要把他烤熟了,有前车之鉴沈南没敢轻举妄动,暧昧在他们之间肆意横生。
对白知安的感觉谈不上喜欢,之前是敬佩,之后是同情,后来就有些排斥,如果非要说的话,是一种介于同事和朋友之间的情感。
晓是沈南对白知安还没上升到喜欢的地步,但还是被他一系列的动作给撩动了。
沈南的神情更加让白知安得寸进尺,他捏住沈南的后颈,“你不说话就代表你同意了,那我是不是可以亲你了。”
房间里,沈南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好一会才沉沉睡去。
沈南做梦了,梦到自己变成了慕云阳,梦到自己和白知安在玩追人的游戏,白知安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把头摔破了,还流了血,白知安坐在地上大哭大闹,自己上来安慰他,他不依不饶,非要慕云阳也要摔一下,不得已,慕云阳只得往白知安摔的地撞去。
沈南被惊醒,起身摸着额角的那个疤,梦里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头昏昏沉沉,脚一挨地,头重脚轻的不适差点让他摔倒,他坐在床沿上摸了摸额头,完蛋,好像又发烧了。
他迷迷糊糊的打开房门,沙发上的人听到响动转过头来,“沈老师,你醒了。”
沈南靠在门框上有气无力,声音都是哑的,“我好像有点发烧。”
听到这白知安放下手机,来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又烧上了,快来坐下。”
沈南被扶到沙发上,他头靠在椅背上,一下一下的按着自己的脑门。
“还有哪里不舒服。”白知安问。
“头痛,头晕,有点想吐。”
“你等会,我给香姐打个电话,问下最近有没医院。”
沈南摇头,“我不想去医院。”
闻言白知安还是拨通了香姐的电话,香姐告诉他如果烧的厉害可以让管家送他们去洱海对面的医院,白知安看了看一脸抵触的沈南道:“应该没有高烧,你这里有体温计吗。”
“茶几下面有个药箱,里面有退烧药和体温计。”
白知安又给医生朋友去了电话,把沈南的症状汇报了下,朋友说应该是水土不服引起的,让他先找点酒精擦拭全身看看。
白知安挂断电话,在药箱里找到了酒精,又把体温汁给沈南量上,他起身去了洗手间找了块干净的帕子。
“你躺下去,不想去医院,只能先试试酒精退烧了。”
沈南愣愣的看着他,又乖乖的躺了下去。
白知安从额头一直擦到脖子,最后在锁骨附近徘徊,
“你这外套有些碍事,把它脱了。”白知安起着坏心思。
生病的沈南异常的听话,他只觉得穿外套有些热,不作思考的坐起知将外套脱了下来,沈南的配合倒让白知安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掩饰不住的期待。
“那把裤子也脱了好不好?”
沈南也正要照做,原本想着再撩拨几句的慕大老板这会却红了脸,沈南如他所愿了,他又败下阵来。
“别,”白知安按住那只解着皮带的手,“我开玩笑的。”
接着便低下头君子作派的帮人从脖子擦到肚皮,再是手心和脚心。期间沈南偶尔舒服的发出几句断断续续的低呤,那声音带着某种诱惑,白知安隔着帕子的手几乎能感觉到那细腻的触感,几分钟下来他的手心全是汗。
看着脸色绯红的沈南,白知安叹了口气,伸手将体温汁拿了出来。
“38.6,”白知安甩了甩体温汁,看着沈南发白的嘴唇,紧皱的眉头,看上去可怜的紧,“我去下面买点早餐,你吃了后再把药吃一次。”
沈南摇头,“我不太想吃东西。”
“不行,”白知安这次没有依他,“不能空腹吃药,等我,我马上回来。”
沈南等白知安走后,用力的按着脑门,这破身体真是太不争气了,白知安照顾他一次已经让他羞愧不了,再来一次,他直接要社死。可是身体却完全不受他控制一般,没有思考能力,没有行动能力,一切跟随感觉走。
他只知道,酒精很凉,白知安的手很很暖,两者混在一起,很舒服。
以至于他做了一次提线木偶。
十分钟后,白知安端着早餐进来,“我看都是些硬菜系,你这不能吃太油腻,我卖了豆浆,豌豆粉和鸡蛋,还有这饵丝米线不知道你吃不吃的习惯。”
沈南昨天一天都吃的清汤寡水,这会看到这米线倒来了胃口。
“我想吃这个。”沈南坐起指了指那冒着热气的米线。正要准备拿起筷子,白知安突然伸手卡住他的下巴,沈南愣愣的抬头,乌黑的眼睛疑惑的看着白知安,腮帮子被捏的鼓起,像是一只觅食的苍鼠。
“我好像记得你还没有洗漱。”白知安说。
沈南的脸刷的就红了,不是发烧的红,而是窘迫的红。
看着沈南落慌而逃的背影,白知安兴奋的吹着口哨,好像在逗弄沈南这件事上,我们的白大老板真是恬不知耻。
他觉得自己有点变态。变态的同时又有些满足,他就喜欢看沈南手忙脚乱的样子,那慌张的眼神会让他觉得沈南对他也是有点不一样的。
吃过早餐后,白知安在一旁收拾,沈南把白知安分好的药吞下,在药物的控制下,沈南回房又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十一点。
“今天天气好,要不要出去走走。”白知安提议。
沈南能感觉出来白知安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心,但他总觉得无功不受?
至少现在白知安想要的他没办法给,每次面对白知安那毫不掩饰的眼神他就像是上了大刑样的难受。
虽然睡了一觉已经没那么难受,沈南摸了摸后颈有些为难道:
“我,我头还有些晕,不太想动弹,要不你一个人去吧。”
白知安看着他的表演,眯缝着眼睛,
“诶,这飞机上说的可好听了,是陪我来花散心的,怎么这会说变就变了。”
沈南低下头假装看手机,他已经打定主意不出门,白知安坐去他身边,将脸凑了过去,
“那要不我们继续昨天那个话题,你为什么没有反驳。”
沈南倏地站起,“突然好像头没那么晕了,我觉得可以出去走走了。”
“这就对了嘛,适当的运动对你感冒有帮助的。”
香姐正在跟人聊天,见他们下楼,忙迎了上来,看了眼沈南道:“怎么样,烧退了吧。”
“谢谢香姐关心,已经退了。”沈南说。
“你们这是准备出去玩,”
“恩,带他出去转转。”白知安说。
“要不要我让管家带你们,要是不嫌弃我也可以当导游的。”香姐说。
“不用麻烦了,香姐,我们就在附近走走。”
“既然都出来了,到处看看嘛,古城那边就有车行,又方便又实惠,不过那老板可是个人精,我让管家送你们过去。”
“那好吧,谢谢。”
“早点回来,今天晚上有派对,你们可一定要参加。”
管家将他们送到了香姐说的车行,俩人下车道了谢,沈南看了看那五颜六色的自行车,有些难以启齿,
“白,白总,我其实还不会骑自行车。”
白知安深吸了口气,他本来想着两人骑着自行车会浪漫一点,于是转身道:“老板给我们换敞篷车吧。”
敞篷车行驶在214国道上,自驾游无需规划,随着心情随时可以停下脚步,欣赏苍山洱海的风光。
天空是没有滤镜的蓝,沿途是苍山和田园风光。
感觉洱海的风轻轻的吹拂在脸上,让人彻底爱上这座能让人忘记所有烦恼的城市。
白知安细心的将敞篷放下,最后他们将车停在廊桥,这个位置离海不到一百米。
他们沿着半绿半红的水衫走了一路,路边有各种特色的咖啡馆和流浪歌手,歌声很是治愈。
沈南找了个石块坐了下来,往海边丢了几颗小石子,惊起了在水中嬉戏的海鸥。
不远处的礁石上有对情侣在自拍,沈南眼神很好,看出来是一对穿着黑色和白色西装的男子,此刻正抱着亲吻,沈南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
白知安在旁边坐了下去,看着沈南的侧颜,一动不动,沈南突然开口中:“白总。”
“恩。”白知安只得坐正。
“听阿姨说你十八岁就出国了。”
白知安突然玩心大起:“我本是豪门浪荡不羁的大少爷,却被诡计多端的奸人所害,父母弃我,爱人背叛我,重来一世,我终于手刃仇人,拿回属于我的一切,现在只差一个男朋友用爱感化我,才能让我不入歧途。”
沈南掏出了手机,白知安侧身瞧去,页面上是某精神病院的地址。
白知安轻笑:“是你先问的,我认真回答了,你倒不相信了。”
见沈南不语,他又道:“你真想听呀?我还从没和人说过那些事。”
“恩,只要你愿意说。”
白知安又开始犯浑,欺身过来,在沈南耳边轻声道:“那要是我说了,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吗,嗯?”
沈南低头不语,好一会才抬眸与白知安对视,他眼神清明,不卑不亢的道:
“白总,你,是不是喜欢你哥哥,慕云阳。”
看到这样的沈南,白知安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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