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白宅的途中,俩人都没有说话,白知安假装看不到慕云阳的冷淡,他依旧毫无形象的盘坐在软椅上玩着游戏,骂着粗话。
车在白宅门口停下,白知安正准备推门下去,慕云阳按下锁门键。
白知安惊愕的抬头,没好气的问:“你这是要干嘛!”
慕云阳没有回答,而是从扶手箱拿了颗水果糖出来,慢慢的嚼着,许久,慕云阳扭头过来,声音透着一丝无法察觉的危险:“你谈恋爱了吗?”
白知安往后背一靠,“我十八岁了,怎么,不可以吗?”
慕云阳面无表情道:“到哪一步了?”
“什么?”
“你和那女孩进展到哪一步。”
白知安被气笑,“大哥打听这些做什么,是要教我怎么谈恋爱吗?不过我还真想请教下大哥,”白知安上身前倾,手撑在扶手箱上,问的真诚:“第一次该用什么样的姿势。”
“砰。”
慕云阳下了车,白知安在后面笑的肩头乱颤。
老宅的房子是二进二出,后院长辈的作息时间很是规律,这会都已睡下,前院白晚意交给慕云阳监督,她很是放心。
已过十一点,慕大少爷带着白知安进了院,这会前院楼上都一片漆黑,想必白知远他们都已休息。
白知安洗完澡出来正准备问王辰工作室的状况,门被敲响。
门外站着的是白知远,他抱着枕头劲直走了进来,“三哥,我今天想和你睡。”
“你快十六岁了,白知远,怎么还像个没断奶的孩子。”白和安边擦头发边关上门。
白知远得意的说:“谁让你是我哥。”
“你又不止我这一个哥,怎么不去找大哥,二哥。”
说到大哥,白知远眼神闪了闪,坐在床沿道:“我刚看到你和大哥一起回来的,你们去哪了。”
白知安套上睡衣,给自己接了杯水,“去喝了酒,然后大哥看中了个妞,也硬塞了个给我,这不我们刚从酒店回来。”
“胡说,”白知远打断他,“大哥才不会这样。”
少年心性纯良,早已忘记慕云阳罚他跪祠堂之痛,这会见白知安有意诋毁,着急忙慌的阻止。
“嘿,”白知安弹了下他脑门,“你忘记上次大哥罚你你挑水之事了,还有上上次的让你去二哥的牧场喂马,那时候可是对大哥恨之入骨的,怎么才几天工夫又忘记痛了。”
白知远撇嘴道:“大哥后来都拿伤药过来看我了,还给我带了最喜欢的糕点,我知道他也是爱之心,责之切。倒是你,我都受伤了,你看都没来看我一次。”
“呦,你觉得你大哥好,那去他那里睡呀。”
听到这话,白知远心里很不舒服,堵气钻进了被子里,不再理会白知安。
白知安不明白这小孩又是生哪门子气,收拾完毕也躺在床上,扭头一看,白知远紧闭双眼,睫毛不停颤动,双唇微启,胸口还在大幅度的此起彼伏。
白家的几个小辈都长的明艳俊美,小时候几人一同出门,总会听到一阵唏嘘的赞美。当然赞的最多的就是白知远了,他有着一张秀雅俊逸的脸,快要成年了,眉眼中却还是透着一股小孩天性,他从小跟着保姆长大,白知安来了之后,他就很依赖这个哥哥。
“白知远,”白知支着身子用手戳了戳白知远,“那次诺诺看到奶奶躲桌子下去了,你躲哪去了。”
白知远蒙上被子,白知安忍笑,不依不饶的拉着被子,“我好像记得有个人往姑姑的裙子底下钻。哈哈。”
白知远捂上了耳朵,白知安露出邪恶的笑容,一个起身将白知远压倒在床上,抓着他的手扣在脑袋上方,“你以后要是再和我生气,等你找女朋友了,我就把这事告诉她。”
白知远试图推开他,却不如白知安的力气大,被白知安按得动弹不得。
突然身下的一处凸起让白知安瞪大了双眼,不一会,他哈哈笑出了声,
“白知远,哈哈,你是不是硬了,我这才提女朋友,你就硬了。”
少年的目光中透着羞愧,双手仿佛被给予了无尽的力量,一把将白知安推开,拿上枕头拉开门头也不回跑了出去,白知安还在床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又过了几分钟,门铃再次被敲响,白知安打开门头也抬的说道:“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觉得三哥说的有道理。”
“嗯?”门外的慕云阳怔了怔。
白知安皱眉,“怎么是你。”
慕云阳将一个平板塞他手里,“注意节制!”
白知安莫名其妙,待慕云阳转身离去后这才打开平板。
好家伙,大胸脯,小蛮腰,小细腿,居然是几部成人电影,白知安只瞄了眼便关上,随手将平板扔在床上,嘴里口吐芬芳。
他刚在车上那么说只是想让慕云阳难堪,没想到人真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懂,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白知安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他气冲冲的拿上平板拍打着慕云阳的房门,“慕云阳,开门!”
慕云阳刚打开一条缝,白知安用力推门进去,他这才注意到,慕云阳换了套家居服,平时一丝不苟往上固定的头发,这会软趴趴的耷拉着,退去金丝眼镜的压迫,这样子的慕云阳活生生的就像个高中生的模样,比他这正儿八经的高中生还更像高中生。
白知安好一会才将那平板扔给慕云阳,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慕云阳脸上波澜不惊,与他直视,“你不是想学经验吗,这里面什么姿势都有。”
白知安眼波一转,“可我不想看这些。”
“那你想看什么。”
白知安玩兴大起,他的心思像白晚意让人很难琢磨,“我想看男人和男人。”
慕云阳错愕的看向白知安,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到的,难以置信的冷冷道,“你确定?”
白知安看着那抿成一条线的嘴角,眼中含着蓄意隐藏的怒意,看来自己又再次成功的惹怒慕云阳。
“当然,”白知安大着胆子小前,“从小到大,奶奶不都要我向你学习吗,怎么,就允许你搞男人,我不可以吗,还是你压根也不会,慕云阳,你不会真的不会做吧,难道你是下面…”
话没说完,慕云阳已经打开平板,头也没抬打断他:“你喜欢什么口味,日韩、欧美,还是国产,或者是人妖。”
白知安是没想到慕云阳还真有,他硬着头皮道:“无所谓,都可以。”最后又鬼使神差的加了句,“我要高清的。”
不一会,慕云阳打开一个视频,伸手过来,两具白花花的**,比上次在洗手间看到还要劲爆,但视觉效果却无比的好,该有的腹肌,冷白皮肤,大长腿,勾人的嗓音,连紧要地方的结合都清晰无比。
白知安只觉心口乱窜,全身燥热,大气都不敢出。
“变态!”
白知安甩门而去。
身后慕云阳双手垂了下去,平板滑在地板上,视频里面的较量却还在继续。
白知安天刚亮就下了楼,对着门口拦着他的保镖一顿收拾后,背着书包扬长而去。
他觉得自己已经无药可救,昨晚回房后,他做了个梦,他居然梦到自己骑在慕云阳身上,就像是视频里面的那样,他站在慕云阳的后面卖力征伐,慕云阳眼角含泪,声音都是哑的:
“白知安,我恨你。”
他不喜欢男人,更不可能喜欢慕云阳,可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保镖回头便向慕云阳汇报,慕云阳挥手让人下去,他现在也无比的混乱,事情好像已经变的不太可控。
早餐后他进了后院,这些年白晚意一心向佛,抄经,念佛,画画已成为她的日常。
桂姨告诉他白晚意在房间,他上前敲响了门。
见他进来,白晚间放下手中的笔,抬头问道:“今天没去集团吗?”
她一袭黑色长裙,头发随意挽着,气质端庄又高贵。
慕云阳扶了扶眼镜,“马上就去,走之前想和您说说话。”
白晚意起身,她的房间很宽敞,外间是书房,里间是卧室,墙壁上挂着好几幅画作,字迹端正,有行云流水之势,落笔却太过强硬,不像是大家之作,却让白晚意挂在这里,想必应是白晚意的佳作。
右边是个大露台,俩人坐在露台上,白晚意煮了茶。
“最近集团的事是不是很棘手,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是遇到一点困难,奶奶不用操心,很快会解决。”
这些年随着家业的扩大,白晚意一直都想培养接班人,但白知弘不堪重用,白知安和白知远都还小,恰在此时白音采取许季阳的建议,在集团里安排了很有许家的亲信,大有改朝换代之势,白晚意不可能看着自己辛苦几十年打下来的家业被易主,不得已只得把慕云阳推了出来。
对于这个孙子,白晚意也不是全无防备,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白晚意敢重用慕云阳,也是心有成足。
慕云阳也不负她所望厚积薄发,迅速斩断许家的**,他学东西快,帝王之术更是学的精,自身能力也让人折服,就像现在被人津津乐道的吉祥珠宝如今已入驻多个城市,仅仅一年时间就让吉祥走向国际,成为高端奢侈品的代表,创造了珠宝行业的一个奇迹,吉祥的成功让慕云阳获得了更多的支持,加上白晚意的助力,没几年工夫集团就已被他牢牢砖在手里。
“许家那边没再生事端吧?”
“嗯。”慕云阳起身倒茶,“他们都清楚集团始终姓白,就算姑姑对他们再厚此薄彼,只有您才能拍板定案,孰重孰轻他们心底清楚。”
“你姑姑也是被猪油蒙了心,当初她要下嫁许季阳,我是极力反对,第一眼我就知道这许季阳不简单,可拗不过你姑姑的脾气,你看看前几年把集团搞的多乌烟瘴气,要不是有你的力挽狂澜集团还不知道要乱到什么时候呢。”
慕云阳摸着茶盏的手紧了紧,抬首扫了眼白晚意那不知深浅的神情,斟酌片刻道:“姑姑性情中人,与姑夫琴瑟和鸣,是为小辈们做了好榜样,况且集团需要这种后院文化,很多大公司都愿意与家庭和睦之人合作,觉得能够对家庭负责的人在工作上也是个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而且就算姑姑偶尔做错决策,不还有奶奶您在后面坐镇,不会出大乱子。”
白晚意也曾怀疑过慕云阳的来历,像她这么个心思缜密之人,怎么可能就凭一张来历不明的信接受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她让人拿着慕云阳的照片去过他们的家乡,得到明确结果后才慢慢放下心来。
慕云阳这些年早把白晚意研究了个透,知道白音再怎么闹,她也是白家的人,是白晚意最看重的女儿,而他慕云阳却与白家生疏有别,别看白晚意刚刚只是随口一问,但慕云阳知道只要自己但凡有一点对姑姑不满之意,白晚意断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她护犊子的很,就算白音做的事情再离谱,也只允许自己去教育。
“你能这么想,奶奶很是欣慰,许家那帮乌合之众我并未放在眼里,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我让你坐在那个位置上的用意。”
“自是知道的,集团树大招风,这个时候更应该同仇敌忾,而不是自乱阵脚,如若依了姑姑,集团到时候四分五裂,奶奶一番心血也许就此付诸东流,岂不让人唏嘘,但。”
“知弘资历尚浅,难以服众,知安和知远少不更事,奶奶是让我先稳住众人,待日后在他们三人中挑选合适之人。”
白晚意满意的点头,若无其事问道:“那你觉得他们三人,谁最合适。”
慕云阳不假思索道:“自是知安最为合适。”
“哦,”白晚意抬眸扫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怎么说。”
慕云阳疑惑,小心道:“从我进入白家后就看到奶奶对知安的不同,难道是我会错奶奶的意思。”
白晚意打量他,见他这神情不像说谎,所说之话并无破绽,于是道:“他从小与母亲分离,只身来到这深院大宅,如若我对他不闻不问,那些所谓的不着调的长辈还不知道怎么糟践他,但他吗…”
慕云阳想起小时候自己不小心弄坏了白知安的一个玩具车,白知安大冬天将一盆水泼在自己的床上。
好在白宅到处都有地暖,那些天慕云阳都是睡在地板上,他偷偷抱着被子去晒的时候,被桂姨发现,慕云阳不让桂姨告诉白晚意。
桂姨让慕云阳不要和三少爷一般见识,她告诉慕云阳,白知安之前都很乖的,只是因为听说母亲去世了才会这样,让他多担待些。
白晚意摇头,“这事以后再说,我怎么听他说你前些日子带他去了酒吧。”
慕云阳愣了愣,“知安现在已经成年,他性子顽劣,与其让他跟着那帮二世祖醉生梦死,那地方鱼龙混杂,指不定惹出什么祸事,还不如让我亲自带他去,有我在旁看着,断不会让他生事端。”
“恩,”白晚意点头,冷不丁道:“但他才十八岁,男女这事对他而言只会损害心性,下次还是少去为妙。”
慕云阳哑言。
“奶奶,您该下去散步了。”阿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闻言,慕云阳连忙起身,“奶奶,那我先去集团了。”
“这几天老寒腿又犯了,这次灵隐寺添香油的事你代奶奶去一趟,我托朋友寻到了本绝版经书,你去找下桂姨,让她拿给你。你去的时候记得带上。”
“好。”
慕云阳拉门扫了眼阿木,那神情意味不明,后者连忙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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