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试探性地用精神力触手碰了碰黑线,那黑线确实毫无变化。
控制着触手将黑线与精神力丝分离,倒是也没遇到什么阻碍。
柳墨心里一喜,却很快发现不对,这黑线虽然是被自己的精神力包裹了起来,暂时和沈桉的精神力丝分离了。
但是却不见有什么变化。
柳墨控制的精神力触手一放松,这黑线就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柳墨又试着裹住黑线,看能不能直接带出沈桉的精神海。
可是当柳墨的精神力离开沈桉精神海时,那黑线却无法被带着穿过精神壁,又回到了原处。
这样下来,柳墨一时之间对黑雾也没什么好的处理方法,只能暂且退出沈桉的精神海。
“怎么了?”见柳墨的脸上似有忧色,沈桉也有点担心了。
其实按他自己的感觉,他还觉得一切不错来着。
听到了沈桉问题,柳墨才从苦恼中摆脱。
想起已经完全消失的裂缝。柳墨脸上才露出了欢喜的模样。
“裂缝已经全消失了,你精神海核心处的那团黑雾也没了。”
柳墨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回想沈桉精神海的景色。
“现在你的精神海真的就像是一片大海。”
虽然沈桉对自己的精神海很是了解,柳墨还是克制不住兴致勃勃地继续说下去,“是一片深蓝色的大海,现在还很平静,只有起起伏伏的微小浪花。
可是那些黑雾好像还没有消失,反而是分化成了黑线,附着在你的精神力丝上。
我虽然尝试着解决这些黑线,但好像没什么好办法。
我的精神力既没办法消除这些黑线,也没办法把它们从你的精神海带出来。”
说到这里,柳墨看起来又有点惆怅了。
沈桉倒是看起来完全不在乎,还有心情开起了柳墨的玩笑,“哎,你也觉得像一片海?”
看着沈桉略带忧愁的样子,柳墨也有点慌神,“怎么了,是不应该像一片海吗?”
这么一想,其实沈桉的精神海和自己的确实有点区别。
沈桉的精神力太凝实了,看着就像是水流一样,而自己的精神海却是雾蒙蒙的一片,精神力远不如沈桉的凝实。
看着柳墨的样子,沈桉勉强收起了逗弄他的心,“你有没有在灵机一动的时候想过,为什么精神海要叫精神海呢,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他有点像海?”
沈桉一边说一边摇头晃脑。
柳墨看着他这幅模样,只觉得火气腾地一下就冒上来了,也忘了担心什么黑线不黑线,一拳就招呼上了沈桉的胸口。
“你又逗我!”柳墨气恼地控诉并在报复心作祟下狠狠地揉着沈桉的耳朵。
手感真好,又弹又软,揉着揉着柳墨都忘了要生气了,沉迷在巨狼尖尖的耳朵和毛茸茸的大脑门上无法自拔。
沈桉笑着从柳墨的“魔爪”下逃开,“你知道的,除了人鱼,我们其实没办法看见别人的精神海,只能看见自己精神海的情况。”
“
因此,不要看我们好像对精神海很了解,这些知识其实都来自于人鱼
据说,每个人的精神海有大有小,小的就像是一汪小小的水洼,大的据说能像汪洋一样一眼望不到头。
里面的精神力会像水流一样在其中流淌。
这水流的流动很受我们心情的影响,当我们平静时这水流就会十分安稳,激动时这水流就会激起浪花。”
“不过这是我们刚诞生时精神海的状态。
随着时间的推移,每个人的精神海都会逐渐恶化。
最先出现的就是那些黑线,你肯定也猜到了,这就是曾经在我精神海核心封锁我精神力的黑雾。
那黑线会越来越多,接着就是黑石和裂缝,等基因病继续恶化到彻底爆发,黑线会在精神海的核心凝聚成黑雾,并慢慢将精神力完全封锁到黑雾力。
这时我们就会彻底丧失理智。”
“其实我都快想不起来我的精神海最初的样子了,好像从我有记忆以来,我的精神海里就已经有不少的黑线和杂质了。
你会觉得有点失望吗?毕竟我的精神海就算治疗了这么久也不怎么好看。”
沈桉装出一副顺口一问的样子,可偶尔偷瞥过去的眼神,还是泄露了他也没那么不在意。
柳墨还沉浸在该如何解决黑线的事情上,并没有注意到沈桉偷偷摸摸的表情。
听见了沈桉的问题也只是顺口回了一句,“没有啊,黑色和蓝色交织,看起来好像星空,就像是星空流动了起来,还挺好看的。”
好像那副梵高的《星空》啊,柳墨本来想这么说,话都说出口了,忽然想起来沈桉从没见过这幅画。
即使柳墨现在已经很是适应星际的生活,也慢慢地加深着自己和这个新世界的联系。
可总有些时候,就譬如此刻,他还是有些遗憾,身边人不了解他的来处,有时也无法分享他的感受。
如果能给沈桉看看那副画有多好啊,他就能知道他的精神海在自己的眼中是什么样子的了。
就像是深邃流转的夜空,流动着,却静寂无声。
看着柳墨没有流露出害怕或者厌恶的情绪,沈桉也放下了心。
虽然弄不懂,为什么柳墨的表情像是有些怀念又像是有些落寞,却还是安静地趴在了了他的身边。
脑袋在地上紧紧靠着柳墨的腰,眼巴巴的看着他,一只爪子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腿上。
沈桉这时候倒不像头巨狼了,反而像只撒娇的哈巴狗。
不知道是不是沈桉的眼神把柳墨从回忆中唤醒,他捏着沈桉的耳朵,“不能因为好看就不治了,还是要找到治疗方法,这样你才能完全康复!”
沈桉赶紧摆出一副受教育的模样,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唯一的问题,这些黑线该怎么消除呢。
现在柳墨能想到可能得方式就是植物,既然有植物能消融黑石,缝补裂缝,那么合该有植物也能消除黑线。
只是为了找到这种特殊的植物,他们可能需要好好出门探索一下了。
跟沈桉说了自己的想法,沈桉自然完全同意。
现在沈桉的神志已经完全恢复,已经不是往日可比的,至少,在这个星球,保护柳墨的安全不在话下。
因此,沈桉当即同意了柳墨外出探索的计划。
“我们这次应该要外出很久吧,幸好现在是春天,植物多,路途也没那么辛苦。
就是应该要带很多东西吧,你真的背得动吗?”
柳墨越想越觉得需要带的东西真不少。
这又不是那种只出行一两天的旅程,谁知道要在外面寻找多久才能找到能消除黑线的植物呢。
想到可能很久都没有办法回家,柳墨甚至有点恐惧。
但他们终究不能在这个洞穴里待一辈子。
“哈。”柳墨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我们看看能不能尽量删减点行李吧,食物、铺盖都可以现找东西代替,我们只带些工具和盐就行了吧。”
虽然探索的过程应该会很辛苦,可柳墨捏了捏自己这几个月原始生活锻炼出来的薄薄肌肉,又觉得自己没问题了。
沈桉看着柳墨先是有点发愁,可看了看自己的小细胳膊,捏了把上面没什么存在感的肌肉,又莫名的充满了自信。
沈桉在心里暗暗发笑,很想直接扑倒柳墨按到怀里好好揉一番。
憋着笑,沈桉一脸无辜地试探,“我感觉我们也没必要这么辛苦吧。”
“也还好吧,少带点东西你也轻松点啊,至于路上的事,我们总能就地取材的!”
看着柳墨突然斗志满满的样子,沈桉终于压不住心里咕噜噜冒泡的坏水,“哇,这么厉害,我本来想去我们坠落的地方找找有没有什么高科技的东西呢,看起来现在是不用了。”
柳墨被沈桉一提醒才想起来,当初一同坠落治疗星的,除了他们两个人还有沈桉的战甲。
虽然柳墨不知道战甲上会有什么外出探索能用的东西,可看沈桉这么说,肯定是能有不少助力。
柳墨扭过头,看着沈桉故作慌张收回暗笑的脸,装模作样摆出一副正直严肃的样子。
熟悉的怒火又在柳墨心里熊熊燃起。
“哇哇哇!”柳墨扑进沈桉的怀里,提溜着沈桉的耳朵一阵乱扯,“你就是看我笑话!”
“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可爱~”沈桉低着头让柳墨扯自己的耳朵出气,声音有些闷闷的,听起来更像是憋笑了。
“你还笑我!”柳墨已经开始扯沈桉的腮帮子了。
沈桉这次倒真的是无辜,但鉴于他现在在柳墨心中已经没什么信用可言,只能任由柳墨对着自己的脸颊搓圆揉扁。
含含糊糊的道歉,“捂搓了,虾次不肝了。”
幸好沈桉的控制力在吃了两周麻椒后已经登峰造极。
即使一边被揉腮帮子一边说话,一点口水也都没流出来,真是可喜可贺。
虽然决定了前往坠落地点找找物资,可这次和以往不同,沈桉决定独自前往。
因为不知道具体的距离,还是以沈桉的脚程比较快一点。
也因为归期不定,沈桉特意外出晃了一圈,检查有没有什么危险因素潜伏在周围。
当晚,更是对着月光发出了狼嚎,警告着周围的邻居,离自己的领地远一点。
悠长的狼嚎乘着月光荡漾开来,流淌进了柳墨香沉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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