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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浑水

孤竹城。

此城虽不及朝歌恢弘,却处处透着边城特有的利落。石板路方正平整,晨光一照,泛着薄霜似的冷色。铜匠铺里火星四溅,叮叮当当的锻打声混着酒肆飘来的醪糟香。街角织坊的木梭咔嗒穿梭,老篾匠坐在门槛上,青竹在他指间化作细篾,流水般翻飞。

宫亭站在驿馆二楼,眉头微皱。来这里三天了,今日街上来往的士兵比昨日多了三成,皮甲下的手始终按在剑柄上。他们还不时扫视路人,像是在防备什么——总不会是他这个假使者吧?

他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羊皮卷。王使至诸侯国,本该持节通报,等主君设坛相迎。可他才到孤竹城,还未上报,竹侯子初的丧钟便响彻全城。如今这"钦使"身份不上不下,既不能按礼受诸侯接待,又不好在国丧期间贸然离去。

"世子到——"

木梯吱呀作响,深青色麻衣下摆扫过积灰的门槛。来人腰间青玉髓佩磕在门框上,"咚"的一声闷响。

"孤竹世子伯夷,问王使安。"

少年躬身行礼,脊背绷得笔直,却掩不住眼下的乌青。束发的麻绳松散垂落,一根磨旧的玉簪歪歪斜斜地别在腰间麻布丧带上,活像个熬夜苦读的书生。晨光中,他面容憔悴,长睫毛也遮不住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青年立即还礼:"星官宫亭,奉王命察天象异动。上月星坠东南,王城没有收到孤竹分野的记录。"他故意略去"前星官"的"前"字,并递上盖着龟钮星纹火漆的羊皮卷——这倒不假,离宫时顺手带上的观测录还真派上用场了。

伯夷呼吸一滞。目光扫过卷轴末端的星斗纹样,喉结急促滑动:"请星官见谅,父亲上旬薨逝,守灵耽搁了……"话音突然哽住,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才继续道:"二十日前确有天火坠于汜水之北。若您需验看《分野志》,某这就去宗庙取简。"

"那倒不必。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宫亭心中苦笑,按礼当备吊唁之仪,可此行仓促,哪来得及准备?他眼角余光瞥见窗外又一队士兵跑过,只得继续这拙劣的伪装:"总要先送老竹侯入土为安。"

"多谢。"少年抬眼,声音轻却坚定:"希望大人以商使身份参加父侯的葬礼。"

"自然。"

"您先安心住下。这个人供您使唤,若有什么需要吩咐下去即可。"伯夷拍了拍手。老谷佝偻着身子走进来,脸上堆着讨好的笑,"见过大人!"

宫亭与老头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白发青年微微颔首:"有劳。"心里却暗自思忖——看来这孤竹世子,似乎是特邀他来参加三日后的葬礼……这孤竹城,恐怕比他想的还要不太平。

木梯突然"咚咚"震响。一个扎着歪斜总角的少年闯进门槛。

"大兄!"少年嗓门清亮,"宗庙那帮老顽固又拦着我不让碰龟甲——"话音戛然而止。他琥珀色的眼珠滴溜溜转,突然盯住宫亭的白发,脱口而出:"哇!你的头发像雪里掺了月光!连睫毛都是白的,真好看!"

伯夷皱眉:"叔齐,不可无礼。"

少年却已蹿到案几前。他约莫十三四岁,两颊还带着婴儿肥,偏生眉眼凌厉如出鞘的短剑。此刻这双眼睛正灼灼发亮:"朝歌来的?快告诉我帝都观星台真有九层高?《算经》说台高八十一尺,站顶上能不能摸到二十八宿的尾巴?"

宫亭被这扑面而来的朝气撞得一愣。少年人特有的活力让他想起自己早被时光磨平的棱角,不由起了逗弄之心:"没错,你若踮脚,或许能勾到房宿的犄角。"

"当真?"叔齐一把抓住青年手腕,"等父侯下葬,你带我去帝都——"

"叔齐!"伯夷拽回弟弟的后领,向宫亭歉然道:"幼弟顽劣,星官见谅。"又低声对弟弟道:"亚凭还没来拜见王使,你倒先闹起来。"

叔齐顿时撇嘴:"二兄?这会儿正跟大祭司在宗庙'卜卦'呢!"他手指夸张地比划引号,"说是要算父侯陵寝的吉位,可我明明看见——"

伯夷咳嗽一声,瞪了他一眼。叔齐梗着脖子把话咽回去。他低下头,鞋尖烦躁地磨着地板。

宫亭摩挲着腕上的玉珏,若有所思。国丧期间诸侯闭门谢客本是常礼,可驿馆外巡逻士兵的脚步声越来越密,连送饭的仆役都眼神飘忽——这孤竹城,俨然一张绷到极致的桑木弓,箭在弦上。

他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观星台第九层藏着窥天镜,以夔龙骨为架。"

叔齐眼睛"唰"地亮起来,活像点燃了两簇小火苗。少年刚要张嘴,楼下突然传来三声急促的铜磬。侍从佝偻着腰探头,嗓音发颤:"世子,宗庙...来催第三遍了。"

伯夷欲言又止,最终只朝青年深深一揖:"星官且暂歇。近日...王宫多事。过几日我们再来拜访。"说罢几乎是拖着仍在回望的弟弟离去。

宫亭独立窗前。暮色中,又一队披甲士兵跑过街道。他忽然嗅到一丝铁锈味——或许是晚风送来的铜匠铺熔炉气息,又或许是...

他垂眸轻笑。就算如此,这孤竹城的浑水,与他这个过客何干?

戌时的梆子刚敲过三下。

窗棂突然"咯吱"一响。

宫亭掀开竹帘,正撞见檐角蹲着个少年——发髻散乱,右颊带伤,眼睛却亮得惊人。

“世子深夜到访,与礼不合。不如明日再来。”

"听说你是帝都的星官?"叔齐恍若未闻,翻窗而入,"等这里事了,带我回朝歌吧?"顿了顿又急忙补充:"我骑术很好的!"

白发青年挑了挑眉。这哪是求人?分明是通知。他屏退闻声而来的老仆,慢悠悠倒了杯茶:"若你兄长应允。"

"啧!"少年一脚踢翻席边的木凳,"要是大兄同意,我还要来问你?"他突然凑近:"说吧,要怎么样你才答应?"

宫亭垂眸。逃亡路上多个累赘确实不智,可空空如也的皮囊提醒着他——这趟来孤竹城本就是为骗,不,借些盘缠去西岐。如今冤大头送上门来......

"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朝歌?"

叔齐抓头皮的手突然僵在半空:"这个...不能和外人说的......"

宫亭蓝眸骤冷,手中茶盏"叮"地敲在檀木案上:"老谷,送客——"

"别!"少年一个箭步扑上前,衣袂带起一阵风,"我说还不行嘛!"他喉头滚动几下,"大兄总说朝歌繁华,我早就想......"

"不方便说的话,就别说了。"

"好好好!"叔齐像泄了气的皮囊般滑坐在地,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青砖缝,"我...我挑能说的讲......事关父侯遗诏你可千万保密......"

宫亭心头警铃大作,正要制止,却听——

"上月父侯发病那夜..."少年喉结剧烈滚动,声音压得极低,"药鼎里凭空多了块青金石。"他猛地抬头,眼眶里蓄着两汪泪,却倔强地梗着脖子不让落下,"大祭司非说是镇魂的硫砂,可我亲眼看见石头上泛着黄斑——《神农本草》写得清清楚楚,这玩意儿遇热成剧毒!"

"咔"的一声,宫亭指节爆响。这哪是蹚浑水,分明是往岩浆里跳。

"还有更邪门的......"

"打住!这生意我不——"

"晚啦!"少年突然龇出两颗虎牙,笑中带泪,"半条街的人都瞧见我钻你这老鼠洞了。"

"你!"

......

四更梆子声撕开夜色。青年提着羊角灯立在廊下,目送那小子蹦跳着消失在竹影里,像尾银鱼游进了无底深渊。他摩挲着袖中刚得的令牌,烫金的纹路此刻竟比淬火的刑具更灼手。

"老谷。"

"小的在。"

"备三样东西来......"

夜风卷着后半句话,揉碎在沙沙作响的竹叶间。

伯夷叔齐的“曾用名”说明书

大家好,今天要介绍两位商周时期的“倔强兄弟天团”——伯夷和叔齐。

其实,他俩的本名相当朴实无华:哥哥叫“允”,弟弟叫“智”(出自《史记·伯夷列传》)。是不是听起来像数学题里的“甲和乙”?毫无辨识度!

那为什么后世都叫他们“伯夷叔齐”呢?原因如下:

自带“人设光环”

[让我康康]

“伯夷”的“夷”有平和之意,“叔齐”的“齐”代表端正,合起来就是“佛系兄弟,宁死不屈”,比“允”和“智”更能突出他们的倔脾气。

历史热搜榜常驻嘉宾

这俩名字一出现,大家立刻能联想到“不食周粟”“采薇而食”的经典剧情,省去大段背景介绍,直接进入正题。

防剧透,保悬念

如果直接写“允”和“智”,读者可能会懵:“这谁?”等反应过来是“饿死首阳山”那两位,故事的神秘感早没了。

(就像现代人更熟悉“诸葛亮”而不是“孔明”——不是原名不好听,而是艺名更有梗!)

所以,选用“伯夷叔齐”,既尊重历史IP,又让角色更有记忆点,一举两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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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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