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晋国攻打梁国如有神助,一个月连下五城,势如破竹,传闻晋国拥有十分强大的火器,战斗力恐怕和李折竹的火器营不相上下,甚至更胜一筹。
这下子整个大梁都人心惶惶,哪位将领都没有应对经验,都不敢表达出征意愿,派谁去抵御晋国的进攻成了难题。
李折竹主动请缨,但是李兰心死活不同意。
“小竹,这件事很危险,打仗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你好好呆在京都,这件事派顾将军去就可以了。”李兰心很坚定地拒绝了他的请求,她不想让弟弟有危险。
可是他留在京都才会被系统抹杀必死无疑好不好?
他耐心劝着对方:“姐姐,我总要替你分忧的,你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什么理由你都不许去。”她强硬道,“这件事轮不到你出头。”
“上次疫病我都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这次也一定能平安回来的,”他温和地说,“姐姐,你要相信我。”
“你为什么非要去战场这么危险的地方!”对方一拍桌子,一字一顿,“我说了,你不许去!”
“我喜欢顾茗松,我舍不得和他分开。”他也十分强硬,“我和他绑了蛊虫,一天不见就心脏疼,疼的我睡不着觉,他去哪我去哪。”
“那顾茗松也别去了。”对方道。
“姐姐,你别拿大梁开玩笑!”
“那我找最好的苗疆蛊师替你解毒。”
“不行!姐姐你信我,不去我真的会死,求求你了,让我去吧。”他开始耍赖撒娇,去拽李兰心的衣角。
他把什么绑定系统,系统任务都讲了一遍,包括获得的保命卡牌,但是没讲他是穿越的这件事。
系统和061都没说过不能透露系统的存在,那意思就是他可以告诉他人,但他顶替对方亲弟弟这件事不能说出来,他还不想李兰心恨他,毕竟亲弟弟被一个孤魂野鬼占了身体这件事任谁都难以接受,他害怕对方得知真相会伤心,也怕对方一怒之下杀了他。
李兰心这才想起那次她心梗频临死亡,李折竹拿出金色卡牌挽救了她的性命,她意识到对方说的可能是真的,她踌躇了一下,要他再三保证:“你保证你有保命的手段,绝对不会出事,对吗?”
那可不一定,按系统的恶意,他搞不好真的会死。
但他还是欺骗了对方,保证道:“姐姐,我保证全须全尾地回来见你。”
李兰心终于松口。
第二天,李折竹作为主帅出征的消息传遍了朝野。
“不是,他疯了?他一个从小只会吃喝玩乐的皇子,就算医术高明侥幸解决了曲州疫病,那他也没学过打仗啊,他去边疆能干什么?”
“他去边疆?这不是拿大梁的国土开玩笑吗!”
“臣坚决不同意。”
一时间朝野抗议的奏折雪花一样到处飞,所有人都不看好李折竹,觉得陛下在拿这么严肃的事情当儿戏。
顾茗松听着这些反对之声,直接在大殿上直接拔剑出鞘,剑刃划过剑鞘的声音令人胆寒,他讥笑着扫过这群大臣:“他不去,难道派你们这些胆小鬼去吗?”
他走到一个喊得正欢的文官面前:“要不派你去?”
那文官瞬间安静了。
他继续往前走,走到另一人面前:“要不你去?”
那人也安静了。
“哼,都是鼠辈。”他冷笑一声。
“有我在,殿下想去哪去哪,想做什么做什么。我只说一句话,殿下不会输,大梁的国土也一定会夺回来。”他讲话铿锵,掷地有声,然后锐利的眼睛环顾四周,“还有谁有异议吗?”
大殿安静地落针可闻。
李兰心淡淡地说:“有顾将军辅佐,诸位不用担心。”
大家一听有顾茗松辅佐,加上刚刚顾茗松的一番威胁,立刻改变了口风。
“原来陛下是想给贤王殿下攒点军功啊,到时候殿下只需要当个花瓶,凡事有顾小将军做主呢,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顾将军在就好。”
大家一致认为,陛下此举就是想把顾将军的功劳算到贤王身上,到时候军功和好名声最后都是贤王的,活是顾将军干的,反正到战场上说的算的也是顾将军,对大梁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
当然也有替顾茗松抱不平的,刚想说话就被同僚狠狠的拉了一下:“人家顾将军都不在乎,你替他急什么,人家小两口的事你少管。”
这样做李折竹是可以出征了,但是底下的将士全都不服他,一个个都是刺头,动不动就给他找不痛快,说东就往西,说西就往东。
他们只听顾茗松一个人的,他就像个吉祥物,在军账里商量战术,这么多副将没一个人理他,他连发言的机会都没有。
他几次想要开口,都被抢了话,和将士相处几天下来简直有苦难言。
他急需一场战役立威,让手下人服他。
过了几天,终于到了出征祭祀的日子。
古代军队出征,要祭天地鬼神,相当于高考前的百日誓师,用来鼓舞士气。
出征前,他们在京城外的军营搭建祭坛,高高的祭坛之上,陈列着战神蚩尤黄帝的雕塑,他们都是有名的兵神,常拿来在军中祭拜。
军队们整齐地列队在下方,肃穆威严,目光坚定地看向祭坛。
战鼓与号角齐鸣,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慷概悲壮。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此次出征,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到繁华的京都和在京都翘首以盼等待他们回家的家人了。
李折竹立于祭坛之下,身穿盔甲,风吹起他的猎猎披风,他用手捻着三柱香,烟袅袅向上飘去,像是飘向天空中俯瞰大地的神明,他一步步走上祭坛,将香插入坛中。
他突然觉得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他下意识抬起头,只有蓝天白云,可那股如芒在背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好像有人矗立在高高的天空之上,神色威严肃穆,垂下渡着神光的眼睫,用金色摧残的瞳孔、隔着厚厚云层,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审视着注视着他。
这种目光让他浑身战栗,他心里涌上一股寒意,亲切、畏惧、恐慌、孺慕,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情绪激荡间,他有一种诡异的、想要跪拜的冲动,他竭力遏制住自己弯下的膝盖,努力不让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失态。
他敢肯定,刚刚有东西在看他,而且这东西和他关系匪浅!
晦涩难懂的迎神词被伫立一旁的国师高声诵读着,拉回了他的思绪。
牛羊猪三牲被割破喉咙,血液被碗接住,被几个士兵捧着走向祭坛下的军士们,将鲜艳的血涂抹在了军旗战鼓之上。
李折竹俯下身,指了指自己的脸。
一个士兵走上前,用食指蘸上鲜血,一下一下涂抹在他的脸色,白玉一般的面庞不多时便多出了一道道血色花纹,带着祭祀独有的神秘诡谲,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但却不觉得恶心,反而有一种被神明祝福的暖洋洋的感觉。
“祭天——”
咚咚咚,战鼓昂扬。
他接过酒壶,扬手将酒液洒在地上,馥郁的酒香四散开来。
“祭地——”
战鼓再敲三下,整齐划一,声震天地。
酒液再次浇在地面上。
“祭神——”
酒香四溢。
“宣读颂词——”
“皇天在上,后土为鉴!”
“今晋国不道,虐害庶民,天子震怒,臣受命出征,肃将天威——”
祭文将出征说成奉天讨罪,是遵循上天的旨意,所以神明庇佑,战无不克!
军士们跟着一起朗读颂词,整齐划一,气势恢宏。
随着最后一声将士们齐声呐喊结束,祭祀正式落下帷幕,大军出征!
战马嘶鸣,号角齐响。
李折竹洗了脸,跟着队伍一起走。
步兵都在走路,骑兵都在骑马,他也不能表现得太娇气,这时候他要是敢坐马车,今晚他就会被将士们到处蛐蛐,本来就不能服众,要是这会掉了链子那是真的坏事了。
所以哪怕骑马磨得大腿很疼,他也没吱一声。
八哥在他肩头跳来跳去,大叫着:“出征啦,出征啦!必胜必胜!恭喜发财——”
他没忍住笑了一下,摸了摸小鸟的脑袋:“你还真是到哪都不忘恭喜发财啊。”
“爹爹发财——”它偏偏小脑袋,又一字一顿地道,“爹爹必胜!”
战甲太沉了,李折竹被将近二十公斤的棉甲压得喘不过气来。
梁朝士兵基本上穿的都是纸甲棉甲,但是棉甲虽然叫棉甲,里面却也缝制了铁片,兼具防御和保暖的功能,比起铁甲只具有防御冷兵器的功能,它还能有效防御火器,只是棉甲虽好,就是沉的让他难以接受。
但大家都是这么穿的,他也只能咬牙忍住。
不过为了行军速度,他们减轻了士兵辎重,战甲武器并没有发给将士,而是由骡马运输,到了边疆再发给他们。
李折竹也不用天天穿着甲胄晃悠,太沉太难受了!
谢家军的行军速度居然有30公里每天,要知道古代欧洲行军速度通常只有20公里每天,谢家军的身体素质远远超越了其他军队,不愧是纪律严明,令人闻风丧胆的谢家军啊。
不过此次骡马驮着的,除了冷兵器,还有他新制作的火器和大炮。
战争中,武器的先进程度在胜利的天平中占很大一部分砝码。
这一战,是他和周传树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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