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他翻身坐起来,看向周姐消失的方向,抬起一只手,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眼里透出一股原来如此的了然。
“哼哼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张宁克制不住的笑,这笑来得莫名其妙,惹得胡泉等人不解。
都吐血了,肯定是遇到什么东西了,可当事人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李文科心里焦急,这五个人里面现在就他还是完整健康的人,这可怎么得了。
随即他又想到,只有他安然无恙是不是证明他画的符起作用了?
“宁哥,你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
张宁这时已经停止了笑容,他站起身,拍了几下身上的灰尘,“我没事,先回去吧,他们三个人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已经走出后山的范围,又是大白天,村子里基本是安全的,五人撑着一口气回了住处。
依次检查过胡泉,柳海和文娇娇的状况后,说实话,张宁没有一点思绪。
“我唯一能想起你们三个做了我和李文科没做的事,只有救柳如清,救柳如清时,你们划的那些红布条,还记得吗?”
胡泉三人点头,那副令人作呕的场面现在回想起来也让人头皮发麻。
“我估计和那些东西有关。”
“呕...”文娇娇听到张宁这话就破防了,她完全忍不了一点。就连胡泉和柳海在得知有可能是那些东西在他们鼻子喉咙身体里之后也脸色发白。
“我看看你们的保命符。”
说完,三人各自伸出手,保命符已经快要消散了。
“我先给你们重新画道保命符,应该还能拖一会儿。”说着咬破自己的手指给三人重新画了道保命符。
情况紧急,找不到公鸡血,也不可能让这三个奄奄一息的人放自己的血,张宁只能用自己的血画,这不算违背师命吧?师父保佑。张宁双手合十,双目紧闭,边想着边向虚空鞠了一躬。
“李文科。”
“在!”李文科一直在旁边看着张宁画符,没有离开一步。
“你去找些符纸...算了,符纸估计找不到,你去找些我之前拿的那种黄色的纸钱吧。”
“啊?”李文科不解,为什么突然要起纸钱了?
“别那么多疑问,你想不想救他们?想救就去,如果不想救,正好我还省点精力。”说完这句话的张宁仿佛也用光了所有力气,他身上的伤看起来不重,实际上五脏六腑都已经损伤,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了,比为了救柳如清强画驱邪符失败还要严重得多。
要是没有那道保命符,说不定在受到攻击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死了,哪可能还能坐在这里说话。
和他料想的一样,那个一直盯着他的存在确实是他现在所不能对付的,但他不相信他会一直这么弱。
李文科当然想救,也就现在还是白天,若是晚上,就算他想救也不一定敢出门。
他找了最近一户人家,舔着脸敲门,他庆幸黄纸钱这东西农村里家家户户应该都有,也不贵。本以为可以很顺利要到黄纸钱,哪成想那家人见他是个男人就把门“砰”的一声给关了,差点没嗑到他的脸。
没办法,李文科只能去祠堂碰碰运气,祠堂这种祭拜祖先的地方,应该会有黄纸钱。
事不宜迟,他转身往祠堂跑去,这会儿不管是祠堂外的广场还是祠堂都静悄悄的,而村口的大门依旧大开,只是之前祠堂常开的门现在紧紧闭着,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李文科走到祠堂门口,贴耳去听祠堂里面的声音,什么也听不到,他叩了三下祠堂大门,等了一会儿也没人开门。
他双手合十,嘴巴中碎碎念着:“菩萨保佑,我只想拿些纸钱,菩萨保佑保佑。”
说完他小心推开祠堂的门,只打开了能够容他进入的大小,祠堂两侧还是点着蜡烛,那块唯一的牌位依旧放在祠堂最中间。
李文科不敢去看牌位,他怕他看了会发生不好的事情,虽然他对他身上的保命符很自信,可也不敢去招惹一个敢与神作对的鬼啊。
他运气不错,祠堂两侧放蜡烛的桌下就放着不少的纸钱,他不敢在祠堂多待一刻,拿起一扎纸钱就要走出祠堂,这时他的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
“啊—”李文科尖叫出声,根本不敢往后面看一眼,直接夺门而出,一路飞奔着跑回住处。
张宁正在闭目修行疗伤,听见这声音睁开眼,李文科的鬼哭狼嚎声从远处传来,不知道还以为他正在被鬼追。
李文科真的在被鬼追,他总觉得那个拍他肩旁的“人”一直跟着他,直到住处。
张宁皱起他好看的眉头,看着李文科由远至近,等李文科走进大堂,外面那个“人”悄无声息的不见了。张宁站在门口好一会儿,确定没感觉到其他存在后关上了大堂的门。
“纸钱找到了吗?”张宁看向气喘吁吁的李文科,李文科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一小口水喘一大口气。
“找到了。”说完从自己插袋中拿出一扎纸钱。
“行。”张宁经过一阵的修行调整,已经稍微好了一点。“我等下用纸钱画三张保命符,你准备三碗清水,把符纸烧掉融进清水中,依次给他们灌下去,一定要看着让他们喝下去。”
“好。”李文科点点头,仿佛张宁说什么他都能答应,“那保命符我能画吗?”
“你觉得呢?”张宁没看李文科一眼,“我自己都不能把握这些保命符兑水给他们灌下去是不是有用。”顿了顿,张宁又说:“你既然想画,那你来画,我正好也虚弱得很。”
说罢,张宁直接放下手中的笔,看样子准备打坐修行了。
“宁哥,你别听李文科胡说,我们都相信你,希望你能再救我们一次,出周家村后,我们一定报答。”文娇娇嘴巴鼻腔里已经开始往外流脏脏的血水,和他们在后山上的“房子”中划开红布条流出的污血一模一样。
“宁哥,对不起,还是你来,我胡说的。”李文科干笑一声。虽然他心里相信自己画的符是有用的,但是胡泉他们不信,他也没办法,只能求着张宁。
“既然这样,别废话了,去取三碗清水来。”张宁眼底已经有些不耐,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还要在这里跟李文科争辩一些无意义的事,要是以前,他早翻脸不认人了。
动作流畅的画完三道保命符,李文科已经将三碗清水摆在桌上,张宁用灵力点燃三张符纸,将剩下的符灰放入清水中,符灰遇到清水竟然自动融入其中,清水瞬间变成了一碗灰水。
“一人一碗,一滴不剩的喝完。”张宁说完就坐到他平时坐的位置上修行,刚才的操作把他刚好一些的身体再次恢复成重伤的状态,要是文娇娇这会儿看张宁的话,就能看出张宁一直在强撑。
文娇娇是他们三人中最虚弱的一个,也是最先喝下符水的那个。喝下符水后不久,她胃里翻滚,胸口恶心,喉咙不舒服。如果是以前,她一定觉得是这符水有问题,喝下就会拉肚子,可现在她只觉得是符水起作用了。
果然,不一会儿之后,一阵剧烈的胃绞痛之后,她持续吐出一大口污秽物。胡泉和柳海也相继吐出和文娇娇一样的污秽物。
污秽物呈深红色,看起来像放置许久的血,其中还带着些碎肉,那些碎肉还一动一动的。
起初,文娇娇以为自己眼花了,她怎么会吐出会动的碎肉来,听见胡泉和柳海都在说他们吐出来的碎肉在扭动,她才明白不是自己眼花,那碎肉确实会动。
“这是什么啊?”李文科捂住口鼻,用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棍子扒拉着地上扭动的碎肉,顿觉恶心。
“这难道就是让我们虚弱的罪魁祸首吗?这也太恶心了。”身为医生预备役的文娇娇看了都觉得不能忍受,她别过脸不再看。
三人吐出污秽物之后身体轻松很多,嘴巴和鼻腔里不再有血腥味,身体也没那么难受。
“这些会动的碎肉怎么办,任由它们在这里蠕动吗?它们会不会再次跑到我们身体里去?”柳海这一会儿时间已经能够起身,他站在这些污秽物旁边,准备收拾一下,不然一直在这里真的有够恶心的。
张宁记挂着喝下符水的胡泉三人,只待自己稍微好转一些就睁开眼,他自然听到了胡泉他们的对话,他走近这些碎肉,拿起李文科扔在旁边的棍子也扒拉了一下。
观察完这些碎肉之后,张宁手中拿着一张之前,用灵力点燃纸钱,丢在这些污秽物上面,只见这些污秽物遇到符火便瞬间燃起来,还能听见夹杂在火中微弱的细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它...它们在叫?”李文科指着地上的火堆问其他人。
“你没听错,我也听到了。所以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跑到我们身体里面的?”胡泉等人全部看向张宁,如果能有人给他们解惑的话,在场只有张宁能做到。
“这些应该是腐肉,是鬼身上的腐肉,只有很厉害的鬼,才会孕育出这种腐肉。包着柳如清的红布条里面的也是这些东西,估计是你们三个人划红布条的时候不小心让它们跑进身体里了。”这也是张宁听见相同的叫声才确定的事实。
话音刚落,大堂里响起两声干呕,是文娇娇和柳海,胡泉还忍着没干呕,可脸色也异常难看。
“这难道是“她”的腐肉?”
“大概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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