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何家岳看了眼桌上时不时发出水滴声的手机,对一瞬不瞬盯着笔记本操作的梁峸道:“你不看一眼?”
“没什么好看的。”梁峸瞥了一眼何家岳,何家岳让他看得有些坐不住,犹犹豫豫想要开口,但梁峸沉得住气硬是无视他。
何家越又瞄了眼梁峸开口道:“你回一下信息吧,我夹在你们中间有点难受,你看看他给我发的。”说罢把自己的手机解锁,怼到梁峸面前。
梁峸停下敲键盘的手,合上笔记本。把面前的手推开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何家岳。
“我觉得他挺好的,和你也配,还那么喜欢你。而且他说他最近都没有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梦。这说明什么?说明以前那些事对他毫无影响,这就是缘分啊!”何家岳语气有些激动,仿佛是自己马上就要脱单了。
本来对何家岳还有点耐心的梁峸听到他说什么做梦,就有些不悦,虽然这几年日子过得挺安稳,但对这事他还是不怎么愿意提起。
“你是他的脑子成精不成?他做没做梦你都知道?他说你就信?”
何家岳让梁峸三言两语浇灭了点激情。
“我跟他说了不喜欢他,让他别浪费时间。怎么他没跟你说?”
“他跟我说了……你还说了你有未婚夫了。可你有哪门子的未婚夫啊?别说你认,谁都没见过,压根就没这人。而且你之前对他不也挺好的吗?怎么他一说喜欢你,你就这样,消息也不回,做朋友做朋友,消息都不回一条......”何家岳越说越底气不足。
“呵”梁峸冷笑一声:“我拿他当朋友,他拿我当男朋友,你觉得我不对是吧?”说着拿起手机,解锁,打开社交软件把未读红点最多的那个头像从自己的社交软件上删除了。
“我建议你把他也删了,这样就不用左右为难了。”还没等何家岳反应过来,又抛下一句“我下个月结婚,和我未婚夫。”
“什么!”何家岳被这一连串砸懵了。他这一声把茶饮店内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这一下他倒是安静下来了。
踌躇了半天才憋出话来:“你这婚怎么结?不会是冥婚吧?”完了还看了四周一圈,凑近梁峸小声道:“实在不行,哥们还有些零花钱,你要不跑路吧。这几年我看都没什么动静,搞得我都以为是那些人不甘心被你拒绝编排你的......”他还想说点什么,不过马上被电话铃声打断了。
何家岳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来电显示:莫树生。默默挂断,关机。
“我真觉得他挺好的.....”
“那现在怎么直接关机了,不做月老了?”
“我怎么知道他会把你那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未婚夫招来。别管他了,你说说怎么回事。”何家岳有些着急地看着梁峸。他人虽然不是很靠谱,天天想着给兄弟拉红线当月老,不过现在哪里合适干这种事!
“不知道。”梁峸拿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两口,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梁峸和何家岳完美地演绎了什么叫皇帝不急太监急,也就何家岳脑子比较直,不然早就被梁峸这个态度气到绝交了。现在何家岳就差扑上去揪着梁峸的衣领让他把所有的事都吐出来。
“真不知道。”梁峸有些无奈:“就前几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在床头发现多了个信封,里面有张帖子,还有封信,写着下个月的27号是我和湮明的婚礼,请不请人来无所谓,大致就这样。”
“湮明?”
“三点水西土,明日的明,大概是我那未婚夫的名字。”
“呲!谁放你床头的?”
“查了监控,也盘问了家里的人。什么发现都没有。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上面连个指纹都没有,除了我的。”听到这,何家岳已经被自己的脑补给吓得后背发凉。猛灌了几口茶,嘴里淡淡的苦茶味让他停止了继续发散思维。
“前几天是什么时候?莫树生跟你告白的之后?”这莫树生的杀伤力有这么大吗?
“第二天。”
“靠!你怎么今天才说。”
“这几天都查这事去了,还不确定怎么回事,跟你说什么,反正又不妨碍你说媒。”梁峸有些无奈。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这盯的这么紧,不会就在我们周围吧,我跟你说我以前就怀疑过。只是,没被我发现。”说完又偷偷环视了一圈企图找出隐匿在周围的可疑人员。
“别看了都能送信了,能让你发现?”
“你说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刺激到他了。还是他觉得莫树生能打动你,是个威胁所以来宣誓主权了?”嘀嘀咕咕了半天,何家岳问道:“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还是听我的,跑路吧?去国外?不行不行,国外地广人稀的,真遇上变态,能跑哪里去……”就在何家岳努力想着怎么躲过这一劫的时候。
梁峸拿起笔记本起身,拍了拍何家岳的肩膀说道:“行了,回去吧。在这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说完就结账去了。
“哎,你等等我。”何家岳连忙跟上梁峸的脚步。
等他们走后没两分钟,咖啡厅二楼走下来一人,在服务台付账的时候,收款的服务员小跟他说了句话,那人听了表情僵了一瞬,而后跟服务员说了声谢谢,就走了出去。
莫树生站在阳光下,抬头望天,只觉这日光无比的刺眼,就跟结婚这两个字听在他耳中一样刺耳得很。
结婚?和我结婚才是最好的选择。想到这,莫树生温柔又带着些执拗地看了眼梁峸离去的方向,然后往反方向离去。
“看到什么了?”坐在驾驶座上开车的梁峸问频频回头看咖啡厅的何家岳。何家岳讪讪开口:“我好像看到莫树生了。”他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
“他跟踪我们?”好半晌才开口道。
梁峸勾了下嘴角:“很奇怪吗?你不是觉得他很好?不多了解了解你怎么对你好。”车厢里一时之间沉寂下来。良久梁峸开口道:“暂时先这样吧,后面有什么事再跟你说。这个人能力还行,但你这点脑子,不够他玩的,少搭理他。”
车缓缓驶入前湾区,不一会儿就在何家岳家门前停下了,何家岳下车的时候转头跟车里的梁峸说道:“有什么事,你一定要说啊。”
“走吧你,再差不就你说的冥婚,这事能有小姑娘吃亏?”看何家岳还想说什么,朝他挥了挥手,往自己家方向开去。
两家的距离不远,开车也就几分钟。但这几分钟梁峸开得有些漫长。
梁峸讨厌做梦,说是讨厌,不如说烦恼。因为梦见不幸真的不幸,梦见警示,对于儿时的他又难以琢磨。琢磨对了,便是机遇是喜事,如梁家的生意,在关键时刻,总让梁峸三言两语,点醒祖父令梁家蒸蒸日上。梁峸在祖父心里的地位也远远超出了他的父亲梁飞奇等一众叔叔伯伯阿姨辈。而“不幸”,指的就是梁峸从一出生就有个命中指定的未婚夫。
梁峸性别男,取向不明。因为出生自带未婚夫,加上每一个想要追求梁峸的男男女女都发生了些莫名其妙的事,导致梁峸都还没得及看谁两眼,爱慕者们就已经悄然而去。
而这个未婚夫姓甚名谁,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除了知道是个男的,梁家上上下下没一个人知道是谁。
不过梁峸的母亲程婉芸倒是知道一点,说是怀梁峸的时候,总是梦见“梁峸”在向一人诉求,想要与那人结为连理。到了孕中期梦见的次数越发频繁,可那人一直都没有回应过“梁峸”。
程婉芸因此总是心神不定,胎像也不够安稳,梁家上下为此没少操心,心理医生,道长,大和尚都没少看。大都让程婉芸少思少想,宽宽心。程婉芸努力放平心态,好好调理。
可孕期情绪多变,频繁做梦总让她觉得孩子留不住。
就在梁峸出生的那一天,程婉芸又在做梦,梦中的“梁峸”又在央求对方。只是这一次的“梁峸”好像和以往不一样,他看起来很虚弱,好像随时就要离开了。
程婉芸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总有种孩子要离开的感觉,以往只能旁观的程婉芸,试图向“梁峸”走去,她想要站在“梁峸”身边,想要那人给“梁峸”一个答复。
可她使出浑身力气,都不能前进一步。又急又难过,她想怎么就不能答应他,不能回应我的儿子一句话。不让我留住他。
越想越难过,在睡梦中发出了哭声。惊醒了刚入睡的梁飞奇,他赶忙起身看程婉芸,发现以往只是睡不安稳的程婉芸,这次直接哭出声来了,立马叫她,想让她醒来。
此时的程婉芸还在梦中看着“梁峸”哭泣不已,就在“梁峸”弥留的最后一瞬间,她听见一个清澈又空灵的声音说道:“如果你有来生的话,我答应你”。然后“梁峸”就不见了,程婉芸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被那人看了一眼,所有不安、焦灼的情绪都在这一眼中消弭殆尽。
“婉芸,你醒醒!”意识逐渐清醒的程婉芸听到丈夫的呼喊,睁开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回应丈夫,就发觉下身有些痛,而自己现在在车上。原来是梁飞奇见怎么都叫不醒程婉芸,后面羊水又破了,吓得梁飞奇赶紧出动全家风风火火地往医院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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