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宽松运动服的温肇,撩开额前碍眼的湿发,浑身水津津的打开门,挑眉看见门口昏昏欲睡强打精神的荆盈调侃道,“哟,难得荆大小姐没迟到。”
荆盈肩上背着重重的累赘,猛吸一口气把呼之欲出的哈欠憋回去,从肩上滑下背包往温肇手上一搭,浑浑噩噩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进了门。
“吃早饭了吗?”温肇将背包拎进书房,顺手拿起搭在沙发上毛巾擦干头发问道。
“没吃,没胃口,赶紧开始吧。”荆盈憋着一股气,生怕自己稍作休息就松懈了,于是像赶驴似的推着温肇进书房。
温肇无奈伸出手掌抵住她的脑袋,拦住她一腔牛劲,“你不吃,我还没吃呢,不缺这点功夫。”
他转进厨房端出两碗清粥,一叠鸡蛋吐司,一叠小菜摆在桌上招呼荆盈,“过来陪我吃点。”
荆盈闻到空气中飘着小麦香混着鸡蛋鲜味,肚子诚实的咕咚几声,她顺从心意走到桌边坐下,暴风吸入一口清粥润润喉,叫醒沉睡一晚的胃,再大口咬下一块吐司。
鲜嫩的鸡蛋浮在吐司上,一口咬下去,面包的清香掺和着鸡蛋的嫩滑进入胃内,荆盈小猪似的眯起眼,满足哼哼出声。
“吃也堵不住你的嘴。”温肇听到她的声音,优雅的咬下一口吐司,搭配刚磨的黑咖啡,咽下口中的食物淡淡嘲讽道。
荆盈早习惯他时不时的毒舌,闻言也没放在心上的,吭哧吭哧埋头苦干,两片吐司下肚,她满足的倚靠在椅背,双眼放空,陷入天人合一的贤者模式。
“水……”感到口中有被面包吸干的紧绷感,荆盈放空低声喃喃,却懒得动弹的困在椅背上徒劳吞咽口水。
温肇放下手中咬了一半的吐司,对她这副葛优再世的模样一眼都欠奉,推过自己的黑咖啡说道,“热的只有这个。”
荆盈像是听到指令的机器一般屈直30度,伸手一摸杯柄,屈肘往嘴边一递,一气呵成。
苦涩回甘的咖啡在口中弥漫,荆盈被冲击的面容一皱,一口闷下。喝完一口就推拒的挪开再也不碰第二口。
“有水吗?”荆盈问道。
“有,但是是冷的,早上别喝冷饮。我给你热点牛奶,你先进去看会儿书。”温肇吃完手中的吐司,喝干净剩下的黑咖啡,收拾完碗筷,驱赶在凳子上瘫尸的荆盈。
“诶…”荆盈答应一声,躯干带动着身体扭转,脸上带着周公一样的微笑,憨憨的跟派大星附身一样游荡进书房。
温肇看着她笨笨的背影,一种孩子很乖但就是不争气的郁闷感油然而生。
他这样一个优秀青年,到荆盈这里既当爹又当妈,偶尔还兼职老师、话友、保姆、邻家打手等等,一帆风顺的人生愣是被搅得风生水起。而荆盈过的四平八稳风波不断的人生依旧精彩,甚至因为有温肇的参与兜底,她似乎胆子大了些更爱闯祸了。
荆盈,也真是有本事。
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来自一个人带20岁巨婴的温爸爸。
温肇在厨房里勤勤恳恳的刷着碗,恍然未觉书房内很久没有动静。
等他把外面都收拾干净进入书房内的时候,发现荆盈正趴在桌上兀自深睡,连他特地发出的敲门声都没听见,一个人睡得香甜。
“喂,荆大小姐,该起来看书了。”温肇站在她身后抱胸说道。
却出乎意料的没收到任何反应。
嗯?睡这么沉?
温肇为难的皱眉,这么困?这样都不醒吗?
他伸手推了一把荆盈,“盈盈醒醒,要睡去床上睡。”
没想到他推动了荆盈,她的身体像不倒翁一样轻微晃了晃,她本人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事情开始有些不对劲,温肇顿觉不妙的加大力度推搡,还顺手扒开她的眼皮。
瞳孔扩大,手底下的触感冰凉,往日温热的皮肤像是破孔的暖宝宝才这一会儿功夫就已经降了四五度。呼吸倒是平稳地保持只是愈发显得微弱。
不好,看样子竟像是休克。
一贯平和波澜不惊的面孔终于保持不住,顷刻间便裂成三片,一片写着无措,一片写着自责,一片写着惊恐,通通用瞬凉的体温牢牢冰冻在一起。
“盈盈,我带你去医院。”说完他俯身抱起意识模糊的荆盈,抄起门口摆放的车钥匙一路疾驰。
恍惚间,荆盈被路上的颠簸震醒,迷迷糊糊的睁眼,透过一层白白的薄雾看向外面的世界。
她看到温肇和往常不同的惶恐面容,看到他额角蜿蜒落下的几滴汗珠,听到朦朦胧胧的呼喊,接下来就人事不省了……
[叮!已接受宿主灵魂,小8绑定中……]
[叮!遇到未知灵魂拦截,采取A方案协商,协商失败……]
[B方案强制启动……已接收未知灵魂……]
[成功登录小说世界《谁不喜欢小白花女友》]
在一片黑漆漆中,荆盈睁开了黑亮的眼珠,她疑惑的巡视周围,却在伸手向外试探时触到围起的栏杆。
什么?她怎么被关起来了?
荆盈冲到栏杆的周围,不断用手敲打细直的囚笼,着急的喊出救命。却没想到出口的竟是粗粝难听的鸟鸣。
啊!啊啊!啊!
甫一听到这奇怪的声音,荆盈吓得捂紧了自己的嘴。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声音?这声音是从我嘴里出来的?
还有,这到底是哪儿?
“叫什么叫!一大清早的闹腾的不行。”囚笼被狠狠地踹了一脚,荆盈在里面胡乱扑腾着维持平衡。
“李二牛,今天可是有大客户,你可别给我踢坏了。”旁边又传出一道男声狠狠呵斥出脚的李二牛。
李二牛闻言一把揪开盖着铁笼的黑布罩子,仔细观察了一番,说道“老板你放心,我这可是好品种皮实得很,这笼子也选的是合金的,保管摔也摔不坏。”
他自信的拍着胸脯保证,还大力拍打几下笼子示意这很结实。
突然接触阳光,刺眼的光线还没被眼睛完全吸收,就又被晃的七荤八素。荆盈简直忍不住自己骂人的这张嘴。
然而她徒劳的啊啊几声却并没有换来男人的怜悯。
“嘿,不错啊,果然品种好就是活泼亲人。行,待会就把这只放在最外面。”被李二牛称为老板的男人,看着笼子内活泼好动的荆盈,一锤定音。
品种?什么品种?不都是人类吗?
荆盈摸不着头脑,偷偷转着眼珠观察四周,却措不及防看到自己蔚蓝附毛的肚皮和巨大的爪子。
啊!啊!她被自己惊的鸣叫不已,不敢置信的来回踱步,旋转着看清自己全身。
鲜艳的钴蓝色羽毛,长达三四十厘米的尾羽,匀称纤细的鸟身,还有十分具有特色的弯钩形鸟喙。
完了,一觉醒来,人都不是了。
她心急的在独木干上来回转圈,转了半晌也没研究出结果来,颓废的倚靠在绳结上暗自神伤。
“哈哈老板你看,这鹦鹉还能逗趣儿呢,刚刚还围着自个儿转个不停,现在就靠在绳子上休息了。”李二牛指着笼子里那只羽毛鲜亮的鹦鹉呵呵乐道。
“也是,就是声音叫的难听了些。”老板在那翻着账簿,听到李二牛说的话抬起头看了一眼。
“老板,你别看它现在叫得难听,这鹦鹉能学人说话嘞。”
“什么?那你教一个我听听。”老板听到这儿感兴趣的放下账本,走到笼子前,看着里面那只艳得流光的鹦鹉啧啧称奇,“你还真别说,这颜色漂亮得嘞我都没见过。这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
“老板,英雄不问出处。您只要知道,这只鸟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李二牛话锋一转,岔开话题。
老板闻言也不深究,知道这群弄牲畜的走私贩子都各有各的门路,背后各靠有神仙,还是不需要知道太多的好。他更关心,这笔买卖到底能挣多少。
“多少?”老板眼里精光闪过,问道。
“最少这个数。”李二牛从手里拽出四根指头,凑到老板面前晃了晃。
老板惊疑不定开口,“……四万?”
没想到李二牛摇了摇头,咧开大嘴,“少了,再加个0。”
“四……十万?”老板愣愣的看着那四根手指头,宝贝地摸上笼子外周,“我滴个乖乖,这可真是好东西。”
越看越觉得里面那只鸟,羽毛都是用金子打的,也不知道摸上去是不是跟金子一样。老板伸手进去逗,却没想到收到荆盈一个大比兜。
逗,逗你姐呢逗,看啄你一口痛不痛,叫你还敢逗。
“嘶,性子还挺烈。”老板捂住自己被啄的手指呼呼吹气,痛的呲牙咧嘴。
李二牛见状把笼子拉开了些,“老板还是当心,这鸟嘴巴和爪子可厉害着呢。”
“好好好。”老板越看越觉得喜欢,只觉得荆盈就是他发财的聚宝盆,恨不得拿香案供起来。
“你开价多少?”老板问道。
“嗐,都是老主顾了,一口价三十万。”李二牛再次伸出手指比了一个三。
“三十万!老夫流动资金全拿出来也没个三十万,不行,再降点。”老板乍听报价急得天津话都出来了,忙摇头拒绝。
“不是,老板你看看,我这可是少见的紫蓝金刚鹦鹉,你在看这毛色,还有这头上少见的一点黄羽,哪一点不值个五十来万,我问你要三十万已经很优惠了。”李二牛不服气的指着笼子里的荆盈,从头到脚给老板展示一遍。
“是是是,我知道,但是……真拿不出那么多。”老板为难的摊开双手。
李二牛见状,挠了挠头皮,“这样吧,老板,我这确实是最低报价了,要不你等卖出去了再付齐,先交个十万定金。”
老板心里盘算片刻,一口气答应下来,“好!”
今天正好有一个大客户打来说要看看鸟,也许,能卖出去呢。
拼一拼,单车变摩托,只要有门路,这笔生意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干!不就是十万定金嘛,付!
双方交接完,各自都觉得占到了对方便宜,称心如意的告别分开。
“诶呀,宝贝,你可是我的了。你可得帮我这个大忙啊。”老板兴冲冲的念念叨叨把荆盈提回屋内,此时正值盛夏,他还特地开了电风扇给它吹凉。
此时距离宠物店营业还有一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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