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栗叹口气，其实讲给顾虞听也没什么用，大家都是普通家庭女孩子，难不成还有人能帮自己出气么？
不过顾虞态度很强硬，钱栗终于敞开心扉：
“现在网上戾气重，今天直播被观众群嘲了一下，心态有点不好，你不用管我，我睡一觉就好。”
顾虞特别不解，钱栗可是校花级别的大美女，她每回跟钱栗出门逛街都感觉特有面儿，而且钱栗民族舞啊、古典舞啊都拿手，跟头能连翻好几个，裙摆甩起来像花儿一样，嗓音也不错，能唱小情歌，性格开朗风趣，顾虞想不通这种美女怎么会被群嘲？
顾虞愤愤道：“网上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他们干嘛群嘲你啊！你这么好看！我申两百个小号给你骂回去！”
钱栗扑哧一下，破涕而笑：“哎，还是小虞对我好，不说这件事了。”
“那不行，你告诉我他们群嘲你什么？”
钱栗眼神躲闪，迟疑着：“……观众嫌我衣服穿太多了，别的舞蹈主播其实大多都是搞擦边的，热裤短裙扭来扭去那种，我跳民族舞肯定没人爱看呗，妈的，他们嘲笑得可难听了，我说我就想跳民族舞，那群弹幕说我活该播几个月人气还是垫底。”
钱栗翻了翻白眼，有顾虞陪着她，心情被开解，乐观劲儿顿时回来了，抱起胳膊，手臂上的苗银镯子铃铃作响：“我就要跳民族舞怎么了，难道直播只准直播一种舞种么？我就跳我喜欢的，再说我又不是全靠直播吃饭，我那不是还接兼职摆地摊嘛！”
顾虞转着眼睛，想起自己那个被动神豪技能「散财童子的祝福」，每天会给她一万块网络虚拟消费额度，她是不是能偷偷披个马甲给钱栗打赏个榜一去？
顾虞顿时视野开拓，又看到了另一片氪金的宏图，顾虞平时不关注直播平台，但那些给主播豪掷百万千万的新闻她常常刷到，你只要够有钱，给主播打赏多少都随你的便。
不过钱栗所在的是全网最大的银河直播平台，那里由几个退役的电竞大主播撑场子，流量大得吓人，其他主播想上榜，打赏金额都是几十万起步，顾虞每天一万块的额度说实在也没法把钱栗捧成当红主播。
但至少能打脸那些说风凉话的穷逼观众啊？
一毛钱不打赏，对主播各种言语攻击，这种观众一向是又穷又抠的，没有例外。
顾虞没有把自己的打算讲给钱栗听，觉醒系统这种事也不可能跟第二个人分享，反正她要花钱才能升级，花给谁不是花呢。
但为了自己跟钱栗的友谊不变质，这件事顾虞决定以后也对钱栗守口如瓶。
钱栗这边问清楚了顾虞的来意，直接拿了自己刚换的新机给顾虞用，顾虞万般推辞，想租钱栗的旧手机借用一星期，钱栗一个仗义摆手：
“什么啊给你用旧的，我搞直播手机是消耗品，旧的电池那都不禁用了，反正今天给我气美了，这两天我也不想播，你就用这个打游戏，这个好用。”
顾虞急得红了脸，想转钱给钱栗，钱栗故作冷脸：“哎哎，谈钱就生分了啊，你转给我我也不收，我比你大两岁，工作时间比你长，攒的钱也比你多点，你先担心你自己吧，手机是必需品啊坏了怎么行，买一个也很贵，你就先用我的，等下月你发工资了再买个好的奖励自己，好不好？”
顾虞眼眶发热，点点头，拿着钱栗的手机离开了钱栗的房间。
远亲不如近邻呀，顾虞虽然工作不顺利，但挺庆幸身边并没有像女主遭遇的连环恶毒亲戚势利眼，看她刚毕业，大家对她都很照顾。
这个……其实也可能是自己路人甲到势利眼并没有心思来打她的脸，顾虞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
顾虞把电话卡插好，不碰钱栗的**软件，赶紧把游戏全下回来，躲被窝里吭哧吭哧上号练级。
第一次熬夜熬得这么理直气壮。
第二天睡到日晒三竿，顾虞狠狠伸了个懒腰，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赖过床了，每周周末都要加班，今朝可算是咸鱼翻身。
可惜本咸鱼暂时一天只有五十块。
顾虞赶紧打开手机，发现银行在早晨发来了一条短信：
【您的账户已被转入10050元。】
系统音紧接在她颅内响起：
【以后神豪系统将在清晨6:00准时将金钱奖励发放至宿主账户，一日之计在于晨，好好想想今天要怎么快乐花钱吧！】
真是顾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路线。
在觉醒神豪系统以前，顾虞每天睁眼只会想着怎么省钱，怎么攒钱，怎么拼夕夕砍十刀。
而顾虞现在起床第一件事是打开《神魔》，她的小号「鱼鱼鱼」仍然一穷二白，氪金值□□地维系着穷逼的零蛋，等级已经快30级了，顾虞推算这样慢慢悠悠打五六天主线，差不多就能升到满级90。
今天又多出了一万块网络虚拟消费额度，顾虞四处物色着，消费点什么好呢？
装备需要满级后才会开启各种武器洗炼和镶嵌宝石，现在并没到氪金的时候，顾虞在游戏里点来点去，突然福至心灵，一种名为暖暖的瘾爬上身，顾虞的食指不假思索戳开时装商城，好的，全是氪金点。
顾虞扫了一眼，看上的时装全部无脑加入购物车，《神魔》这游戏氪金项也算是被游戏公司调.教到极致了，光时装风格横贯东西大洋，纵贯历史到未来，那什么小洋装jk铠甲皮裤贵妃裙都有，顾虞一口气买了十几套不同风格的，因为《神魔》刚开服，时装选择其实并不多，顾虞花了五千块清空了她觉得好看的所有衣服。
一件一件给可爱的3d少女换上，顾虞笑眯眯地想，这下她就是一个花里胡哨的菜鸡了。
网络虚拟消费完总会让人出现莫大的空虚感，顾虞很快觉得索然无味，赶紧调整心态，把情绪从网络上抽离出来，专注自己的系统升级任务。
氪完游戏，去看看直播平台吧。
二话不说，顾虞打开了钱栗的直播平台银河，界面非常花哨，主页正中占据硕大画幅的，是银河签约的当家一哥，退役电竞选手ffw2663，粉丝都管他叫f，本名一看就是脸滚键盘随便起的，无奈人家实在技术过硬，又很会做节目效果，退役直接被银河挖来成了当家“头牌”。
顾虞扫了一眼f的直播间，好家伙，九千万的粉丝量，榜上观众全是什么贵族啦，伯爵啦，公爵啦，国王啦，昵称字体都是七彩的，一看就是重度氪金用户。
顾虞点开银河直播的观众等级说明研究起来，原来一个月两百块就可以开通骑士称号，也就是尊贵的付费vip，贵族一个月五百块，从伯爵开始氪金度直接飙升几个档次，来到了一月2000块，已经不是普通消费者能负担的消费度，公爵和国王更夸张，一个要一万，另一个要五万块。
而国王每个月的打赏金额必须超出十万块，否则连开通称号的资格都没有。
f榜首十位全是国王称号用户，说明这十个土豪观众不但一个月要花五万块为自己的称号续费，还要在f的直播间打赏金额维持在前十。
顾虞不禁眯着眼睛数了数f榜一打赏金额后缀的零，万……十万……百万。
震惊，这个月榜一居然给f打赏了三百多万，那可是雪花花的银子啊！
有钱人的世界终究是她不懂了。
顾虞关掉这位人气爆棚的一哥直播间，弹幕刷得简直看不清字，打开搜索栏搜索起钱栗的网名「梅栗子」。
银河的网站搜索并不是按照相关性排序，只按照热度排序，导致顾虞往后翻了好几页才找到钱栗，什么叫清清冷冷凄凄惨惨凉凉嗖嗖，跟一哥形成了惨烈的对照组。
粉丝关注量443，最近一周有7个观众打赏，榜一打赏金额50块。
顾虞都不好意思给她多点一个关注，也太不吉利了嘛……
钱栗这个凉凉的人气值，那种骗主播签卖身契当牛马的公会都不会来找她，钱栗满打满算播了四个月，一共只积累了四百多个粉丝，现在这种信息大爆炸的网络时代，可以算是毫无发展潜力的主播了。
不过顾虞逐渐品出一些不对劲来。
四百多个粉丝关注的主播，一场直播有活人进来互动都很罕见，怎么可能会有一群人跑过来群嘲钱栗？
顾虞点开钱栗昨天的直播回放研究起来，群嘲的甚至不是几个，而是一百多个人，各种冷嘲热讽。
顾虞又点开钱栗更早时间的直播回放，果然也是这么群人，昵称有八成是雷同的。
顾虞算是看明白怎么回事了，估计是批看上钱栗颜值的潜在观众，不过不爱瞧她跳板正的民族舞，狂刷差评想逼她走擦边路线。
白给的福利谁不想看，钱栗要是真的为热度退步，以后直播都穿清凉点，让那些妖魔鬼怪的观众过了眼瘾，他们甚至还不用花钱。
顾虞瞬间一阵反胃，气煞了，这些油腻生物，钱栗下次直播，她非得给她爆刷一波！！跳民族舞是不符合直播平台的风格，但她有神豪系统，她想看主播跳什么，主播就得跳什么！
顾虞把准备花掉的剩下的五千块虚拟额度立刻捂回手里，她准备攒到钱栗开播那天，给钱栗刷个大的，痛打那些群嘲钱栗的人的脸。
一旦不用工作，一天很快就咸鱼到天黑，顾虞收到一条钱栗发来的微信：
【小虞，出来吃饭，姐心情好今天请你搓一顿】
顾虞咸鱼打挺，赶紧换掉睡衣下楼去，刚好，她可以趁这个机会，撺掇钱栗过两天赶紧恢复直播。
她要让钱栗跳民族舞c位出道。
嗯，十八线出道也是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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