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匾采用楠木材质,重量惊人,虽然只劈开一半,横起来大抵也有半人高。
就……这么水灵灵的拿起来了?
“怎么了?”
听到冷迟雾的阻止,景卿如动作一顿,略微疑惑的看了眼冷迟雾,疑惑道:“不对吗?”
冷迟雾惊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你……你怎么拿起来的?”
景卿如轻声开口:“幼年习武,身体素质比较好。”
“真的假的?”
冷迟雾半信半疑,但看对方面色如常,丝毫不受影响,便暗自咋舌,早年间各类小说飞檐走壁倒不稀奇,但第一次听说武功还能这么用。
她这算不算是招到了称职的员工?
景卿如一股作气将屋内的杂物通通移了出去,随即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容,问道:“还不知道姑娘名字。”
“我叫冷迟雾。”
景卿如点点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不经意间问道:“牌匾这种物件,要劈开可要废些功夫,冷姑娘不像习武之人,应当不是自己劈开的?”
冷迟雾愣了一下,那时候刀光剑影,原主的记忆尚且不清晰,还真是不记得那群人具体做了什么。
不过……景卿如问这个做什么?
冷迟雾抿唇,感觉这人观察的实在仔细,她不说阎王债的事情也是不想引起恐慌,虽然这借契单单只画了她的押,但架不住众人都觉得晦气。
但欺诈员工可不好。
冷迟雾正犹豫着要不要向景卿如吐露实情,对方却率先开口了:“随口一问,姑娘不想说便不说,不必放在心上。”
顿了顿,景卿如继续说道:“自然各有各的难处。”
听着景卿如这样说,冷迟雾倒有些无所适从,她沉默半晌才道:“半月后,你自然就知道了。”
反正左右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倘若失败,那可就真是人尽皆知了。
“好。”
景卿如薄唇轻抿:“那我便等冷姑娘的答复了。”
说话间,暮色将至,冷迟雾便用仅剩的食材抄了些家常小菜,随后便再一次坐在椅子上拿着毛笔写写画画。
她又一次思考起了先前被打断的问题,如何才能让说唱经营起来,只凭借说唱这一个幌子,力度显然还不够大。
原主的记忆过于局限,而她本人的思想又过于超前,如何综合以获得最好结果是件有待考量的事情。
或许是看出了冷迟雾的烦恼,景卿如微微抬头,询问道:“冷姑娘在想明日的戏曲吗?”
冷迟雾微微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说唱的曲子她倒是不缺,况且即兴作曲也算是说唱歌手的必备技能之一,自然没什么难的。
这难就难在如何创新。
想着景卿如是进京赶考的人,对本朝的文化自然是比她了解的多,于是便询问道:“景公子,你说你是进京赶考的读书人,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其他地方究竟有哪些娱乐设施?”
“娱乐设施?”
景卿如抿唇,似乎有些疑惑:“那是何物?某种物件的称谓吗?”
冷迟雾一噎,嚼劲脑汁换了个较为符合的说法:“就是人们消遣方式的地方。”
“这个么……”景卿如思考片刻,回答道:“大概也就那么几处,戏馆,勾栏,赌坊……”
说到这,景卿如顿了顿,又道:“在往细说便不得而知了,各地民俗不同,所盛行的文化也不同。”
冷迟雾点点头,古代车马慢行,城与城,县与县之间的文化交流自然少之又少。
方才景卿如提到了几项娱乐设施应该是大众使然,如果想创新自然要避开这些东西。
但原主本戏曲起家,又不好跨度太大,什么样的东西可以和说唱联合起来,还不和这些大众娱乐冲突……
冷迟雾若有所思的在纸上写写画画,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但又怕自所想于当朝娱乐重合,于是抬头问道:“景公子,你听说过谁是卧底吗?”
“卧底?”景卿如垂眸,眼眸中尽是疑惑:“这又是何物?”
没听过,太好了,这个朝代没有!
冷迟雾心下有了主意,谁是卧底这种游戏可设置的称谓悬浮,大抵不会与当朝文化冲突,又通俗易懂,在配合说唱,应该也算是一项不错的娱乐项目。
苦恼一天的事情终于得到灵感,冷迟雾心情大好,她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景卿如,故意买了个关子:“等明天你就知道了。”
听闻此言,景卿如无奈笑笑,眉眼弯弯:“冷姑娘似乎很喜欢买关子。”
冷迟雾煞有其事拍拍他的肩膀,故意故弄玄虚:“天机不可泄露。”
说罢,冷迟雾又从角落中寻了几张宣纸,准备回屋做几张纸牌。
景卿如身子一僵,古井无波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诧异,看似温婉随和的女子却能开口唱出那种从未听闻的震人之词,又在男女相处之时如此随性肆意。
更奇怪的是,他见那戏馆像是人为损坏,特意放了些许银两,他没见对方使用,却也没在原地找到那银两,不知究竟做了何用。
不过,冷迟雾显然是没注意到这些。
这戏馆不大,大概有三四个独立房间,冷迟雾自己选了处最小的,入寝前她将纸张对折裁剪,写下了七个“铜钱”,又写了一个“元宝”。
想着墨水会浸湿背面,便将所有纸张捏成小块,准备明天备用。
也许是累的极了,冷迟雾沾上床便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光乍现,身上的疼痛减少了些许,疲惫感也减轻的许多。
冷迟雾拿着准备好的纸张,刚一出门就看到了正在打扫卫生的景卿如。
“早啊。”
冷迟雾伸了个懒腰。
“冷姑娘可算醒了。”景卿如微微一笑,指了指门外:“在不开门他们可等急了。”
冷迟雾瞬间反应过来,急忙起身去开门,门四敞而开,就见外面已经站了一些人,将门口围成一个小圈。
人不算多,大概五六个。
辰时大多人都在勤劳耕作,奋起劳动,闲下来的大概都是工作较为轻松的。
为首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最为热情的张客官,刚见到冷迟雾,张客官就迫不及待上前一步,满脸期待的问道:“今日是什么戏曲?”
冷迟雾微微一笑:“各位客官进来便知。”
说罢,让出了一条路来。
众人纷纷走进,戏馆经过昨日翻修虽然仍不完善但好在桌椅被摆的工整了许多,见众人走近,景卿如也不在继续打扫,而是儒雅的坐在了椅子之上,同那些看客一同看向了冷迟雾。
有人昨日的经验,这次冷迟雾经验老道,她先是唱了几首拿手的说唱烘托了一下氛围,她的唱功自然如昨日一样痞人心神,几曲罢了,众人都热情肆意。
更有甚者急忙从腰包中取出铜钱,嚷嚷着要在唱一首。
见事态想着更好的方向发展,冷迟雾微微一笑,虽然眼下迫在眉睫,但赚钱这种东西且不可操之过急,必须要循序渐进。
倘若真的如他们所说从早到晚说唱,且不说两百文钱最后下来能否赚到需要的金额,同样的东西一旦说多了,普及了,自然也就不稀奇了,必然要加些新的东西。
冷迟雾微微颔首,歉意道:“各位客官,下一次唱戏的时间是在两个时辰后。”
“这样啊……”
“这也太短了……”
有人意犹未尽,张客官更是一脸惋惜,他叹气:“一会还要去城西卖货呢,怕是赶不上了。”
“不过……”冷迟雾顿了顿,从手里拿出昨晚准备好的谁是卧底“卡片”,微微一笑:“我们可以在等待时间内做些别的。”
“这是何物?”
张客官一脸奇怪,其他人也是面面相去,眼神当中满是好奇。
冷迟雾解释道:“这是我尚未施行的新玩戏,尚且不收俸禄,各位可想一试?”
“什么新玩戏啊?”
有人好奇。
“这和戏曲可有关联?”
一向尤爱戏曲的张客官更是脱口问道,张客官经商多年,尤爱戏曲,对其他东西倒是没这个兴致。
冷迟雾笑笑:“自然,毕竟我这里是戏馆。”
她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疑惑产生,所以昨日特意选的可以和说唱沾边的游戏。
娱乐贫瘠那就从娱乐下手,投其所好才能更早赚到相应银两。
一听和戏曲有关,张客官眼睛放光:“哦?那是怎么个玩法?”
冷迟雾将谁是卧底的玩法向众人科普了一遍,为了通俗易懂,更是把卧底二字换成了“贼人”。
并为游戏添加了一个必要条件。
冷迟雾轻轻嗓子:“毕竟这里是戏馆,大家概述起词汇来需用唱的。”
一名看客略微沉思,似感觉新奇:“嘿,这到有些意思,只是怎么从未听人提起过?”
“就是啊,冷掌柜,你今日的戏曲也稀奇的很啊,我听着这旋律倒不像本地的,敢问是哪个地方的?”
又有人问道。
冷迟雾微微一笑,他们自然是没听过,毕竟这也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但真实原因却也无从诉说,于是只道:“这是我偶然间得了灵感的韵律,姑且称为……说唱吧。”
“说唱……”旁边的客官一拍大腿,忙附和着:“这名字不错,还别说,挺符合的!”
张客官转了转眼睛,突然灵机一动,开口道:“不如我们就都用这‘说唱’来玩这个游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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