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上天似乎并不眷顾鹿宁希,等鹿宁希喘着气快步走到之前的路边时,却并没有看见赫临宣。
只是之前鹿宁希仍在地上的五元钱也不见了,应该是被赫临宣捡走了。
想到这么大个大帅哥竟然连穷困到这个地步,鹿宁希心里不由得升起了抹怜惜。
不过转眼,鹿宁希又觉得该被怜惜的应该是她自己。
这元星这么大,也不知道她该去哪里找赫临宣和那剩下的三个男神。
那可是她行走的钱包啊!
鹿宁希在心里感叹了下,然后转身朝着学校走去。
鹿宁希回到了寝室,她给自己擦了药,但身上的痒意却丝毫不见消失。
于是鹿宁希不由得又开心痛起自己白白花出的几十块钱,那可够她吃好几顿饭了。
天很快黑了下来,鹿宁希停在床上痒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要不是心疼后续治疗伤口的医疗费,鹿宁希真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皮给扒下来,然后把自己剥了皮的身体放在火上烤一番,这样也许就能杀菌止痒了。
其他室友陆续回了寝室,没过多久全寝的人都上了床,入了睡。
哦不,鹿宁希还没入睡,而她的身上已经被她抓得到处都是伤痕,露出了里面的嫩肉。
就在鹿宁希拿起手机准备搜索如何“身体发痒该如果治疗”的时候,她手机发出的光亮照到了她床边,于是鹿宁希看到了一双没有瞳孔的双眼,就在鹿宁希脑袋左边,离她只有仅仅三厘米。
冰冷的呼吸直直打在鹿宁希脸上,鹿宁希浑身血液倒流,整个人像是被冻住了般,僵硬木涩。
是杨丹,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顺着扶梯爬了上来,也不知道她究竟这样静静看了鹿宁希多久。
可鹿宁希睡的是上铺,平时爬扶梯时床铺会晃得很厉害,动静很大,但是刚刚鹿宁希却没有感到丝毫动静。
鹿宁希僵硬着身子,看着那双近在眼前的发白双眼,她不由得心脏一阵乱跳,呼吸停滞。
然后眼前的杨丹忽然眨了眨双眼,她眼睛里有什么白色的东西飞速退去,露出了黝黑的瞳孔。
接着杨丹朝着鹿宁希比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她脸上露出慌张的神色,扭头朝四周看了看。
在确定没有看到什么后,杨丹松了口气,然后她压低声音朝鹿宁希道:“我看你这几天经常抓身上,是身上很痒吗?我这两天身上也总是很痒,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上长出什么来。”
说到这,杨丹看了眼下铺,顿了顿道:“但是我们不是第一个身上发痒的人,喏,贺菲怡,我观察了很久,她两周前就经常抓身子,应该是我们寝室第一个发痒的。”
说着,杨丹漆黑的瞳孔朝着下方望去,脸上露出疑惑:“但是她现在不痒了,真奇怪,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
说完杨丹又看向鹿宁希道:“我们要不问问她,不然我实在痒得有些睡不着。”
说完杨丹抓了抓身体,但是奇怪的是,她身上并没有红痕。
鹿宁希没有住声,因为她看到手机里有人发来了信息,正是下铺的贺菲怡。
可是下铺并没有光亮传来。
鹿宁希趁杨丹没有注意,将手机屏幕朝向了自己,然后轻轻转动了眼睛,看起了手机上的信息。
“宁希,我现在是偷偷裹着被子在里面给你发消息,你别让杨丹看见。”
“你别信杨丹说的,什么我是最先痒的那个,明明她才是最先身上发痒的那个。你没发现她经常自己一个人裹在被子里悉悉索索的吗?那就是她在被子里抓痒。”
“还有,今天下午我回寝室后,我看到她竟然在你床上躺着,还掉了好些白色的头发在你床上,也不知道她一个年轻人,怎么会有白头发。看到我进寝室了,她才慢悠悠从你床上起来,然后走路像是没有声音一样回到她自己床上。”
“最重要的是,她刚刚爬上扶梯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好半天都不下来,也不知道在那上面看了你多久。”
“宁希,你别被她骗了,虽然不知道杨丹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她肯定不安好心,你小心点。”
鹿宁希看着手机上的贺菲怡发来的消息,她浑身冰凉,毛骨悚然。
最重要的时候她刚刚上床的时候确实在床上看到几根像是丝线般的白色毛发。
她到底应该相信谁?
是行为怪异的杨丹,还是看似好心发消息提醒自己的贺菲怡?
鹿宁希手指不由得捏紧,就在她陷入思考的时候,她面前的杨丹忽然停止了抓痒,直直望向鹿宁希道:“你在看什么?”
说着,杨丹僵硬地转动着头想要朝鹿宁希手机看去。
鹿宁希一下熄灭了屏幕,强行压住声音里的颤抖道:“没什么,垃圾信息。”
寝室里一下黑了起来,鹿宁希看不清杨丹的表情,也没听到杨丹出声,寝室里陷入了沉默。
过了很久,鹿宁希听到了杨丹下床和走路的声音,听声音杨丹似乎终于躺上了床。
鹿宁希松了口气,然后她将自己整个人藏在被子里打开了手机,上面又有贺菲怡发来的消息。
“杨丹好像睡觉去了,宁希你不觉得杨丹最近行为很诡异吗,你说她会不会是……被污染了?我有点怕,要不我们今晚出去睡吧?等会我先出去,你过几分钟再出来,我就在校门口等你。”
要不要相信贺菲意的话?
鹿宁希有些纠结,但是她想起今天杨丹怪异的举动,确实有点心里发毛,最重要的是,鹿宁希暂时没钱请特异局帮她处理污染,她连养父母的医药费都快缴不起了,穷得都快吃土了。
要不今天晚上还是出校去睡吧,不过她可不要跟贺菲怡一起走,谁知道贺菲意有问题没。
“吱嘎”声从床下传来,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寝室的关门声,应该是贺菲意出去了。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鹿宁希也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出了寝室。
但是鹿宁希才刚出宿舍楼,她就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贺菲意带着诡异的笑声:“宁希,大半夜的,你不好好待在寝室睡觉,竟然半夜出来玩?而且,你最近身体痒都没怎么看书吧,昨天你还看了两个小时书,今天你好像就下午看了十几分钟?”
“作为一名学生,你都不好好睡觉然后好好学习的吗?”
鹿宁希被贺菲意的声音吓得一颤,她猛地转身,看向了贺菲怡。
贺菲意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但露出睡衣外的却似乎并不是手和脚,而是和睡衣颜色很接近的白色毛发。
周围明明没有任何风吹过,但那些白色毛发却像是有生命般,在轻轻蠕动。
鹿宁希心里一惊,双眼不由得瞪大,脸上表情僵硬滞涩起来。
贺菲意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最重要的是今天下午她看书的时候寝室里明明一个人也没有,贺菲意怎么知道她看了多久书?
她……当时藏在哪里?
想到这鹿宁希后背顿时升起股寒意,然后下一秒她脑袋就忽然涌上一股巨大的痒意——就像是有人拿着什么东西正在她脑子里不停地轻轻骚刮着。
接着鹿宁希的身上也开始发痒起来,比前几天的瘙痒更为剧烈,甚至巨大的瘙痒中还伴随着一阵阵剧烈的疼痛。
鹿宁希的大脑不由得变得迟钝起来了起来。
她怎么了?
鹿宁希费力地伸出右手,想摸摸自己的身体。
然后鹿宁希摸到了一片柔软顺滑,那些柔软顺滑的东西长在一根很是坚硬的东西上。
那是什么?
鹿宁希脑子像被塞满了浆糊。有个念头从脑子里一闪而过,但她大脑却像生了锈般来不及捕捉到那个念头。
然后下一秒,来自全身各处爆裂的痒意和疼痛骤然而起。
鹿宁希眼前的昏暗被大片的白色占据,双耳泛黄的耵聍被什么东西飞速顶出,喉咙里有东西快速生长钻出了嘴巴和鼻子,堵住了鹿宁希的声门。
鹿宁希张大了嘴巴,她想呼救,却发不出声。
她想呼吸,却无法吸入空气。
鹿宁希挣扎着,想用手拔去嘴里的阻碍物,但她无力地发现自己已经感受不到手掌上的五根指头了,只有一片轻飘飘的柔软;她的脚也没了知觉——
鹿宁希的嘴唇已经由红润变为乌紫,全身上下已经不成人形。
就在鹿宁希的意识即将从这世上消失的前一刻,一个仿佛天籁般的声音却突然在她大脑中响起——
“警告!警告!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即将消失,褪污符被动使用。”
在这声音出现的下一秒,鹿宁希身上的痒意忽然止住,她的嘴唇渐渐恢复了红润,呼吸变得通畅,手和脚也再次有了知觉。
鹿宁希睁开了眼,而此时原本站在她对面身体怪异的贺菲意却不见了踪影。
想起刚刚经历的一切,鹿宁希估计她还是大意中了贺菲意的计。
众所周知,污区域内的污染不是毫无限制的,污染的蔓延必须遵行污染区域内的规则。
所以刚刚贺菲意之所以大费周章半夜把鹿宁希给骗出寝室估计就是为了让鹿宁希的行为符合污染区域的规则,这样才能让鹿宁希被污染。
也不知贺菲意现在有没回到寝室,所以这寝室一时半会是不能回去了。
不过刚刚看贺菲意的样子似乎她已经被完全污染了,这就意味着她们荣原大学应该已经形成了污染区域。
可今天下午的时候鹿宁希还能自由进出校门。
按教科书上写的一旦形成污染区域,除非污染区域瓦解或者找到通路,不然污染区域内的人根本无法轻易离开污染区域。
难道污染区域并不止于荣原大学,又或者说其实是今天下午之后才形成的污染区域?
鹿宁希正想着,然后她忽然听到了点声音。
有细微的脚步声从鹿宁希右边粗壮的树干后面传来。
鹿宁希飞快转头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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