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
谈…谈什么？恋什么爱？
不是，他们现在还不认识吧？怎么感觉顾亦斯知道的比她还多，现在是在拉小说的进度条吗？
跳过“追”她的步骤，直接表白宣告“主权”，好让吴媛栗诬陷他们在一起了？
可他们今天才第一次见啊，这真的合理吗。
突然听到一个“陌生人”说这种话，无论她现在给个什么反应都很正常吧。脑子里闪过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设想，最后她只是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不想。”江妍兮板着脸一本正经严肃地憋出两个字。
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听到她拒绝后也没什么反应，顾亦斯眸底的情绪未变。
薄唇轻启，他向她报自己的名字，“顾亦斯。”
“周顾的顾，”顿了会儿他抬眼看向她身边的人，声线低沉，似笑非笑地继续说，“萧亦珩的亦。”
“如斯的斯。”
这个“萧亦珩的亦”就很意味深长，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们两个的仇大概是打娘胎里就结上了，顾、萧两家一直为宿敌，给他们连名字都取了同一个字，从小就相互比较着长大。
谁不想说一句老一辈的恩怨何必要延续到下一代呢。
往回想了想她才捋了下时间线，萧亦珩他们两个不对付，从小就没在一起“玩”过，两个人的圈子之间毫无交集，江妍兮和他应该是完全不认识对方的。
所以他刚才说“谈恋爱”的话真的离谱到莫名其妙。
但……现在他跟她说了名字，那她说句什么，说你好？
穿书以后时时刻刻都处在尴尬之中，她深刻怀疑是自己太菜了，什么大世面都没见过，就老是轻易断场。
于是勉强地弯了弯唇，江妍兮朝顾亦斯致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行，我知道了，我们认识了，我可以走了吗。
从刚才开始萧亦珩就一直敛眸看着顾亦斯，漆黑的眸底带着警告的意味。
顾亦斯也回望着他，眉眼染上了几丝嘲弄的笑意，挑衅般扬了下眉。
没注意到他们两个人间暗涌的波涛，江妍兮只想赶紧离开。
抬起手看了眼腕表，她用动作暗示自己很忙，嘴微张正打算自己开口说离开。
熟悉的声音早她一秒响起，简单利落，“走吧。”
多么优美的两个字，她第一次那么由衷地为萧亦珩的话感动。
走吧走吧，她快速迈开腿走到过道，经过顾亦斯的时候被强行停下来了。
垂眸看着自己前面伸着的大长腿，她的耐心快到了极限，不太爽地抬眼看向虚靠在旁边椅子上懒懒地伸长腿拦着她的顾亦斯。
“你什么意思？”语气不太好。
“刚才我说的事，”他拖长音调仰头看她，帽檐下的眉眼干净，语气竟然有丝认真，“你考虑考虑。”
“……”这到底演的是哪场戏。
不自觉微蹙起了眉，她抿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们真的不熟啊大哥，考虑什么就开始考虑？
果然自己的第一直觉是对的，能躲着不碰到他还是躲着好。
视线下移落在他横亘在自己脚前的腿，所以他还不打算收回去吗。多一句话她都不想和他说，思考着直接跨过去的可能性。
刚试探着抬腿，脚都还没离地就感觉到自己身边站了个人，空间变得逼仄，一个过道容了三个人。
萧亦珩站在她身旁，垂眸懒懒地踢了脚她身前的腿，惜字如金地冷冷道：“收回去。”
漫不经心地收回自己的腿，顾亦斯扬唇笑了笑没说话。
“刚才的话也是，”萧亦珩添了句，语气冰冷重复着刚才的三个字，“收回去。”
“啧，”顾亦斯笑了，在椅子上坐下，大长腿随意地曲着，身子微前倾，手搭在前排椅背上，学着江妍兮之前的话说，“你什么意思？”
站在他们两个人中间的人只想离开。
“怎么，占有欲吗？”他笑着朝江妍兮扬了扬下巴，话里带着不屑，“她就只能喜欢你一个？”
……不会喜欢他更不会喜欢你啊，你们两个清醒一点，别再继续延伸话题了。
“追人不是这样追的。”萧亦珩的声音硬邦邦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怎么感觉他还挺有经验的，江妍兮悄悄瞟了他一眼，仅一下而已还是和他的视线对上了，她仿佛在他眸底看到了丝安抚的意味。
移开视线，心底的自作多情瞬间消散，她得清醒一点。
说完话后萧亦珩直接抬脚离开了，江妍兮麻利地跟上他。
总算出了教室，估计是知道书里顾亦斯下手有多狠，搞的事也多，所以她看到他就怵，浑然忘了自己身边的才是虐文里的终极boss。
虐心虐肝最让女主心碎的——男主本尊。
当然，到目前为止江妍兮还不觉得萧亦珩有多过分，甚至都没感觉到他对她的厌恶。
只是感觉男主人设崩成了另一个角色，完完全全猜不透的那种。
江妍兮都直接把他当另一个人来相处了，一个面冷心热帮助了她很多的好心人。
不知不觉中放下了对他的很多成见，不再是书里那些简单字词的描述，而是现实生活中真实存在的一个人。
“离他远一点。”萧亦珩的声音有些低哑，却清晰地传到了她耳里。
江妍兮没忍住笑了，“你才是吧，离他远点。”
走在她身边的人停下了脚步，“你知道？”
“知道什么？”她微偏着头看他，澄澈的眸底干干净净，“知道他喜欢找你的麻烦？”
其实书里书外她都知道，原文里的女主对男主熟悉到哪种程度呢？大概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外最了解他的人吧。
虽然现在他不一样了，但还是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那种他们认识了很久，之前关系很好的感觉。
时不时就会产生这种错觉。
矛盾、陌生、熟悉、困惑总是在她心底交杂，现在她的人生是一条既定的轨道，仿佛一切都得按照书里的剧情往下走。
但真的是这样的吗？
“萧亦珩，”不知想到了什么，江妍兮又记起了之前在教室没说完的话。
“你还讨厌我吗？”她问。
他们面对面地站在教学楼门口，外面的阳光很淡，薄纱一样。
她好像听到了云飘动的声音，自己的心跳声，还听到了……萧亦珩轻浅的呼吸声。
很长的一段静默，他们看着对方，谁也没继续说下去。
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萧亦珩的喉结轻轻上下滚动着，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还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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