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慕恬恬血泪停止，她神色不定看着发出奇怪言论的谢枫乐道。
“我说什么？野鬼，野鬼。你真的不明白何为野鬼吗？”
谢枫乐冷笑一声。
慕恬恬三番几次的贸然行动，那些暗戳戳的小心思，她已经烦不胜烦。
如果不想合作，那就此作罢也好。
谢枫乐虽没有将心底的这些话说出来，但她那冷漠态度已经把事态扯明。
僵持半晌，慕恬恬缓缓蹲下身，抱紧自己的身体。月色朦胧，她的声音喑哑道。
“对不起。我从来都没有失忆，心愿也不是成为导演。”
“嗯。”
谢枫乐一开始或许因为复活和时空跨越思绪慌乱。但后来五天的相处，慕恬恬确是漏洞百出。
比如失忆，却能在讲到凶手时指甲变红，充满怨气；
聊起过往时，独独强调学习导演的往事，引导自己决定心愿。
被阻拦复仇时，也能轻易放下。要知道厉鬼之所以成为厉鬼，是因为它的执念过深，不死不休。
就慕恬恬跟个红绿灯开关一样，时不时在她驶出林肖这个路口时，变个身。搁谁谁不奇怪。
最关键的是，野鬼——客死他乡的孤魂野鬼。她们最大的心愿就是回到故乡。且，家里有其舍不下的东西。
谢枫乐心想，就凭她刚列举的最后那条鬼种知识，都足够判慕恬恬死个八回十回了。
“我看了钱包纸条，再加上你在荒野是突然冒出。就明白你可能不是现世之人。”
慕恬恬心虚道。
“我问你年份时，你的回答是在确认我身份吧。”
谢枫乐话语中带了点欣赏，也难怪琵琶鬼称慕恬恬至少能到将级顶阶。
要知道鬼族实力排列，从小到大：卒，士，将，候，王。每一个级别又分三个阶级：初阶，中阶，顶阶。
慕恬恬被人打眼一瞧就能看出如此潜力，要在千年前，那可就是王级预备役。
“是。我在确定你对现世陌生后，就在心里订下了让你做导演与惩罚林肖的想法。”
慕恬恬叹了一口气道。心底觉得自己做人做鬼都不算什么好东西。
随后她接着哀求道。
“但谢恩人，你相信我，他真的是恶人。我在他家看到很多其他女孩子的裸露照片。”
“什么！竟有此事。怎么个情况？”
谢枫乐闻言，原本气定神闲的神情瞬间凝固，眉宇间骤然笼罩上一层寒霜。她声音冰冷道。
深吸一口气，慕恬恬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
一个月前，慕恬恬答应了林肖的邀约，前往他家学习影片剪辑
一进门，慕恬恬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没有其他工作人员的身影。她的心顿时一紧，心生退意。
结果却被林肖叫住，说先喝杯茶等等，其他人稍后就到。
信任对方的慕恬恬就这样喝着茶，不知不觉间，意识陷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慕恬恬感觉到一双大手在自己身上游走，触感冰冷而黏腻，像蛇一样滑过她的皮肤。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猛然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林肖。
此时的他，早已没了平日里的儒雅随和，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扭曲而贪婪的脸。
他的嘴角挂着邪笑，眼神中闪烁着残忍的**，仿佛在欣赏一件毫无反抗能力的猎物。
“醒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令人作呕的得意，
“那更好了。这样拍下来的镜头才更美。”
慕恬恬想要尖叫，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她想要挣扎，但身体却像被钉住一般，动弹不得。
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一条被剥去鱼鳞的鱼，任由宰割。
漫长屈辱的夜晚过半，慕恬恬身体恢复了行动，她摸索着拿起床头的烟灰缸砸向林肖。
哪知被林肖正瞧着，险险躲过。
慕恬恬见一击不成，追着杀。
“慕恬恬，你干什么。你录像可在我手里。”
林肖边躲边威胁，试图让慕恬恬停下来。
“录像？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个畜牲去死。”
慕恬恬已经杀红了眼，那满腔的痛苦怨恨让她只想报仇。
“咔嚓”
慕恬恬的手砸到墙上的某处。墙面像是触发机关移开。
一瞬间，男人的大笑声和女生的惨叫声如潮水般涌出，冲击着慕恬恬的耳膜。她的动作戛然而止。
那一排排的录像屏幕播放着令人作呕的画面——无数女孩在痛苦中挣扎，而林肖笑着犯下罪恶。
就在她怔愣的瞬间，脑后传来一阵剧痛。
“砰！”
额头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染红了慕恬恬的视线，轰然倒地。
她的视线逐渐模糊，耳边传来林肖狰狞的笑声。
那双曾经明亮可爱的圆眼睛，此刻倒映着林肖那张扭曲的脸，他手中的烛台还在滴着血。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在想，橘大坨还在等着她回家喂冻干呢。她要是死了，猫猫该怎么办？
月色朦胧，一人一鬼安静站在树下。那“啪嗒啪嗒”眼泪落地声显得尤为清晰。
“我记得比赛还需要一个短片才能进初赛吧。不如我们来个厉鬼复仇怎么样？”
遮挡月亮的乌云消散，谢枫乐清冷苍白的脸上，那双潭水般静谧的眼睛此刻像被点燃般明亮。
刹那，慕恬恬漆黑双瞳猛地看向谢枫乐。呆愣一刻后，嘴角咧开，大笑出声。
“好啊，怎么行动。”
“鬼气迷眼，幻象丛生。我研究过手机。只要阴气附着，便能将鬼物拍摄入相，也能遮挡。”
谢枫乐指了指慕恬恬兜里的手机，说道。
慕恬恬连连点头，眼珠子转了转，就将心里的计划道出。
商定计划后，谢枫乐进门前警告道。
“不能杀人，否则你回不了家。人间有人间的律法，可以交给公家。当然，不致命的随意。”
于是，一人一鬼如入无人之境，开始好戏。
夜深人静，林肖坐在客厅沙发上，喝着红酒。凉风吹过，他的眼睛眯起，有点醺醺然。
“嘟嘟嘟”
敲门声响起。林肖起身整理好衣服，挂上儒雅随和的笑容。
他今夜的猎物来了。
走到一半，停了下来。潜意识里似乎有个声音告诉他，今晚没有访客才对。
又一阵凉风拂过他的眼睛。林肖摇了摇头，嘲笑自己喝酒喝迷糊了，这回的猎物可是自己期待已久的。
门打开，是一个一看就涉世未深，单纯稚嫩的漂亮女孩。
一进门，女孩有些迟疑，想要退却。
林肖哪能让到手的猎物飞了。忙将门锁上，拉着女孩往沙发走。
“小穆啊，我给你准备学习资料就在电脑里，你喝杯水，慢慢看。有什么不懂的就问。”
林肖从饮水间拿了杯水递给小穆道。
“谢谢林老师。”
小穆圆溜溜的眼睛感激看着林肖，在林肖讲解时，时不时露出崇拜的眼神。
渐渐的，喝完水的小穆意识昏沉，扶着头软到靠在沙发上。
“小穆，小穆。”
林肖摇了摇昏睡不醒的小穆，见其没有任何意识，露出了一抹□□。
他抱起小穆走进事先准备好的房间。
灯光，氛围，l露的美女。
林肖兴奋得红了眼。他从年少时代看到学妹被迷j的画面，就产生要拍摄这类录像的念头。
在有能力后，更是搜罗与学妹相似的女孩完成想法。
眼前这个女孩子，长得跟学妹最像。
林肖哼着歌，抚摸着年轻的□□，静静等待着小穆的清醒。
五分钟后，小穆转醒，惊恐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她瞪大双眼，张开嘴想要叫喊，却只能呜呜呜作响，四肢瘫软无力。
泪水源源不断地从她的眼角滑落。她只能徒劳看着林肖泛着邪恶的笑容，对她实施侵犯。
林肖泛起得意的笑容，丑陋恶心。
“享受吗？”
“享受享受。”
林肖听到问话，不暇思索连声附和。
然而，下一秒，他猛地僵住。刚才那道声音是小穆的，而且来自于右侧的白色身影。
林肖缓慢抬头，只见小穆站在床边，青白的皮肤，漆黑空洞的瞳孔流着两行血泪，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笑。
这个是小穆。那他身下搂着他脖子的到底是谁。
恐惧想要退缩的林肖被脑后的爪子强行按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具腐烂发臭的尸体。
尸体上的皮肤大片脱落，露出下面血肉模糊，有些变成了**的脓液。
密密麻麻的蠕动的蛆虫从‘小穆’黑洞的眼睛爬进大张的嘴巴，又啃噬着钻进身体里。
“啊”
林肖惊悚地看到蛆虫蠕动着钻进自己的大腿，有些甚至钻进不可言说的地方啃噬。
疼痛让他产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将尸体推开。拿起床头的烟灰缸就猛砸。
直至大腿间血肉模糊，看不到白色的蛆虫，他才停下松了口气。
“你以为结束了吗？”
冰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林肖慌乱地站起身退至墙边，惊悚望着眼前的小穆尸体和小穆。
他尖叫着拍打着墙壁。
“咔嚓”
墙面机关被触发。林肖只觉如获光明，闪身进入墙内房间。
一道白光闪过，小穆们被弹飞几米。
林肖惊愕地看了看刚拿在手上的玉佩，再看了看被阻拦在墙外的小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顿时一阵快意上涌，嚣张至极地大笑。
“哈哈哈…你们来啊，来啊！”
林肖哼着小曲，惬意在转椅上欣赏拍摄的录像，只觉舒爽无比。
“嘻嘻嘻嘻嘻…”
一阵阴森空灵的笑声响起，屏幕与灯光突然黑掉，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顿时，林肖起身，神色慌张地举着玉佩警惕地挡在胸前，那双混浊的双眼满是惊恐。
四周寂静一片，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回荡。
“啪”
滋滋作响的屏幕亮起。一排排的屏幕上的录像消失，突兀出现一个惊恐拿着玉佩的男子。
他的身前缓缓显现两道拨弄玉佩的身影——腐烂的尸体，红指甲黑发的鬼影。
林肖惊恐万状地转身拍打着机关，但却毫无动静。眼前的两道身影越离越近，他崩溃至极疯狂磕头求饶道。
“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下药害人，我不该强迫别人…放过我吧…”
滴嘟滴嘟…
警笛声越来越近。
别墅外。
一人一鬼静静看着被押送上车，喊着“有鬼，我错了。”的林肖若有所思。
只是仔细观察，你会发现谢枫乐的眼睛是失焦的。
因为她此时惊喜地发现，有两股特殊的力量可以修复她的神魂。
一道来自惊吓林肖时，一道来自林肖落网时。
后者应该是功德，前者要等短片之后才能验证。
收回心神，谢枫乐复杂看了一眼慕恬恬，轻声问道。
“你留下那些东西不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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