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好像那个周六从未发生过什么一样。范旭尧依然和周天磊、秦雨泽一起吃饭、打球、闲逛,表面上一切如常,但其实内里却早已天翻地覆。
周天磊不再经常提议去湘菜馆吃饭,而是经常吵着要吃客家菜。范旭尧对此从未说过什么,尽管客家菜是他最讨厌的菜系。
范旭尧清楚地感受到,一切都不一样了。周天磊的疏离,他心知肚明,但他并不怪他。如果有人明明知道自己的朋友喜欢那个人,却依然选择成为朋友的情敌,换成自己,或许还做不到周天磊这样有风度。
寒假来临,周天磊收拾行李回了老家。范旭尧因为找了一份兼职,选择了留校。而秦雨泽因为父母家人都在国外,所以也选择了留校。
除夕夜,两人决定在秦雨泽的租房里打火锅,吃一顿简单的年夜饭。两个人喝了不少酒,酒量都不怎么样,没多久就都醉倒了。范旭尧躺在地板上打瞌睡,秦雨泽突然翻身压了过来,他整个人压在范旭尧的身上。范旭尧迷茫地看着秦雨泽的脸,直到感觉秦雨泽低头吻向自己……
第二天醒来时,范旭尧坐起身,用手抚住额头,努力回想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两人喝醉后,秦雨泽压了过来,之后的记忆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周天磊冲了进来,“阿泽,我可是如约赶回来了!”周天磊的声音里带着欣喜,然而当他看到他们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范旭尧低下头,看到自己裸露的胸膛上布满了点点红印,顿时慌乱起来。他想找东西遮掩,却不经意间,将原本盖在秦雨泽身上的床单拉了过来,秦雨泽裸露的身体瞬间映入眼帘。
周天磊面色一片惨白,紧握着拳头,转身跑了出去。范旭尧转过头,看向秦雨泽的脸,他此时睁开了眼睛,眼睛一片清明,冲着他灿烂地微笑,而那笑容,却让范旭尧遍体生寒。
大四,范旭尧和周天磊开始实习。范旭尧去了一家美资贸易公司,周天磊则去了一家日资企业。两家公司相距甚远,坐公交车都要一个小时。随着实习的忙碌,两人渐渐失去了往日的交集。
范旭尧想着,就这样吧。即使不再是朋友,成为敌人甚至被恨着都没关系,因为至少他还能被周天磊记在心里。然而,他没想到,这一切最终在大学毕业、秦雨泽离开时,画上了句号。
范旭尧和周天磊一起送秦雨泽到机场。机场内,人来人往,有人拥抱痛哭,有人微笑告别,只有他们三个,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显得格格不入。
广播响起时,秦雨泽拉着行李转身离去。范旭尧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随后转过头看向周天磊。周天磊依旧专注地凝视着秦雨泽消失的入口,眼神复杂。
范旭尧低下头,转身向机场出口走去。他低着头,脚步匆匆,似乎想要逃离些什么。
突然,周天磊加快脚步追了上来,一把抓住范旭尧的手臂,将他拽了回来。就在这时,一辆车从他们身旁疾驰而过,范旭尧茫然地看着周天磊,周天磊却突然笑了。
“阿旭,阿泽走了,我们还是朋友吧。”
范旭尧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喜悦的情绪在翻涌,让他一时手有些足无措。最后,他只能用力地点了点头。
“走吧,我请你喝两杯去。”周天磊搂住范旭尧的肩膀,语气轻松。
范旭尧抬头看向天空,一架飞机正冲上云霄。走了的人已经离开,而留下来的人,真的还能继续吗?他心中没有答案,只能任由周天磊带着他,走向未知的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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