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连续挂掉了一个电话两次。
是禅院家的号码,老橘子的事情他现在不想管,真急的话他们会托其他人联系自己的。
“五条先生,打扰,禅院家的家主来电。”
不远处的伊地知洁高缓缓推开车门,抬头看了一眼高处被五条悟轰得摇摇欲坠的建筑物,喉结上下滚动,走过去说道。
“要不要接?”
“有这么急吗?我也很忙哎。”五条悟接过手机,对面先挂断了。
他随手往回拨,对面忙线。
“不会一怒之下把我拉黑了吧?伊地知找人来扫尾,我去下一个地点。”
“你快点啊,任务很繁重好吗?”
“虎杖那边怎么没消息。”
五条悟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眼,有点诧异:“冥冥?她找我有什么事啊。”
“么西么西?”
“哎呀,大晚上的真是打扰了,”手机对面传来女人成熟沙哑的声音:“刚接了一个大单,忧忧的术式有传送,是让他和我救人。”
“但是金主设了前提,'最强'不会去做,我才出手。”
“五条先生你的意思是?我建议不要和我抢生意哦。”冥冥问。
“哎呀,我先从宿傩手上抢人,你再去打架也行,报酬也能到手。”
五条悟说“宿傩?”
“虎杖失控了你不知道?虽然有封锁消息,但没人通知你吗?你可是'最强'哎。”
五条悟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瞬、瞬移了?”伊地知的眼镜框向下滑去。
“么西么西?刚刚信号不好。”医院外的结界处,五条悟对着手机说:“我到了,无法确认钉崎的情况,说不定要找你救急。”
“切。”电话那头传来不忿的声音。
“白洲敏之在那里,钉崎怎么可能出事啊?禅院家本来让我救两个人的。”冥冥挂断了电话。
白洲敏之为什么在这里?
五条悟感觉有点糟心。
他强行破开医院外的结界,朝里面走去。
很黑,但六眼能看清黑暗里的东西。
他听见钉崎在说话,声音发颤,像是在强忍着怒意,很克制。
“他说了现在不想跟你,这样做难道不会撕破脸吗?”钉崎野蔷薇靠在不远处的墙壁上问。
两面宿傩竟然能心平气和地同一个咒术师讲话:“不用担心,他术式比反转术式更强,这只算试探。”
“兔子即使被割下皮肉也不会叫,就有人说它们没有痛觉。”
钉崎说:“你就不怕他恨你?”
“白洲敏之,你不追随我是因为自诩正义吗?”两面宿傩问:“可你术式都不将他们当做友方了,我不明白你的想法。”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会比那些有眼无珠的人更珍惜你,他们拿你当倒贴的,可这世界上只有一个白洲敏之啊,比其他术式重要多了。”
“虎杖悠仁,”白洲敏之说:“他们留你,总觉得自己能控制住宿傩,但并没有见过当初宿傩的强悍。”
“这是玩火**。”
“我最讨厌死人了,但是…”
五条悟走了进来。
“好希望你死掉。”
虎杖悠仁的身躯僵硬了一瞬间,侧脸下宿傩的眼睛迅速闭合。
“什么情况。”五条悟问。
白洲敏之的身躯摇晃了一下,往地上倒过去,被钉崎用肩膀撑住。
他瞟了一眼五条悟:“说什么好老师,自己的学生都保护不了,只会虚张声势。”
“不是…我怎么”五条悟话还没说完,苍蓝色的眼睛不小心瞥到对方,露出一个惊悚的表情,一把把眼罩戴上。
“外衣。”白洲敏之说。
五条悟蹲下来捡起地上厚重的造访着外衣,上面绣有金线,袖口和衣摆被割掉了。
他应该是从正式场合上赶过来的,衣服来不及换,怕碍事被自己划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能发现学生有问题,也猜不到是怎么来的,周围没有轮椅和傀儡。
地上有傀儡丝和一柄断掉的短刀。
虽然说着“希望虎杖死掉”这种话,但好像是自己这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五条悟理亏。
“大忙人,所有人都知道宿傩出来了,就你什么都没听说啊。”白洲敏之精神有点恍惚,脑袋时不时向下点着,昏昏欲睡。
五条悟把外衣上的灰拍了下,披到白洲敏之肩上。
黑暗中白洲敏之看了自己一眼。
是很疏离的让人不适的神情,像是在看一个废物。
五条悟的动作僵硬了一下,白洲敏之轻描淡写地扭过头,傀儡丝在指间缠绕,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靠在墙上,他的动作像一具人偶,灵巧但不鲜活。
“呐,钉崎,虎杖,我们走吧。”
“老师,他不跟我们出去吗?”钉崎野蔷薇指向身旁的人。
“有人专门来接他,再说,他应该也不愿意和我们走吧。”
“哈?”钉崎站到一边:“那把虎杖带走,我也在这等人。”
五条悟不说话,扭过头望着钉崎。
“老师,当初把虎杖保下来是你的意思,虎杖没错,可他出事了是你负责。”
“他白洲敏之拿半条命替你顶上,你反倒不爽了,是你对不起他,不是他该看你脸色。”
白洲敏之扭过头,撇了眼钉崎,又望向五条悟,歪头靠在钉崎肩上,笑了笑。
这人是不是在撬墙角?
……
五条悟发现最近和白洲敏之偶遇的次数有点多,感觉自己有点气闷。
那个人是故意偶遇的,其真实目的是当着他的面接近钉崎,而自己只是暂时无法避开的背景板。
他就从来没被人当成背景板过,实在可恶。
而且很主动,他想亲近谁完全甩不掉。
“又去找五条悟了啊,大天才。”禅院家,禅院直毘人皮笑肉不笑。
白洲敏之坐在傀儡怀中,展示着新浴衣:“这种清新的花纹女孩子会喜欢吗?”
侍女拿来一个带纸扇的小簪子戴在他的头发上:“在祭典上买的。”
“很纯良呢,你难得做到相由心生啊。”
表里如一地蠢。
“不过,”禅院直毘人问:“你天天去找六眼和钉崎,怎么看待他们的啊?别告诉我你还能看上那小子。”
白洲敏之对着镜子摆弄盘起来的精巧发型,神情认真:“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禅院直毘人捏了捏胡子尖尖。
同有过婚姻的人跟不认识一样,刚见面的人却相处愉快。
“双标的好明显。”禅院直毘人说:“不错。”
白洲敏之撇了他一眼,又继续打理头发:“他哪里比得上我了,我瞧他做什么。”
“人还是要实事求是一点,他比你能打。”禅院直毘人说。
“也就现在比我能打啦,以前是五五开的好不好,真是的。”
“敝鬼,带上小礼品,走了。”
“现在钉崎应该在训练,给我当好陪读。”
傀儡默默蹲下。
“哎?你做什么?不想干了吗,快走。”白洲敏之莫名其妙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
咒术高专
他好烦呐,五条悟想。
明明可以很温柔,但是所有的好心全部都给钉崎了,钉崎和他认识吗?
“哎呀,是五条先生呢,刚刚拔除完诅咒吗?不愧是最强,好厉害。”操场上,白洲敏之理所当然地待在五条悟旁边。
五条悟靠在长椅上晒太阳,不理他。
这个人只是想去找钉崎而已。
五条不搭理自己,白洲敏之也不生气,抬起头就朝操场的方向喊:“钉崎加油——把他们都打跑——”
操场中央,钉崎被熊猫傀儡和禅院真希追着跑,满脸绝望地回头看他:“你真不是在说反话?”
“钉崎加油跑—”他笑得很可爱。
这人简直跟会画皮一样,换了个造型就像是换了个人。
钉崎野蔷薇一边逃一边喊:“为什么你来得这么早啊——”
“因为很喜欢钉崎!”
好直球。
五条悟想,以及,笑起来还挺阳光,一点都看不出来前几天那老阴暗的大反派样子。
虽然好像压根就不是对自己笑的。
呵,这人绝对是在憋大招,他的感情估计是明码标价的,不存在自发性的“喜欢”。
.
“可钉崎只是个学生,她有什么值得图谋的?”办公室里,五条悟倒骑椅子,一脸不爽。
“学生的关心都被他抢走了,他算什么啊也配和我抢!”
“哪里比不上他了?我长得都比他好看!”
“还是要客观一点啊五条,人家比你好看。”家入硝子说。
“快给我想办法,学生的心都要飞走了。”
家入硝子:“直接当面赶走。”
五条悟摇头,喝了口饮料:“他还没当众做过什么。”
“想要打败敌人就先了解敌人,”
夏油杰说:“勾引一下。”
“噗——”白毛教师一边咳嗽一边站起来:
“那家伙谋杀过一个六眼啊!太吓人了我不干啊!”
家入硝子:“啧。”
夏油杰:“切。”
“但是,无论之后怎样,上次的事情你应该先道歉吧。”家入硝子说:“因为你的原因,他和钉崎很痛苦,人不是金鱼,受到伤害几秒后就忘记的。”
五条悟冲出办公室。
“干嘛去了?”家入硝子问。
夏油杰挠头,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去道歉。”
“啊,”家入硝子说:“不过以他糟糕的性格,绝对不会被原谅吧。”
操场
“——对不起对不起,上次是我错了啊。”五条悟双手插兜,声音很大,但尾音有点抖。
白洲敏之坐在长椅上,疑惑地望了过来。
“钉崎去哪了?”他问。
话题被直接忽略了啊。
完了,这个场景他有点应付不了。
他对自己恐怕是真的毫不关心,甚至连恨都懒得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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