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平世界长大的孩子，尤其像快乐小狗这种单纯的少年，想必是没见过杀人…不是，杀怪的场景。
搞不好对方长这么大，连杀鸡都没见过……
楚云歌尴尬的胳膊一抬，顺势将手中染血带肉的骨刺棒背在身后，她有点担心眼前血腥场景，会吓坏面前动不动就眼眶红红的单纯少年。
别看她活了这么多年，但她还真没什么哄孩子的经验。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
楚云歌打着哈哈，岔开话题道：“哈哈哈，江同学，这个人工智能投影皮肤是定制的吗？看着毛茸茸还挺可爱啊~不过它居然还会学鸟叫，这新皮肤自带的变装效果也太可爱了吧。”
官方出品的人工智能手环中配备的全是女娲。
但即便女娲是所有人投票选出来的最美人工智能，可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有些人更喜欢猫猫狗狗，或者其他外形的人工智能。
这时候他们就能通过官网购买各种皮肤，或者花钱官网定制，帮忙换装。
楚云歌有点羡慕，她其实很想给自己的女娲换上锦鲤皮肤，只可惜那套皮肤实在太贵，需要2888。
作为每个月吃完饭，买了日用品就剩不了多少钱的穷人，楚云歌留下了羡慕的口水。
“是挺可爱~当初我就是看见小团子的造型可爱，才花钱订制的~”
江星澄白净小脸上全是单纯，他乖巧点点头，假装没看见骨刺棒夹缝里的异种血肉，声音温柔绵软道：“姐姐，我之前一个人在森林里有点害怕，我能跟你一起走吗？”
少年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漂亮的眼里流露出几分羞赧，小小声道：“我可以用食物当报酬~”
“不用，你之前已经给过我一袋蛋糕了。”楚云歌摆摆手，不想再占对方便宜。
少年咬唇，面露迟疑：“可姐姐这么厉害，连怪物都能对付。我和姐姐一起走，岂不是占了很大便宜？”
“也不一定……”
楚云歌迟疑，诚恳建议：“……其实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跟我一起走。”
“我这人挺倒霉。”楚云歌摊摊手，真诚道：“从我到这片森林开始，已经遇到了三个怪人……万一你要跟我一起，也遇到了怪人，我不一定能保护好你。”
她先前虽然想通过消灭怪人，保护同学老师，赚取大量功德。
可经过刚刚两个猪头怪人袭击后，楚云歌觉得这想法还是太简单了些。
她这霉运，且不说其他同学老师愿不愿意让她保护，就说她自己也心虚啊。搞不好那些老师同学原本只会遇到一两个怪人，结果她一去……怪人扎堆出现。
楚云歌：“………”
那画面太美，不敢想不敢想。
“姐姐不用担心~我其实也有些自保之力~”少年眨眨眼，笑着从背包里掏出弓箭，白皙的脸颊上渐渐泛起红晕：“我先前来学校，怕人欺负我，就带了防身武器。”
少年声音说话小小，乖巧的像只软乎乎的小狗。可手中拇指按下开关，原本巴掌大的合金弓瞬间弹开变形，变成一把寒光闪闪约莫一米五宽的合金强弓！那强弓和羽箭看着便威力不俗。
“？”楚云歌懵逼：不是，你都带弓箭防身了，为什么先前被欺负也不反击？
江星澄看了楚云歌两眼，低低道：“这箭头带了高压电，在学校里我不敢随意使用…怕被开除…”
楚云歌：“？？？”
楚云歌更迷茫了，不太懂这中间弯弯绕绕，既然怕出问题，不敢用，你为什么还要带强弓？难道就不能带点其他正常的防守武器？
“其实除了这些，我还带了其他防身武器……不过先前在学校事发突然，我…我就，就忘了。”少年看出楚云歌脸上的疑惑，磕磕巴巴解释道。
他脸颊羞红，低着头，声若蚊蝇：“说起来，先前在学校，还得谢谢姐姐帮我找回小乌龟。若不是姐姐，小乌龟恐怕现在都找不到了……”
少年抬手摸摸挂在背包旁的乌龟盒，两腮红彤彤的绿色小乌龟立马伸长了脖子，探头探脑，向外张望。
这小乌龟看着不大，却油光水滑，一看就知道被养得极好。
楚云歌对于水族天生自带好感，作为天界水神，水族统领，看见一个人类少年将水族小崽子养的这么好，难免心中好感再度提升，想到先前少年还为了这乌龟和人打起来，楚云歌又默默给对方加了两点印象分。
“你这小乌龟养的挺好，你怎么会想着养乌龟呢？”楚云歌接着话题往下说，并不打算再去思考少年为什么带着强弓去学校，这和她也没什么太大关系，甚至对方因为带了武器，且有自保之力这点挺好。难怪当初那三人叫嚣着对方运气好，普通人上学哪会带这些？
这么想想，确实运气不错。
“我从小就喜欢水族生物，尤其最喜欢乌龟……我家大大小小有上百只乌龟，连小时候做梦梦里都是小乌龟~”一说到乌龟，少年满脸喜悦，滔滔不绝。
“这爱好倒是挺小众。”楚云歌眨眨眼，“普通人还是更喜欢养些猫猫狗狗，软乎乎毛茸茸暖暖的，摸起来手感也更好。”
“那姐姐喜欢小乌龟吗？”少年歪头询问，眼眸透亮，像在闲聊。
“喜……欢吧？”楚云歌迟疑片刻开口道。
作为玄武，她本体是龟蛇，对于乌龟和蛇类不算特别喜欢，但也不讨厌。
毕竟有谁会讨厌自己呢？
“可乌龟速度实在太慢了……这点我很不喜欢。”
楚云歌皱眉，想到当初因跑得慢被扫把星砸了脑袋，她脸色黑黑：“但凡乌龟速度能快点，达到鸟雀的程度，我想我应该会更喜欢它。”
她要是有朱雀那么快，当初趴在灵海边睡觉反应过来时，第一时间就能飞走，也不至于霉运缠身，沦落至此。也不知道未来还能不能飞回天界。
“嗯……？”没想到眼前女孩和自己喜欢的不太一样，还贬低乌龟的速度，少年愣了愣，抿着唇，有点失落。
……他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乌龟。
从小到大，江星澄做过很多梦，但梦里经常会出现一只通体洁白如玉的大乌龟，有时候那乌龟身上会趴着一条大白蛇，有时候白蛇消失，大乌龟单独在水中嬉戏。
于是每天只能跟着父亲一起去公司的他，养了很多小乌龟，每天带着不同的乌龟去办公室陪他。
虽然这些乌龟都比不上梦里那只，但他第一眼便觉得亲切，有时候他甚至还会在虚拟网络水族馆里见到长得很像大乌龟的小乌龟时走不动道。
可他有时候面对这些小乌龟，又有些心虚……
他总觉得自己像是背叛了梦里那只大乌龟，在外面找了别的替身。
“你这么喜欢乌龟啊？”看出少年脸上明显的失落，似乎连鼻尖那粒殷红小痣都跟着暗淡了起来……楚云歌有点尴尬的挠挠头，转移话题道：“那你喜欢养鱼吗？”
“不喜欢，我不喜欢鱼……”思绪被从回忆里抽出，江星澄条件反射抚摸手臂，伤疤在长袖下凹凸不平，异常明显。
他抿着唇，感觉伤口阵阵灼热，燃烧着皮肤，也灼烧着他的灵魂。
少年眼底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小声补充：“我觉得鱼滑不溜秋的，黏糊糊，又不好看，尤其是黑色的鱼……看一眼我都会起鸡皮疙瘩。”
“诶？”楚云歌难以置信，喜欢水生物的人竟然不喜欢鱼？
楚云歌眨眨眼，鱼类可是水族当中的大家族，很少有人只喜欢其他水生物，却不喜欢鱼的。如今人类社会水族缸里养的最多的也是鱼。
楚云歌有点遗憾：“可惜了。我还挺喜欢鱼的，尤其是黑色的小鲤鱼，鳞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像黑宝石一样漂亮~”
楚云歌面露回忆，记得上辈子在天界，王母娘娘瑶池里有一群小锦鲤，特别聪明。
每次她从池边路过时，这些小鲤鱼都会仰着头看向她，讨要吃食，其中还有一条黑色小锦鲤，特别漂亮，她记得自己千年前曾给过对方一滴兽神精血，助对方修行早日化形。
可惜如今成了凡人，只怕她以后再也没办法去瑶池喂鱼了。
“……”江星澄一愣，下意识指尖肌肉紧缩，抠住手臂上的伤疤。
“你这只乌龟好好养，看上去挺聪明的，应该能活很久~”楚云歌没注意到少年细微的变化，再次将目光落在小乌龟身上，绿色小乌龟两腮红红，看着特别讨喜，一双豆豆眼看向楚云歌咕噜噜乱转。
楚云歌有点遗憾，若不是蓝绿星灵气枯竭，而这地方又充满煞气，不适合修炼，眼前这只似乎快要开启灵智的小乌龟，说不定还能修炼成灵龟呢。
“嗯，姐姐放心，我会好好养的~”少年摸了摸乌龟盒，再次扬起灿烂笑容，只是嘴角弧度却比先前更高了几分。
这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黑色鳞片并不恶心，并且还像宝石一样，熠熠生辉，特别漂亮~
虽然对方说的是小鲤鱼不是他，但江星澄总忍不住心底泛起甜，连心跳也跟着加快了好几拍。
小肥啾抬头：“嗯？”警惕检查光脑数据。
小肥啾震怒：“啾啾啾？！啾啾啾？！”
（怎么回事？！你怎么回事？！你怎么心跳一下子又突破120了？！）
小系统大怒，它宿主怎么这么弱啊？！竟然连异种尸体都害怕啊？！
“………”江星澄摸摸鼻子，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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