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阿月---
不要啊,不要--
四周漆黑一片,阮水什么也看不见,她睁不开眼。
谁?谁是阿月?
你是谁?
我···
我的阿月,阿月,阿月···句句“阿月”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阮水头痛欲裂,双手抱耳。
一缕温暖散开了寒冷与恐惧。
轻柔的触感,泛着温暖,在她的脸上慢慢流动。
原本紧皱着眉头,紧闭着双眼,浑身冒冷汗正躺在冰榻上的阮水,神色慢慢缓和。
轻柔温暖的一句话在她的耳边回荡:“别怕,有我在”
一股桃花香,不是特别浓郁,又夹杂着淡淡的木质香,让她更加安心,慢慢又睡着。
红色眸子的少年,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配上冷白色的皮肤给人一种清冷孤僻的感觉,他坐在冰榻上,一只手抚着阮水的头发到眉毛,眼睛,一直到粉薄的嘴唇,他顿了顿,收回手,转头看向门外的人。
温柔的眼睛恢复了平时的清冷,平静,瞧着门外的人:“如何?”
那人一身武装,两肋各有一把弯月刀,单膝跪下,抱拳在前,低下头:“君上,已按您的吩咐小仙已在人间持续为阮小姐注入仙力。”
“嗯”红眸少年平淡一句
对面的人却感觉一阵阴凉,慌张双膝跪下浑身冷汗,吞吞吐吐问:“沈···沈兰,怎怎么?”
“忘川,彼岸蝶”
地上的人微微发抖,不仅寒颤:“是”
看来君上这次真的发怒了,虽然阮小姐只是上神一缕魂魄,但君上却相当爱护······那彼岸蝶可是噬魂锥心之痛,放入忘川之地魂魄只能永远飘荡
少年见见那人还未走,冰冷一句:"还不走?"
小仆从听到这一句,拔腿就跑。
红眸少年瞥向窗外,随手向窗外扔杯子。杯子反倒悬在空中,从门外走出一位面容俊俏,一身浅绿衣裳,头上有一支木簪,木簪上带有银白流苏,他手摇折扇,悠悠走在少年前面,一脸嬉笑:“阿凉,别不开心”
说罢手中折扇一合,指着阮水:“你看,你不都找到最后一缕魂魄了吗?还愁着脸干嘛?”
少年给他一个冰冷的眼神,那人勉强笑笑吞吞吐吐,随后一脸焦急:“你还不快收咯”
“不收"
“不收?你说什么?”
······
“你不会要救她吧?”
“嗯”
那人左摇右晃,连连扇扇,无奈道:“阿凉啊?你要是今日救她可想过后果?”
“我需要想后果吗?”少年反问,语气中带着显然易见的不耐烦
那人再次无语···也对,这位神仙大人曾经一听说自己心爱之人被处天刑,散魂魄,焚仙体时,直冲九霄殿,差点把主神给杀了···
“没事了?”
“嗯”
“可以走了”少年随手一仆,那人反倒飞向门外八千里,在空中叫嚣使劲大喊:“阿凉,下手这么狠,你信不信小阿月回来,我向她告状”
少年转头看向表情祥和的阮水,握着她的手轻语:“快点回来吧,阿月”
少年低下头,轻吻白皙的手,长发遮挡住了他的神色。
“啊--”冰榻上的阮水突然一喊,少年抬起头看向那缓缓睁开的眼睛,拂手扫过脸颊,阮水的眼睛上被蒙上一层白布。
“咳咳--你是?”许久未出声,阮水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和血腥味,表情苦涩。
阿月你终于醒了。少年看着阮水。
少年倒起一杯水,递到阮水的手里,阮水摸索着接过水杯,喝下一口,回味甘甜。
一句清脆的声音脱口而出:“谢谢”
“你是?”
“我,我是凉音”
“哦哦,那我···”
“你被我救下,在这里修养”
“那,我的眼睛?”
“是规矩”其实是凉音害怕看见阮水的眼睛,因为看到眼睛他会···会把持不住。
“哦哦,谢谢。我是阮水”
“嗯”
······两人瞬间宁静,气氛有些尴尬。
“我走了,你好生歇着,晚上再来看你”
"好"
凉音刚刚起身转头,左手宽大的衣袖却被人轻轻一拽。
“那个,那个···”阮水低着头,拉着衣角晃动。
凉音有些听不清,俯下身子,耳朵贴着阮水的嘴唇,慢慢听清,慢吞吞且轻柔的声音:“凉音,我,我饿了···”阮水的脸颊慢慢发烫,头更低了。
凉音在心里"噗嗤"一笑,阿月怎么还和以前一样,这么爱害羞,害羞的时候脸红。
"确实,你有几天未吃食了,一会儿仆从会上些点心"
“嗯嗯”
凉音点了点她的额头,微笑说:“不必拘谨,当成自己家”
“嗯嗯”
凉音走后一会儿,仆从上了各种各样精致点心,摆在桌子上,讲道:"这些是主人亲手准备的,您慢用。"一群人慢慢退下。
阮水白皙的手在桌子上慢慢摸索,她碰到一块点心,徐徐张口,仔细一尝,接着另一只手又拿着一块,不停往嘴里塞。突然嗓子一卡,窒息感涌上,她的手慌张摸索,摸到光滑的玉器,晃晃里面有水,心想有救了。
她直接拿起玉器往嘴里一倒袭面而来的甘甜琼酿,让她顺畅呼吸,回味无穷。她却流连忘返,接着一瓶又一瓶,喝到她再也喝不下,摇摇晃晃回到榻上,抱着玉器迷迷糊糊睡着。
月色已深,凉音的红色眼睛在夜色中透露出一丝冰凉,他慢慢走屋内,身上的脚铃响起,他扶手隐去响声,轻轻关上门。走向前,看着榻上睡姿嚣张的阮水无奈笑笑,阿月何时才懂得照顾好自己?他捡起榻下的被褥,慢慢盖上,压好被角,生怕她着凉,他最是了解她身子弱,爱着凉,用手摸着额头,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白皙的脸上泛起桃红色,微微有些红晕,酒色红的嘴唇,他看着有些发愣。
阮水突然一踢被子,将被子踢到桌旁,反手握着凉音的手,用脸蹭了蹭,模模糊糊讲:"好凉快啊,我好热啊",凉音瞧见阮水抱着的酒瓶子,连连摇头。阿月真是一点都没变。凉音慢慢把酒瓶从阮水怀中抽开,谁知阮水却像小孩子一样嘟起小嘴小声嘟囔:“还我”,说着抬起手,一下子抱着凉音,两人僵持在床榻上。凉音尝试脱离,但阮水死死抱住,又怕弄醒她,凉音妥协。他慢慢转过身,静静看着阮水,阮水抱得更紧了,一头贴在他的胸前,嗅了嗅,埋下头:“好香啊,桃花香真好闻”凉音慢慢拍打着阮水的背,哄她入睡,夜里慢慢变凉,阮水发抖慢慢往上贴,脸蹭蹭凉音的脸,凉音知道她冷了,一手把她捞近自己,皮肤相贴,慢慢才有丝暖流注入阮水身体。阮水眼上的白布慢慢散落,落在凉音的衣袖里。
阮水迷迷糊糊,酒气还未过,醉意涌上心头,缓缓睁眼,面前一位冰冷高洁的男子长长的睫毛,冷白色的皮肤,暗色调的光线下,他更加的高冷不可触碰,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的五官更加精致挺拔。凉音似乎感觉到炽热的光线,微微睁开眼,红色的眸子看到他思念已久的······故人
他心头一愣,微微喊到:"阿月,阿月···"阮水酒气过头,多少有点失控,白皙的双手搂住凉音的脖子,紧紧贴着他,薄红的嘴唇贴着凉音的脸,她呼吸急促,在凉音耳边:“呼--呼”,凉音有些把持不住,内心的情愫惹上心头,他控制不住自己。反手将阮水固定在床上,单手锁住白皙的双手在阮水头顶,阮水声音娇柔喊道:“小哥哥···",她的眼睛又微微稍闭。
小哥哥?阿月,你当真还记不起来了吗?红色的眸子此时有些可怕与愤怒。
凉音轻哼一声,冷笑:“阿月,怎么这么好色?"他的头垂在阮水的脖颈上,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浅浅的咬痕,又温柔抚着她的头发:“乖~~小小的惩罚”
“嘶--好疼”阮水轻声轻语。
凉音满意地将她搂在怀中,慢慢安抚着,阮水睡意很大,不知不觉中又睡过去了。睡意正浓时,颈间感到似有似为的潮湿和痒意,她翻个身那种感觉还在,又翻了回去,潮湿与痒意布满脸上,胳膊上,颈上,锁骨上,阮水转过头醉醺醺撒着娇:“别动,很痒”她双臂搂着凉音,捧着他的脸,用嘴轻轻磕着。
凉音盯着粉嫩的脸蛋,修长的手一捏,仿佛能捏出水阮水不禁一笑,阿月真可爱
*
依然是死寂冷静的氛围,医院里阮水静静躺着,傅玉和林深坐在病床旁,呆呆望着一动不动的阮水。
"姐姐,你醒醒···",自从几年前阮水出事,林深一直守着。依稀还记得雨下的正大,阮水坠下来后,林深拼命跑下来,在雨幕中,他瘫坐在地上,内心焦急痛苦不堪:“姐姐”"姐姐,快醒醒"“姐姐”···千万声"姐姐",可阮水从未睁眼,她听不到任何人的话,她的灵魂没有在这里,这里只不过是一副空壳。
傅玉用毛巾擦拭着阮水的脸,眼神温和看着阮水轻声:“嘘--别说话,阿水,睡吧,无论多久,我都会等”
“但我绝对不允许你抛下我”
“知道吗?阿水”原本温和的眼神,一时间深沉下去,冰冷的声音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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