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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小年纪求什么姻缘

床头柜上的电话震动了两下,紧接着铃声跟着响起,一段很标准的女高音片曲刺激床上的人的脑神经。

卧室的窗户不到雨天不关,宋急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此时的天色有多暗。

这个点打电话过来的,他能猜到的人除了宋枫没谁了。

他困得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却还是抬手捂住了双耳,翻了个身,等着电话那边识相地挂断。

宋枫显然不罢休,坚持要打通电话。

几回下来,女高音便越来越刺耳了,像断了调似的。

宋急终于受不了,冲天花板大喊一声,烦躁地扒了下头发,伸手摸索昏暗中发亮的手机。

打开静音模式后,屏幕在寂寥的气息中被敲击出声,直到界面显示拉黑提醒时,他才清醒几分,然后看向时间,此时正好凌晨四点整刚过。

宋急呼出一口气,克制住内心的燥热,接听了还在拨打的电话。

空气凝固了三秒,最后那边的人开口了:“今天无论如何,你必须过来一趟。”

宋急皱起眉头,从手机里翻找与这个号码的通话记录,心里简单一算,嘿,距离上次这个号主拨电过来,都有将近两个月了。

到目前为止,宋急认为他和宋枫的关系能够维持下来,完全是因为户口本上那勉强加上去且对他来说值点钱的父子关系——他是被迫的,他觉得宋枫也是被迫的。

宋枫没有得到答复,声音明显沉了下来:“你要是还活着就吭声。”

“好歹先说是怎么个事儿吧,不然我真的没办法答应你跑这么远啊?”宋急声音懒洋洋的,却又听不出困意。

“过来带你见个人。”宋枫不给人提问的空间,“今天八点之前到A城,我会去接站,不能迟到。”

这是肯定句。

宋枫还是和以前一个样,果断,自以为是,还擅作主张。

两年前,宋急也是这么被叫回A城的,去之前,他压根没意识到宋枫给出的理由有多大的阴谋,到了之后,才后知后觉自己正在参加的是宋枫的婚礼。

看着他妈都没有得到过的仪式,被别的女人轻易掌握在手中,他受到了莫大的讽刺。

自此之后,无论宋枫怎么压榨他,过节也好,那边的亲戚要见人也好,他都不愿回去。

这回他懒得闹脾气了,直言道:“宋枫,我对你的私生活一点都不感兴趣,你能不把我当回事儿么?咱爷俩各过各的,对谁都没有坏处,其实说句实话,我也挺能理解你的……”

“你要是真能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不可能放任你不管。”宋枫语气十分平静地打断他,“无论怎么样我们都要认清事实,你是我儿子这件事始终不会改变,我一直都认为我是一个很负责任的父亲,事实上我也的确……”

宋急气得无话可说,没等人把话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这时候的外面是平静的,他只能听到自己的脑子在嗡嗡作响,宋枫说的“责任”两个字像是有回音似的,一直回荡在他脑海里。

他十分清楚地感受到心底有什么东西发泄不出来,一旦这样,他心里就堵得慌,心脏跟着一抽一抽的。

不到三秒,女高音不出意料地重新响起,宋急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按下接听键。

“不管以前怎么样,这次你必须回来一趟。要是现在不答应,或者不做选择的话,就不是一个电话的事情了,我会派人过去把你弄过来。”宋枫的“弄”字明显不在一段话的调上。

“……你放心好了,不管见谁,我一定准时到。”宋急连问都懒得问了,简直是自暴自弃地说,“所以,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

得到想要的回复,那边语气变得平静:“八点我要在南站见到你人,出发时间,到站时间,要发短信报备。”

“知道了,挂了。”

把手机扔到一边,宋急捏了捏眉心,抬眼望向窗外。

这时候月光即逝,正当夏末,再过两个小时,天就要亮了,而他需要在天亮之前,坐上火车,赶往那座他生活过几年的一线城市。

五点多,永安县火车站客流稀少,宋急在自动售票机取了票,赶上了到此为止最早的一班列车。

火车出发时间是上午五点二十分,省内旅途中途不用转车,一路直达A城南站,不出意外的话,上午七点之前就能到站。

走进车厢时,空调制冷刚刚打开,一眼望过去,载着二十多号人的空间里被铺满了倦意,谁也顾不上谁。

宋急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车票,从还在放行李箱的乘客之间穿过,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列车发动后,车座旁边依然是个空座。

许是是被车厢内逐渐升起的浓浓倦意传染了,他刚枕上车窗就困得不行,很快睡着了。

宋急又做了那个很久没做的梦,只不过这次没有梦到结尾就醒了,叫醒他的还是那个刺耳的女高音。

他脑袋依然保持原来的姿势,歪在车内的墙壁上,边上的窗帘拉了却没拉全,阳光透过窗帘缝射进来,正好打在他的眼皮上。

他坐直了身子,勉强抬起眼皮,等适应了光线之后,立刻就看见撞见有好几个人正回头打量他,估计是电话铃声也打扰到其他人休息了。

梦的后劲太大,宋急醒了醒神,边揉后颈,边摸出手机,点了静音,然后看一眼时间后,接起那边打来的第二通电话。

“到了没有?”

宋急歪头往窗外看去,窗口里转瞬即逝的风景,让他眼神难以集中,说话时嗓子明显带着刚睡醒的低哑:“大概还有十分钟。不是儿,现在才七点不过,电话是不是打得有点太早了?”

“既然快到了,那就别睡了,省得坐过站。”

“知道了。”宋急按了按肩,脖子的酸感得到了缓解,他决定下次买卧票,被叫醒起码比现在精神多了,也不至于说胡话:“但是你天还没亮就叫我起来,影响了我生物钟,我多睡会儿怎么了。”

宋枫本来要挂电话的,结果听到他发牢骚,沉默了两秒才道:“单是一天影响不了你的,除非你平时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

宋急颇不服气:“放屁,我作息健康得很。”

宋枫不以为然:“你什么时候饮食也能健康点?”

宋急在学校老是肚子痛的消息都是班主任告状到宋枫头上的。

听到宋枫提起这个,宋急就有些心烦,与此同时,肚子像是有了知觉似的开始发热,他这才想起今早买的早餐一样也没动,于是他随便应付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透过帘子缝隙望向窗外的七月天,车厢内的冷气无法让人忽略外面的炙热。

空着的座椅上,冰可乐不再是冰可乐,油条看起来也就瞬间没了口感,为了应付胃,他还是跟走形式一样解决掉了它们。

火车六点五十到站,广播声响彻站台。

宋急跟着人流走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老有人盯着他身上看。

宋枫这人时间规划得十分有原则,说什么时候来接人就什么时候来,换个说法来讲,能提前一刻钟来,绝不早十五分钟出发。

这时候距离八点钟还有一个小时多,他一向是坐不住的人,让他傻杵在站台干等,着实折磨他,于是他往候车室外走去。

A城的热闹跟永安县的不同,到哪都是高楼大厦,拥堵得几乎找不到让人喘息的地方,人群中总能找到那么几个人,浑身透着一股高贵气息,似乎更像是刻意收敛出来的。

宋急沿着街道走许久,意外在人烟中捕抓到了一家孤僻、反而格外显眼的寺庙,一股想进去的冲动钻进脑子里。

佛寺面积称不上有多大,放眼望去只有那么两三栋建筑物,结构简单,门面非常崭新,远远就能闻到一股油漆味。

两扇红艳的大门两边开着,从外面看里面没人,进来后才发现庭院里还有一个穿短褂的和尚,背对大门,体型高挺,站在一棵被切得光溜溜的树下,双手抓着笤帚打扫灰尘。

那棵树是院里唯一一棵树,树干粗壮,宋急估摸着树龄有上五十年了,不过现在得靠几根柱子支撑着才能挺立,也不知道得多少年才能长回来。

和尚听到动静,回头看向来客,因为很少接待到这种派头的人,他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微笑起来,招待道:“施主是来拜佛的吗?”

宋急也是一愣,原因是他刚刚捕抓到了和尚眼里一晃而过的警惕,他淡道:“……啊,不是,我来歇会儿脚。”

走近才发现,和尚头上戴的那顶明显被压得过低的灰色僧帽,大抵是为了盖住帽子里面不长不短的头发渣。

宋急也不清楚和尚到底是不是都要剃光头,但他总觉得此和尚非真和尚,因为这人体格精炼,浑身散发的气质更像那种斯斯文文的职场精英。

和尚保持着微笑,说话口气跟前台似的:“施主真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座庙最多的就是歇脚的地方,要贫僧带路吗?”

宋急四处打量起来,院子里到处都是雕刻建筑物。

墙檐下,一座镶在墙里被莲花供起来的石雕吸引了他的目光,他觉得这面孔十分眼熟,下意识看向跟前这个笑得很假的面孔——嘿?这两人用同一张脸!

要不是现在是白天,估计这场面看上去会很诡异。

宋急紧张起来,下意识地想巡视周围,说不定这是个把戏,说不定附近暗藏着他注意不到的摄像头,说不定这人只是个惊悚演员。

他还是想不通,和尚年龄一看就没有四十出头,居然把自己供起来,也不知道图的什么。

和尚观察他的表情变化,只是笑笑没做解释。

宋急古怪地看他一眼,然后摆摆手,指了指那座要走石阶才能到达的建筑物:“我自己上去坐坐可以吧?”

“当然可以。”和尚颔首行礼:“施主请自便。”

宋急客气地冲他点点头,转身朝围石栏的阶梯上走去。

到了上边,门殿周围散发的油漆味扑鼻而来。

他往大门里走,正对门口的金雕佛像高大威严,比下边贴墙那座石雕正宗太多了,让人忍不住敬畏三分。

殿内空旷无人,物品摆放有整理过的痕迹,该有的有,不该有的没有,很快被一览无余。

香炉上插有几支没断的香,他往里走近几步,双手合一,朝佛像拜了拜,心里默念两遍“水露石出,善恶有报”,紧接着门外就传来了轻巧的脚步声。

他以为是和尚,转身一看,立刻就撞上一双深邃好看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嫩得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背着一个白色的书包,身穿粉T恤和中筒裤,五官精巧,个子没长多高,不过估量着有一米七五起步,身材比例极好,让那两条腿看上去既修长又有力。

少年站在门框里,微微偏头看过来,背着光,露出大半张脸,鼻子、额头和脸上贴的创口贴没法让人忽视。

由于他脸颊上那道伤口太长,创口贴没办法把它盖住,从边缘露出来干了的血迹就犹如红钻一样引人注意。

奇怪的是,这人伤势不轻,眼神里却充满漠视,因此,他的伤看上去既没有一点违和感和弱势感,就好像这些伤只不过是给他的孤傲的内在添油加醋罢了。

宋急也是第一次见皮肤这么白净、肤色还这么均匀的人,他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现实中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人,却真就给他碰着了。

他一不小心看走了神,等回过神来,那人已经不在门口外面了。

出现得突然,消失得又太快,宋急甚至怀疑刚刚那一幕只是一个幻觉。

宋急在这走路能听到回声的地方徘徊了一会儿,发现殿里有不少翻新痕迹,他的猎奇心理终于得到了稍微的满足感。

他想歇会儿,但说来也奇怪,偌大空间连张凳子都找不着,难道和尚平时都不用坐的吗?

正想着,和尚搬来张很新的高木凳,抱歉地冲他笑道:“这里不同其它地方,少有能坐的地儿,还望施主见谅。外头太阳大,施主要歇便歇着吧。”说着就又鞠躬行礼,转身要走。

“等会儿。”宋急看都没看凳子一眼,叫住了和尚,“您怎么称呼?”

“贫僧姓道,叫我道师父就好。”

“哦,道师父,你们这寺庙是新建的?”

“施主不是本地人,可能有所不知,建这座寺庙的原主一家人都去世了,有了不好的传闻,那之后没人再敢来烧香拜佛,所以一连荒废了好几年。后来,政府要拆迁这里作为商用地,工程还没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有人出钱申请了这块地,这个人便是我们的老板。我们老板信奉佛教,没有拆除佛寺,不过由于原来的拆迁工程造成的损失已是无法挽回,导致寺庙要施工和翻新,现在工程已经进展得差不多了。”

“中国这么多寺庙,为什么一定要买这块地?”宋急对此非常不解,这地方虽然偏了点,但毕竟还在A城中心地带的范围内。

城里就算有人迷信,也只是求个精神寄托罢了,何况出了那样不好的事情,越是迷信的人越是不敢再踏进来,更别提那些不迷信的了。

道师父不愿意多解释,脸上的笑容也就变了味:“我说句实话,施主可不能不信,这块土地本就风水好,原主一家去世只是个意外,只要我们后面的宣传到位,一定能重振旗鼓。风水带来好福气,我们都是受教化的人,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地方。”

真够扯淡的。

宋急装作赞同地点点头:“太讲究了。”他觉得索然无味,便没再追问。

“那是自然,这种事情可不能唐突。”道师父和善地看着他,“施主还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吗?”

“有。”宋急实在憋不住,还是问了出来:“你们老板只有你一个员工吗,为什么现在这么清静?”

“当然不止我一个。只不过寺庙刚恢复不久,他们都忙着招教徒,就不常在。”

“招教徒?”宋急立刻就想到了方才那个创口贴少年,“你们这是不是有一个学生教徒?我刚刚碰着了,长得白白净净的那个。”

根据那少年的行径分析,他能断定少年是寺庙的熟客,并且在这座门殿隔壁的几间房室之中,很有可能有他的容身之处。

“不是。”道师父眼神微变,表情却依然平和:“他只是佛教的信徒,偶尔会到访上香。”

宋急心里不禁感慨,现在佛教受众群体未免也太他妈广了。

他装作不经意问道:“这个年纪有什么可求的?”

“当然有,可以求智慧,求平安,求财富,求姻缘。”

宋急纷纷点头表示理解,听到最后两个字,愣了一下,然后皱了皱眉:“先不说他是个学生,就长他那样的,还用得着来求这个?道师父,出家人不打逛语,你说话可得当心点啊。”

道师父听了,眼睛立即弯成两道月牙。

宋急还来不及分析这是什么反应,道师父就哈哈笑出法令纹,看起来比刚刚慈祥多了。

宋急相信和尚这回的笑容是真的了,而他也是真的不理解了。

“施主第一次来这,恐怕有所不知,佛教主张禁欲,向各位大佛求姻缘可谓画饼充饥,竹篮打水一场空。但菩萨下凡,普度众生,人们拜观音求姻缘再合适不过了,而你刚刚说的那位小施主,每每来寺庙都会上访观世音菩萨殿烧香拜佛。”

宋急想到那场面,心生鄙夷,好好一个男的怎么这样?

道师父颔首:“施主还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吗?没有的话请自便,贫僧还要打扫后院,先忙去了。”

宋急随口应了一声,等人走后,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快到八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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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小年纪求什么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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