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房间安静得有些过分。
Linda坐在床上,双手交叉抱胸,望着那两个小家伙,怒气未消。
本来知道邝玲玲和Orm的事情已经让她很生气了,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后面居然还有更过分的事情等着她。
“你们解释一下。”
Linda的声线温度几乎降到了冰点。
一般这个时候,如果是在警队,大概已经没人敢说话了。
邝玲玲用余光,左右探了探,最后认命一般,开口说道:“madam,其实我。。。。。。。。”
“你闭嘴。”
这时候,其实也只有邝妈妈敢这么发话。
而且,就一会不见,她已经拿来了瓜子和可乐。
“。。。。。。。。”
Linda无奈地看了邝妈妈一眼,却没说什么。
邝妈妈一边磕瓜子,一边说道:“玲玲,你的都是旧瓜,我不想吃了。我想听Ying说,你跟那个A什么的是什么关系啊?”
“。。。。。。。。”
其实,安静的空气里出现嗑瓜子的声音并不好。
嘎嘣嘎嘣的,很破坏气氛。
邝玲玲皱了皱眉,还是说道:“妈妈,审讯的时候不能嗑瓜子,这样不好。”
这一条死规定,还是Linda告诉她的。
邝妈妈听到女儿这么说,有点不开心了,但她还是把瓜子默默地拿到了一边,只是嘴里嘟囔着:“我还以为中秋节,你三姑婆给我的瓜子派上用场了。。。。。。。。。”
她眉目拉耷下来,看起来既委屈,又可怜。
“咳,”Linda轻声说道:“这不又不是审讯,我们只是跟她们沟通一下,你爱吃就吃。”
“?”
“?”
邝玲玲和ying双脸迷惑。
这还不是审讯?
邝玲玲心里暗自想,她可没见过“沟通”的长辈脸色这么吓人的。
她转头怜悯地看了Ying,心里默默说道:“可怜的ying,我爱莫能助了。”
而此刻,Ying甚至都不敢抬头看Linda,她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我和Amanda Adela Teresa相识在伦敦,我当时喝醉了。。。。。。。”
“说重点!”
Linda敲了敲床头柜,恶狠狠地说道:“我不想听你讲这些弯弯绕绕。”
“我想听。。。。。。。。。”
邝妈妈转过头看着Linda,一边嗑瓜子,一边委屈巴巴地说道:“我想听细节。。。。。。。”
“。。。。。。。。。。”
Ying转过头,望着Linda。而Linda深吸一口气,无奈地说道:“说说说,说细一点。”
于是,Ying继续说道:“当时,我误入了一个酒吧。那个酒吧似乎在开化妆舞会,我很好奇,也加入了舞会。在跳舞的过程中,我认识了Amanda Adela Teresa。后来,她带我去了一个废弃的钟楼,我们。。。。。。。。。”
“好好好,”
Linda越听越气,站起来,来回踱步,愤然说道:“你一个警务人员,不,警校学生,跟着一个刚认识的女人瞎跑,也不怕有什么潜在危险,你的教官是谁?”
Ying就知道会这样,她的头更低了,不敢再说一句话。
邝妈妈发现Ying被吓到了,连忙拉住Linda,软语说道:“我们继续说嘛,都是过去的事情,你这么生气干嘛?那时候她还小,知道错了就行。”
还在包容这些小家伙,Linda愤怒地说道:“你,你知不知道,让玲玲落海的。。。。。。。。。”
话说出口时,Linda忽然停下来了。
望着邝妈妈困惑的眼眸闪着一丝难过,Linda那因愤怒而发热的大脑,瞬间冷却了下来。
她沉默了一小会,才说道:“没什么,没什么,继续说。你说的对,一切都过去了。”
Linda牵着邝妈妈坐下来,把瓜子放在她手上,轻声说道:“我们继续聊,你继续磕。”
但这句话说完后,所有人的脸色似乎都不太好。
尤其是Orm,她把头低下去,不敢看Linda,更不敢看邝妈妈。
邝玲玲很敏感地察觉到Orm的变化,忙说道:“妈,Orm昨晚没怎么睡觉,我还是先带她回去睡觉吧。”
“?”
这句话打破了此刻的尴尬,但又让气氛往另一个诡异的地方攀爬。
邝妈妈看了看邝玲玲,又看了看Orm,脸上慢慢荡漾起一个大大的微笑,“好啊,你们去睡觉。Orm既然没有睡好,那就再睡一会。”
她指了指邝玲玲,说道:“你也去,陪她睡觉。你的瓜我不想吃,什么陈年旧瓜,毫无营养。”
虽然妈妈这么说,邝玲玲却还是一动不动,她低头看着Linda,似乎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Linda被盯得有些心烦,于是不耐烦地别过脸,说道:“去吧去吧。”
邝玲玲脸上扬起一个笑脸,拉着Orm离开这里。
临走时,她无意中看到Ying那充满羡慕的表情。
哎,可怜的人。
她在心里静静地给Yin□□了一盏灯。
回到房间里,邝玲玲才发现Orm似乎情绪很低落。
邝玲玲不明就里,只能轻轻地摸了摸Orm的脑袋,柔声问道:“怎么了,Orm,不舒服吗?”
她的心慢慢往下落,她想,是因为。。。。。。。是因为自己昨晚折腾了太久吗?
Orm轻轻地摇了摇头,她听着邝玲玲轻柔的话语,第一次觉得有些煎熬。
犹豫再三,她才慢慢地说道:“姐姐。”
“你会原谅我所有的事情吗?”
嗯?
那不安又忐忑的话语,不像是Orm会说出来。
邝玲玲隐约感觉大概发生了些什么,也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但是,她还是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Orm。”
邝玲玲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小女孩,她想她能自己把困惑和介怀讲出来。
也许感受到邝玲玲目光中温和的鼓励,Orm停顿了一下,还是说道:“你落海前的那一枪,是我爸爸打的。”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这件事是Orm心中的一根刺,是一种难以治愈的顽疾。每当她能幸福地看着邝玲玲的脸时,她就会想起来,然后疼痛如影随形
虽然那一枪不是她打的,但是那一枪终究是由她而起。如果不是邝玲玲有把钱包带在胸口的习惯,如果不是那天那人恰好带了很多硬币,她大概再也见不到邝玲玲了。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邝玲玲,如果邝玲玲真的在那一次“意外”中死了。
Orm的思绪根本不敢深入下去,光是这样想一想,就觉得很可怕。
这件事如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在幸福中都觉得是一种侥幸。
侥幸,邝玲玲还没有发现这件事。
而此刻,她把这件事和盘托出,还自己一份轻松,也静待邝玲玲的最终审判。
如果姐姐接受不了,也可以。
那她就一辈子追逐着姐姐,照顾着姐姐,直到姐姐愿意原谅为止。
抱着这样的信念,Orm的头虽然低得很深,但很坚定。
现在,她聚精会神地等着邝玲玲说话,哪怕是对她的厌弃。
这是她该得的,不是吗?
“我早就知道了,Orm。”
邝玲玲摸了摸女孩金色的头发,微笑着说:“原来你也知道,我还不想告诉你呢。”
“嗯?”
Orm没想到会是这样。
她猛然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邝玲玲,带着不解,困惑,和一点劫后余生的欣喜。
姐姐没有生气,甚至对她很温和?!这是怎么回事?
Orm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的吗?姐姐?”
邝玲玲轻抚着Orm的脸,认真地说道:“真的。这一切都过去了。”
“而且,”邝玲玲把Orm的手放在她的胸口,低声说道:“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会给你。”
“姐姐。。。。。。。”
在重逢的第二天,Orm从她心爱的姐姐那里得到了一个吻。
一个纯粹的吻。
一个可以交付生死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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