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在爱中挣扎，划破了衣领，刺痛了心脏，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只是我分不清你的爱或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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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晨扭头避开了视线，“就是...家庭原因。”
宋枔云看出她不想回答，就没有再问下去。
一路无言地走回教室，带了点微妙的气氛。
此后的好多天依旧如此，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回教室，由于住得近，有时也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相处中不知倦怠的零星碎语，渐渐地把两人拉得越来越近。
……
星期四的时候，余晨迎来了第一节体育课，此前的体育课她都在办公室补课，操场上是不同于教室的闷热，时不时的清风带着徐徐的凉意，浇灭了这一群躁动的高中少年。
开学并未多久，体育老师大发慈悲地没有安排项目，做完热身活动就宣布自由活动，随着一阵欢呼，人群就散落到各个角落。
余晨原地转了一圈，没看到宋枔云的身影，虽然吃饭回家都在一起，但其他时间其实两人也并没有过多交流，她不知道宋枔云的活动轨迹。
于是余晨开始闲逛，找人的同时也顺便熟悉一下没去的地方。
沿着比操场更外圈的地方，有一圈散着枯枝败叶的陈旧水泥道，饶了整个学校一圈，余晨就走在上面，人烟稀少的静谧和时不时传来的操场上的欢笑声让余晨难得的士心情平静却又泛着热情。
走到尽头的时候，有一片略大的荒废地带，散着布袋和建筑材料，不知道是以前的教学楼还是行政楼，总之现在已无人在用了。
余晨小心地避让地上杂乱的东西，终于走到稍空旷的地方，一抬头就是宋枔云正好笑地托腮望着她。
“怎么找到这儿来了，晨晨~”
带着开玩笑的口吻，却让余晨心跳漏了一拍，说实话，从认识到现在，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宋枔云叫自己的名字。
此时她正坐在靠墙的阶梯上，沿着楼梯走上去的通往外界的门早已被锁上了，青苔零零落落地趴在这处静谧之地，四处留下翠绿的痕迹。
宋枔云借着阶梯的优势，略带了点上位者的姿态，开玩笑的语气显得极其不正经，颇有调戏的意味，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比余晨高的时候。
我在找你，“……”，余晨没说出口，她不好意思讲这种话，只是挠了挠头，忽略了回答，直接走上阶梯靠近。
宋枔云心领神会，起身把垫屁股的报纸摊开，再放上去，又重新坐下，余晨正好坐在另一半上。
淡淡的栀子花香弥漫在宋枔云身旁，带着舒适的清爽，宋枔云忽然靠近余晨，贴近她的肩头仔细嗅了嗅，温热的气息吐在余晨的身上，她绷紧地全身都不敢动。
“是洗衣液吗？”宋枔云在心里想，“还是洗发水？”她又贴近了一点去嗅头发。
突然被轻轻地推开了，宋枔云愣了一下，看到余晨微微泛红又带着震惊的神色，猛地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流氓事。
“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就是你香香的......啊...不对”这样好像更变态了。
宋枔云苦恼地抓抓头发，尴尬地笑了。
余晨调整好表情重新把身体靠回宋枔云身侧，扭头看放在她腿上的作业。
“又在写作业？”
“嗯，对啊。”
宋枔云重新低头，几厘米的身高差恰好让余晨可以很舒服地靠在宋枔云肩头，淡淡的体香沁入鼻息，你也香香的，余晨没敢说出口。
沉默良久，余晨调整了一下靠姿，把头微微侧向宋枔云，略显严肃。
“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宋枔云放下笔也侧了点头，两个人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吸中的温度，然而这次谁都没躲开。
“……”
“？你说啊，没关系的。”
余晨绞了绞手指，“她们孤立你吗？”
宋枔云懵了，呆呆地用余光看到余晨认真的脸，随即又明朗地笑了，原本略显紧张的氛围被打破，余晨看着笑到捂脸低头的宋枔云，像阳光照耀下初绽的甘菊般清新而温柔。
“为什么这么想？”
“虽然感觉你朋友很多，但是每次更多都是一个人。”
“因为我喜欢安静呀，朋友只是过路时的陪伴。”
“我也是吗？”余晨略有些失落，拂过的风潮水一般地浸透了她的心，说不清为什么，其实我们也才认识没多久。
宋枔云认真地看了余晨一会儿，带着温润眷恋的浅笑，“你不是。”带了点安慰的意思，却也不全然是假话，其实所有人于她而言都是过客，但是好像你不是，或许你确实不是。
我们都是万花丛中过的旅人，谁又说得清会为谁停下。
“那为什么我来之前你都是一个人坐呢，你没有同桌吗。”
“额...以前是有的，后来被调走了。”
“为什么？”
“纯属因为我话多，嘿嘿。”
宋枔云略显羞涩地笑了，反倒余晨依旧认真地在思索什么。
“所以你喜欢一个人呆着？”
“对呀。”宋枔云没察觉到异样，还是一如烟花般灿烂。
聊的时间不算久，一节课很快过去，听到体育老师的吹哨声，宋枔云猛地惊觉，拉起余晨开始网操场赶去，终于在点名前一秒回到队伍。
“哟~阿宋，又去学校角落挖矿了。”岑青犯贱。
“滚蛋！”
……
时光轻盈如羽，一转眼，太阳已从晨曦的温柔坠入暮色的怀抱，这一天，就在不经意间悄然溜走。
放学了，两个人是少有的没报晚自习的人，吃完晚饭，宋枔云整理书包打算和余晨一起走。
“等我，晨晨~”
余晨哆嗦了一下。
“我先走。”说完就拎起书包逃也似地离开。
“莫？莫？！！”
余晨呆滞地愣在原地，看着余晨留给她的背影，震惊中带着一点点生气。
回顾一整个下午两人间的对话：
“晨晨~和我去十三班交个作业吧。”
“你先去，我还没写完。”
“你去厕所吗？”
“暂时不用。”
“走吧！陪我吃饭，晨晨~”
“你去吧，我今天中午不打算吃饭。”
“自修课和我去楼下吗？阿晨。”
“不了吧，我要教梦想题目。”
宋枔云虽然奇怪，但每次的借口都还算合理。
现在一想，合理个屁！
为什么？她什么意思？外面有狗了还是对我厌倦了？
可是为什么？思索良久，宋枔云决定搞把大的。
……
另一边，余晨走在黄昏残影下的小巷，巷旁的凌霄花如火般盛放，风轻柔地拂过发梢。她抬头，目光穿过花瓣的雨幕，仿佛在那片温柔的红晕里，能寻到那个人的影子。
她回到家，推开略显陈旧的铁门，残破的房灯发出黄晕幽软的光，天已经黑了，灯照不到的地方，放着点燃的蜡烛，苟延残喘的灯芯费力地带来一小片的光影。
“我回来了。”
母亲从昏暗的厨房走出来，手上还拿着没剥完的毛豆，零散的碎发垂在额前，下面是一双疲惫不堪的眼睛。
“回来啦，回房间写作业吧。”
“嗯。”
余晨抬步往里走，恰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余母洗了手，快步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您好，阿姨，我找余晨。”
熟悉的声音让余晨浑身一颤，着急地想往自己房间跑。
“余晨！”
没来得及跑掉，就被宋枔云抓住了。
“你们去小余房间吧，我等会儿给你们切点水果。”
“谢谢阿姨~”宋枔云揽着余晨的肩膀，笑得无害，一边又把余晨连拖带拽往里走。
“哪个是你房间？”
余晨轻叹一口气，无奈地拉开自己房间的门。
宋枔云一蹦一跳地进去，飘散的发丝都显得兴奋。
一关门宋枔云就换了脸色，难得正经。
“为什么躲我？”
“啊？我没有啊...”
给宋枔云气笑了，拽着余晨的衣领把人拖到床边。
“你介意我坐你的床吗？”
“不介意”
余晨有点不知所措地被拉着，感觉两肩受到压力，就顺势坐了下去，宋枔云不费力气地把余晨压到床上，跨坐在她胯骨上。
“你再说一遍呢？”
“我没有...”
“到底为什么！”宋枔云扯着余晨的衣领低头靠近她。
气温渐渐升高，宋枔云倒是没有感觉什么，余晨已经快被搞得红温了。
在第七七四十九次质问后，余晨抬手捂住了眼睛，有些掩饰地盖住了发红的脸颊。
“你不是说你喜欢一个人吗，我怕我打扰你。”
宋枔云愣住了，直起腰身。
“就因为这个？”
“我怕你和我呆一块是为了迁就我，反正最近学校也逛熟了。”
“我...我...我不是...”宋枔云不知所措地想要反驳，却讲不出话。
“我确实喜欢一个人呆着，但是...但是你知道吧...但是你不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和你待在一起很舒服！”
OMG，我在说什么！
宋枔云捂住了脸，其实每一次的靠近都让我安心，其实每一次你身上的味道都是我难以寻找的安神香，你知道吗？你不知道，我没法说。
余晨还是躺着，从这个视角看到她轻轻飘散的碎发，头顶昏黄的灯光透过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
“你像写在云端的诗。”情不自禁。
“什么？”
“没什么...”
余晨起身环住宋枔云的腰把她抱下床，两个人的脸都透着青涩的红晕。
余母敲门，余晨开门拿了水果。
“你坐书桌吧，我躺床上写。”
“哦...好。”
两个人都不敢再说什么，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静谧的微妙，仿佛心底都藏着未说出口的秘密，眼神轻轻一触，便能感受到彼此的涟漪。
写完作业，宋枔云和余晨、余母告了别，独自一个人走在黑暗的小道，没走几步，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警惕地回头，撞上熟悉的眉眼。
“我陪你走，太晚了，不安全。”
夜幕低垂，路灯洒下柔和的光晕，他们并肩而行，影子被拉得长长的，交织在一起，仿佛是时光为他们织就的温柔画卷。
……
把宋枔云送到家，余晨也顺便记了地址。
挥手告别后，余晨缓步走了回去。
宋枔云拿钥匙打开房门，本应昏暗的客厅此时却亮着灯，房间内坐着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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