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等，今日是冬至？！我怎么记得还是夏天？”
游天玑怜悯地摸摸姜芥舟的脑袋：“我请你为我护法时都是六月了，瞧你这孩子，都快把自己过成野人了。现在山下已经不流行这种发型了，我给你重梳。”
没想到他还有这手艺，姜芥舟乖乖坐下。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十个月，马上就要过年了，这时间好像给人偷了似的，还没过就丢了。
游天玑给她梳了个垂挂髻，像两个耳朵似的挂在脸边，显得她像只兔子。
“真可爱！小师妹你打扮起来跟个没及笄的小姑娘似的。”游天玑觉得还不过瘾，回去拿了好些自己的饰品插在她头上。
她晃了晃脑袋，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我本来也是没及笄的小姑娘。”
“什么？！”游天玑没注意手下，扯到了她的头发，实在是太让他惊讶了。
“嗷——好疼！”
“抱歉抱歉，我没想到你连十五都没。”
“差不多吧，明年应当就十五了，也许十六，也许十四，我也不太清楚。”
“好了，就是这身衣裳不太配，下山大师兄给你买一身去。买身红的，配上个璎珞更可爱些，腕上也有些空……”
游天玑絮絮叨叨地打算，他没有妹妹，不知道给人打扮这样有趣。恨不得叫她将山下成衣店里头的衣裳都试一遍，再去学几个新发型，天天换着编。
“你磨磨蹭蹭干嘛呢？”游天玑迫不及待带着姜芥舟下山，他踩在剑上，迟迟不见她动作，于是低头问她。
姜芥舟摸了摸鼻子：“大师兄，要不你带我？”
游天玑无奈：“……有事大师兄，无事叫名字，你可真是好样的，师父不是已经教过你御物飞行了吗？”
“是教过了，可我还是害怕。”她回想起傲天真人无数次把她从空中扔下去的事就觉得腿软，怕高这事她真没办法克服。
“不巧师妹，先前那把剑断了，现在这个站不下两人。”
“……那要不我蒙上眼，大师兄你拽着我飞？”
凌冽的风吹起游天玑飘逸的发尾和衣袍，以及他手上的红绳。不知道该说小师妹是过于信任他，还是自己艺高人胆大。
俩人跟遛狗……不对，不能这么说，那他不就是狗了？！
跟牵牛似的，他在前面带路，姜芥舟闭上眼坐在她屋内搬出来的圆凳上，根据红绳的方向和力道判断该往哪飞。
太丢人了，游天玑都不敢从宗门正门上空走，哪个仙人是坐着凳子在天上飞的。
她不知道大师兄的想法，只觉得自己可真聪明，看不到的情况下一点也不害怕，真是个好主意。
等她将上山下山的路线记熟了，以后不就可以蒙着眼自己飞？
若是有什么能自动识别放给，给她指引就好了，那样出门也能蒙着眼飞，天上又没有障碍，走直线就好。
游天玑嫌丢人，在城外的树林就停了，两人只得走进荣安县。他带着姜芥舟直奔自己常去的店那，掌柜的一看是老主顾，拿了不少时兴的图样出来，就是这价钱让她觉得心寒。
“有没有便宜些的。”
“不用担心钱，大师兄有的是。”游天玑拍拍他的储物袋。
姜芥舟拒绝的话一转：“好啊，那就来个最贵的，我大师兄要包养我。”
游天玑满脸通红，对上掌柜意味深长的眼神，结巴地否认：“不不不，我没有那样的心思。”
她故作哀愁和为难，一步步靠近他：“可天上不会掉馅饼，我现在没有钱给大师兄同等的回报，想来能付出的只有我这副十四岁的身体了。没关系大师兄，我不会在心里偷偷骂你是畜牲的。”
“你这不是已经骂了吗？？？”游天玑快要爆炸了，他惊恐后退，，“我没想要你的回报，你是我小师妹！”
姜芥舟停下来收起虚假的表情，语气淡淡的：“那大师兄是想与我做仇人了？斗米养恩，担米养仇。大师兄是想养起我的贪性，还是想叫我还不起债的那一日，直接把你这个债主做掉呢？”
“有，有那么严重吗？”
“掌柜的，你说呢？”她不回答，将话交给了看戏的掌柜。
她刚才就觉得，掌柜的与游天玑之间不像是单纯的生意关系，要更亲密些。他这种大方到过头的性格，掌柜的应该有所了解。
“哎——您说的没错，就算是家里头产业大，也经不住少爷您这样挥霍的啊，您数数，光是在荣安县，您都被骗多少钱了。”
“我怎么可能被骗！”
“哦？那那些个借您钱的，有几个还了。”
游天玑像被捏住了嘴巴，一声不吭。
“把名字报来，我给你要钱去。”
“算了吧，小师妹，仗势欺人不太好。”他纠结的扯住姜芥舟的衣角。
“不伤人、不犯法，要回来的钱我要抽一成，这是规矩。快些的，别让我自己去打听。”
掌柜的先一步拿出个账本递给她：“有您帮忙可真是太好了，您看上哪些东西了尽管说，我给您算八成的价。”
姜芥舟接过账本：“爽快，让大师兄挑吧，我不懂这些，选个和我那院子配套的就行。”
她早前想在荣安县组织自己的，能够渗透入修仙界的情报势力，正好趁这个机会摸摸荣安县的底。攒些个家底起来后，若是原先丐帮的人愿意过来，正好给她帮忙，那些都是很多年知根知底的人，用的也顺手。
“对了，大师兄。”她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该不会你说我是你的命定之人，指的就是帮你讨债吧。”
游天玑瞪大眼睛，他还没有告诉小师妹师门祸事，因此小师妹不知道，他自己门清，说不定真的有可能因为到处发善心，给宗门惹了祸。
两人随后兵分两路，她去要债，游天玑去给亲爱的师丈买晚上包饺子的食材。
会和时瞧见她手里沉甸甸的荷包，更是气闷，哀怨地看着她：“小师妹，你这样我很没有面子。”
“怎么会呢，你可是心肠最软的九霄宗修士啊，大~师~兄~”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缠着小师妹让她叫大师兄了，真可怕！
一回到师门，游天玑就去找龟玄英相面，天一冷龟玄英就犯困，被他从窝里拖出来，眼睛都睁不开。
“可恶！”他重重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吓得龟玄英立刻清醒。
“大师兄，这样惩罚自己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他看着贴心的二师妹，心里一暖：“我知道……”
“你这样是打不死人的，元婴的皮可厚了，不如让小师妹来，我看她打人疼。”龟玄英真诚地建议道。
“……不说那个，你脸上的死气，化去了一些。”
“诶？！一些是多少？”
“现在能看见你的一只眼睛了，方才小师妹在山下与我说了一些话，让我幡然醒悟，没想到死劫真的有变化。”
龟玄英听懂了他的意思：“想开点大师兄，也许不是因为你做滥好人害了我们，也许是因为小师妹实力提升太快，已经能和凶手掰手腕了呢。”
“呜呜呜呜呜——我还没说醒悟了什么就猜出来了，你早就想骂我了是吧！”
“其实不光是我，大家都帮你教训过几次骗你的混蛋。”龟玄英唏嘘道，“小师妹不愧是命定之人，一下子就掐住了七寸，厉害！”
她正想向姜芥舟讨教一下怎样把大师兄骂醒的，厉害的小师妹就在吃完饭宣布了一个消息。
“师父，这个任务我想接。”
下山下山，开启第一个副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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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双人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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