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亚·罗斯坦出身于鼎鼎大名的亚罗家族,它与弗雷德里克的里克家族几乎并驾齐驱。同样是灰色地带的势·力,但两者之间经营的理念处于南北极端。
亚罗家的人做事风格血·腥,更粗暴,也更唯利是图,只要是我需要的,不惜一切代价,都会进行到底,并且没有对错之分。尤其是在新老家主交替的环节,阿诺亚既不是长子,也没有深厚的背景,他甚至连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都不能知道。
但老罗斯坦力排众议,坚持己见地把整个家族的权杖都交给了阿诺亚手里。老头子的其他子嗣有不服的,道路仅一条,你要么离开亚罗家族,要么服从指挥。
比起老罗斯坦,小罗斯坦的做派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人,皆有弱点,没有谁能够例外。跟前儿的近人都知道他深度恐同,如果自己的手下是“同”的话,必杀之。
就这样一个喜欢标榜自己的人,却一直未婚,而且也没有固定的女友。表象层面是表演给外人看的,实际层面却隐藏在冰山之下。
小罗斯坦多次与弗雷德里克交锋,并不留余地地辱骂对方是个臭基老,连老罗斯坦都不知道的,他的接班人却是个深闺。
小罗斯坦喜欢秀美又纯洁的男孩子,每到一处,选妃的工作都是由尹泰胜任的。之所以长久以来,他能够如鱼得水,保密的等级是一回事,更主要的是他懂得掌握分寸,从来不会为某个人而破例。没有真情,也用不着,鱼·水之患才是根本。
人吧,只活在虚空里面是不现实的,你以为你可以漠视一切,到头来,人间事却让你抓不着头和尾。我到底为谁辛苦为谁忙碌?飘泊在汹涌的大海之上,居无定所,会把人折磨成疯。
我要上岸,我要稳定,或许有一天,我也许想延续烟火。
好几个月之前,罗斯坦为了那几把玫瑰椅,有了一次北京之行。他瞥见了蔓延两面,当时他也没把这个男孩子太当回事。长相是比较突出,但还不至于精致到令人茶不思又饭不想的地步。
很多际遇,都是在不经意间产生的。蔓延的这次德国之行,在多种公共场合惊艳亮相,也终于让罗斯坦刮目相看。
男孩子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长得恰到好处,不宽不腻,不硬不塌。皮肤仿若透明的水晶,找不到任何的瑕疵。大卫式的体貌特征容易找到,但那种艺术家的独有气质,浑然不觉,力压群芳之态,在小小年纪上体现得玲珑剔透。
尹泰给他找了几个长得与蔓延很相像的男孩,甚至里面不乏艺术生,但结果都不尽如人意。世界上哪里有另外一个复刻的版本。
因为警方突击扫荡了亚罗名下招牌最响的一家赌场,表面是几张牌桌的局面,实际上却是买通高层建筑的晴色交易场所,并伴有相当程度的毒·品与军·火买卖。
经济损失是一方面,让某些正界高层被抓,才是一棍子揳在了罗斯坦的后腰上。刚培植起来了一批人才,就如此灰飞烟灭了。
罗斯坦发了雷霆之怒,召集了众多人马,铲除了一个与亚罗家族势不两立的对手。包括老罗斯坦在内的很多人都对他的此次行动颇为不满。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但至少你对老对手了如指掌。当你成为唯一的教黄之时,更多的危险也就随之而至。你是所有虎视眈眈之人的目标,不但执法部门要千方百计拿掉你,还有许多你不知道的新生力量想要对你取而代之。
一个相貌俊美的男孩被送出了罗斯坦的房间,临走尹泰还没忘嘱咐手下,把男孩子送回家,千万别叫心怀叵测的家伙给抓住。
罗斯坦扯掉了一张制作精良的仿生面具,往垃圾桶里一丢,抄起一杯加了冰块的苹果白兰地就往肚子里灌。
“小家伙这两天在苛大露面了。”
尹泰打开电视墙,曾潸蔓延的影像出现在上面。黄色安全帽,砖红色的T恤衫,橄榄绿的长裤,矮帮蓝色帆布板鞋。白皙的肌肤,不带有任何修饰的痕迹。
你说他特别吗?最简单的服饰,甚至连中档都算不上,但搭配在这个男孩身上,从头到尾都是韵味,品尝不尽的都是述说。
罗斯坦无滋无味地啜着酒,声音里头带着执著,“安排我们会面。”
你一个黑暗势力的基老,在阅人无数之后,居然要跟一个纯情小男生约会,这是天大的笑话。你办不到的事,难道我就能让你如愿以偿吗?倒也是,我是你们家圈养的犬,必须千方百计地满足主人的要求,不然都叫我们干吃白饭吗?
尹泰不敢答应“行”,但也绝对不敢答应“不行”。
罗斯坦“啪”地把杯子摔到尹泰身上,酒水泼洒在地,酒杯“哗啦”碎成了片。
“干不了的话就去死!”
尹泰脱下外衣,蹲下来用衣服当抹布擦水,又把玻璃碎片包了起来。
“不要干这些下贱的活儿,让佣人来。”罗斯坦冲外头喊,有两个四五十岁的阿姨赶过来,一个接过尹泰手里东西,一个用手里的毛巾擦地。
尹泰去酒柜那里重新倒了一杯酒送到主人手里,罗斯坦喝了两口,又送回到尹泰手上,“如果不嫌我脏的话,就喝了它。”
尹泰微笑着一仰头,不带有松懈地一滴不剩。
“别告诉我你没有办法把我喜欢的男孩送到我面前。”
尹泰眼光一停,“也许没有十足的把握。”
“需要多少人力物力,我不会吝啬。”
窗外突然雷声大作,紧跟着倾盆大雨瓢泼而下。
尹泰丝毫不为所动,一板一眼地说:“如果我办到了,请不要伤及无辜。”
罗斯坦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摇了摇头,“你以为我是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吗?”
是的,你杀了多少人,又斩了谁的头,我不会在意,但你最不该的是在我的面前杀死了我的爸爸。我爸爸到底犯了什么罪,你非得要他死?我要知道答案。
“你对我很好,为什么?”
罗斯坦抿着嘴笑,“傻瓜,你不但忠诚,而且有勇有谋,很多时候还劝阻了犯浑的我。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怎么能够支撑到现在这个局面。”
尹泰一鞠躬,稍作停留地说:“我可以出去了吗?”
罗斯坦手扶额头了良久,手摆了摆,去吧。
尹泰手扶门柄,即将要出去的那一刻,却被罗斯坦叫住了,“你说我为什么会喜欢那个男孩子?”
尹泰的背部挺了挺,满嘴都是含义地说道:“永远都得不到的美好,才是我们这种人追逐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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