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该于是搀扶着玖安,想要将她扶回房间。
为了避免在没注意到的地方该该再发生什么意外,他先将它放在了自己的肩上,“如果要掉下去了,抓紧我的头发,记住了吗?”他一本正经地嘱咐到。
该该肃穆着脸点点脑袋。
“嘿嘿,你真好看,喜欢你!”
“真的吗?”沈该目光落在玖安的脸上,细细密密的喜悦像刚刚倒出的啤酒涌出来的泡沫,将他淹没。
“没错,喜欢你做的饭,好吃!”玖安又看了看乖乖坐在沈该肩上的小人,突做西子捧心状,“哪来的可爱娃娃,喜欢喜欢!”
该该将脑袋埋在沈该的肩膀上,又悄悄冒出一双眼睛,看了两眼,又抱紧了沈该的脖子。
“放松些,要呼吸不过来了。”沈该憋了许久,最后无可奈何地提醒到。
该该飞快收回了爪子。
“你喝醉了,早点休息吧。”两人回到房间,沈该将玖安放在船上,盖上被子。
玖安挣扎着把手拿了出来,“没醉,区区小酒,能耐我何?”
沈该将她的手抓住,又塞回了被子,“我看到街上好像有你说的烤棉花糖,爆米花,早点睡,明天我们可以早点去,吃上最早的一批。”
该该从他的肩上跳下来,躺在玖安的身边,拉起一小片被子盖住了自己,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又往玖安的方向靠了靠,直到贴上她的胳膊,才安静地闭上双眼。
“好吧,我还要吃炸鸡排。”
“当然可以,但是前提是你今天晚上得好好休息。”玖安是个很好的伙伴,她时不时直白的夸赞让他认识到,或许自己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用。或者说,离开神殿后,沈该才发现外面根本就没有雨。
他想永远和玖安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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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十,你要不要做我们的孩子?”高大骷髅半蹲下来,摸了摸小十的头发。
小十对新得到的娃娃爱不释手,紧紧抱着怀里的娃娃。
“做我们的孩子,长大以后可以喝十杯黄油啤酒哦。”围裙骷髅把小十抱了起来。他和高大骷髅对视了一眼,这个念头并不是今天才有的。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小十的时候,一具小小的骷髅,像幽魂一样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飘荡。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叫住了她,“嘿,小孩,要不要进来喝一杯牛奶?”小骷髅沉默着点点头,然后悄悄牵上了他的一小节尾指,不敢太用力,只是虚虚地握住。
后来他们渐渐熟悉,他也隐约知道了小骷髅生前的的经历,小骷髅在白天的时候总会选择变成她弟弟的模样,好像用那个样子,她就可以像弟弟一样,疯跑,顽皮,也不会被斥责。
群星港口的居民们心照不宣地小心维护着她。
小骷髅有一个心结,好在现在,她解开了那个心结。
“那我要叫围裙哥哥大爸爸,高大叔小爸爸。”
“唉唉唉,为什么我是小爸爸,他是大爸爸,还有还有,怎么他是哥哥,我就是叔叔?”高大骷髅不满地捏了捏小十的脸蛋,小十往后一躲,避开他的触碰。
“那叫你妈妈,叫围裙哥哥爸爸。”小十咯咯咯地笑起来。
“好吧,随便你吧。”高大骷髅无奈地摊开手,“以后给你的黄油啤酒里面不放黄油。”
“不要不要,好妈妈,原谅我吧。”小十松开一只手,向前探出身子,抱住了高大骷髅。
高大骷髅连忙抱紧了她,“以后不叫你小十了,多难听,我们也要叫你小乖。小乖,小乖,小乖。”
“你好幼稚。”明明没有眼珠,高大骷髅却好像看见围裙骷髅翻了个白眼。
“嫌幼稚你不许叫。”高大骷髅转身,避开围裙骷髅的接触。
“好啦,别生气,是我错了。小乖来,爸爸抱抱。”围裙骷髅像小乖伸出手,真好啊,他们两个,在很久以前,也曾经互相依偎着,畅想收养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只是后来,算了,不说也罢,世事难料啊,不过这个愿望,在此时此刻,终于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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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林玖安一睁眼,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她身上的该该,眼睛紧闭着,嘴巴微微张开,眼睫毛随着它的呼吸微微颤动,再一转头,沈该趴在床边,听到她的动静,才直起身来,半边脸因为长时间的压迫,微微发着红,显得有些懵懂。
“你怎么睡这里?”
“只有一个房间。”沈该将该该抱起,将它抱在怀里,它不安地动了动,直到双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才重新平静下来。
楼下酒馆已经开业,昨晚满座的骷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形形色色的奇怪生物,一大块黄油远远地向她们招了招手,“嘿,你们起来了,快来吃点早餐吧。”是昨晚高大骷髅的声音。
小十捧着托盘从后厨跑出来,一个灌满啤酒的玻璃杯跟在后面略有些焦急地喊到:“小乖,小乖,慢点,别摔倒了。”
“知道了知道了。”小十跑到她们面前,将火腿三明治还有甜甜圈分别递给她们,最后将一杯牛奶放在玖安的面前,“大姐姐还是别喝黄油啤酒了,和我一起喝牛奶好了。”
“小乖吃过早餐了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玖安觉得今天小十的脸蛋似乎比昨天的圆润了一些,也更加有血色了。头发被打理成双马尾,别上了精致小巧的小熊发卡。
“吃过了,姐姐看我的新衣服好看吗?是妈妈给我做的呢。”小十提着裙摆转了个圈,玖安才注意到她换上一身白熊模样的连体服饰,要是把带着小熊耳朵的帽子带上,估计得更加可爱。
“好看,小乖像童话里面的小熊玩偶呢。”玖安捏了捏小熊圆滚滚的尾巴。
“我们小乖当然值得最好的,今晚妈妈熬夜再给你做两条!”大黄油掏出一个小熊发卡,夹在小十的刘海处。
昨晚好像还发生了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情,玖安若有所思,然后放弃思考吃起甜甜圈,果然,甜点能让人心情变好。
“我们吃好了,谢谢你们的款待。”吃饱喝足后,玖安掏了掏钱包,拿出一枚金币,递给啤酒先生,或者说,昨天晚上的围裙骷髅。
“不用钱,你们帮了小乖的忙,我们很感激。”啤酒先生将金币推了回去。
“这怎么行,哪有白吃饭的道理,这几天晚上,还得麻烦你们呢。”两人一番推迟,过了许久,啤酒先生才收下金币,临走前,他嘱咐到“最近群星港口比较多外来人员,不太平静,你们要小心一点。”
“谢谢提醒。”走出一段距离,玖安又掏了掏颇有些瘪的钱包,叹了口气,“沈该,要不你再哭一场,拿点珍珠换钱吧。”
沈该脚步顿了顿,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珍珠,塞到了玖安手里,玖安满足了。
街道上的人明显比昨天多了许多,有的衣衫褴褛,似乎经历了不少磨难才成功登港,有的衣着整洁,还有闲情逸致在胸前别一朵小花,但是,总归是熟悉的形状了,不再是棉花糖,黄油,啤酒状了。
“你们听说了吗,前面好像出事了。”
“什么?”
“好像有人死了。”
“怎么会这样?”喝着特色球球草饮料的人话语一顿,然后猛地咳嗽起来。
“快给我水,这饮料太辣了!”他的同伴递给他一杯矿泉水,“反正还是小心一点吧。”
玖安碰了碰沈该的手臂,“我们也别往那边走了,还是谨慎一些。”
“好的。”
两人绕开这个街口,在港口漫无目的地地闲逛了一整天,又品尝了许多特色美食,好在她们并没有遇见奇怪的事,这是玖安在游戏世界里,久违的,很放松的日子。
夜晚,街道上的同类纷纷离去,当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奇形怪状的生物褪去多样的外表,重新变成了一具具骷髅。
玖安并不十分害怕,毕竟是异世界,总归有些平日看不见的神奇地方,但是她好奇。
于是,在围裙骷髅给她端上一杯笨笨牛奶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开口:“围裙先生,为什么群星港口的夜晚和白天相差如此之大?”
高大骷髅双手撑着桌子,稍微一用力,坐在上面,“这还是得感谢神女,如果不是她,就不会有今天的我们。”
神女,她好像已经听到这个词很多次了,“为什么这么说呢?”
“骷髅才是我们本来的样子,但是毕竟是港口嘛,形形色色的生物很多,骷髅总是不如别的形态可爱,不是吗?”围裙骷髅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硬糖,打开包装,塞进小十的嘴里,“这是你今天最后一块糖果了哦,可不能多吃了。”
“你见过棉花糖店主吧,他从前特别喜欢吃棉花糖,所以白天他会变成棉花糖的样子。”高大骷髅接过话茬。
“至于神女的故事,相信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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