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牧,又喝冰美式兑西梅汁呀?这么不通畅,上社康开点药去呗?”同事路过某个摆着盐焗鸡水杯的办公桌时,往那只“鸡”的肚子里瞅了一眼,关心道。
牧修远放下手里的笔,一边俯身拉抽屉一边回应道:“没空啊成哥,最近月底忙得要死,下班只想躺床刷手机。”
“年轻人不要这么懒喔,身体要紧!不说锻炼一下,好歹有病要去治啊,排肠毒知不知啊?”成哥叨叨着走远了,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长篇大论的兴致。
“我知我知。”牧修远点头如啄米地应道,从抽屉里拿完U盾直起身才发现人早就走远了,只好略显尴尬地假装无事发生。
唉,怎么跟人解释呢?其实也没有便秘,每天至少一次,就是总感觉拉得不尽兴,肚子有点胀。
“难道真是生病?”牧修远嘀咕着,继续手头工作,忙到吃晚饭的时间才腰酸背疼地站起来往食堂走。
今天的晚餐是一碗面,里面卧了个煎蛋,卖相不错但是把蛋夹起来一尝,滋味寡淡得很,蛋白硬得像在吃塑料。
“预制蛋,预制饲料蛋,唉!”牧修远两口塞完一整个煎蛋,没精打采地挑起面条往嘴里送,左手手指同步点开小某书,开始找电子榨菜佐餐。
面快要吃完的时候,消息那里忽然冒出个红点,牧修远点开一看,原来是有人给他之前的评论点赞并留言了。
那是一个关于“你最想觉醒哪种没用异能”的投票贴,鸡蛋爱好者牧修远毫不犹豫地选出自己的答案——“每天下一个蛋”。
理由是“零元实现鸡蛋自由,省钱小技能,好耶!”,非常朴实。
半个月过去,原贴又来了一波流量,于是有人看到这条评论并且回复他:“好家伙,青春没有售价,吾儿入口即化是吧?”
牧修远看得直乐,甩开筷子双手打字,跟人贫嘴道:“哈哈,不要入口即化,煮个七分熟美味点啦~”
快乐的充电时间随着面碗见底暂告一段落,牧修远唉声叹气地收起手机,把碗和托盘放去指定位置后,慢吞吞地回到工位上。
加班加到九点半,总算可以回家了。
公司规定十点后报销打车钱,牧修远深知不做人的领导在现金流紧张的如今有多喜欢压底下人报销,所以宁可早点走也不想图打车的便利。
等回到家,洗完澡,往床上一躺,牧修远才终于又想起自己哪儿不舒服来,却也懒得再换衣服出门,打开外卖APP,一通操作买了盒开塞露。
等药送到已经是晚上十一点,牧修远随便扫几眼说明书,纠结许久,决定还是拖到周末再说。
这是一个让他后来肠子都悔青的错误决定。
……
第二天清晨,牧修远半梦半醒地按停闹钟,带着再睡五分钟的想法重新进入梦乡,然后在社畜本能的作用下于二十分钟后猛然惊醒,看完时间心脏都要停跳了,接着就是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洗漱换衣穿鞋拎包冲出单元楼,根本顾不上其他。
险而又险地赶上地铁以后,牧修远被挤在车厢中部,终于能暂时放松,打着呵欠想见缝插针摸手机出来玩。
这时,他感到小腹突然一阵发紧,传来前所未有的酸胀感,紧接着就是坠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下面挤出来。
我靠,不会吧!
牧修远顿时浑身紧绷,夹紧了生怕出来的不是屁而是屎。
拥挤的地铁上,可怜社畜残余的困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全神贯注地与某些生理本能做对抗。
牧修远握着吊环忍到发疯,心想:“要不要这么倒霉……可恶,快坚持不住了,一定要是屁……不行啊不能有侥幸心理……好想死,怎么还不到站。最近的厕所是在哪儿来着?!”
好不容易捱到列车停住,牧修远狼狈不堪地挤下车,然后一抬头发现是公司所在地铁站的前一站,下意识地在响起的铃声中千钧一发地挤了回去。
期间还踩了某位前排乘客的脚,牧修远连声道歉,双手护着公文包压在身前,好歹没被关上的站门卡住。
唉,算了,本来也不能提前下车,出发就晚阵,再乘下一趟地铁肯定会迟到的!
牧修远欲哭无泪地又哆嗦了几分钟,然后如蒙大赦地跟随人流下车。
高峰期的扶手电梯,总是一半站人,另一半空出通道给着急的人。
原本在这可能赶不上打卡的时候,他大可以顺着扶手电梯跑上去节省时间,但今时不同往日,步子迈大都可能导致惨剧,只好异常焦虑地慢慢来。
这电梯运行速度慢慢悠悠,好在并不算长,让牧修远在脑内想象出三四种丢脸的情形后就到顶。
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牧修远咬紧牙关,以尽可能平稳的步伐走向闸机,同时看好了厕所的方位。
出站闸机前排起四五个人的队伍,牧修远赶忙选了一队社畜气息最浓重的跟上去,力求降低前面有人半天打不开乘车码的风险。
此时腹部已经痛得让他想往下蹲了,但越是这样越不能停!!!
牧修远颤巍巍地挪出闸机通道,到厕所隔间的短短几十米让他几乎以为自己要以“一男子通勤憋屎过度地铁站晕倒”上新闻了,内心满是绝望。
好不容易到了坑前,万事俱备只欠飞翔,事情却并没有如牧修远设想的那般发展。
别说毫无阻碍地倾泻而下,好几次牧修远都感到有异物被用力挤出来了,低头一看却仍是干干净净啥也没有。
这对吗?这对吗?!
难道我刚才拼死憋了个屁?!
时间不等人,眼看就要迟到扣钱,牧修远只得放弃,两眼发黑地重新站起来,抖着腿继续往办公室赶。
这一早上牧修远都肚子不舒服,胀痛感时缓时急,始终没能彻底平复,最后在同事的劝说下,请个病假去医院问诊。
牧修远在医院的遭遇,比当众黄裤子其实也没有好太多。因为他被检查出直肠里卡了个蛋,鸡蛋,再加上被询问到是不是男同之时那几秒可疑的犹豫,医生的眼神就变得非常…非常让牧修远这个保守到根本不敢出去约的小0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男同群体的形象……算了,毁灭吧,只要出那种“从男同体内能取出多少东西”的猎奇向合集时不要暴露他身份信息就好……
一番折腾取出异物后,牧修远神情恍惚地回到家,正巧在电梯里遇到了隔壁邻居。
这位邻居先生叫什么名字他记不清,也不好意思再问,只知道姓谢。
谢先生是个有钱有闲的富二代,家里养了条热爱帮人取快递的大金毛,而他本人也是个好邻居,经常遛狗顺便帮牧修远取快递来着。
谢先生此时倒是没牵狗,见了他有些惊讶地问:“小牧,今天回来这么早?”
牧修远省略若干细节,解释道:“下午请假去了趟医院,所以没上班,回来得早。”
谢先生对自己的邻居向来关心,当即追问:“身体哪里不舒服,没什么大事吧?”
牧修远笑了笑,说:“没啥事,就小毛病,休息一下。”
这时电梯到达6楼,他们一前一后走出去,各自回家。不一会儿谢先生送来一大碗青菜瘦肉粥,并叮嘱牧修远注意休息,有需要帮忙的直接给他发消息,不用怕麻烦。
牧修远心里暖暖的,觉得这邻居真好,回头必定要送点回礼好好表示一番。
晚餐喝粥,配上自己动手煎的两个荷包蛋,既营养又美味,比留在公司食堂吃舒服得多。
明天还是周末,不用上班,双倍快乐,耶!
牧修远毫无心理负担地躺床上玩手机到深夜,把邻居的劝告抛在脑后。
到了第二天早上,牧修远本来是想睡个懒觉的,但六点多他就被似曾相识的胀痛感弄醒了,迷迷糊糊地走进厕所,坐在马桶上,想趁着睡意朦胧赶紧拉完回去继续和被窝相亲相爱。
奇怪,拉不出来。
牧修远使劲使到人都清醒了,还是没成功,恼羞成怒地把之前买的开塞露给翻出来,不用白不用,一直放过期也浪费。
药液颇有效果,牧修远这回用力几次就听到“噗通”一声,接着浑身舒畅,心满意足地扯过卫生纸擦干净。
他站起来往马桶里看,想知道自己这屎怎么这么难拉,然后目瞪口呆地发现水里有个蛋,被染血的纸巾盖住部分,但明显和之前取出来的那个鸡蛋是同款。
不是吧,昨天刚在医院丢过脸,今天又来?!
牧修远有点崩溃,这鸡蛋到底哪儿来的,总不可能真是半夜梦游摸进厨房往里塞鸡蛋吧?!他真的没有奇奇怪怪的爱好啊!!
昨晚玩那么久手机,就是想不通鸡蛋是怎么进去的,在网上找答案呢,找来找去也没个靠谱的,反而是又下了一个蛋……
等等,下蛋?
牧修远突然想起自己在那个帖子里表示自己想要“每天下一个蛋”的异能。
如果第一个蛋还能用科学解释的话,那么第二个就真的很离奇了。
要知道昨天,哪怕被鸡蛋折磨一早上,也没能影响他对荷包蛋的热爱,所以就把家里最后两个蛋吃掉了,还打算今天新买些回来呢!
牧修远不寒而栗,跑到厨房再次确认。
没错,垃圾没扔所以那两个蛋的蛋壳还在里面,这批蛋壳上都有一串日期,而厕所里那颗……不确定再回去看看……靠,真没有,是放进去的时候磨没了还是怎么的,好恶心啊!
牧修远不情不愿地去小区监控室查看凌晨到清晨走廊里的视频,确定自己没有梦游出门;又回来反复观察发帖人的主页以及那条尚无回音的私信,几乎可以肯定的是除去他下蛋这件事本身,一切正常。
他把那颗从马桶里捞出来的蛋用酒精棉消毒,在灶台边缘一嗑,打进一次性纸杯里。
好吧,这下更加确定不是他记错,这颗蛋不仅蛋壳颜色和大小与之前买的蛋略有差异,连蛋黄的颜色都差别很大。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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