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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二章平静

我眯着眼打量威越。他正抻着脖子朝东侧窥探,喉结滚动吞咽口水的模样活像偷油的老鼠,偏生还要腆着脸振振有词:"做兄弟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日这鱼是问茶钓的,也算是聂容的,意思就是我可以吃三分之一。"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发现当初子恒来拜访的时候走错门了。"

问茶和威越的笑声惊起几只仙雀,我刚要抬步,衣袖就被威越拽住。他挨着我肩膀絮叨:"你觉得你能聚哪儿去,傲霜斋,司刑殿还是定宁天?跟着我们混样样不缺。"

额头忽然窜过细密的刺痛,仿佛有冰棱坠入识海。定宁天三个字在神魂中激起涟漪,眼前倏忽掠过几片残影——雪白廊柱上倚靠着一袭青衣,雪色纱幔后似乎有个紫色人影晃动。恍惚间,似有双清亮的眸子在记忆深处注视着我,眸光如月华倾泻,盛满欣喜。

我猛然甩头,鬓边碎发扫过发烫的耳尖:"果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找问茶去。"

威越挖了酒后立时如沾了糖霜的牛皮糖贴上来,玄色衣摆与我月白衣袍纠缠不清。他腰间佩着的玄铁令随步伐轻晃,折射的光斑跃上问茶肩头,倒像是给那袭素衣添了鎏金暗纹。

"怎么单就你来这儿了,盛行和子恒呢?"

"他们去为天帝搜寻贺礼了,我也是找你来陪我去找贺礼的,你有时间没?"

我望向问茶背影。他正摆弄着碗碟,碎玉声中传来清越嗓音:"前日寒湖东岸的冰层现了龙鳞纹。"转头对上威越亮晶晶的桃花眼,终究叹道:"我和问茶要去寒湖开凿寒玉,要不你也送寒玉好了?"

威越眉间蹙起浅川,指尖绕着发尾打转:"寒玉是不错,可是据我所知,上好的寒玉深蓝如墨,雕琢时对眼力要求极高,需要从细微处着手,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上界没谁有那么好的技巧能将极品寒玉雕刻成形,精美就更别提了,你们怎么弄寒玉去了?"

凉亭里,我忽然偏头望向问茶。酒坛倾洒折射的细碎光斑落在他眉梢,将那份从容笑意映得愈发清透:"问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指尖轻叩石桌上白瓷盏,盏中荡开圈圈涟漪:"聂容瞒了我们什么吗?"

"你们说句听得懂的行不!"威越急得把竹筷往冰纹碟上一拍,翡翠扳指磕在青玉桌沿发出脆响。

我摩挲着袖口绣的缠枝暗纹,朝威越挑眉:"只要有原石在——"指尖凝起霜气在桌面画了朵六棱冰花,"甭管你想叫它变成什么样都行。"

"聂容的雕刻之力,"问茶忽然并指截断我灵力,霜花霎时化作雾气。他拢着雾霭轻笑:"绝对能和他的棋艺相提并论。"

威越手中茶盏"当啷"撞上冰鉴,活像被雷劈中的锦鲤:"又一个看家本领?!"

"这恐怕顶多算是..."问茶施施然夹起片水晶脍,薄如蝉翼的鱼片在筷尖轻颤,"...业余爱好?"

"聂容你不厚道!这么多年没见你展示出来。"威越猛地撑桌而起,腰间环佩叮当乱响。见我埋头挑拣蜜渍梅子不理他,突然换了副面孔俯身凑近我耳畔:"聂容你是个宝!"

檐角风铃被骤起的北风惊动。我咬着梅子核睨他,酸甜滋味漫过舌尖:"这话倒像是偷了司命殿姻缘簿学的。"

炭盆哔啵爆开火星时,三双玉箸已搅碎满桌珍馐清影。威越抢着往鎏金碟里堆芙蓉酥山,问茶慢条斯理地舀着蟹酿橙,我望着他们映在冰屏上的影子发笑——鎏银錾花执壶倾倒时,琼浆在月光里拉出琥珀色的丝,恰如我们缠作一团的衣袂。

玉箸搁在冰纹碟上发出清响,威越托腮望着问茶被月光浸透的衣襟:"你的九天行宫舒服得很,不若我搬来和你一道做个伴?"

问茶正在剔蟹钳里的雪肉,银签尖凝着琥珀色蟹油。威越突然呛了口冰梨酿,鎏金盏里晃动的琼浆映出他发亮的眼睛——那本《众仙风华录》正在他袖中露出绯色流苏书签。

我借着斟酒动作抬膝撞向威越小腿,却被他玄色云靴轻巧避开。玉壶倾倒时,威越的翡翠扳指叩响桌案:"就知道你小子要来这一招。"他广袖翻飞如展翼玄鹤,"我早把南斗阁的璇玑锁拆了当贺礼。"

"好啊。"问茶忽然将剔好的蟹肉放进我碗中,霜色广袖拂过鎏金螭纹香炉,"九天行宫房子多,威越想住哪儿都成。"

冰鉴腾起的白雾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盯着问茶腕间晃动的菩提珠串,那抹寒光竟比鲛绡帐上的夜明珠还刺眼。威越已抚掌大笑三声,震得檐下铜铃叮咚作响。

"那我也得要间房。"我扯住问茶垂落的发带,流云锦缎缠上指尖,"用来保护你。"

问茶忽然按住我掌心,温热触感激得我指尖轻颤。"你的话..."他垂眸看我腕间红绳忽而轻笑:"天行居应当住得下。"

威越抛着翡翠骰子击节赞叹,骰子落进冰酒盏时溅起的水花沾湿他眼尾朱砂痣。我摩挲着手心余温,耳尖漫上热意:"名字倒比司刑殿的牢房雅致。"

"毕竟同榻..."威越故意拖长音调,被问茶掷来的蟹壳击中眉心。我慌忙举起冰鉴遮挡发烫的脸,却见他们倒映在冰屏上的身影已笑作一团。

送我们出门时,问茶倚着朱漆门框整理衣襟,他腕间佛珠撞在鎏金兽首门环上,清音惊醒了檐角沉睡的飞鸟:"我拿到凤羽就来找你同去寒湖。"

寒雾漫过周围空气,我身上绣着缠枝莲的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要凤羽做何用?"

"自然是给某个修为不济者当暖炉。"威越把玩着腰间玄铁匕首,刀柄嵌着的孔雀石映出他狡黠的笑,"天后就有。"

我望着问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的银丝绶带,喉间仿佛堵着昆仑雪:"天后娘娘的翎羽岂是能随便拔的?我在湖面多裹几层鲛绡..."

"寒湖底层是混沌初开是凝聚的玄冰。"问茶忽然截断我的话,指尖凝霜在石阶画了道蜿蜒冰纹,"上次司药星君失手坠了玉净瓶,如今还在湖心冻着当灯盏。"

威越用匕首尖戳了戳正在结冰的鱼塘,惊起一圈涟漪:"小聂容若变成冰美人,本君倒不介意把你摆在南天门当路引。"

"你们..."我攥紧披风领口的白狐裘,绒毛扫过发烫的耳垂,"若是被天兵逮住拔毛..."

问茶忽然将掌心覆在我手背,佛珠贴着脉搏传来暖意:"我和威越去瑶池求见。"他转头时发丝扫过威越鼻尖,"你说呢?"

威越倒退两步撞上朱漆廊柱,震得上方凤凰振翅欲飞:"我新得的碧海潮生袍还没穿三日!"他哀嚎着扯开衣襟露出金丝软甲,"罢了罢了,大不了被她用离火烧秃了头。"

我故意背过身数冰阶上的霜花,嘴角却压不住笑意。

回到方偏门时,檐角的青铜铃正与清风絮语。我踩着青玉砖上跳动的光斑往里走,奉左迎右常卧的珊瑚石榻空荡荡落满桃花瓣,石阶缝隙里钻出的蒲公英随着我的脚步轻轻摇晃。心中莫名觉得空落落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问茶回他自己行宫了,突然就想喝酒了!

推开酒窖雕花木门的刹那,缠绕藤蔓的石貔貅在斜阳里打盹。成排的紫晶酒坛在晚照中流转霞光,偏偏有两坛粗陶混在其中——釉色灰扑扑的坛身爬着青苔,坛口冒出的野雏菊在穿堂风里点头,倒像是星海里浮着两盏河灯。

我踮脚取下左侧那坛,封泥碎裂时惊走两只粉蝶。清冽酒香裹挟着杏花雨扑面而来,坛底"李记"二字被我用指尖摩挲得发烫,像是谁把三月江南封存在了这里。

"什么时候下界了?莫不是问茶从哪儿带回来的?"倚着檀木酒架自言自语,光把影子拉得老长。仰头饮下的酒液在喉间化作暖泉,恍惚看见问茶挽袖在杏花树下埋酒的模样。

琥珀色酒浆溅湿了雪白衣摆,我拎着酒坛摇摇晃晃推开描金门。廊下藤花将碎影洒在石墙上,斑驳的光影踩着琉璃铃铛的轻响,一路蜿蜒到垂着竹帘的卧房。

醉眼朦胧间,粗陶坛在紫檀案几投下毛茸茸的光晕。我蘸着酒水在案面画了只圆头圆脑的麻雀,笔尖突然顿在尾羽处——问茶执笔题字时垂落的发梢,与酿酒人拍开泥封扬起的衣角,在暮色里融成了同一缕带着酒香的晚风。

一坛饮罢,倒头便睡,素来空茫的梦境竟生出蜿蜒小径,鞋尖沾着的蒲公英绒毛在虚空里飘成星子。忽见虬劲青松刺破雾霭,树皮纹路比我雕过的龙鳞玉还要清晰:"咦,不是该有人站在旁边的吗?"

松针簌簌抖落满地翡翠,眨眼已立在一座琉璃碧瓦的宫殿前。檐角垂落的青光如千万只萤火织就的纱帐,我伸手触碰的瞬间,白玉门轰然洞开,涌出的光潮惊起成群青鸟。

赤足踩过月光浸透的玉砖,雕花窗棂将我的影子剪成碎片。廊外花架瀑布般垂落,花穗扫过指尖时带起战栗的酥麻——这分明是初见故人旧居的悸动。

月洞门后的庭院突然起了雾,我攥住不安跳动的心口,冷汗浸透的中衣贴在脊背上。待雾散去,已身处陌生庭院中,正要呼喊,忽闻"吱呀"轻响,眼的门缝里漏出流萤般的光。

隔着雕花屏风望见那人时,满室青光忽然化作春溪。他倚在紫檀书架下的模样,像极了被我失手摔碎的羊脂玉镇纸——那些莹润的碎片也曾这般在月光里流淌。我不敢眨眼,生怕呼吸重了会惊散这团云雾凝成的幻影。

案几上的松烟墨突然漫开幽香,等我惊醒时已跪坐在蒲团上。笼罩他的光晕正层层剥落,露出霜色衣襟上银线绣的云纹,当他睫羽轻颤着掀起时,我看见了比昆仑雪魄更澄澈的眸光——这哪里是人,分明是取瑶池紫玉、揉碎星河辉光雕就的仙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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