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秦祁书按照罗迪给的消息来到锦州,全国最西边一个片区,也是小欧一家当年旅游地的邻区。
他先是跟着罗迪拜访了提供线索那个人,在锦州一个村子里,线索人看上去五六十岁,他锦州本地人,当年也从新闻里听说过绑架案。要不是罗迪来追问当年的事情,他也没想到还可能跟那起绑架案有关。
锦州本地旅游资源稀缺,外地人过来,要么是寻找廉价劳动力,要么就是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本地人见怪不怪,从不多管闲事,所以即便当时绑架案上了新闻,也没有过多线索提供出去。
他记得当时,是有一伙看上去穿着打扮都挺奇怪的一群人,在这边呆了几日,之后就都离开,也不是一起离开,像是后头的人追着前面的人走的。
他原本提供的线索也就这么多,不过前些天无意间听见了村里的贫困户两口子吵架,才得知十二年前,他们家突然出现、没过多久又突然消失的那孩子,原来竟不是亲生的。
“我就说嘛,亲生的哪里舍得突然送走,那孩子噢长得可好看了,白白嫩嫩的,他家怎么样的出这样好看的孩子。”
“他家老是吵架,为钱吵,为人吵,大伙儿都不当回事,还以为是女人跟旁的人生了那孩子,她男人才气的送走。哎,村里的事情都这样啦。”
秦祁书能想到当时的小欧,被绑架到这里吃了多少苦头,居然还要面临再次被送走的命运。
“您知道那户人家把孩子送去哪里了吗?”
“这我哪里晓得哎,村里老多养不起的孩子被送走,都卖了吧,还能挣两个钱。”
罗迪来村里几回,这次听到了这个消息,又多方打听,才把送走的孩子与小欧有可能是同一个孩子联系在一起,当然也不是百分百确定。只是就算确定了,下一步该往哪里找,天南海北的,全国这么大地方,还真不好说。
罗迪知道秦祁书追查这件事很久,再加上最近绑匪主动交代的绑架案,这个消息不让他亲自过来看一下,他恐怕秦祁书坐立难安。
好在,还有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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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卓沅没有课,他就在甜品店呆着,最近他积压了好多订单,代写作业,代做手工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卓沅总觉得经历过发情期之后,他鼻子比之前灵敏了许多。
比如说现在,詹店长站在他面前,他就能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咖啡味。
卓沅问他:“店长,你喝咖啡了?今天不养生了吗?”
店长被他说的像是撞破什么秘密,刚想解释又惊奇道:“小卓你能闻见味道了?!”
乐乐听见,也过来:“真的呀?”
“嗯,是比以前敏感一些了。”
“不是敏感了一些……”店长想,这也不太好解释,太私人了,要怎么跟他说你闻到的是我Alpha的味道嘛。
店长还是很开心:“太好了!这下终于可以传你本店不外传的手艺了。”
乐乐:“恭喜,快点学会来分担我们的工作哈。”
卓沅“哇”的一声,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说:“必须的!真的太好了!”
“不过,你身上的咖啡味是……是吗?”卓沅眨眨眼,不太好意思直接说。
乐乐捂着嘴笑,她闻不到,但她跟店长认识多年,是知道的。
店长也没想瞒着卓沅:“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家Alpha的信息素。”
卓沅不好意思,捂脸。
店长过了会儿又感慨:“店里的隔离间,终于不是我专属了。”
卓沅尴尬一笑,想到上次连抑制剂都没准备一支,又把去校医院记在日程上,想着这回一定要做足准备。
乐乐突然想起上次店里来的Alpha,便随口问卓沅:“你跟你Alpha和好了吗?”
卓沅不明白:“我哪里来的Alpha?”
乐乐“咦”了一下,迟疑说道:“就前几天来找你,正赶上你发情热在宿舍……”
店长朝她使了个眼色。
乐乐这才知道,恐怕自己猜错了,又连忙打岔:“没什么没什么哈,我记错了。”
卓沅想不到有哪个Alpha会来找自己,见乐乐说记错了,也不再多想,继续搞一堆订单任务。
乐乐悄悄问店长:“不告诉他?”
店长胸有成竹道:“那个Alpha肯定会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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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恩乔又给卓沅开拓了新业务。
主要是一个追求凌恩乔的Alpha实在太能说了,身边的事情,事无巨细跟倒豆子似的,全讲给他听,听得凌恩乔脑子晕晕,最后Alpha说三年级的作业太难太多之类,凌恩乔突然福至心灵,拉着他喊停,并把卓沅介绍给了这位作业困难户。
可卓沅没有修过A院的课!
凌恩乔跟他说的时候,云淡风轻说道:“现在去旁听不就得了,你这么厉害,没事啦,大不了我赞助你抑制贴。”
卓沅想了想,觉得也是可行,便答应了这个Alpha。
凌恩乔拿到了Alpha上课的教室和时间,让卓沅提前准备好,又安慰他说:“这门课人超多的,老师都不点名,你混进去肯定没问题。”
卓沅这周去听课前,换了一张新的抑制贴,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就是显眼了一点,谁十月初穿得跟过冬似的。他还准备了口罩,帽子,主打一个低调。
其实去A院上课的Omega也有的,他完全不需要裹成这样……说不定还会起到反效果呢。
教室很大,卓沅从后门进去,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坐下来,口罩帽子都不摘。
陆续进来的Alpha,一进教室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鹤立鸡群戴帽子的这位同学。
上这门课的Alpha在社交平台上都互关了,见教室里来了个怪人,还是插班进来,不免好奇。甚至有人过来打招呼。
汪世敬就是过来打招呼的,秦祁书不在,他正无聊呢。
“HELLO,你新来的吗,之前没见过你。”
卓沅本着低调原则,想旁听完就飞速撤。没想到A院不愧是A院,他一进来就被Alpha们的信息素味道冲的脑子晕晕。虽然他知道不可能有Alpha大庭广众释放信息素,但他就是能闻到每个人身上细细的味道,再加上教室那么多人,这混合味道简直了。
可是他之前真的不这样!
卓沅现在十分怀念之前鼻子不敏感的时候,那时候Alpha怎样,Omega怎样,他什么味道都不敏感……除了秦祁书的。
现在他要被熏死了。
忍着头晕,跟面前的人打招呼:“对,我来旁听。”
汪世敬看出他不怎么舒服,问他要不要去医务室。
卓沅摇头,说没事。
两个小时后终于下课,卓沅第一个飞奔出教学楼。这才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玛德,真是那啥难吃钱难挣啊!
A院的作业是两周一次,这么算起来,倒是比O院挣钱多了。
隔了一周,卓沅又全副武装过来听课。
汪世敬对秦祁书说:“嘿!这小子又来了。”
秦祁书随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这小子”戴着帽子口罩,……怎么这么眼熟?
汪世敬还在他耳边说:“你也觉得他眼熟对叭?”
秦祁书:“什么叫‘也’?”
汪世敬来劲了:“来来来,复习一下。”说着拿出手机,调出一个视频,让他看。
秦祁书点了播放。
明日黄花版标准夜店式音乐响起。
汪世敬:……
秦祁书:……
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视线集中到一处,卓沅自然也被巨大音乐声吸引,怎么有点子耳熟?
汪世敬动作快,把手机按到静音。
刚刚的静默才好似不存在,下一秒,众人该干嘛又干嘛。
汪世敬小声说着:“抱歉失误了,忘记没插耳机。”
秦祁书:“你还要让我戴耳机听?”
“不是,你看视频啊,不觉得跟后面那小子很像吗?”
秦祁书又看了一眼角落里的Omega,这才弄明白汪世敬视频里他念念不忘两年多的小舞男,就是他?
帽子口罩这么眼熟,是甜品店的那个店员!
那个叫小卓的店员,就是两年前闹得人尽皆知的小舞男,就是此刻正坐在教室后面的Omega?
不是,我让一个小舞男进家门?
不是,我为什么又想起这个?
算了,别想了……
“像不像?你离得远可能看不出,上周我过去跟他打招呼,哇塞我百分之八十肯定就是他!”
“他上周就来旁听?”
“对啊。”汪世敬奇怪,“你怎么知道他是来旁听,你不是脸盲吗,这才一个月,教室里这么多人你全认识了?”
秦祁书不想跟他再废话,把手机还给他,闭目养神。
从锦州回来,还没睡过一个好觉,每晚都会做梦梦见小欧,他到底在哪里……
卓沅依旧选择后排角落位置。刚刚那声巨响,惊得他突然清醒。
巨响是从前排发出的,卓沅看过去,咦?
那是秦祁书!他也选修了这门课,上周怎么没见他?
卓沅只能心里猜猜,又不可能跑到他面前去问,他是很熟悉秦祁书没错,但对秦祁书来说,他应该还是个陌生Omega吧。
不要自讨没趣!不要丢人显眼!不要自甘堕落!
卓沅在心里警告自己,不管发生过什么,也要像从前一样,他是个有底线的Omega!
上课时卓沅不再分心,A院的课程难度系数比O院大,但对他来说还好,老师讲得很清晰,他完成Alpha的作业是没问题。
下课后他像上周一样第一个冲出去。没想到在教学楼门口见到了O院好几位脸熟的同学,吓得他转头溜到了教学楼后门。
妈耶,被他们撞见,又要到社交平台蛐蛐人了!
后门没人,卓沅跑的气喘吁吁,正扶着电线杆顺气。
“哈哈哈怎么每次跟你一起来上课,都要走后门!”卓沅听见有人说话,声音有点耳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闭嘴吧你。那你自己走,别跟着我。”这是秦祁书的声音。
“你好无情噢不要嘛。”汪世敬在后面跟着他,“那天你把人家一个人丢在家里,还没给我个交待呢。”
秦祁书:“……”
“好好说话,嘴不要了自己拿针线缝上。”
“别别我认真的老秦,找到新线索了吗?”
“算不上新……”秦祁书一抬头,就看到电线杆后面的人,他没想到会在后门口见到卓沅。
汪世敬看到卓沅很激动:“哎同学你别走!”
卓沅没想着走,他抚着胸口,气还没顺完,心又开始加速跳。
秦祁书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跟这个Omega的离奇关系,装作不认识他径自走开。
汪世敬没管秦祁书,走到卓沅面前问他:“你怎么不去酒吧啦?”
卓沅:“啊?”
“哦哦,就是这个,你还得了那个月的新人舞王奖,酒吧老板说你不在他那边干了。”汪世敬把视频播给卓沅看。
卓沅:卧槽,死去的记忆又来袭击我!
“你啥时候回去重操旧业?”汪世敬期待的看着他。
卓沅:“超出能力范围了,谢谢厚爱,江湖再见哈!”
汪世敬失望的叹气,追星两年多,终于正主让我毕业了。
这周课后,卓沅花了半天时间把前面缺的内容自学完,顺利把作业写好发给雇主,速度之快效率之高,再次得到雇主点赞。
不过这位Alpha没有像凌恩乔那样帮他宣传业务,在A院找人代写作业,说起来不是那么光彩呢,他们Alpha脸皮都比较薄。
但Alpha给钱爽快,他还额外给了卓沅一个大红包,因为这次作业全班只有十个不到得A,他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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