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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逆鳞

令黎推演的水平不怎么样,总结的水平还行。譬如她根据六界史,就总结出她被劈死的那一年不是个好年头。

岂止是不好,简直糟糕透了。

那年她被天雷劈死,同年,神君竺宴堕魔。

传言竺宴是个情种,当年他做神君时被一名女子迷了心窍,夜夜与那女子缠绵至天明,可惜竺宴被情.欲冲昏了头脑,竟未曾察觉那女子居心叵测。最后一夜,两人**过后,女子趁机重伤竺宴元神,以阵法将他囚禁了十年。

这传言令黎个人觉得可信度极低,但其他人却都像是深信不疑的样子,譬如三大神族,当年甚至动了异心。

然而竺宴毕竟是创世神帝之子,身上流着创世血脉,就算谣言之下,神威不复,再加上竺宴元神受创,三大神族联手也未必能将他颠覆,反而很可能被他顺势反杀,斩草除根。

这就有人暗中与魔域勾结,神魔一起,里应外合向竺宴发动了叛乱。

传言那场大战十分惨烈,竺宴的创世神威没能压住叛军,于战中陨灭。神君陨灭后,三大神族谁也不服谁,正要陷入新一轮的混战,魔域之主忽然带兵攻入神域,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溃了三大神族。

自此,天地易主,魔君成为天地共主。

然而魔君君临天下那一日,众人抬头看见那张颠倒众生的脸,震惊得险些当场昏过去——什么魔君?这,这分明就是那个不久之前才刚被他们推翻的神君!

魔君身居高位,视线徐徐扫过三大神族:“从前本君为天地共主,你们是本君的敌人;如今本君为天地共主,你们皆是本君的盟友。”

三大神族:“……”

他们想来至今都没想通,竺宴到底得是有多疯批,才能干得出自己造自己反这事儿?

令黎也没想通。

不管是神君还是魔君,竺宴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天地共主,但他偏不做神君,自甘堕魔成了魔君。

脑子多多少少有些问题吧,令黎总结。

*

三月初三是竺宴生辰,也是每年魔域之门大开之日。传言竺宴做神君的时候挺无欲无求的,做神君也做得大体像样,自从做了魔君后,权力和**膨胀,每逢生辰便要天地同贺,非但神、仙、妖、冥四界派尊者前往岁贡,就连人界也会在那日摆上香案供奉,六界同贺三日。

换个角度想,他这也属于做魔君做得十分像样了。

而境尘的意思是:“令黎,你此行任务便是在这三日内让魔君对你青眼,将你留在魔域,日久天长,待你得到他的真心后,再将他狠狠揉碎。”

令黎:“魔君脑子可曾被门夹过?”

“不曾。”境尘继续道,“待他为你生为你死的时候,你便放出这枚蓝色烟花,届时我将带领交觞上下,与章峩、昆吾一同前来助你诛魔。”

令黎:“魔君脑子被驴踢过?”

“不曾。”境尘叮嘱道,“至于这枚红色烟花,我是希望你用不上的,但万一你任务失败,你就点燃它,届时仙门上下……”

“来救我?”

“便可以你的鲜血凝聚共识,从此好生保住性命,不再做无谓的牺牲。”

“……”

“但为师会亲自为你择一处风水宝地埋骨,保佑你来世如愿以偿,做一株能开花的扶桑。”

“……”她六百年前怎么不彻底被雷劈死算了!

“走了,后会无期。”令黎头也不回地踏上蛮蛮的背。

蛮蛮是一只比翼鸟,是此番交觞送给魔君的贺礼。

“等等!”境尘仙尊追在后面喊,“若是你不仅失败,还惹怒了魔君,他要血洗我仙门出气,你定要记得两枚烟花齐放,我好原地解散仙门,连夜逃命!”

蛮蛮已经飞到天上。

六百年前,神君还未堕魔,彼时仙神两界鼎盛,比翼鸟一族活得十分风光。他们虽为妖族,但自来被视为祥瑞,地位尊崇,统治着整个妖界,比翼鸟女君与仙界的三大仙尊平起平坐。

但要么怎么说福兮祸所倚呢?正因为这天生天养的地位,比翼鸟一族万万年来疏于修炼,法力普遍不行。实在是他们也用不上什么法力,想来比翼鸟女君当初也是如此自负吧:只要天道不倒,我便能长长久久地统治妖界。既能靠天道躺平,何苦还要苦修灵力?

就是万万没料到,一朝风云变幻,连天道都倒了。

竺宴堕魔后,仙神两族凋落,妖魔兴盛。妖族是个极度慕强的种族,他们臣服于强者,一向看不惯比翼鸟法力低微却被尊为妖界之首,只是从前他们被天道压制,不敢做什么。一朝神君变魔君,他们立刻便反了比翼鸟。

比翼鸟几乎被灭族,公主蛮蛮自此流落交觞。

这几百年间,蛮蛮一直认为比翼鸟族的败落全拜竺宴所赐,恨极了竺宴,一心想着复仇。如今总算等到刺杀,做礼物是假,盯着令黎不让她跑了才是真。

只可惜这块木头一路上不是喊饿就是借口气流太大晕鸟,想趁机下地,逃跑的算盘打得魔域都能听见。

蛮蛮恨铁不成钢,只得一路激着她的仇恨:“说来你扶桑一族与我比翼鸟一族何其相似,天道在时,我们地位何等尊崇?如今看看你,再看看我,如两只丧家之犬,只能在交觞苟延残喘。我好歹还一心想着杀魔君复仇,你却整日躺平摆烂,你就不觉得羞耻吗?”

令黎坐在蛮蛮的背上,底下是九万里高空,虽逃跑不成,但体谅蛮蛮驮着她不易,还是客气道:“你也知道我,我这个人一次只能做一件事,你想要我复仇还是羞耻?你选吧,我都可以。”

蛮蛮:“……”神特么你都可以!你还挺有礼貌?

从极渊在北境三百仞深渊之下,与令黎想象中的魔气森然、鬼魅横行不同,此处四面冰山,积雪不化,入眼是一片纯净的白。顺着冰山往下飞,空气里薄薄的寒霜一阵阵扑到脸上。

令黎递了仙帖,顺手将蛮蛮一并按到魔域侍从手上。

心中有万千盘算结果还未出师就被送出去的蛮蛮:“……”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偷懒,你甩了我是不是想找个地方躺过三日?”

令黎弯眼一笑:“昂。”

不然呢?既逃不掉,那便找个地方躺下,等躺过三日回到交觞,问就是已经拼了老命勾引魔君,无奈水平真的不行,失败了。

她转身离开,甚至大气地背对着蛮蛮挥手作别。

蛮蛮想追上去,奈何一对翅膀被魔卫拽在手里,只得冲着令黎的背影威胁道:“你可知魔君身上那比雨点还多的逆鳞?别的不说,就说你身上那身红衣,魔君此生最恨穿红衣的女子,若没有我在你身边一一提醒你,你小心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蛮蛮以为令黎会惧怕魔君逆鳞,然后立刻回来将她带在身边,没想令黎闻言竟走得更快了,眨眼便不见身影。

蛮蛮:啊啊啊气炸了!

令黎:谢谢,问题不大。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瑰红的衣裙。

记忆中,她上辈子就一直穿红色了。说来也是她自己的执念,只因她千年来开不出一朵花,便整日想着以形补形。扶桑花是红色的,她便也整日穿着红色的衣裳,想着说不定哪日她的诚意感动上天,就真的让她开花了。

撞上魔君逆鳞了?

无妨。

令黎一路避开魔域守卫,往人迹罕至的地方去,走到一处院子。

与从极渊的冰冷辉煌不同,这里仿佛不在魔域。厚厚的积雪化了,生出绿色的青草地,一间竹子盖的小屋,院子里几棵葱翠的树。后面是竹林,前面是小溪。

像是以神力劈出的结界,但她来时并未触碰到任何结界。且这周遭一只活物也没有,从里到外透着毫无人气的荒凉。

那应当是已经废弃了,就这里吧。

令黎将自己变回树形,种在土里。

就是说,一旦打算躺平,魔君逆不逆鳞的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就只是一棵树而已啊。

她们树又没有穿红衣,又看不出是个女子,魔君就是再疯,他也不会无缘无故来砍一棵树吧?

残阳很快落尽,黑幕沉坠,院中的扶桑迎风舒舒服服地摇摆着枝条。

唔,先浅躺个三日吧。

*

令黎是被一阵磅礴的大风给刮醒的。

她正做着开花的美梦,梦里,她的枝条上开出了大朵大朵的扶桑花,瑰丽娇艳,她正笑得合不拢嘴,忽然一阵大风刮来,将它的花瓣吹得四散飘零,她手忙脚乱地去护。可是护住了这朵,护不住那朵,转眼她就被吹得光秃秃的,一朵花也不剩了。

她悲痛不已,伤心地哭醒过来。

睁眼,便见白日里荒凉没有人气的竹屋光芒大盛,刺眼的白光照进天幕,几乎将黑夜照成白昼,磅礴浑厚的灵力如巨浪一般汹涌而出。

令黎的扶桑枝叶被吹得哗哗作响,那汹涌的灵力像是要将她枝叶吹散,连根拔起。这般灵力下,换作别的木灵说不定能原地飞升,可是令黎早已自封灵脉,忽然给她这么多灵力,那感觉就像是干枯的木灵陡然间被扔进了浩浩汤汤的灵泽,虽然滋养,可是虚不受补。

令黎喘不过气,想化出人身逃跑,却发现这灵力将她补懵了,她一时竟连人形都化不出。

救命!她怎么这么倒霉!

就在令黎觉得自己今夜会被补死在这里时,那阵山崩海啸般的灵力终于停了下来。

令黎死里逃生,如溺水上岸的人,大口大口地吸气。还是过了一会儿才注意到,竹屋四周的白光弱去大半,白光之上却多出了一个血色的阵法。

不,不是血色,就是血阵。

竹屋内有人在用自己的鲜血为阵,那血液里涌动着精纯又磅礴的灵力,在上空流动成一个血色旋涡,而那旋涡的正中,安静地燃着一盏橘色的魂灯。

禁术?

禁术逆天,施法者灵力有多强,反噬便有多强。令黎回想方才那阵不受控制的灵力,想来是屋里的人伤了元神,灵力才会那般汹涌溃散。

啧,都伤及元神了,还敢继续?

令黎懒懒地荡着枝条围观,只可惜看了一会儿也没看懂里面的人到底在干什么,她有些无聊,又一时无法化形离开,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阵法已经结束。

阳光洒在竹屋上,屋后的竹林郁郁葱葱,院前的溪水潺潺。

令黎试了试,经过一夜修补,她的元气恢复,已经能化出人形。

她看了眼那静悄悄的竹屋,有点好奇里面的人还有没有命活。

令黎小心翼翼将自己一路挪到窗边,透过半开的轩窗,看到昨夜那盏魂灯正安静地燃着。白日明亮的天光之下,魂灯橘色的光芒看起来不怎么起眼。

不远处,一名男子倒在地上。

男子一身青衣,满头银色发丝披散,面容看起来却十分年轻。剑眉入鬓,如墨染,皮肤却白得近乎透明,胸口处淌出大片血迹,像雪地里开出了一朵殷红的花。

他躺在那里,仿佛一个破碎的少年,不知生死,美得惊心动魄。

一阵风吹来,扶桑树叶簌簌作响,桌上那盏魂灯也轻轻晃了晃火苗。

他一动不动。

怕是不行了。

令黎悲悯地看着他:“可惜了你这一身神力。虽然你我素不相识,但既让我撞见了,也是机缘。我便为你诵上一段往生咒,愿你来生好好遵循天道,不要再逆天而行了。”

令黎虔诚地诵起往生咒,诵到一半,却见地上的男子忽然动了动。令黎一惊,连忙闭嘴。

她忐忑地回忆了一遍自己刚才所诵的经文。

——是往生咒,不是起死回生咒啊!

【问】:第一次见面你在做什么?

令黎:为他诵往生咒。

竺宴:抱歉啊,没死成。

注:“从极之渊深三百仞。”出自《山海经—海内北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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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竺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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