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茂疲惫不堪地留在公司里加班，他喝了一口飘着结块油花到泡面水，嘴里有了些滋味，饥饿感也就没那么重了。
高中室友给他发来了消息，【你之前说交了个有钱的男朋友，我还不相信，没想要今天碰见了。】
一张照片发了过来，聂茂百忙中抽空看了一眼。
是他从施樊豪车上下来，两个人身影错开着，看上去举止亲密的样子。
高中同学的话越来越羡慕，似乎还有些嫉妒，“还是你命好啊，一毕业就去了男友的公司，也不用打拼了，还有人罩着，不像我，这些天忙着找工作，玛德，那些公司脑子有病吧！想要一个人做四个人到工作，还不够休息……”
高中同学又絮絮叨叨地和他倒了许多苦水，可能是见他一直都没有回复，便不再继续给他发消息。
聂茂难以共情到，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谁的生活更惨一点。
半个小时前，前男友更新了朋友圈，并附上了一张牵手的照片。
他认出其中一只手是前男友的，另外一只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应该就是前男友找到的新欢。
不知是他已经对前男友没了感觉，还是工作太累了，看到这张照片，他竟然没有一点嫉妒，就还是心存不甘。
“我帮你吧。”
聂茂抬起眼眸，唯一没有奴役过他的男同事对他笑了笑，眼眸过于黑沉，明明是站在灯光下，眼底却照不进半分光亮，挺立的五官落下一片阴影。
聂茂不太擅长接受别人的好意，何况他与公司里的其他人并不熟，下意识拒绝：“不用了。”
“这么多东西，你自己要弄到什么时候？还是让我帮你吧。”
不等聂茂给出反应，男同事走了过来，大腿轻轻擦过聂茂的手肘，给聂茂填了不少麻烦的软件，在男同事的手中终于变成了趁手到工具，三两下就解决了困扰聂茂许久的问题。
“这样就好了，这些也要做吗？”
“谢……”
聂茂话被电话铃声打断，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施樊。
他呼了一口气，示意男同事自己要去接电话。
男同事点头，很绅士的稍稍侧开了身子。
聂茂走到一旁，将听筒放到了自己到耳边，他ptsd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只是想到給他打电话的人是施樊，手指就控制不住的发抖。
“施总？”
对面沉默了两秒，“你现在还在公司吗？”
“聂茂，抱歉，我刚刚不小心把这个删掉了，你能过来看一下吗？”
男同事的语气太过慌张，聂茂一下子忘记了自己还在与施樊通话，下意识道：“好的，我这就来。”
“聂茂，”听筒里的声音传过来时有些失真，但也难掩声色的好听，只不过这会儿掺杂了不少阴寒：“工作的时候你还聊天，谁在你旁边？”
“我……”聂茂解释想要说是同事，但施樊完全不听他说。
“呵，还和我抱怨工作太多，太忙，你要是专注工作，你那点工作，又怎么会做不完，看来还是工作太少了。”
施樊脸色越来越阴沉，充满戾气的烦躁在挤压着他的胸腔，他现在就恨不得找个链子把聂茂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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