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第四节课是体育课。
天气太热，体育老师安排他们在室内练习羽毛球。
岑姜上课期间出去上了个洗手间。
上完洗手间出来，听到篮球场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之前好像听程婧说她们班第四节课也是体育课，岑姜想看看她是不是在那，转而往篮球场走去。
刚走到人群外围，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惊呼声音，“小心。”
还没反应过来，感觉前方一道疾风快速袭来，她本能地闭上眼睛。
预想中疼痛没有来，过了两秒，岑姜悄悄睁开眼，正好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着篮球往地下一砸。
视线往上看到了陆嘉言那张帅气的脸，岑姜眼眸晶亮，“谢谢你啊，同桌。”
“不知道躲？”陆嘉言的语气听起来不怎么友好。
岑姜正要解释，这时旁边走过来一个男生略带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同学你没事吧？”
“没关系。”岑姜说：“下次注意点。”
等她说完回过头来时，只看见少年已经走远的背影。
“岑姜，岑姜。”身后突然传来程婧压低的透着兴奋的嗓音，“陆嘉言好帅啊！”
“你说谁？”岑姜转头看着从篮球场跑过来的程婧，一脸懵：“谁好帅？”
“校霸啊！”程婧挽上她的手，盯着陆嘉言离去的方向，“陆嘉言抛开校霸这层身份不说，人是真的帅！超级无敌帅！”
“你是说……”岑姜感觉这会脑子嗡嗡作响，她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开口：“你说他就是陆嘉言？”
“对啊，”程婧一脸匪夷所思，“他不是你同学么？你不知道？”
岑姜摇摇头之后又点点头。
“不是。”程婧失笑：“你这是啥意思？”
岑姜还没从得知自己的同桌就是校霸这一事实中缓过神来，她抓起程婧的手，严肃地问：“你是说刚刚帮我挡住篮球的那个人就是陆嘉言？”
“对啊。”程婧说。
完了！
想起昨晚上自己让他当模特的事，岑姜欲哭无泪。
“你怎么了？”程婧看她这样子还以为她在害怕，随即安慰道：“没事，刚刚他还救了你呢，你又没有惹他。”
岑姜脑子里一团乱，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自己好像已经惹到了校霸这个事实。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程婧就被叫去集合了。
岑姜没急着回去打羽毛球，她想消化一下刚刚得知的消息。
体育馆后门隔着一条马路是一座人工湖，湖边种有成片的大树，岑姜想去那冷静冷静。
就在她要过马路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的树下站有两个人，前不久才看见到的陆嘉言和一位穿着白色裙子的高挑女生。
两人不知道在聊什么，陆嘉言原本看上去心情不错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对面那个女孩见状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嘉言没躲开，乖巧的模样跟跟他一贯嚣张的性格完全不符。
女朋友？
岑姜意识到自己可能撞破了校霸的早恋现场，有些心虚。
乘凉是去不了了，她不动声色地转身走回了室内体育馆。
上完体育课，岑姜和程婧结伴去食堂吃饭。
吃饭的时候，她随口问了一句：“你说的那个校霸陆嘉言，她女朋友也是我们学校的吗？”
“陆嘉言女朋友？”乍一听这几个字眼，程婧不由地拔高了声调。
“嘘！”岑姜眼皮子跳了下，示意程婧小声点。
“没听说陆嘉言有女朋友啊。”程婧压低了音量，“你为什么这么问？”
岑姜把刚刚在体育场外看到的画面跟她说了下。
“我去，你这是掌握了疑似校霸恋情的一手消息啊。”程婧饭都没顾上吃，眼里散发出八卦的光芒：“那女孩是谁呀？”
“不认识。”岑姜说。
“李倩倩？”程婧又问。
“李倩倩是谁？”岑姜连班上的同学都没认全，怎么会认识其他人。
“我们学校没什么存在感的校花，之前当众跟陆嘉言表白过。”程婧拿起筷子夹了块土豆放嘴里，含糊地道：“不过，听说陆嘉言理都没理她！”
岑姜哦了声，不怎么感兴趣。
她还在想怎么之前就没想到他就是陆嘉言呢？
头一回见面，别人叫他阿言老师。
第二次见面就是在派出所，而且当时他好像是因为打架斗殴来着。
更别提跟他一起玩的朋友，那些吸睛的发型，种种迹象都看出他校霸的身份。
之后，岑姜还把陆嘉言是她同桌这件事告诉了程婧，“在你告诉我之前，我压根就不知道他名字。”
“啊？”程婧差点被噎着，“所以，昨天打你手的是陆嘉言？”
岑姜点点头，“不过他真不是故意的。”
程婧神情变得有些复杂，“这次不是故意的 ，那以后怎么办？你怎么跟他同桌了呢？”
“暂时的，没关系。”想起昨晚上少年的笑，岑姜隐隐觉得他好像也没传说的那么恐怖，“这两天会重新换座位。”
————
陆嘉言踩着下午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声走进教室，一来就趴桌上睡觉，直到放学。
在所有人都开开心心地收拾书包打算回家或者回宿舍时，从外面闯进来一个漂亮生，女生抿着嘴带着一脸怒气走到陆嘉言面前，“陆嘉言，你不是说你高中不谈恋爱吗？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陆嘉言缓缓抬起头，许是刚刚睡醒，额前的刘海还有些许凌乱，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人，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是不是有病？”
李倩倩见他不语，继续道：“原来你不是不早恋，可你拒绝了我两次，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可以？”
旁边的岑姜都听得目瞪口呆了。
这姑娘的逻辑真感人。
陆嘉言非常不爽地拧了下眉，拎起书包挂在右肩上，直接越过她走人。
哪知女生胳膊一伸，强行拦住了他的去路，“我想知道你女朋友是谁？倒要看看我哪里比不上她了！”
陆嘉言眼神霎时变冷，“让开。”
面前要换做是个男生的话，他估计早就把人给撂倒了。
怕陆嘉言在教室里发飙，后座的龚思维忙走上前开起了玩笑：“阿言哪有女朋友，只有我。”
“怎么没有，你们班岑姜说的！”李倩倩说着还委屈上了。
在这之前，整个班上的同学都在借由清理桌面的动作来听这突如其来的八卦。
听到这句话，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一致地朝岑姜的方向看过来。
岑姜还没来得及收起自己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猝不及防地就对上了陆嘉言的视线。
“……”愣了一秒，岑姜脸上的表情由茫然转为心虚。那不成中午跟程婧聊天被人听到了？
异常安静的教室内，陆嘉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不解释一下？”
“……我不知道。”岑姜与他错开目光，看着李倩倩反问道：“这位同学，我都不认识你，你从哪听说的啊？”
这时旁边传来了宋语微小声的解释：“她是232班的李倩倩。”
原来是她，那个给陆嘉言表白被拒的校花小姐？
李倩倩看着岑姜那张漂亮的小脸，顿时更气了，“你就是岑姜？有人说你亲眼所见！”
“有人说我亲眼所见？你不觉得这句话有问题吗？而且，这也不是你用来质问陆嘉言的理由吧？”岑姜目前心里虚得很，想着先把这位校花小姐气走再说。
李倩倩被怼到一句话也憋不出，她涨红着一张脸，扫了一眼周围看好戏的人，丢下一句“关你屁事！”就跑了。
岑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发现陆嘉言还在盯着自己，顿时没了刚刚的气势。
她老老实实地站起身，装作收拾课桌企图蒙混过关。
好在此时陆嘉言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边接起电话边往外走。
后面的龚思维丢给岑姜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也跟了上去。
班里其他同学见热闹没了，都放下手里反复收拾了好几遍的书，背着书包相继涌出教室。
岑姜稍稍松了一口气，保险起见，她在位置上静坐了几分钟才拿起书包起身往教室外走。
怎知刚走出教室门就看到倚在走廊上的陆嘉言。
少年一条腿曲着，眼眸微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校霸在等人？
嗯，她还是不打扰的好。
岑姜缓了缓心神，目不斜视地越过对方往楼梯口走。
几乎是她越过陆嘉言的同时，身后也传来了脚步声。
她停，身后的脚步也停。
她加快脚步噔噔噔地下楼，身后的步伐依旧不紧不慢。
一口气跑到操场，岑姜弯腰撑住膝盖不停喘气，“累死了！”
“那是你缺乏锻炼。”懒懒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岑姜撑着膝盖的手一个下滑，人往前栽去。
陆嘉言适时走上前拉住她胳膊往后一带，待她站稳后自然松开手。
“你走路都没声音的么？吓死了！”岑姜拍了拍自己胸口。
“你不是知道我在后面？”陆嘉言语气理所当然。
“……”
少年掌心的余温仿佛还停留在她手臂上，像被烫着急似的，那块皮肤迅速变红。
岑姜问：“那、那你干嘛跟着我？”
陆嘉言眼皮微掀，“你觉得呢？”
岑姜有些心虚地理了理自己的刘海，声音逐渐减弱：“我怎么知道啊。”
夏末的太阳落山比较晚，这个点阳光还很毒辣。
岑姜的脸被晒得红扑扑的，白皙小巧的鼻子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陆嘉言突然别开视线，指了指不远处一棵香樟树：“我们去那里解决。”
“……”解决？岑姜心里一紧，有这么严重？
陆嘉言已经率先往树下走，想着反正也躲不过，岑姜叹口气也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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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棒棒糖vs开心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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