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浔没想到的是,他还没去找柏宇承算账,对方先找上了门来,而且是直接来到他公司叫嚣着要见面。
周南浔刚结束一个会议就听李冲说起这事,额角那突突跳了几下,他舌尖顶了下腮,把手里的文件扔给了李冲:“把人带上来吧。”
李冲点点头,正要走,又听他老板说道:“待会在办公室里听到了什么声音,都别管,我没出来之前,谁也不准进去。”
李冲呆了一下,周南浔扯开领带,皱眉看他:“还不去?”
电梯里,李冲还在想着刚刚老板自家的表情,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但是,周总都放话说了,不管什么动静,都别管,他一个做下属的,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与此同时,办公室里的周南浔正在挑选着趁手的工具,是烟灰缸好一点,还是那高尔夫球棍呢,他挑出一根,双手紧紧地握住,比对着角度,猛地挥出一棍。
风在响。
手机也在响。
他短暂的抽离出那愤恨的情绪,在看到是池昱发来的语音消息时,神情柔软了一点:“南浔,你吃饭了吗,我现在出发去面试了,结束后能去公司找你么。”
周南浔按着对讲键:“好,面试顺利。”
池昱回了个很可爱的表情包。
不多时,门口传来敲门的动静,他说了句,进,回头看去,柏宇承单手插兜,来到他的地盘了,眼神都还是那么嚣张。
李冲领命下去。
周南浔拧着那根球棍,朝柏宇承走过去,对方只是一瞬的惊诧,看了眼价值不菲的球棍,又收回视线,淡淡地看着周南浔,好似笃定了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周南浔的确没做什么,只是握紧了,挥出去的那一瞬,又在他太阳穴前停下,瞧着柏宇承那变幻莫测的表情,他开朗地笑了:“大舅哥,开个玩笑,坐吧,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柏宇承后背除了一层冷汗,插在兜里的手显些拔出,露出破绽,他冷哼了声:“原来这就是周总的待客之道。”
“那也要看来的是人还是鬼啊。”
周南浔笑着给自己倒了杯茶:“要不是看在我老婆面子上,这片地,老子都不想让你踏足一点,懂吗?”
不再虚与委蛇,他直接开门见山:“有屁快放,多看你一眼,我都怕我忍不住动手。”
柏宇承有心骂几句,还怕把这人给骂爽了,毕竟他这人脸皮城墙厚,从上衣内衬口袋里掏出一摞照片,摔在周南浔眼前的茶几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做个交易,离开他,不然这些照片第二天会出现在公众平台上。”
周南浔只是随意撇了一眼,就看到了那张池昱在处理伤疤,疼得满头是汗,唇角还溢出了血,而柏宇承在他旁边比耶笑着的照片。
周南浔知道这个照片的来历,昨夜里,池昱都和他说了,画面的冲击永远要比文字叙述来得强大,周南浔死死地扣住了掌心,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镇定,抬眼盯着他:“你在找死?”
柏宇承轻笑:“阿昱是我最先发现的宝贝,我也只是想物归原主。”
“少他妈给我说废话。”周南浔爆怒而起,脖颈青筋凸出,纵横交错,尽显张狂,一只手猛地扯住了他的衣领,“你把他当人看过吗?纹身,烟头,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都因你而起,你他妈就是个人渣。”
领子扯到皮肤,那里发烫。
听到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杰作,柏宇承居然还笑得出来:“他身上都是属于我的烙印,我很满意。”
下一秒,周南浔一拳轰了出去。
他忍不了,也无法忍,在看到这张脸时,拳头就已经蠢蠢欲动,迫不及待地要出手,将人抵在身下,看他脸色涨红,恨不能就将人给这么揍死,可不能,自己这条命还得留着陪池昱过一辈子,以及池昱永远提心吊胆的那些照片原件。
他说:“我真想就这么让你死了,可我身上不能沾人命,说吧,原件要怎么样给我。”
盛怒下的周南浔,柏宇承居然完全占下风,他刚才,真的一点还手的能力都没有,说真的,周南浔那出拳力度,完全冲着要他命去的。
但柏宇承要有那么容易怕死,性格也就不会这么变态了:“离开他,我会销毁。”
“不、可、能。”周南浔一字一句,唇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你不是喜欢折磨人么,那么你也享受下被折磨的滋味吧。”
柏宇承眼神有了些变化:“你想干什么?!”
周南浔捡起旁边的球棍,猛地朝柏宇承脑袋一击,他头一仰,晕死过去,周南浔起身,顺便踹了他一脚,又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阿达,带两个兄弟来我办公室,接个人过去,好好伺候着,别让他跑了。”
半小时后,人被接走,李冲进来,暼到那有些倾斜的地毯上沾了点血,找来工具给清理了下,抬头看见还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周南浔,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办公室,神色有些凝重。
周总似乎很久没这么动过怒了。
甚至连阿达都出动了...
池昱的面试非常顺利,黎响本就认可他的工作能力,又是缺人之际,聊了几句就直接确定了下来,约定第二天就来到岗,出去时,看到几个眼熟的同事,他们主动打着招呼,池昱也都笑着回应了。
黎响一直将人送到了公司楼下,临近分别时,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池昱,真的过得幸福吗,周南浔...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人。”
池昱唇角弯了弯:“黎总,网上的内容看看就好,周南浔人怎么样,待在他身边的我最清楚。”
似乎也没有立场再说多的,黎响只是苦涩笑了笑,就同池昱告了别,当年他一眼看上这个新出茅庐的青涩毕业生,只是苦于顾忌太多,并不敢轻易暴露心思。
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幅光景。
黎响偶尔也会埋怨自己,东顾西顾,到头来,什么东西都没得到,反而满是遗憾。
-
池昱到周南浔公司的时候,就觉得整个气氛有些不太对,沉甸甸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就连李冲这个特助,也是一副严谨的模样。
池昱问他,也只是敷衍的回应着。
难不成是周南浔出了什么事?他快步走向办公室里,迎面看到的是一如往常的周南浔,他笑着道:“媳妇,过来。”
李冲默默地把门关上。
池昱走过去,还没说话,就被揽住了腰,坐在他大腿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周南浔亲吻他的动作一顿,摩挲着他有些发凉的手指:“为什么这么问。”
池昱有些没底气地说:“一种直觉。”
气氛莫名的让人有些压抑,而且,这空气好像有点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周南浔埋在他脖颈间,半晌,才再次开口:“池昱,我过两天要出国一趟。”
池昱愣了愣:“这么突然,要多久?”
“不知道,短的话半个月,慢的话可能2 3个月了。”周南浔不舍得离开他,但国外危险性太多,自己忙起来根本就没把握能护住,相比较在国内还是比较安全的,“我尽快回来。”
“这样啊...”
池昱有些怅然若失地搂了搂他脖子:“还真有点久呢。”
周南浔扣住了他的后脑勺,用力地压向自己,像是寻求一份心安,他嗓音有些发哑:“池昱...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并不是你所看到的这样,会害怕吗?”
或者说是,会离开他吗?
池昱心跳了跳,抓扯着他的头发,认真思考着:“会变成怎么样,还会继续喜欢我吗?”
周南浔毫不犹豫:“当然,我永远都会爱着你,不论我成了什么模样,这都是不会更改的事实。”
“只是,你可能并不会喜欢我的另一面,就比如说...”周南浔举了个例子,在他耳边轻声道,“在床上对你凶狠时。”
池昱还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可怕的词语,结果是这话,脸红了红,点点头以表赞同:“那确实是还挺不喜欢的。”
周南浔笑了笑,不满地捏了捏他的脸:“还说呢,昨天的新婚之夜,我可没动你,今晚是不是得补偿回来了。”
池昱支支吾吾,没敢回答。
周南浔咬住了他的耳垂,呵气如兰:“老婆,今晚,你跑不掉了。”
池昱紧张地抓住了他肩膀上的布料,早就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也不至于扭扭捏捏,但就还是心里有些畏惧:“要、要是疼的厉害,不准继续,不然我真的...”
周南浔挑眉:“怎样?”
池昱恶作剧般,咬住了他脖颈间的皮肤:“趁你出国时,离家出走。”
周南浔耸了下鼻子,幽幽道:“你这是打算让你老公暴毙而亡吗?”
不说死,改说亡了。
池昱皱眉:“你快说呸呸呸。”
周南浔一脸懵:“干什么?”
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照做了:“呸呸呸。”
池昱这才解释道:“这样就可以让神佛当没听见你刚说的那句话了。”
周南浔浅浅地勾了下唇,低声道:“我老婆真可爱。”
[若这世间神佛真有这么灵,便保佑我老婆一世无病无灾,永远触碰不到我沾染的那些罪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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