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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君心难测情丝缠

回到太子府,这一路上萧玄烨也不搭理谢千弦,他多次主动找话也不得什么回应,好在是没有要赶他出寝殿的意思。

铜漏滴答声中,他的指尖拂过萧玄烨衣襟上的暗纹,替他理好衣衫,他小心瞄了一眼,看着烛芯突然爆出的细碎火星,将那人冷玉般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也敏锐地捕捉到对方喉结细微的滚动——这是今夜第三次了。

萧玄烨只顾自坐到了床边,谢千弦先是吹灭了几盏蜡烛,而后走到他面前,屈膝时广袖垂落如云,灯光稍显昏暗,他声音亲和,鼓起勇气,问:“殿下,明日,带小人上朝吧?”

萧玄烨盯着他的眼眸,试图在其中寻找一些别的东西,可他却只看见了那双眼里透出来的蛊惑。

他沉着声,忽然抬手,拇指有些意味不明的碾过谢千弦眼尾:“状元郎这双眼睛,倒是比廷尉府的千面铜鉴更会做戏。”

听着这人声线极是冰冷,但那力道却实在说不上狠辣,可谢千弦眼尾依旧泛着微红,却将脖颈仰成更驯顺的弧度,眼中雾气弥漫,像犯了错的孩子,小声问:“小人,不知犯了何错…”

“不知?”萧玄烨审视着他,窗外骤起的夜风卷着残叶扑打窗棂,烛影在帘帐上扭曲成纠缠的影,同他的心一般起伏着,而后凑近了身子,“状元郎这么急着要入朝堂,我倒是想问问你,柱国将军眼下已失信于君上,今夜宴席上,状元郎如此慷慨激昂,至他于何地?”

谢千弦心中一紧,可日里他也说过这番话,那时萧玄烨似乎并不怎么介意,就怕今夜这无名火不是因这事而起的。

生气是坏事,与谢千弦而言,却也可以成为好事,他顺势答道:“殿下重情,可小人却只忠于殿下,小人只是觉得,武试也与殿下有用,故而没有顾及旁人…”

谢千弦抬起眸,眼波流转间,闪过一丝小心的打探,轻轻扯扯他的衣袖,问:“若是殿下不喜欢,小人以后,也多多想着旁人,好不好?”

多多想着旁人…

萧玄烨怎么听怎么别扭,他问自己今夜这股火从何而来,难道不是因为李寒之那一局以自刎为赌注的比试吗?

萧玄烨看着他,故作冷漠的从他手中抽回了衣袖,道:“君上面前,状元郎不是临危不惧么,在我面前,又何必装出这副模样?”

他继而俯身,随着距离拉近,空中浮动的檀香骤然浓烈,萧玄烨感到有些温热,却直视面前这人眼里流出的勾引,回忆着在沈砚辞面前侃侃而谈的身影,漫不经心的说:“李寒之,你可知论策之时,你眼里烧着的野心,快把整座瀛宫点燃了?”

谢千弦便顺势靠近,让二人间的距离更近,绽开笑容,桃花眼中流光更盛,笑着应:“在外,自然不能丢了殿下的脸,殿下又不是外人,在殿下面前,小人,才不必装着。”

“其实…”他微微垂下眸,眼睫盖住了眼中一汪深情,唇角却留下意犹未尽的笑意,“小人与沈大人辩论时,怕都怕死了…”

“殿下,”谢千弦就着蹲着的姿势往前挪了挪,任烛火在眸中淬出鎏金碎芒,“小人觉得,沈大人与众不同,如能为殿下所用,自是再好不过。”

萧玄烨控制着自己不去躲闪对面那人如此热烈的眼神,问:“你想让我结交他?”

“殿下应当循循善诱,”谢千弦说的极为认真,也就是想要萧玄烨看到这样的效果,看到自己的忠诚,要他知晓自己可是真心在为他谋。

“眼下君上欣赏沈大人,相邦定然也会伺机而动,沈大人却不见得会与他们同流合污,若殿下接近的太过明显,也会让君上厌烦。”

“殿下,”谢千弦又扯扯他的衣袖,“带我去上朝吧,小人,想帮殿下。”

萧玄烨这才收回一直落在他身上的眼神,正经道:“那就要看状元郎的表现了。”

谢千弦心中觉他有趣,难得这太子在自己面前放松一回,他自然不能放过这机会。

烛台上跃动的光火落进他眼底,将那双桃花眼淬成了两汪融化的金箔,只倒映着眼前人,开口时声线控制的比往常更柔和,每一个字都似经过精心雕琢,缓缓流淌而出…

“殿下教我。”

声线如同细丝般轻柔,又似溪水潺潺,将尾音缠在对方耳后薄红处…

这视线似乎承载着别样的情愫,谢千弦不知道他是否满意,却听那人淡淡说了句:“睡吧。”

“是…”

谢千弦不再追问,吹灭所有烛火后退出了里阁,留下一室幽暗与未尽之言。

他时常想,若一开始就是用谢千弦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别说萧玄烨,想必瀛君都对自己万分尊敬吧,但前提是,顶着谢千弦这个名头的人,不曾做过伤害他的事。

到了第二天,萧玄烨还是没松口带自己上朝,谢千弦面上不敢表现出来,心里却是十分不爽,他都做到这地步,对他如此俯首帖耳,这太子究竟还有什么不满?

朝局之上,上卿姚修筠出使越国归来,带来了一个消息,便是麒麟才子明怀玉曾拜访越王,提出要合纵伐瀛。

“晋、赵、费、郑、杞,这五国虽都为小国,单看哪一个,都不足以与大瀛抗衡,”姚修筠一边说着,一边沉思,“然此五国若是结成联盟,老臣以为,倒真不可轻视。”

奉阳君萧典走到殿中央,道:“君上,明怀玉持五国相印,五国兵马听他一人号令,此人又是麒麟才子,若再煽动任何一大国,与我大瀛,怕都是不利。”

瀛君揣量着一切,问:“明怀玉现今去哪了?”

“据斥侯来报,明怀玉回了杞国。”

“杞国,岂不是靠近齐国?”

姚修筠一怔,忙道:“臣愿即刻出使齐国,与明怀玉,辩于齐公阶下。”

“不必,”瀛君轻轻摇摇头,而后将目光转向了荀文远,道:“荀子与明怀玉同是出自稷下学宫,由你去,明怀玉,想必会给你几分面子吧?”

荀文远站出来,却也不能确定,“回君上,明怀玉此人太过孤傲,臣定然尽全力游说齐公,却不能保证明怀玉是否会死心。”

“那依你之见,此人有可能归顺我大瀛么?”

“臣…不敢担保,”荀文远心中惋惜,却还是坚持问:“敢问君上,若明怀玉誓死不降,君上将如何处置?”

瀛君深吸一口气,平淡道:“越国有麒麟才子,齐国也有,我大瀛,可以没有,却也不能让他国,再多有一位。”

言下之意便是,如若这些所谓的麒麟才子不能为他所用,那便只有杀之。

朝会的气氛无端变的沉重,可接下来,还有更沉重的事。

“沈中丞。”瀛君目光扫视众臣,而后落在沈砚辞身上。

“臣在。”

“变法一事,寡人要在今日,议出个结果来。”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诏命…

明法峻刑,立明法,具条章,刑无等级,自卿相将军以至庶人,有不从君令、犯国禁、乱上制者,罪死不赦。

集权治吏,郡置守,县设令,皆由君上任免,削贵族世袭之权,权归中央,察吏之贤愚勤惰,优则升,劣则黜,令出必行,政无壅滞。

重农抑商,奖耕织,垦荒田,轻徭薄赋,使民归农,粟帛丰积,抑商贾之利,禁奢侈品之业,驱民力于本业,富国之基。

壹教愚民,禁游宦之民而显耕战之士,以法为教,以吏为师,禁私学,绝异端……

这些法令一经公布,惹得朝中一众老世族怨声载道,一时间,新法也难以在这种情况下执行,可若干世族还是齐齐窝进了相府。

廷尉薛雁回首当其冲,满脸焦虑:“相邦,新法虽因大臣反对未能执行,可若君上态度强硬,怕只怕…”

殷闻礼只是扫了他一眼,却洋溢着一丝势在必得的微笑,捡起一碎石掷入莲池,惊起一尾锦鲤。

他看着院中盛开的荷花,观赏着,也审视着,而后淡漠的吐出几个字:“今上,不是做变法的料子。”

此言一出,几个大臣面面相觑,可殷闻礼就有这个自信,廊下铜雀衔着的金铃在穿堂风中叮咚作响,恰似那一年宣公之变的更漏声,是他帮萧寤生成为了瀛国的国君。

而沈砚辞所谓新法,若君有犯,众臣亦可议,且新法一旦实行,生死之权便系于律法,非国君一人可专断。

一个君王最威严的大权,便是生杀,坐在那高位上的人享受惯了一言定生死的滋味,食髓知味,上了瘾,戒不掉。

更何况,如今坐在那高位上的人,还曾是弑兄夺位的罪人。

“萧寤生…”他咀嚼着这个名字,像是在品尝陈年佳酿,“他想要削弱世家,可他却不会愿意牺牲他自己的权力…”说着,殷闻礼看向薛雁回,教导似的:“他没有这个魄力。”

几人细细思索着,也渐渐放下心,又有人道:“那个沈砚辞,还是端州郡守的门客,难道不知郡守韩丞,是相邦的人吗?”

殷闻礼也静静听着,只道:“没用的东西。”

“君上与本相,日渐离心啊…”他回味着这几年,也知道此次变法,就是瀛君想挣脱自己,而他,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栽培沈砚辞的韩丞,便是他送给瀛君的机会。

韩丞养着沈砚辞,而他养着韩丞,那便看看沈砚辞这把匕首,最终会插进谁的心口。

只能是他自己……

太子府内,趁着萧玄烨上朝这会儿,谢千弦自己也没闲着。

他理完萧玄烨的功课,也好奇多看了几眼,发现了一件事…

他入太子府已有些时日,也会递些萧玄烨写的书信出去,他平日写的篆体和要给太傅过目写的文翰上用的,不是同一种字体。

萧玄烨平常所书篆体刻意留了力道,看起来工整却普通,再看这一份预备交给上官明睿的文翰,字形细长,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谢千弦自问有一门绝技,普天之下,没有他仿不了的字。

想起旧时,他和裴子尚偷溜下山,那得要有安澈的亲笔书信才行,他便仿了安澈的字迹,稷下学宫那地方,便是看门人都有几分学问在身上,但直到两人回来,都没被人看出什么究竟。

安澈圣贤之名传遍九州,一手“越青戈”写的出神入化,他谢千弦都仿下来了,事后安澈整理记录时才得知此事,却颇为重视谢千弦的这份天赋,以至于到后来,他仿别人的字迹,只需看一眼就成了。

他自问,世上最难仿的,也不过就是安澈的越青戈,如今安澈不在了,唯一会写这字的,也就是自己了,可看萧玄烨这一手字,他越看,越看出几分不自信。

透过他这一手字,谢千弦看出他的为人,身为正统嫡子,一国王储,谨小慎微是真,自负矜傲也不假。

谢千弦默默叹一口气,他的自负矜傲注定有朝一日他会接受自己的臣服,可他的谨小慎微也注定他不会轻易接纳自己,和这样的主君打交道,要想成为他的心腹重臣,还得再努把力。

谢千弦心有不甘,提笔就开始仿写,没写几个字,他便写不下去,换成平常,他还用不着对着写,就能以假乱真,但萧玄烨这字放在他眼前,依样画葫芦本是最简单的事,写出来也有七八成像,但是,还不够…

他不服,胡乱揉了把纸,似乎要毁掉这败坏他名声的证据,理好台面便出去了。

推开门,在外面的是夜羽,他笑着问:“太傅今日会来吗?”

夜羽摇摇头,也没说什么。

谢千弦看着自己手里抱着的文书有些为难,毕竟,萧玄烨并未准许他可以自己出门,“那这些…我该如何送去?”

夜羽似乎看出他的疑虑,道:“今日不方便,殿下快下朝了,明日你拿我的令牌去吧。”

“多谢。”

“咕咕…”

白鸽的鸣叫勾起了谢千弦的回忆,他抬头望向天空,这是信鸽,本也只是寻常事,但这只信鸽不一样,与和自己待久了的动物,人总是能敏锐的辨别出它的叫声。

明怀玉爱养花草,也爱养些小动物,曾经养过一只信鸽,那鸽子瘸了腿,并不利索,明怀玉觉它可怜,就收下了,谢千弦后来也帮忙照料过,与它的叫声,再熟悉不过,方才那只信鸽,好像就是…明怀玉养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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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君心难测情丝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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