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梦了，梦里我回到了家。
现实里，我也回到了家。
“阿诚，你”娘好像想到了什么，没有继续说下去。
“阿诚，以后你想干什么，娘都支持你，但是前提是要注意安全。”
“娘，我知道了。那我是怎找么回来的？”生了病，我觉得很委屈，自发觉得自己偷偷跑上山这件事已经不算事了。
“一个姑娘把你送回来的。”
“和我一样高吗？”
“不，和我差不多高。”
“是谁呢？”我撑脸，低声嘟囔。不知道小蛇怎么样了，我回家了，她应该也回家了吧。
好想上山看看她，毕竟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娘现在愿意让我干这些事了。就去看一眼，看一眼就走。”
“娘，我想上山。我在山上遇到了一个好朋友，叫小蛇。我说出来，你大概都不信。我还遇到了骷髅，小青蛇。还有好多好多，你都没见过。反正她帮了我很多。我想去看她。娘，可以吗？”
娘看着矮山，我紧张地看娘，娘说可以。
“谢谢娘。那我走了，我一定尽快回来。”
“给你朋友拿些东西吧。”娘递给我一个瓶子，我摇摇瓶子，瓶里有水呼啦响。
瓶子很小，比我小臂还短一截。我试图丛瓶口闻到里面是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封的太好了，我闻不到一点味道。
这次上山，我严格顺着赏赐上去的路走，怕陷进那个讨厌的地方。
对了，忘了问小蛇家在哪了。我环视四周，瓶中水不住敲着瓶壁。
“小蛇，小蛇，我是林业，你还没告诉我你家在哪？能听见吗？”
右边树丛里出现一个小女孩的背影，是小蛇吧。我跑去找她，他没听到我说话吗？
“小蛇，我是林业，来看你了，我娘还给你拿了东西。”
林业没发现自己已经跑到上面的树林里了。他头顶的树郁郁葱葱，树枝不时摇摇。一只手伸向小孩，指尖与小孩相隔一个指甲盖的距离，手曲起来，捏成拳，收回了。
小女孩回头看我，手指勾勾。她没说话，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她一个就是小蛇，因为她看起来认识我。山上，我只认识小蛇一个朋友。
我觉得自己与小蛇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我奋力一奔，然后身体碰到一个人身上。
好像不太对，我脖子抬抬抬，终于看见对方的下巴。我隐约看见对方的脸，是个男人，我退后几步。肯定不是小蛇了。
“对不起，”叫什么呢？这么高，年纪一定很大了。我当时觉得他那么高，应该也姓高。年纪大，姓高，有了。
春茶低头看见小孩皱着小眉头，好像犹豫什么。
“没事，你叫我什么都可以。”
我看向他，他好厉害，竟然猜到我的想法了。那他说不定看到小蛇了。
“高叔叔，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和我差不多高的女孩啊，她叫小蛇。刚才还在这来着，她跑的可真快。”
“…看到了，在那个方向，你顺着一直走，就会看见一个草庐。进去就好。”高叔叔，谁告诉他的？
“我跑的快吧。”
小蛇化为人形，大概是熟悉了原型时两人之间紧密距离，她贴着春茶的脖子，对着他的脖子说话。
春茶摸摸脖子，她说话呼出气全触到他脖子，其实还没有以前她盘在他脖子上距离近，但他觉得这感觉很奇怪，完全不同，但是对象是小蛇，他不讨厌。
小蛇化为人形，对别的都没什么看法，但是格外喜欢研究这两条腿。小蛇喜欢拉着春茶走路，然后本来和春茶一起走，又快速跑远，在远处朝春茶挥手，再跑回来。
“对，特别快。”
“那是，我可是爬的最快的蛇，变成人照样也快。”
“春茶，嗯”她很不喜欢这样喊他，觉得很奇怪，和别的所有人都分不开了。她还是喜欢叫他咝咝。他摸摸她毛绒绒的头，那种异样的感觉愈发清晰。和以前好像不一样了，但是他还是他，小蛇也还是小蛇，只是药庐里只有他一个人和一条蛇了。
小蛇也很喜欢摸头，她觉得那种感觉超奇妙，因为她之前摸起来可是光溜溜的小滑蛇。
“谢谢叔叔。那我先走了。”嗯？这个叔叔好奇怪啊，怎么跟着我走，难道他就是小蛇的爸爸，这样他才能告诉我小蛇在哪，绝对没问题。
春茶双手背在后面，手里捏着一个纸人，纸一样的脸，血一样的红脸蛋。没有眼珠子的眼直直看着一个方向。春茶手一捏，那纸人寸寸皲裂，化作细粉，消失。
他回头看纸人看过的方向，又看小孩黑色的发顶，眼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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