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两天的考试,林与堂会做的题比上学期多太多,但是不作弊,林与堂根本拿不到班级第一。
第一天一切都很顺利,第二天的英语,很多单词他都背过,填的很好,可是他不确定,就在他看见监考老师闭目养神时,他掏出手机。
身后突然有一只手抓住手机,林与堂转头看过去,胡割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门进来了。
胡割拿过手机翻了翻,气得脸通红,“这都高二了林与堂!还作弊!走!不用考了!”
草……
林与堂被胡割拽进办公室。
以往他从不屑于作弊,就算作弊被抓,也无所谓,顶多叫家长,他没家长。
可是这次有点不同,要是进不去尖子班……林与堂突然烦躁。
胡割见林与堂皱眉,一脸无语,更气:“你说说你!你居然敢作弊!还是直接拿手机作弊!我说前几次考试成绩怎么那么高!肯定是作弊来的!还好我现在发现了!要是没发现!你是不是打算高考也作弊!你以为高考和我们这种考试一样吗!!那可是全国统一大型考试!只要抓住你!你以后人生就毁了!!!”
更烦躁了。
林与堂还没说什么,杨梅赶来了。
“胡主任您消消气,喝口水润润嗓。”杨梅快步走到林与堂旁边。
胡割一顿输出,血压直线飙升,一张脸通红,连喝了几口绿茶,这才平复心情。
“作弊这件事很严重,记你一次……”胡割突然想起林与堂再记一次大过很有可能要被退学。
杨梅也知道。
“这孩子平时虽然难管,但是还蛮懂事的,运动会的时候也都刻苦训练,还因此崴伤脚了,胡主任,这次……”
胡割虽然脾气急,但终究是为学生着想,“这次不记过了,但是得请家长。”
林与堂突然说:“我没家长。”
胡割蹭得火气又上来了:“你!你这孩子!说什么!”
林与堂直视胡割,“我妈死了,林国立婚内出轨,我妈死了没多久就把小三领回家,生了个男孩,人家现在才是一家人。”
胡割和杨梅想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林与堂说的林国立,是他爸。
杨梅突然想起来林与堂那份只有十分作文分的语文卷子,不由愣神。
本来以为林与堂是胡乱编,没想到是真的。
从高一开始,每次犯事,不论挨多少骂写多少检讨,从不反对,但唯独说到请家长,林与堂很抵触,也正是因为那两次打架事件没请成家长,所以才记大过。
杨梅看着林与堂,她才发现作为班主任,对他的了解太少了。每次家长会,林与堂都以各种理由糊弄过去,后面甚至连糊弄都没有,杨梅当时也懒得管。
胡割叹了口气,“无论怎样,他也是你家长,这次作弊事大,要想不记过,家长必须来一趟。”
下午的理综,林与堂去了,监考老师没想到他还会来,对他进行重点监视。
林与堂没再作弊,他想起秦淮的话,“会的做上,不会的空下,重点学习。”
他看着满卷面的空白。
林与堂:“……”不会的有点多。
铃声打响,最后一门考试结束,五一假期在各种欢呼呐喊中到来。
天黑的慢了,下午六点多,才渐渐暗下去。
育城一中对面巷子里停满电动车自行车,“燃烈网吧”四个大字的广告牌挂在巷子深处,广告牌下,朱逸群呼出口烟。
“终于考完了,要不是地中海管那么严,我也不至于这么多天才能抽上一根。”朱逸群看向林与堂,“堂子,请家长这事,你想过咋办没?”
林与堂看向朱逸群:“朱逸群。”
朱逸群:“咋啦!想到办法了?”
林与堂:“如果你再对着我吐烟圈,我就买杯珍珠奶茶,朝你脸上,吐,珍,珠。”
朱逸群把烟掐了。
林与堂此刻气压低到极点,且不说请家长这事,他现在去火箭班的事也全泡汤了。
秦淮那里……
想想头都大。
正想着,林与堂手机响了,是秦淮的电话。
他没接。
朱逸群在一旁看着,小心翼翼问:“淮神应该还不知道你作弊被抓的事吧,还告诉他吗?”
林与堂:“当然不,告诉他干嘛?让他看我笑话?”
朱逸群小声嘀咕:“但是……瞒不住吧。”
说到这,林与堂思绪混乱,口袋里的手机还在不停震动,他没管,对朱逸群说:“来根烟。”
朱逸群边递给他边问,“堂子你不是戒烟吗?”
他没回答,点上火送到嘴巴,手中的烟被抽走。
“谁——”林与堂刚要发作,看到他一个多月没见的人。
秦淮一手拿烟,一手挂断电话,与此同时,林与堂的手机停止震动。
“淮神?”朱逸群震惊,“你咋找来的?”
秦淮掐掉烟扔进垃圾桶,目光一直盯着林与堂,回答朱逸群:“我打电话你们不接,巷子口看到朱逸群的自行车,找进来的。”
两人刚才说话的声音并不小。
朱逸群:“那淮神……你都听到了?”
秦淮点头。
林与堂头压得更低。
朱逸群也非常识时务地闭嘴。
“如果你不介意。”秦淮的声音很清冽,像山谷里的雪松,“我可以帮你。”
林与堂抬起头,他终于看清秦淮,一个多月不见,他似乎又高了,骨架也更舒展,育城一中的运动校服穿在他身上,更能看出他宽且薄的肩。
林与堂有些愣神,他问:“怎么帮?”
秦淮一动不动看着他,“假装。”
第二天一早,五一假期的育城一中静悄悄地,除了几个加班的老师和门卫,全校都空了,唯有胡割的办公室很热闹。
胡割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又看了看旁边的林与堂,问:“您是林与堂的父亲?”
秦利时微笑点头:“是的。”
胡割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又想起他婚内出轨不负责任,在心里骂了句:人模狗样!
秦利时突然打了个喷嚏。
林与堂看向秦利时,刚想问“是不是感冒了?”突然想起来他俩现在的关系,闭嘴没说话。
胡割把林与堂考试作弊的事说了一遍。
秦利时又想起刚才在校门口,朱逸群给他说的关于林与堂的所有情况,不禁一笑,看向林与堂,“这孩子还是有些上进心的嘛,以前连作弊都懒得做呢。”
胡割:“……”
林与堂:“……”
“咳咳,”胡割咳嗽两声,“林与堂家长,作弊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他现在马上就要生升高三了,他不可能一直作弊到高考的。”
胡割说得秦利时都懂,他看向林与堂,当时除夕夜,林与堂这孩子秦利时就很喜欢,听了他的遭遇,也明白林与堂变成现在这样并不是自愿。
“不是还有一年嘛,”秦利时声音温柔,“现在孩子有上进心,咱们做家长做老师的再多关心关心,我相信凭与堂这么聪明的孩子,肯定能考上大学。”
林与堂看着秦利时,鼻头莫名发酸。
这些话对他来说特别陌生,从没有人对他说过这种话。
“就你这样以后怎么办?”
“要不别学了,直接找个班挣钱吧。”
这才是他该听到的话。
胡割听到这些话有些懵,眼神在秦利时和林与堂身上来回转,这父子俩关系,不差啊!
那婚内出轨啥的?是为什么呢!
胡割很想问,但是这不是他该问的事。
只能批评教育几句,放俩人走了。
林与堂跟在秦利时身后,默不作声。
出了办公室没走几步,秦利时挺住,转过身,等林与堂走到他身旁,才跟着他的脚步一起走。
这小动作,林与堂看出来了,他看戏向秦利时。
秦利时笑了笑,“爷俩就得并肩走,哪有让你跟在后边的道理?”
林与堂笑起来,他想了想,说:“我作弊其实……以后不会了。”
秦利时抬手拍拍林与堂:“没有理由,作弊就是不对,但是现在改不晚,还有一年呢,我相信你。”
林与堂点头,没再说话。
秦淮和朱逸群在校门口等了一上午,见两人出来,赶紧迎上去。
朱逸群:“咋样咋样?没露馅吧。”
秦利时一拍胸脯,“当然没有,叔叔除了帅,演技也棒。”
林与堂笑出声。
秦淮站在一旁没说话。
朱逸群松了口气,“太好了!可以快乐过五一了!我定了下午三点的车票,海边我来了!”
秦利时:“玩的开心,回来好好学习。”说这看了眼表,对秦淮说:“我和你妈今天中午的机票飞墨尔本,这次应该要待半年,你照顾好自己。”
见秦淮点头回应,他笑着拍拍秦淮的肩膀,和三人说了再见,打车赶去机场。
朱逸群看着远去的车,问:“淮神,你家到底是干嘛的?我记得高一家长会的时候,你妈来的,开了辆法拉利,刚你爸那块表,少说也得有几十万吧,淮神,你不会富二代吧?”
林与堂也很好奇,小说里只提过秦淮家有钱,具体内容没说过。
秦淮:“做外贸生意,在墨尔本有分公司,他们经常过去。”
朱逸群鼓掌:“果然富二代!淮神你简直是我偶像!又帅学习又好又有钱!你还愁什么!你以后肯定是继承公司了!”
秦淮声音很淡:“再说吧。”
林与堂不动声色地看向秦淮,又慢慢移开眼。
朱逸群:“对了,我订房的时候,只剩两间大床房了,我们四个人,两两一个房间,你们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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