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间计。”
温长安看着齐天的嘴唇微动,淡淡的吐出这三个字,浆糊的脑子总算是转动了一下,他张了张嘴:“小天哥,我、我...”
温长安我了半天却没有吐出什么来,最终垂下了头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齐天看着这蠢东西的脑袋瓜子就知道他的意思了,冷笑一声:“你甘愿成为一个棋子让人一直耍得团团转下去?”
“不、不愿意。”温长安绞着自己的手指,结结巴巴的说道:“可是只要我跟着小天哥好好修行,修为上去了,他们不就不敢利用我了吗?”
“我说你是个蠢东西你还真是个蠢东西。”齐天冷笑一声:“你知道什么叫阴沟里翻船吗?知道什么叫做有勇无谋吗?”
温长安被骂的狗血淋头,他弱弱的开口:“知道。”
“世人皆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诡计都无所遁形。”齐天讥讽的挂起笑容:“若真是如此,纵观历史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意难平呢?所以将你的脑子用起来,你若是脑子不用,你实力再强大,也只会沦为别人的棋子。”
“嗯。”
“让你学习这些,不一定是让你去算你别人。”齐天看着蠢东西可怜的样子,语气缓缓:“至少要在别人算计你的时候,知道怎么去反击而不是坐以待毙的让他算计你。”
“小天哥,我知道了。”
细微的脚步声引起了齐天的注意,他立刻拎起了温长安的衣领,轻轻的一跃径直的落在了虎园上空的樟树树杈上,再随手布下结界,就隐匿了他们的行踪。
不到片刻,衣着华丽的三男一女就走到了虎园门口,皆是容貌上乘,体态修长之辈。
温长安一眼就认出了这三男一女,是他的三位表兄以及大表姐。
“父皇,不是说了温草包与齐仙长来百兽园了吗?”左首的黄袍男子极为不耐烦的扫视了一圈周围,“一路走来也不见他们,也不知道那个温草包把齐仙长带哪里去了。”
“大皇兄,你声音小些,万一让齐仙长听到了这些话,印象就不好了。”在那个男子落音之后,他身后的黄色宫装女子拉了拉他的衣袖,让他冷静些。
皓月王朝对于皇室成员的服饰是有所规定的,大宴之上,皇帝皇后着明黄色朝服、储君着杏黄色朝服,皇子公主身着金黄色朝服。
这三位皇子身着统一金黄色衮龙袍,显然李殊远是没有立储君的。
“是啊,大皇兄,你忍忍吧。”在宫装女子开口后,右首男子开口了:“温长安毕竟得了齐仙长的青眼,若是父皇知道你还这么称呼他温草包,定是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未庭,你算老几,还容不得你来教训我。”李未桓向来就孤高自傲,最不喜别人来教训自己,所以在李未漾、李未庭连接开口后,他就直接炸了。
宫装女子身旁的男子连忙和稀泥:“大皇兄,你别恼,二皇兄他不是这个意思,他也只是想着让我们赶紧完成父皇交代的任务,在齐仙长面前留下好印象,将齐仙长从温长安身边笼络过来。”
李未桓见李未羽提到了任务,震怒的脸色稍霁,同时心里生出了一个阴险的计划涌上心头:“老二、老三、老四,你们想不想让温长安在两位仙长面前丢了大脸?”
李未庭三人瞬间将眼神投放到了李未桓身上,“大皇兄,你想怎么做?”
只见李未桓的手心一翻,两株散发着清凉气味的紫花藤植出现在了他的手心。
紫花藤植出现的那一刻,他们身后虎园关押的两只老虎瞬间躁动了起来,忍不住撞击这牢笼,想往他们这边扑。
这一幕令李未庭三人眼神放光:“大皇兄,这是什么?”
“紫花薄荷。”李未桓将紫花藤植一收,得意的说道:“这种植物会令猫科属性的妖兽、灵兽所躁动兴奋,它们一嗅道这个清凉的气味,就会控制不住的去舔舐..…找个机会,我与老二将温长安约到九幽湖,那个时候我们在不动声色的研磨成药粉的紫花薄荷抹到他的身上,等到驯兽师将两头老虎放出笼子的时候。”
李未桓的话并未说完,但是他们几兄妹却是露出了然的相识一笑。
那时候两头老虎就会拼命的扑向温长安....这两头老虎可都是筑基期的妖兽,不知道温长安的那个小身板扛不扛得住这两头老虎的扑咬!
只要温长安丢了这么大的脸,他们就不相信齐仙长还会教导他练枪修行?
一旦齐仙长看不上温长安这个草包了,那他们的机会不就来了?
李未桓/庭/羽/漾:怎么说自己也是筑基期的修士,难不成不比温长安那个练气期草包强?!
等到脚步声离去后,齐天看着脸色惨白的温长安,将他从树上拎了下来:“怎么样?”
“小天哥,你说得对。”温长安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再强的人都会阴沟里翻船,脑子是个好东西,我学。”
“城府都是一点一点学起来的,而在你的聪慧外显之际,你只要将计就计的维持草包形象就行。”齐天颔首:“反正你在他们的印象中就是个草包形象,偶尔做那么几件‘蠢事’也无妨。”
...
齐天与温长安回到太极殿时,唱礼环节刚好结束。
齐天踩着轻快的步伐与同样笑嘻嘻的温长安落了座,这时,齐天他露出一抹无邪的笑容:“白白,百兽园养的那只红狐狸可好看。”
佘白打趣的说道:“你不是和长安去看老虎了吗?怎么又看狐狸去了?”
齐天捏起一块糕点,故作天真的说道:“因为红狐狸好看呀,我还没有穿过红狐裘嘞~”
“哎呦,原来我们的齐仙长是看上狐狸皮啊!”李殊远笑着说道:“怪不得刚刚长安他表兄们没有寻到你们,早说嘛,等宴会结束,就让驯兽师将狐狸皮给你奉上。”
齐天的眼咕噜一转,然后看向李赫:“老圣人,新圣人说要把那只六尾狐狸送给我,你可同意?”
齐天的话一出,李殊远的脸皮僵住了,暗骂一声:他娘的!他都忘记了父皇的兽宠六尾灵狐也是红色的了!正好养在了红狐狸的隔壁。
他以为这小子看上的是红狐狸,却没有想到是那只六尾灵狐。
李赫此时心里万分的恼火,朕都还没死,李殊远这小子就敢做他的主了?!
齐天看着同样脸色难看的李赫,狡黠的一笑:“嗐,逗你们玩的啦~”
佘白宠溺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和着稀泥说道:“吾道侣顽劣,还请两位道友多多体谅。”
温长安坐在齐天的身后,听着小天哥三两句话就引得了他外祖父与皇帝舅舅陷入了信任危机之中,在心里不禁嗤笑一声,从前没有细来想过...原来对于他们这些掌权者来说,权利是看得如此之重。
一点点小事之争,就能够让他们父子相疑。
悠扬的笛声自殿外而来,曼妙的女郎踩着优美的舞步徐徐飘来,笛声混着舞蹈缓和了主位之上的气氛。
这时,一名身着绫罗彩缎的少女从众女郎中脱颖而出,扬着明媚的笑容朝着主位鞠躬:“外孙女宁玉珞祝贺外祖父仙寿恒昌,芳龄永继,同比万年不老松,修为节节高升,一年更比一年强!”
“好!”为了缓解尴尬,李殊远先一步叫了好。
在李殊远这一声叫好声中,太极殿内很快传出了热烈的掌声。
李赫顺势道:“赏玉珞郡主霓裳法衣一套、紫金飞霞灵剑一柄。”
“谢外祖父恩赏!”
温长安知道这一切不过是看似风平浪静,从皇帝舅舅那微颤的手指来看,他已经在爆发的边缘,外祖父与皇帝舅舅心中的芥蒂已生。
或许一个小小的导火索,就能够让战争一触即发。
他想到了小天哥问自己的问题,若是外祖父与皇帝舅舅闹翻,自己会站谁?
看着朝他努力勾手的大表兄等人,心里已经生出了大逆不道的心思...或许他谁也不会站。
既然他们都没有把自己当过亲人,自己又何须去捧他们的臭脚呢?
"皓霜哥、小天哥。"温长安偷偷在他们的耳边说道:“应是表兄他们找我相商给外祖父准备贺寿节目,我就先下去一趟。”
说着,温长安还朝李赫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在欢声笑语中,佘白适时的说道:“温小子是个孝顺的,在吾府邸时,就时常说起道友。”
“打小,老朽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孙子了,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是紧着他,他也是愿意与他兄弟姊妹一起分享。”李赫捋了捋胡须,满眼骄傲的说道:“也正是长安这豁达的性子,让小辈们都爱和他一起玩。
只是他现在跟着小齐道友学习,那些混小子们没有伴了,还时常在老朽耳边念叨不能够和长安玩耍了。”
李殊远适时接话:“小齐道友,不如我将家里的混小子们送到你那头去陪陪长安?缓解缓解他们的思弟之情。”
缓解思弟之情?
齐天心中冷笑一声,还真是会说话。
李殊远正等着齐天来接话头,但可惜不等齐天回话,因为外头传来了太监惊慌的传报声:“陛下、陛下,大皇子与二皇子被温世子推进九幽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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