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意外”还想要爸爸抱，朝爸爸伸出可爱的小短手:“爸爸，抱抱。”
林晰也伸手要抱他，被齐桓阻止了:“你吃你的，别管他。”
孩子委屈地看着林晰，齐桓对他说:“给你说过了爸爸上班辛苦，不要打扰爸爸吃饭，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要给爸爸添麻烦！”
孩子委屈地点头:“知道了，我会很乖的，爸爸不要生气。”
林晰:“……”
他把孩子抱自己腿上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才多大，你就给他这么说的？”
齐桓:“他才不小，他比你想象的懂事。”
林晰摸摸孩子可爱肉乎的手:“那又怎样，他不是小孩子吗？”
本来以前一直当作小老虎被关家里已经很惨了，现在齐桓还这么对他，太过分了。
林晰亲亲孩子的头顶:“别听他的，想要爸爸抱就直接说，想要什么都直接和爸爸说。”
孩子点头，紧紧抱着林晰的手臂。
齐桓不能反驳林晰，警告地看了一眼孩子，没说话。
小团子奶奶的，声音又软又甜，爱他还来不及。
林晰还想喂他吃东西，他摇头表示:“不吃了。”
齐桓说:“下来自己坐，等会儿给你买水果沙冰。”
孩子显然很心动，但最后克制住了，想被林晰抱。
齐桓只能捏捏他的脸，说:“过来我抱。”
孩子依然摇头。
林晰笑话他:“他白天都和你待一起了，现在肯定想挨着我。”
林晰抱着孩子，齐桓又给他涮菜，林晰只负责吃。
齐桓一边想凶孩子，一边又很纵容，基本上任他想干嘛就干嘛。
吃完火锅，林晰肚子很撑，圆鼓鼓的，他顺手摸了一下，满足。
孩子也要摸，还画了个圈。
林晰被摸了痒，笑着说:“我也摸摸你的。”
他手放孩子肚子上，孩子肚皮也鼓鼓的，他问:“怎么样？撑不撑？”
孩子摇头:“不撑。”
林晰想抱着孩子走，这回被齐桓抱走了，齐桓说:“逛逛商场。”
林晰以前不喜欢逛商场，商场的东西太贵了，他买不起，他害怕走进去，别人问他想买什么……
现在不一样了，他买得起。
林晰揉着肚子，慢悠悠跟齐桓身后。
齐桓走哪他跟他，两人进了一家卖鞋的店，齐桓认真给林晰挑鞋子。
林晰认真给孩子挑鞋子，林晰拿了两双孩子的鞋，让孩子试。
齐桓拿了一双林晰的鞋，让林晰试……
林晰围着孩子转，问孩子好不好看，喜不喜欢，舒不舒服。
等孩子试好了，确定了要买，才回头看齐桓，齐桓提着一双鞋子，守在他旁边。
林晰:“……”
齐桓说:“你试试？”
林晰粗看，就觉得这双鞋眼熟。
再细看，发现和四年前齐桓给他买的那双很像。
心脏突然狠狠跳动了一下，他看向齐桓:“你想起来了？”
齐桓:“什么想起来了？我让你试鞋子。”
没想起来。
齐桓不知道这双鞋子和那双很像，不记得那件事。
林晰说不清是什么心情，觉得好像紧张了又放松了。
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他从一开始希望齐桓想起来，到现在已经顺其自然了。
四年前，他也这样，一开始天天期待齐桓想起来到后来，齐桓也没在他面前想起来。
如今呢？
真的有想起来的那天？
想起他们曾经的情谊，想起那段虽然物质上很艰苦，但却互相陪伴的日子。
那对林晰来说，真的是一段很幸福的日子。
林晰说:“你曾经给我买过一双很相似的鞋。”
齐桓盯着鞋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想起来，开玩笑道:“人忘记了，审美也不会变。”
孩子在旁边穿着新鞋，高兴地说:“爸爸，试试。”
林晰在一大一小的注视下试了鞋，很合适，也好看。
齐桓说:“那就买这双。”
挑完孩子的和林晰的，林晰说:“你的呢？”
齐桓:“我不用买。”
他家里确实有很多鞋子。
林晰:“买一双吧。”
齐桓:“那你帮我挑。”
林晰给齐桓选了一双和齐桓给他选的那双相似的，不得不说，两人审美相似。
齐桓试了很满意。
其实不管林晰给他选什么，他都会满意。
只要林晰愿意花心思在他身上，他都会开心。
先爱的人，就是这么卑微。
齐桓抱着孩子，林晰拿着鞋，他在齐桓旁边，说:“那时候你自己去打工，赚了钱，给我买鞋子，还送了我一束火红的玫瑰花。”
齐桓:“我从那时候就喜欢你了。”
林晰:“……”
齐桓笑了一下:“你好迟钝！”
林晰:“什么迟钝？”
齐桓想了一下说:“感情迟钝，你感受不到别人对你的喜欢和爱，同样……你也感受不到自己的，你也不会表达喜欢和爱。”
林晰没想到齐桓会这么说，他真的感受不到吗？
林晰回想起自己喜欢过的人，他一直以为，他表现得很好。
齐桓侧头看他:“不认同吗？”
他笑起来很温柔好看，在商场的灯光下，更好看，好看得让人头晕。
林晰嘴硬:“当然不认同，我喜欢人都会主动表白的。”
“喜欢就要说出来，不说出来别人怎么会知道。”
齐桓意味深长地笑着点头:“你说得对。”
可他那笑，显然是不相信。
林晰逞强:“别说得你很懂似的。”
齐桓只是笑，却不说话。
三人又买了一些衣服，买了孩子的玩具，买了一大堆东西，齐桓让司机来把东西先拿回去。
他带着林晰来到广场上，广场上很多人在跳广场舞，有人在直播跳舞，有人在唱歌，有人在卖玩具，有人在卖鲜花……
齐桓走到鲜花那里，林晰赶紧说:“别买，我不要。”
齐桓却拿起一束包好的向日葵花，扫码付了款。
林晰:“……”
齐桓自己拿着花，带着林晰在长椅上坐下，看别人唱歌。
唱歌的是个中年男人，长得潦草，气质很流浪。
唱的歌也冷门，不好听。
就是有种很孤寂的气质。
穷困，潦倒，孤独。
好像被世界遗落的边缘人物。
林晰怔怔看着他，认真听他唱歌。
曾经他的世界，也是什么也没有。
上班加班，没有朋友，孤独。
后来，他有了齐桓，又失去齐桓。
有了小老虎，和小露成为好朋友……
他好像变得不那么边缘了。
现在，小老虎变成人，会叫他爸爸，会朝他撒娇。
齐桓重新出现，给了他富足的物质生活，照顾他，喜欢他……
他好像什么都有了。
齐桓把花塞林晰怀里，起身给歌手扫了一笔打赏，又回到林晰身边。
齐桓感叹道:“人类的生活真丰富多彩！”
“真的太繁荣了！”
林晰回头:“难道你们的世界没有这么文明？”
齐桓:“没有。”
齐桓回忆道:“我们的生活很无聊，因为岁月漫长，大多数时候都在修炼，对物质的需求也不高，修炼到后期，甚至不需要食物。”
“后代也少，通常是很多个人一起照顾一个后代，物质上很充裕，不需要努力去改变。”
林晰虽然不能理解，但带入一下修仙小说，差不多能想象。
“成年后都独居，只有每年一次的赏花大会，才会聚在一起。”
齐桓在向林晰讲述大妖怪的世界。
林晰问:“你们不吃人吧？”
齐桓:“……不吃。”
“看起来也不像会吃人的。”林晰说。
但想想躺着的萧见卿，他那个体型，也像会吃人的。
萧见卿是狼，齐桓是老虎，那还有其他种类的吗？
有狐狸，兔子，猫，狗这些动物吗？
想问，又觉得会不会不礼貌？林晰忍住了。
齐桓看着人群，转移了话题:“你的生活真干净！”
林晰:“什么意思？”
齐桓:“你不去聚会，不去酒吧，不去约会，不赌博，不一夜情……”
真的非常干净。
林晰:“这不是正常人的生活？”
齐桓笑了一下，没说话。
正常男性才不是这么生活的，他们聚会打麻将，唱歌跳舞，夜宵，酒吧会所，一夜情……生活非常丰富多彩，感情经历也很复杂。
林晰是一股清流。
唯一的朋友，是个女孩子，两人一起吃吃喝喝逛逛街，就没了。
他对人家还是特别纯洁的朋友关系。
这里的纯洁，齐桓保留意见。
林晰:“你说这些丰富的夜间活动都要钱，我没钱。”
他都快饿死了，哪里有多余的钱去娱乐？
齐桓:“穷人也有穷人的玩法。”
齐桓也见过。
林晰:“啧，我不是那种下流的人。”
在家悄悄看个片，自己动手满足一下自己，已经是他比较不正经的行为了。
他是个很保守的人。
林晰也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有感情的性，他觉得索然无味。
虽然也会对美女疯狂心动，但那只是对美的事物的欣赏。
齐桓忍不住摸摸他的头:“所以你很好。”
我很喜欢。
齐桓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在这么丰富多彩的世界里，保持干净纯洁，真的很不容易。
洁身自好是一种美好的品质。
在他眼里，这个人在闪闪发光，看到他，就觉得心都是软的，被爱溢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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