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夏立南的电话没有打通,夏立北害怕小妹不开心,主动请小妹在县城国营饭馆吃了顿猪肉大葱饺子,俩人才坐车回家。
到家之后,夏立北喝了口水,也不嫌累,继续去后院劈柴去了。
夏宁宁则决定去床上梦会周公。
正睡的迷迷糊糊,有人敲门,声音越来越大,“有人在家吗?有人在家吗?”
夏宁宁赶紧起来套好衣服,头发随手扎一下,急匆匆去开门。
一打开门,是个骑着绿色自行车带着邮包的邮递员,“有你家的电报,给,你在这签一下字。”
夏宁宁在指定位置签下自己的名字,拿到电报,邮递员就骑车往下一个地方走了。
也不知道谁发的电报,急着看,就没进屋,直接在门口拆开了,只见上面言简意赅几个字:“立南重伤,速来!”
重伤?都需要发电报了,这得多严重啊!夏宁宁心脏猛地一缩,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让我看看”劈柴没听见敲门声的夏立北这会过来了,夺过来电报,看清楚之后马上说,“你在家等着,收拾下东西,我去找咱爹咱妈。”说完人转身就出去了。
不大会的功夫,夏立北就找回来了夏青松、王香叶和钟春花。
找人路上夏立北什么都没有说,到家之后人聚齐了,夏立北拿出来电报给三人看,王香叶看完一趔趄,差点摔倒,夏立北赶忙扶住。夏青松也受刺激不小,但是他强忍住了之后拿主意,
“既然发电报了,肯定是不好了。咱不能耽搁了,现在班车没有了,等到明天上午就太晚了。春花快去简单收拾下东西。立北,你去找队长开介绍信,顺便给队长说下情况,咱借生产队的马车,队里出个车把式,连夜送咱去县城。到县城之后买最早的火车票去部队。”
夏立北去开介绍信,夏青松进到自己屋,嘱咐王香叶把家里的钱都带上,贴身缝到内衣里藏好。
夏立北回来不久,队里的车把式老李叔赶着牛车也到了。一家子趁着夜色出门,连夜赶到县城火车站。从火车站买了最早一班次的火车,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到了夏立南的驻地附近的火车站。
夏宁宁正准备看看哪趟汽车去部队驻地附近,一扭脸看见出站口有个军人举个牌子,上面写着“接夏立南家属”。
夏宁宁立马拽住了二哥,“你看,部队有人来接我们。”
夏立北立马跑过去,确认了之后,对方就跑过来帮忙拿行李,等大家都上了吉普车,夏青松出言感谢了部队来接。这接人的小伙子腼腆回答了几句,就风驰电掣般猛开起车来。
大家心情也都急得很,紧紧抓住扶手,俱都沉默着看着前路,没有聊天的心情。
很快吉普车就带着众人到达了驻地医院。车一停,一个中年部队军官迎了上来,“是夏立南的家属吧。我是政委张建城,我们边走边说。”
“夏立南在任务中为了掩护队友,受了重伤,经过抢救之后保住了命,维持住了生命体征。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直昏迷不醒,已经昏迷了2天了,医生说有再不醒恐怕会就再也难醒了。”
“有经验的大夫建议说亲人多给昏迷的病人说话,有很大几率可以唤醒昏迷的病人。唉,实在是对不住,孩子好好的来到部队,现在昏迷不醒。我这心里也不是味儿。大叔大婶,实在是抱歉。”政委扶着夏青松的手,边说话边快速往前走。
"政委你别这么说,自从送他去当兵,我就想过可能会有这么一天。男儿保家卫国而流血流汗,那是应当应分的,我们没有啥怨言。"夏青松说着,眼睛红了,很快就走到了病房。
王香叶看到自己的大儿子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脑袋缠上了绷带,脖子以下盖着医院的被子,
张建城搬了两个凳子放到床头前,招呼夏青松和王香叶坐下,“他被爆炸的冲击波所伤,头撞了下,肋骨骨折了两根,肠子也受伤了,肋骨和肠子的伤,送到医院后已经得到及时救治,控制住了伤势,没有危险。你们不要触碰他。以免造成二次伤害。”
王香叶的眼泪像瀑布一样往下流,她忍不住呜咽出声,“儿啊,我和你爹、你弟妹、你媳妇来看你了啊。儿啊,你这是受罪了啊,娘看着心疼啊。儿啊,你听见我说话没有啊?儿啊,你醒醒吧。我的儿啊......”
王香叶悲痛万分,但又不敢嚎啕大哭,嚎啕大哭过于晦气,害怕哭大声了儿子真的走了,她就小声的说话。
夏立北站到了病床脚头,看着大哥躺在那人事不知,心里着急的很,也跟着“啪嗒啪嗒”掉眼泪。夏青松眼睛红红的,看一会儿,就扭过头去,用手抹两下再转过来......
夏宁宁看到夏立南这样,心里也是非常难受。忍不住也哭了,但她看王香叶太激动,忙走到王香叶面前拉着她的手,安抚她。
钟春花站的最远,距离上辈子见夏立南已经很久了。她在原来时间线的明年才私奔,私奔之后再也没有回过故乡。就重生前一天远远看过夏立南一次。
当时的夏立南意气风发,和床上现在包扎的木乃伊似的判若两人。而且她记得上辈子没有这回事啊!怎么她这一重生,夏立南就重伤要不行了呢?他要是不行了,自己的大校夫人梦怎么办?她的荣华富贵呢?她好不容易重生回来的啊!能不能不要这么搞她!
天,重生一次是多么难得的机遇,夏立南为什么会受以前没受过的重伤?想到自己的大校夫人梦很可能要长翅膀飞走了,钟春花对床上躺的夏立南不由露出怨怼的表情。
张建城一抬头,看到了钟春花的表情。自己的丈夫都这样了,她作为妻子不担心不难受就算了,怎么还有些怨怼呢?不过这会他也不好说什么激发矛盾,只是替夏立南感到可惜。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才,居然娶了一个冷心冷肺的媳妇。
等夏家人见过了夏立南的情况,张建城又领着大家去见了主治大夫。大夫给一大家子具体介绍了夏立南的病情,并回答了夏青松王香叶夏宁宁和夏立北的问题。主要强调了目前任务是尽快让夏立南苏醒。醒的越晚,担心对身体机能影响越大。在医生办公室,钟春花一声不吭,啥也没问。
谢过了医生,张建城说带他们去医院食堂吃个饭,夏青松谢过政委,坚决自家去买饭,不给部队添麻烦。张建城见此,也不在强求,示意自己警卫员偷偷塞了饭票在病房抽屉里。
一路风尘仆仆,张建城请两位老人先去招待所休息下,二老不肯,说是好久没有见过儿子了,儿子正好也需要有人和他说话,他们就不去休息了。
张建城就给夏家人说了去部队招待所怎么走,到了之后问前台,房间都已经预留好了。然后因为公务繁忙,张建城回去办公了。
夏立北又从别的空病房里搬过来几个凳子,夏家人围坐在病床前,钟春花没有坐凳子,坐在空的另一张病床上。
“他爹,刚才说咱立南都昏迷两天了,再加上做手术的时间,咱老大肯定三天没吃饭了吧。好人三天不吃饭都快不行了,咱老大这是不是没有吃饭的过才醒不成啊。刚才我也忘了问医生了。”
没文化的人,哼!
钟春花从来到部队之后头一次开口,“妈,你啥也不懂别丢人了。夏立南刚做过肠子的手术,就不能吃饭。你看他手腕上的针,这输的液体就是营养,跟饭里的营养是一样的。这个液体是直接打到血管里的。人家医院才不会因为手术就让人饿死里。你不懂就不要瞎说话”
“嫂子,你说话注意点!咱妈是关心则乱,你在这显摆啥呢,也没见你多关心我哥。”夏立北觉得钟春花简直有病。进来之后对大哥漠不关心,自己妈是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妇女,不知道输液的作用很正常。钟春花一点不关心自己丈夫危险不危险,这个当口却对婆婆的一句话挑刺,简直是不知所谓。
钟春花看着夏立北的脸色,翻了个白眼,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钟春花到医院之后的表现,夏青松和王香叶也都看在眼里。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自己儿子赶快醒过来。对钟春花,他们一时也顾不上计较。
老两口一直不停地陪儿子说话,从快中午到达,一直说到夜里九点多。说的嗓子都快哑了,中间夏宁宁和夏立北劝老两口回去休息休息,他们都不肯。
这会儿一看九点多了,夏立北就硬拽着二老回招待所休息,“我知道你们担心大哥,但是也不差这一会儿。从家来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到这又在病房快一整天了。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爹娘你们先回去休息,晚上我守夜。”
夏宁宁想夜里与夏立北轮班和大哥说话,夏立北不同意。把他们四人送到招待所后,夏立北一个人跑回了驻地医院,夏立南的病房没有安排别人,他就继续和大哥说话,说到十点半,也无心睡觉,就坐那静静地看着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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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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