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回复的宁舟，又变得不确定了起来。
为了麻痹自己的感官，他打开了抖音。
不过，自己扮成omega的样子，确实不适合带脑子的时候观看。
如果对面知道自己喜欢的人，竟然是一个会在网上装O的擦边博主，宁舟想，那应该是会三天都吃不下饭的程度。
叹了口气，宁舟转回微信。
他又想，要不，就别回了，也是个理由，对于对方来说也是，长痛不如短痛。
不过，总不该以这么最糟糕的，绝对会伤害到对方的方式分别。
宁舟叹了口气，开始在屏幕上打字。
宁舟：「只是被室友叫走了而已。」
宁舟：「对不起，忘了你还在给我发信息。」
宁舟：「我没生气，和赵文翰也真的不熟，今天才第一次说话。」
对面正在输入中，宁舟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信息，又继续输入。
宁舟：「我和他都是游泳社的，这次会一起回宿舍只是碰巧遇到，而且我室友也在，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宁舟：「我也没觉得你在说他坏话，你是omega，对这些事情敏感一点也是应当的，谢谢。」
宁舟：「真的很抱歉，让你担心了。」
宁舟的晚安还没发出去，聊天窗口弹出一条信息。
焦糖牛乳拿铁：「你是游泳社的？」
焦糖牛乳拿铁：「震惊.jpg」
对着这找不到北的表情包，宁舟轻轻一笑。
宁舟：「嗯，去年就是了，不过只不常去训练，也不是主力。」
焦糖牛乳拿铁：「震惊.jpg」
纪舒尘比表情更加夸张，他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
对上殷锦程看傻子的眼神，他又默默抬脚，拉住床边，将自己的上半身拽回床上，旋转两圈。
殷锦程：......
“小omgea理你了？”他还是问道。
纪舒尘没回答，不过答案已经很明显。
皆大欢喜，这人终于可以停止骚扰他了。
隔了一分多钟，就在宁舟以为已经对话结束的时候，‘焦糖牛乳拿铁’又发来了新消息。
焦糖牛乳拿铁：「那个，我可以去看你训练吗？」
宁舟：......
他有点纠结。
首先，游泳队里的人都比较...奔放，他不太放心对面一个单纯的omega过来，其次，说实话他的训练真没啥好看的。
无论是过程还是结果，都没一点出彩的。
焦糖牛乳拿铁：「委屈.jpg」
焦糖牛乳拿铁：「你不要又不理我，不行的话就算了，我不会去的。」
宁舟：......
这反而显得他好像什么渣A一样。
宁舟：「没关系，你来吧，我周二傍晚会过去，不过可能会有点无聊。」
隔壁的alpha宿舍爆发出欢呼声，当然，影响范围只覆盖了殷锦程一个人。
焦糖牛乳拿铁：「真的？」
焦糖牛乳拿铁：「真的可以吗？」
宁舟：「嗯。」
宁舟：「没什么不行的。」
宁舟：「不过抱歉，我要睡了。」
宁舟：「晚安。」
焦糖牛乳拿铁：「晚安。」
焦糖牛乳拿铁：「眯眼笑.jpg」
——
早八的通识社会课，从这节课开始，每节课讲完之后，都会留十分钟给他们有关期末长篇报告的小组讨论，所以讲师干脆强制他们从一开始就按照小组坐。
想到可以和那个T大校草一组，夏洋星超级愉快地飞速收拾好东西，回头往后一看，纪舒尘站了起来。
夏洋星：...这是怎么回事？
不光夏洋星奇怪，殷锦程和宁舟也非常迷惑。
按理说，殷锦程和纪舒尘属于组内的2/4，少数服从多数，理应夏洋星和宁舟动身去他们的位置。
可是宁舟却眼看纪舒尘朝自己越走越近，然后拉着他在旁边的空位坐下。
殷锦程、夏洋星：？
想着这几天本身纪舒尘也不正常，殷锦程全当他的室友脑子坏掉了，认命收拾东西，和夏洋星一起坐在他们旁边。
虽然开始有点尴尬，不过正式开始上课后，讲师没继续给他们尴尬的时间。
这虽然是节通识课，可大部分人都留到大二，甚至有人留到大三再上的原因就是，不仅讲师严格，并且内容超多。
不仅因为第二性别关乎到近乎社会的所有层面，从古至今，从宏观到微观，并且，这讲师的很多观点都只在口头说说，完全不计入ppt中。
大部分人为了不挂科，宁州为了做到完美，都疯狂在电脑上做着记录。
不过，既不会挂科，也没想做到完美的纪舒尘是个例外。
在时不时记着笔记的同时，他的余光一直都瞄在宁舟那里。
他的手好白好可爱，骨骼是偏不明显的那类，看起来软软的，指甲剪的也一丝不苟。
他竟然有一天能这么近距离地观察无防备的宁舟，好幸福。
而alpha性征的本质是带有侵略性的，过了一段时间后，纪舒尘开始不满足于现状，喉结上下滑动。
老婆就在眼前，他好想下手。
而课上，正好讲到第二性别与性吸引。
“我们都知道，alpha和omega之间有着天然的信息素吸引，这在很多动物之间都有，但是，更多动物没有第二性别，只分为雄性和雌性。”
接着，讲师分别归因了没有第二性别，和有第二性别的生物的不同生态，以及从生物学的角度对二者进行了分析。
人类中，第二性别的抑制了第一性别的，名为荷尔蒙的信息素的分泌。
虽然还是会男女有别，并且有一定的刻板印象区分，但那顶多算分类于ABO之后的，两个亚种而已。
“所以，我希望大家思考一个问题，所谓的‘喜欢’到底是什么？”
讲师说着，大屏幕上‘爱情’两个大字打了上来。
宁舟条件反射地去看纪舒尘，他们的视线撞上一瞬，还没等纪舒尘反应过来，他就立刻移开。
糟了，为什么会对视？
感受到自己的耳朵正在不受控制的发烫，宁舟的心跳得飞快，只希望纪舒尘没有看到它。
但是，他应该看到了，宁舟能感受到纪舒尘似乎在看他。
为什么呢？是刚刚自己的反应让他觉得奇怪了吗？果然他就不该去看纪舒尘，可是他就坐在自己旁边，他哪能抑制住自己的冲动。
可恶，不管了，快压制住，快压制住，求求了，他可不想暴露。
他不想...就这样和纪舒尘形同陌路。
最起码，想维持能让对方的婚礼，记得叫上他的关系。
所以，绝对不能暴露。
宁舟越是紧张，越会忘记呼吸，于是耳尖的泛红便也更加明显。
他想拼命压下热度，可终究人体的反应会有时间。
没敢再看纪舒尘的宁舟自然不会知道，此时，心跳的很快的不止他一个。
纪舒尘一直还是个挺自恋的人。
在宁舟这里吃过瘪之前，他自然从小到大，不管分化前还是分化后，都是备受瞩目的那一个。
永远不缺人喜欢他，甚至会有人堵在校门口拍他，而因为有哥哥和父母在，也不会有人欺负他，他一直是班级年级甚至学校的中心，即使有的时候他不想，也会很多双眼睛随时盯着他。
所以，这种反应他也不是没见过，也知道代表着什么。
或许，纪舒尘的呼吸有些急促，或许这段感情，并不像他所想的那么没有可能。
“如果将AB、BO、BB等不受信息素影响的恋情，转化到只有第一性别的动物身上，这叫什么？这叫同性恋。”
“动物中同性恋的比例比起人类中AB、BO、BB的比例要少的多，理由大家应该都很清楚，这里只列举两个最简单的理由，第一，A和O只占总人口的百分之十，第二，动物中的同性恋是不能生育子嗣的，这不符合生物繁衍的本能。”
讲师都说了什么，罕见地，宁舟和纪舒尘都一点没有听进去。
“请大家看这张图，这是两只雄狮，他们并不像其他雄狮一样发展自己的狮群，而是选择与彼此共度余生，他们之间有类□□行为，这里要补充一句，狮子的智商只相当于人类一岁半的水平。”
纪舒尘渐渐抬起手，他想要触碰宁舟，想要亲手感受他耳垂的热度。
“经研究，它们的身体完全健康，也并没有荷尔蒙缺陷，并且，它们并没有人类那么复杂的思想，那么，是为什么让他们选择了同性恋的形式？请注意，这一对雄狮并不是个例。”
就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可以解开谜底。
纪舒尘甚至感到害怕，甚至想要收回手，万一谜底不是他所想的那种结果，他会不会失去宁舟？
“爱情又是什么？它究竟是来自信息素的生理性的吸引？还是来源于复杂思想的精神上的碰撞？两者都不具备的雄狮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选择的如此‘道反天罡’的生活方式？”
讲师猛地一拍桌面，让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纪舒尘和宁舟像两只惊弓之鸟一样立正坐直。
“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剩下的十分钟，小组内讨论一下，今天的课程可以对你们的期末报告产生什么样的帮助。”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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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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